第21章 皮皮虾和熊老师11
五条悟根本不了解我。
只知道我是个能跟他玩到一起的沙雕。
却不知道——我同时也是个老色批啊——
要是他当面告白，再摘个眼罩，我说不定就色令智昏，一口答应，哪像现在，还有思考的时间。
我想到了什么，打开了群组。果然，群里没有我的照片，也没有狗卷前辈的。
那么他为什么拍照，又把照片放在哪的答案可以说一目了然。
想想照片里的我的样子，套着他的外套，缩在车里生怕把车弄脏，可怜弱小又无助——
男友外套，这个人可真敢想啊。
怎么还没被警察叔叔抓走呢。
我正看反看，找到了华点。
这张券，没写截止日期诶。
看我拖到五条悟八十岁。
我哼着歌去浴室泡澡，顺便洗了个头，把身上的胃酸味去一去，用了好几遍橘子味沐浴露。
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后，我给五条悟打电话。
“你说的这个券，有截止日期吗？”
“有啊，截止一小时，逾期作废。我看看，一小时现在只剩五分钟了哟。”
“那这个兑换，包退货吗。”
“不包呢。”
“那是不是如果使用过程中坏了，也不保维修吗。”
“？”
电话里传来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你都在想些什么。给我换就是了。你把窗户开一下。”
“好。你稍等。”我从善如流地开了门。
废话。
他明显在窗外守着呢。
我一开窗岂不是美颜暴击，还不是他说什么应什么。
现在不开门撤了，还趁何时？
我一开门，正撞上拿着手机的五条悟。
“呦！”他毫不意外，好整以暇地给我打了个招呼。
“……你不应该等在窗外吗。”
好你个五条悟，居然在门外蹲我。这局算我输。
五条悟走到近前，从我手中抽走了限定券，“哦，这就找上门了，是不是要兑换了？确认兑换吗？要撕掉只留票根了哦。”
等等！
我踮起脚去抢。
我真不该踮脚去抢的。
这可能激发了刻在高个子dna里的劣根性，他悠悠地展开手臂，玩逗猫棒似的逗我。
“……”
我放弃抢限定券，一个蹦跶撤下了眼罩。
他的眼罩似乎还没被这样乱扯过。
眼罩绷在鼻尖，欲落不落，露出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几缕发丝凌乱地搭垂在额边。
他慢悠悠地勾下来，“嗯？这次又是为什么呢。”
“告白的时候要直视对方。”
“嗯，好，”他撑住膝盖俯低。“然后呢？要兑换吗？换嘛换嘛。”
说句喜欢会死啊。居然宁可撒娇都不坦白。
我面试那天就说了中意呢！
不过也不是十分真心就对了。
既然此时此刻，我想等他说，同理他也想等我开口。
说句喜欢不会死。
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但是说句喜欢会不会输呢？
明明是文明社会，也明白对方不会伤害自己，却过得像丛林里的野兽一样，牢牢地藏好自己的肚皮。
我不要这样。
我不要遵从这样的本能。
说句喜欢不会死，也不会输。
五条悟凑得那么近，方便我反客为主，勾住他的脖子。
“我喜欢你。最喜欢五条悟了。”
不需要遮掩。不需要矫饰。
我在他眼睑下啄了下。
听到了五条悟剧烈的心跳。
其实老色批我想啄喉结。但是，慢慢来吧。
五条悟总是贴脸别人，大约没想过自己也有被别人贴脸的一天。
我趁他没回神，凑到他耳边。
“那你呢？你也喜欢我吗？说嘛说嘛。”
他的下巴就势搭在我肩膀上。
好沉。
短发散在我肩头，漏到衣服里，扎得人痒痒的。
“……也喜欢你哦。”
他抱了一会后，扶着我的肩膀端详了我几秒，然后开始笑。
“下不了口。去洗洗吧。”
我：？？？
看到了吗，你这么大一个女朋友，存在了五秒钟，现在，没了，我鲨的。我就要转身走掉。
他笑眼弯弯，在我瞪眼时冷不丁弯腰亲了一口。
“骗你的，是橘子味。好香好香哦。”
我冷酷无情地推开大猫毛绒绒的脑袋，“手机交出来。”
“诶——这么快就开始查聊天记录，会招人讨厌的。”
“……我就看看相册，一个小时前的。”
手机一解锁，我们两人就齐齐陷入了沉默。
屏保就是。
不知道他怎么抓拍的，我半套着外套，举起袖子捂脸捂到一半，还没来得及露出嫌弃的表情，看上去居然还有几分害羞。
“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男友外套？真敢想啊！”
“没有哦，看起来非常可爱嘛。不觉得我拍的非常好吗？丑的照片这里都是哦。”五条悟毫不心虚地打开相册，滑动给我看。
他甚至连古早的后援会观颜感想都拍了。
拉到底部还有我面试被揍的照片。
我：？？？
不露出腹肌赔罪很难收场。
“诶——”他想退出去。
我握住他那根不断滑动的手指，把它捏起来离开手机屏幕。
“不解释一下吗？”
照片上的我鼻青脸肿，被打得一脸衰相，毫无美少女该有的排场。
甚至还有视频。
草，甚至还有视频！
做个人吧五条悟！
我把券从五条悟手中抢走，咚地把他关在门外。
隔壁野蔷薇敲墙。“小声点啊！我八点要看演唱会的，再吵就过来打你了。”
我本来想嚣张地说“你过来打啊！”
转念一想，不划算。
我抄起粉红豹玩偶，我要和野蔷薇一起看演唱会！
只有帅哥靓女才能治愈我的情伤！
门外是灿烂笑脸五条悟。
“手机。”
我迅速删掉视频，无视工具人五条悟，大声道，“我——”
草。
他瞬移。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和他都在天台了。下方是东京的灯火和冷风。
我抱紧了凉飕飕的自己。
这寒冷的夜晚，只有粉红豹有一点点温暖。
“冷吗？”
“不…………冷。”
他挡住风，开始脱衬衫。
草。
他开始脱衬衫。
这句话我要说三遍。
他开始脱衬衫。
里面没衣服了。
脱到一半时，夜风吹来，挂在臂弯的衬衫紧贴着他。
终于解到最后一颗扣子，他抽出手臂。
肌肤雪白肌肉匀称。从肩颈到腰腹的线条无一处不优美。
不看白不看。
不看血亏。
看了还自带加热效果。
我从尤带体温的衬衫里冒出脑袋，“……还是回去吧。”
这谁顶得住啊。
“那这件衣服，也要洗了还给我。”
他从我兜里摸出了男友券。
这张券短短一小时，真是几经易手，历尽波折。
“一经兑换，概不退换啦。维修也不许。”
“用♂坏了也不许吗？”
“……你都在想什么啊。走了，送你去和野蔷薇看演唱会了。”
“……哦。那你把衬衫穿上。外套要干洗吗？”
我把干洗费转给他让他自己带走行不行啊。
说真的，五条悟玩这一出，舞台上的小哥哥跳舞跳得多欲我都心如止水。
不如他靓仔，不如他身材，还不如他骚。
“……”
在野蔷薇面前我心如佛。
她问我怎么了。
好想说啊可恶，但是一定会被野蔷薇嘲笑的。
那种“他居然也有人能看上吗哈哈哈哈哈”配以“眼光真不行”的怜悯目光。
等等，我们还没约好要不要公开。
我急急忙忙告别了野蔷薇。
这个时候本应该给他打电话。但我不知道为什么，福至心灵，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没开灯，就开了窗，小小声道，“男朋友。”
我的男朋友带着布林布林的大眼睛上线了。
“……”
你为什么半夜蹲在jk窗前？
他好歹还知道给自己找个理由。“你掉东西了。”
被他撕掉一半签名的男友券。
“……”
被他强行塞进我手里。
“虽然已经兑换了，但是可以留作纪念嘛。毕竟是世界限量一份哦。”
看着窗前冒出的脑袋，我说，“可以问问你为什么喜欢我吗？”
五条悟顾左右而言他。
就知道他不肯说。
要的就是他不肯说。
我一鼓作气，对着捧腮撒娇的他说道。
“我很喜欢五条悟，赖皮的样子我喜欢，生气的样子我也喜欢。喜悦的样子更不用说，闪闪发光的好看，让人发自内心地想让你的笑容留得更久一些。有人说五条悟除了个性都是完美的，但我觉得连个性也是。甚至带一点疯劲的时候我也喜欢。根本想不出哪里不好，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父爱变质……不是，那个，总之，如果你不想说，我们就先不用公开了。”
我猛地拉上窗和窗帘。
虽然最后出了一点纰漏，但总体计划通√
可算免于公开关系的处刑。
窗帘被人霍然拉开。
月光从外照彻房间。
五条悟踩着月光跃进房间，落地无声，白发随风轻轻摆了一摆，然后柔顺地落了回去。被他重新穿上的衬衫没有好好理过，下摆被胡乱塞了进去，却更突出他劲瘦的腰线。
“至少让人把话说完再走嘛。总是那么心急。礼盒也是，一层层拆开才有惊喜嘛。”他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我怀疑他的眼睛里藏了一个领域。
不然怎么还没开口，时间就好像变慢了。
好像能捕捉到无数信息，却又好像只能看见眼前这一个——这一个五条悟。
“来，慢慢听我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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