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皮皮虾和熊老师8
糟糕。
不会以为我同情他然后是个潜在反社会吧。
这题我会，不能完全推翻自己之前的观点，要顺着讲下去然后偏移重点。
面试的时候，被质问会诅咒五条悟时，我就是这么做的。
“他叛出的时候不是还没毕业吗。完全就是个不知道如何发泄愤怒的小孩。从他的做法看，完全看不出对未来的规划。”
“？”
五条悟蹲下来，挤进我们的闲聊圈子，一手扛刀一手抱我的真希姐嫌弃地挪了挪。
“追随他的超过二十人吗？男女均衡吗？都是异性恋吗？都打算结婚生子吗？看这咒灵师的单身率，怕不是三代以后就没人了。而且生出普通人怎么办，养到六七岁没觉醒就大义灭亲？他要实现理想不如出门左转，投身基因编辑比较靠谱。”
也不知道为什么五条悟揉我的头，笑得有点疯。
等训练散场，五条悟离开后，盼达小声告诉我。夏油杰是他高专好基友。后来五条悟不得不亲手杀了他。
谁还没点伤心事呢。
我把操场上说过的话挑挑拣拣，写在信上。
说起来五条悟的术式理解也离不开高数，一听他讲解无限、趋近于，我满脑子lim，头都大了。
“……综上，我认为应当高度提倡素质教育，引导学生全面健康发展。一、补充书籍。在图书馆适当引入人类学、社会学、生物学等书籍。二、举办讲座。在讲堂定时邀请相关领域教授举办专题讲座。三、关爱心理。关注学生及教工心理健康，定期提供心理疏导。”
糊上信封前，我又无偿送给了夜蛾校长一句至理名言。
“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
钉崎野蔷薇最近心情复杂。
她终于体验了一把那笨蛋的心情，自己先前不祥的预感成真了。
她就说她为什么当时没有趁机讨好真希姐，原来在这儿等着呢，一举把高专所有人都拉下水了。
钉崎野蔷薇再次哀嚎。
为什么——为什么高专还会有作业啊！
给自己加作业是人干得出来的事吗？？？？？
野蔷薇在抱头怒视我。
写了建议信的我：朝天吹口哨
建议信效果太好，高专先进了批人类学的书，还请了与咒术领域交叉的民俗学教授开讲座，在文化作品和民俗风尚中追索咒灵的诞生与发展。
要求出勤、签到、记笔记，交读后感。
“好。这就是我们根据建议信作出的调整。”五条悟无情鼓掌，“幸好我早就毕业了。在别的方面还有什么建议，大家都可以提出来哦。写建议信的学生我们要匿名保护，所以就不能告诉大家了。”
我裂开了。
真要保护就不要提建议信。
这三个字一出，谁不知道是我写的。
在整个高专的死亡凝视中，我勇士举手。“提问！如果写建议信的学生遭到打击报复，老师怎么保护？”
皮成我这样，活到今天，可是精通各种话术小技巧呢！
如果问老师保不保护，正常老师还会放言保护到底，五条悟么，绝对会说“老师看到了就绝对不能不管”这种暗示看不到的地方他就放任自流的话。
但是怎么保护就已经预设了保护立场。
然而狡猾的大人五条悟没有掉坑。
“回答！老师会加强特训，提高学生挨揍能力！”
？？？
你刚刚是说了挨揍吧？
野蔷薇的手沉重地搭到了我肩上，“别傻了。你一写信，五条悟还得改作业。别指望像小鸡崽一样跑到他翅膀底下。”
五条悟但笑不语。
我：“他绝对会扔给伊地知的吧？？”
五条悟：“偶尔也会改一下。”
五条悟说特训还真不是虚话。
当晚，我们四个一年级齐聚一堂，联合殴打五条悟。
我：“我们的目标是——”
伏黑惠：“非要讲这个吗？”
虎杖悠仁：“把老师打出领域！”
我：“打到十二点活动开始！”
野蔷薇：“你们真敢想啊。”
我一拍野蔷薇腰包。
信心可不都在这了吗。
交流会的所得，可不仅仅是摸脸狂魔。
我从禅院真依身上学到，可以将咒力注入物品后放置，需要同时几发连出，这样就可以缓解我越级挑战时，咒骨折得脚滑的问题了。
虽然我很怀疑有没有能打到五条悟骨折的那天。
我买了一把弹珠，每天都输入多余咒力。
因为挂念野蔷薇被摸脸的事，弹珠附着的念力都是针对手的。
手是很重要的。
伏黑惠要靠手结印发动术式。
真人没有手就无法扭曲人类的灵魂。
许多咒术师也需要手开领域。
实战中能制住别人的手，哪怕只有一两秒，或许就能扭转战局。
选弹珠作咒具也有讲究。
野蔷薇外出穿私服的时候不爱带咒具，她嫌锤子太沉，钉子会扎破口袋，巫毒娃娃怎么看怎么和她形象不搭，发挥作用还需要锤子钉子。弹珠又轻便，又不损衣服，又漂亮，看野蔷薇还有没有借口犯懒。
装备满满的我们自信开局，然后就被五条悟抽成了陀螺。
月上中天的时候，全都倒地不起了。
“怎么今天这么有干劲呀。都要十二点了……”
“对了，虎杖，十二点了，限定卡池要开始了！”我一个咸鱼弹跳，跑到伏黑惠身边。
躺尸的虎杖悠仁也突然活力满满。
伏黑惠：“吵死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从宝贵的影子空间里掏出了两个手机。
“五条悟大大！借你的手一用！”我拽住五条悟的袖子，按到抽卡界面上。
一发入魂。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喜极而泣，跳起来抱住了五条悟，疯狂摇动。
不愧是你，欧皇五条悟。
“老师！这边！我也要抽！”
小太阳虎杖悠仁对五条悟使出了pikapika的笑容光波。
就在五条悟的手指按下去的一瞬间——
“喂！”五条悟接住我的拳头，“对刚刚帮你出了限定的人使出黑闪真的没关系吗？”
完全没有呢！
不用我发出信号，小伙伴们纷纷行动起来。
虎杖悠仁沉腰挥拳！
黑闪！
伏黑惠从后方封住五条悟的退路。影式神拔地而起。
从天空上以凛然之姿降下的野蔷薇，一口气将所有钉子和弹珠都撒了出去。
为了误导五条悟，弹珠夹杂了几枚小型炸弹。
我们一直没有用弹珠，五条悟估计会认为它是野蔷薇开发的能爆炸的新咒具，习惯性用无限防护。
但我的诅咒直接作用于命运。不会减速。加到咒具上也能无视无限。
等他发现，就太迟了。
“唔？”
打到了！
发现不妙后五条悟勾起手指，似乎想开领域。
对不起，此刻的命运中，你没有手呢。
领域落空了。
“悠仁！打到老师开出领域算什么！”我忍不住大笑。
我终于明白了五条悟总是笑。
打人真爽。
打五条悟双倍爽。
伏黑惠领悟了我的意思。
虽然他被五条悟挡住，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从他低沉愉悦的笑声中也能感知一二。
跟默契的小伙伴打五条悟无敌爽。
虎杖悠仁没接茬。
出来的是宿傩。看到迫害五条悟，这个大爷真的很开心。
他一边嚣张狂笑，一边说，“被一帮小鬼打到领域都开不出来，五条悟，你可真狼狈啊！”
宿傩拉的仇恨都报在虎杖悠仁身上了。五条悟长腿一撩，正踹在宿傩长嘴的地方。
虎杖悠仁不为所动，正在连续黑闪痛殴无偿加班的老师。五条悟也把重点放在他身上。体术略差的我被战略性忽视了。
真好。
五条悟估计认为我的底牌已经出光了。
我们又可以利用信息差迫害五条悟了。
四人混战中最不起眼的我在五条悟影子上飞踢一脚，一抽身退出战局中心，将踢出的黑影传给野蔷薇。
术式真的很没道理。我在“命运”概念上诅咒了五条悟“失手”成功，但由于整条命运线上五条悟的手是存在的，我没有趁诅咒生效的瞬间砍下五条悟的手，诅咒没有现实的支点，咒力耗尽就会被命运修正。
在这个时间点上，五条悟的手既存在又不存在，堪称薛定谔的手，也就存在于薛定谔的空间——影子中。
这一点还是拿咒灵试验时，影子专家伏黑惠看出来的。咒灵失去肢体，影子却是完整的，并且对应部分更为暗沉。我尝试在那踢一脚，踢出了一小块影子。
一回生二回熟，我早就算好了方位，挪到五条悟影子的手边，一脚下去毫无滞碍，五条悟命运中缺失的手手影子被踢飞到空中。
野蔷薇早有准备，撒过暗器雨后已经掏出锤子在手，此刻飞出巫毒娃娃，不等二者在空中轨迹相合，就抡起锤子钉下。
完成任务的我情不自禁配了一句“八十！”
“真有趣。”
空了两只袖子的五条悟眼睛闪闪发亮，眼罩被胡乱拽到白发上，扬起下颌，最里面的尖牙都笑出来了，“非常好。”
那一瞬间的疯气比他即将开领域时的气魄更能震慑住人。
我仿佛窥见，在他成为天花板前，成为“上天下地唯我独尊”以前，以令人胆寒的速度飞速变强的状态的一角。
从这一刻开始，五条悟享受与我们战斗。
我觉得他很帅。
直面压力的野蔷薇未必能这么想。
五条悟不讲武德，直接瞬移，突破我们三人的阻拦，闪到了半空中的野蔷薇前。
暗红星火在他面前旋闪。
与此同时，弹珠蕴含的咒力耗尽，快要贴上巫毒娃娃的手影溃散，五条悟离家出走的手立刻回归。
胜负已定，战局终止。
“还挺疼。”
五条悟揉了揉肩膀。
“伏黑惠！手机！老师！”我满血复活，蹦到他身边，我怀疑五条悟对这三个词ptsd了，非常警觉地看我。
“特训已经结束了哦。再打人老师就不请吃饭了。”
“老师！请再说一遍刚才的话！”我捧着二号手机（一号已经在偷袭五条悟的时候壮烈了）“太好听了！请让我录一下来！”
“……还挺疼？就这么想记录老师出糗？？”他原模原样地来了一句。
“不不不，是真有趣和非常好这两句，说的时候帅爆了，请用那个语气再来一遍！”我试图模仿虎杖悠仁，发射pikapika光波，让五条悟忘记我刚刚连环坑他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一松手，放下眼罩。
在我以为他不会答应我的胡闹的时候，他俯下身，对我崭新的手机说。“真有趣，非常好，很可爱。”
他有点凑太近了，气流打到我握手机的手指上，有点痒。
但是五条悟太识相了，多送了好几句话，我也就不跟他计较，欢呼一声溜溜达达地跑到了伏黑惠身边。
五条悟：“……”
伏黑惠已经被另外两人包围了，自从开发了影子空间后，个性老实的他已经完全沦为了我们的移动背包。
“咳咳，接下来要去哪里吃夜宵呢？”五条悟在我们背后清了清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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