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居然是挖角
“人好多啊，”西宫月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她伸手拉了拉刚刚在地铁上挤的有点皱的卫衣袖子，望着眼前堪称壮观的景象。
周末的涉谷中心区域，说一句人山人海都不为过。
交错的街道在眼前展开，鳞次栉比的高楼颜色鲜亮，密密匝匝的人群穿过中心的十字路口，摩肩接踵、挤挤攘攘。
“毕竟是周末。话说西宫你不是一直呆在大城市吗，应该很常来吧，”钉崎野蔷薇低头看着手机，指尖上下滑动着备忘录，“让我看看，要买好多东西呢。上次任务的津贴和补助都下来了，正好还缺秋天的衣服、日用品和鞋子化妆品之类的……”
她穿着简单的浅色波纹短袖，搭配着牛仔短裙和闪闪发亮的黑色皮鞋，显得整个人挺拔又漂亮。
“…以前没来过啊，”西宫月小声地说道，“而且就算来了重点应该也不是这个吧。”
系统给出的资料并没有关于涉谷的记载，她在自己的世界又大部分时间在上学、出门去那里的市中心的次数也少。
“那正好，”钉崎野蔷薇气势不减，“今天帮你补上以前的分量！”
西宫月站在她身边低头瞟了一眼，看见密密麻麻的清单之后觉得手臂已经开始提前酸疼了。
这是要逛成扁平足的节奏啊。
“我、我们？”她迟疑着说道，“我的话，化妆品什么的应该就不用了，衣服有校服就好了，倒是等会想去趟池袋…”
听说池袋那边最近有新的乙游发售，如果能到实体店里逛几圈就更好了…最近打的游戏还是上一届的熊猫和狗卷棘借她的。
“嗯？”已经迈开步子往前面走去的钉崎野蔷薇回头看了她一眼，发出了威胁的气音。
在妆容的加持下，这样的眼神格外的有威震力。
“我什么都没说，”西宫月迅速举起了双手，对着大姐头改口道，“我陪你逛街，涉谷也挺好的。”
她快走了几步，跟上了钉崎野蔷薇的节奏，“可惜真希姐没来…她是不是突然有任务来着？”
“是啊，本来想约上她三个人一起逛的，这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钉崎野蔷薇叹了口气。
“我也想出任务，”西宫月小声的嘀咕，“超级想。”
都快一周了，本以为的任务却连个影子都没有，倒是每天的练习和学业没停过——话说回来，制作一张资格证和办理相关的证明也实在是太慢了吧？
“没可能的吧，”钉崎野蔷薇伸手敲了一下西宫月的头，“记得看路。”
她拉着爱走神的同期的袖子，熟练的往另一侧拐去，在街道上穿梭着走向表参道的方向，“我们要去的地方不是这个方向——而且单独出任务这种事情，目前好像也只有伏黑那家伙可以吧。”
“欸？”西宫月有点茫然的捂着头，“为什么？”
“因为那家伙名头很大啊，”钉崎野蔷薇说道，“被很看好什么的…这么年轻的二级咒术师嘛，据说是天赋很强。虽然是个臭着脸的混蛋。”
她率先走进了店里，“好，就从这里开始！”
表参道不愧是东京的潮牌聚集地。
店铺繁多、五花八门用来形容这里已经不够了，感觉起码是“迷宫”的程度。至少连一向方向感还不错的西宫月都被绕的完全不知道哪里是哪里了。
在这里的街巷中高速穿梭的时候，西宫月都不由得赞叹于钉崎野蔷薇的攻略靠谱程度以及她的体力惊人程度。
不过两个小时，她的身上就已经挂满了袋子，钉崎野蔷薇自己身上也是，两手满满当当，战果相当丰硕。
与此相当的是西宫月整个人都已经浑浑噩噩，几乎觉得自己再走一步就要倒下了。
感觉比真希前辈的魔鬼训练还要疲劳。
“…我先歇一会，”又拖着东西走了一节，西宫月实在是撑不住般的找了个位置坐下了，“实在是不行了。”
她把东西都抱在了怀里，又招呼钉崎野蔷薇也坐下歇一会，“你穿的还是皮鞋…不磨脚吗？”
“还好吧。应该把伏黑和虎杖他们都喊来的，”钉崎野蔷薇看起来没什么大碍的说道，“至少能帮忙拎东西。”
她把东西都依次叠了起来，又忙着一项项勾选已经买过的东西，“虽然说和男生一起行动的时候不太方便去买，但是拎东西的时候可以不把他们当男生…”
西宫月一时觉得很有道理。
她想了想，艰难的在一堆袋子中摸索着衣服口袋，最后掏出了两颗巧克力，摊开手心递向同伴，“吃吗？”
“可以啊，”钉崎野蔷薇顺手接了过来，“你出来逛街怎么还带吃的？”
她看了一眼，总觉得上面写着的英文似乎有点眼熟。
“之前虎杖买的什锦口味，我随便抓的时候拿了两颗，”西宫月不太好意思的说道，又朝野蔷薇那里递了递，“都是酒心的…我对酒有点不行，感觉会醉，就一直没吃。你都拿走吧？”
她是舔一口沾了酒的筷子都会晕乎乎的程度，也不知道吃这个巧克力会不会有影响。
“欸？只是巧克力，应该没事吧，”钉崎野蔷薇剥开了锡箔纸，“吃两颗会胖的吧？你自己吃。”
她瞥了西宫月一眼，“你又不用开车，吃块巧克力，没事的啦。我会跟着你的、不会放你自己走丢的。”
“好吧，”西宫月成功的被说服了，“你说的有道理。”
她顺着精细的纹路拉开巧克力的包装纸，把巧克力塞进了嘴里的时候，听见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西宫月有点疑惑的抬起了头，和陌生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这位朝她们的方向走来的金发男人打扮相当正式，头发在脑后束成一个个小辫子，耳边打着金属耳钉，深色西装下的肌肉健硕的鼓起，还戴着时尚款的半透墨镜。
西宫月不由自主地拔高了警惕，皱着眉头看着他往这边走过来。
…她总觉得，这个人的目标是野蔷薇和自己。奇怪。
果然，很快他们的间距只剩下了不过十步的距离。
这个陌生男人友善的朝着西宫月笑了笑，随后弯下了腰，朝着钉崎野蔷薇递出了名片。
“这位小姐，”他以一种热情洋溢的口气说道，“请务必给我一点时间说明一下——在下是bp模特经纪公司的职业经纪人，感觉您的气质很符合我们公司对艺人的形象定位，您想要了解一下我们公司吗？”
“哈？”钉崎野蔷薇礼节性的顺手接过名片，又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一大堆衣服袋子，“我没空好吧，还在和朋友一起逛街啊，怎么可能被你挖角——想太多了吧大叔？”
虽然说是果断地拒绝了，但西宫月明显看到她的眼神似乎在那张名片上打转，手指也无意识摸索着名片的位置。
……说起来好像确实有听野蔷薇说过自己的梦想是当模特来着。
“啊不不不，”对方似乎并没有生气，只是温和的解释了起来，又配上了另一些繁花锦簇的词语，夹杂着英文夸赞着钉崎野蔷薇，表现出的态度仿佛真的像是个时尚达人、想要挖角她去做模特一样，极其富有煽动力。
大概是察觉到西宫月在看，他笑着问道，“这位小姐也有兴趣吗？说起来，你们可以出一套合集…”
“…啊，不好意思，”感觉大概是由于吃了酒心巧克力、脸有点烫起来的西宫月下意识拒绝，顺手理了一下东西，合并了几个袋子，“我是真的没时间，抱歉。”
她还要学规划专业的课，还要上咒专的课和练习，甚至还要找时间对反派动手，暂时就不考虑这种东西了——能顾好前面的这些已经能算是时间管理大师了。
在相当明显的犹豫和挣扎下，钉崎野蔷薇还是站了起来，把东西都拎了起来。
“抱歉，”她不客气地说道，“我现在可没空听你说这些。走了，西宫。”
见同伴做出了决定，西宫月松了口气。
“麻烦让一下，”她按了按有点晕乎乎的额头，把其他的也拿了起来，“我们要去下一个地方了。”
“没事没事，”即使被拒绝了，对方也像是相当没被冒犯的样子，好脾气的说道，“有机会的话下次聊也是一样。”
他绅士的让出了路，供两个人往外走。
等到远离了那个人的视线范围之后，西宫月才松了口气。
“说实话，”她靠近了钉崎野蔷薇，小声说道，“我总觉得那个人奇奇怪怪的，莫名其妙跑来说什么模特公司的事情，感觉超不靠谱欸…”
钉崎野蔷薇心不在焉的应了几声。绕过一个街道之后，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把东西往她手上一塞。
“啊，对了西宫，东西你先拿一下，”她急急忙忙的说道，“我好像忘了在倒数第二家店买眉笔和打底，马上回来。”
“好，你去吧，”西宫月下意识接住了塞在怀里的东西，看着同学往另一侧狂奔而去。
嗯，有这么急切吗？
片刻后，迟迟没等到同伴回来的她感觉到了不对。
艰难的把手里购买的东西寄存到附近的柜子中，西宫月摸出了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通讯录里标着钉崎野蔷薇的电话。
几次响铃之后，放出的是无人接通的自动录音。连续又拨打了几次都是这样。
……糟糕，不会是出事了吧？！
思路有点混沌的西宫月拧着眉头，仔细地思考着钉崎野蔷薇之前说过的那些店铺，往她提到的那家快步走去。
转过拐角、躲过迎上来推销的人士和莫名其妙在中间挡住路的家伙，她深呼吸了几下，压制住有点焦躁的情绪快速搜索着附近开着门的店铺，却全都是一无所获。
就算是询问化妆品店的柜员，得到的也是“那位小姐好像没有再过来”的回答。
而且那几个人刚刚挡道的方法也太拙劣了吧，哪有在大街上端着空的玻璃杯四处晃荡的…一个路上拐过来好几次。
内心的不安越来越明显，西宫月迟疑着辨别了一下方向，往刚刚休息的地方绕了过去。
正当她即将往街角绕去、离开狭长而安静的小巷时，她意识到，自己的身后似乎响起了刻意放慢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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