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心口的甜
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真的会想到他就掩不住笑得很甜，旁人看来好像莫名其妙——明明没在看手机，没在读书，没在看电影，没在看任何别人也能看到的东西，没有任何可以共享的甜蜜。那大概是，心口留的甜。
周二早晨，林沉音揉着睡眼去厨房准备早餐，脑子里还回忆昨晚的好梦。“嚯，”她摇摇头自语，“怎么可以啊！人家再怎么说也比我小吧，怎么可以打弟弟的主意？！”
这时候常笑笑突然从背后冒出来：“林——沉——音——说！弟弟是谁啊呀！你打谁的主意了？”
林沉音转头看着她那张八卦兮兮的脸，慌里慌张地解释：“没有啦，梦里的，梦里的。”
“哈哈你做春梦了啊！”
沉音听她这么说，才自悔慌乱下说错了话。常笑笑接着问：“不是都说嘛，‘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肯定是你有情况了，肯定骗不过我的！快说快说！”
反正也没发生什么，瞒着也瞒不了什么，告诉她也不会怎样。沉音这么想着，索性坦白：“哎呀，就只是课上小组作业的时候突然发现班里有一个很帅的男孩子啦，也没怎么样。”
她以为常笑笑接下来会盘问此人的七七八八，想不到她第一句竟然是：“什么！？林沉音！同班上了八周32次课你居然告诉我今天才看到帅哥？？”
林沉音讪讪一笑：“没注意嘛。”
“我真是恨铁不成钢，之前那么长时间里的机会都被你浪费了！”
“反正也不会发生什么啦，没事没事哈哈。”
“林小姐，发生什么都是人为的好吗？你真以为偶像剧里那些命中注定的大奖会落到你头上啊？你啊，就是没有随时开启帅哥雷达，非要送到你面前你才能看得见！”常笑笑总有一套“大无畏”的恋爱理论。
“好啦，我知道啦。常小姐，就算早看见了也不能怎么样啊，我们交换完很快回国，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回伯克利来了。”说到这里，她突然愣了一下。
是啊，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一声轻叹。
笑笑也停了长篇大论：“怎么了？”
“噢，我是想问你，要帮你做早餐吗？不过我只吃水煮蛋，没有煎蛋哦。”
“都可以！”常笑笑说着接过林沉音手里的牛奶和面包，“谢啦！真贤惠，嘿嘿。”
林沉音看着她轻轻一笑，佯嗔道：“真不知道你一个人到底能不能活下去！”
两人一起坐在吧台吃早餐，常笑笑还是不肯罢休，一直追着问：“要我说，不管能不能成，你先努力一下嘛！有没有照片，先给姐姐帮你审核一下。”
“刚认识几天，怎么可能拍照片啊。”
“那社交媒体呢，他们都用instagram，facebook，总会有一张吧。实在不行，你描述一下，形容一下啊！”
“哪里就有社交媒体了呀，我只知道邮箱和电话，还有一个什么信息都看不到的微信。”
林沉音磨不过她，于是开始想象那个人的样子。她发现，其实程安民的眉眼并没有被清晰地刻画在她的记忆里，她能清楚想起的，就只有最不具体的第一眼的感觉，和那些细微时刻温热的心跳。
“大概，嗯侧脸看过去气质有点像少年钟汉良，正脸看吧，一时想不起像谁，但是五官很精致，单眼皮但是眼睛并不小，眉毛浓浓的，笔直，嘴唇很薄，讲英文很好听，普通话似乎不太流利，不太笑，很绅士……”林沉音兀自回忆着，嘴角轻轻吐出些温柔，突然被一阵铃铛似的笑声打破：“哈哈哈哈哈哈林沉音！你动心了！！你一定是动心了！”
常笑笑在一旁看着怔怔的林沉音，满脸姨母笑：“第一次见你脸上有这么少女的表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啊，铁树也有开花的时候，你就从了吧！”
“哈哈谁怀春了啊？”唐潇擦完最后一把脸，从洗手间走出来。
“你起来了啊。有八卦！”
“笑笑天天怀春，要是铁树开花，肯定是沉音。”
林沉音起身去洗盘子，突然觉得心里乱乱的，叹了口气说：“不……不算吧……基本是没什么可能的两个人，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产生交集的机会了。”
“刚认识吗？了解的多吗？”唐潇一贯思路清晰。
“唐潇，这是谈恋爱又不是做你的化学实验。沉音，你别想那么多。爱情嘛，最重要的是两眼对视那一刻，就像我跟助教，嘿嘿。”
常笑笑总能这样说着说着就被自己甜到，她最令人羡慕的特长，可能就是容易感到快乐吧。她并不是傻乐，她是很聪明的姑娘，比如接下来她的这句话，就让林沉音心头微微一颤：“虽然我知道跟他拥有未来的可能性极其渺茫，但总不能因为这个就强迫自己忍住现在的喜欢跟快乐啊！再者说，这又不是古代，我知道你担心距离远，又有文化差异，我也一样，可这根本不能构成让我放弃心动的理由呀！”
林沉音看着洗碗池里的泡沫一个个在温水里吐泡泡，郑重其事地问常笑笑：“那应该怎么办啊？”
常笑笑一下子来了劲头：“来吧，让阅男无数的姐姐给你当军师，以你这种外表冰冷内心狂野的热情，一定能迅速拿下帅哥！”
“喂，什么狂野！”
“哎呀不要管了，唐潇说的还是有道理的，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第一步，你要描绘出他精准的用户画像！”
“我哪里找他的数据啊，还描绘用户画像呢，看你职业病要犯了。”
“说你聪明怎么这时候傻了呢？看不了后台还看不了前台吗？”
“噢！你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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