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疯狂屋败露
“为什么要抓我？我什么都没做过！那些人不是我杀的，我有不在场证人！”弗雷德里克麦丘想起身时被沃尔兹按回了座位。
“巧了！我也有证人证明大卫科里弗和亚当斯伦纳德被杀那晚你在案发现场附近出现过。”兰迪冲几个治安兵摆摆手吩咐他们彻底搜查教养院。
“胡说！我根本没去过那个地方！证人在哪儿？让我和他当面对质！”
“审判的时候证人会出现的，有什么话留着那时候再说吧你！”沃尔兹使劲扭着弗雷德里克麦丘的手臂，让他疼地直叫不再跟自己较劲。
“你们抓错人了！我是个好人！”
“我们要抓的确实是个‘好人’，呃……至少他自己以为自己是好人，替天行道哈？人人都像你这样对有罪之人私自惩罚施刑，还要我们有什么用？”哈恩经过餐桌时边说着边敲打了弗雷德里克麦丘的后脑勺。
“大人，有个门打不开。”一个治安兵对兰迪耳语说，兰迪跟着那人穿过走廊，来到了弗雷德里克麦丘的疯狂屋前。
听到一声巨响，弗雷德里克麦丘一脸完蛋了的表情，他的疯狂屋屋门被踹开了。
“妈的！这是什么？”兰迪一进门便被眼前的蝠耳鹰爪巨蟒吓得魂飞魄散:“这就是雷的朋友提到的标本房吗？确实有够诡异！”
兰迪有些闻不惯这里的气味，捂着鼻子在屋里绕了一圈，越待越觉得毛骨悚然。
“这里是什么？”兰迪自言自语着打开了水池旁的铁桶。
正在上课的杰森被凯米拉带出了教室，雷正站在走廊里等候。
“雷？你来这儿干嘛？”
“你得跟我去一趟审判厅，就现在。”
“为什么？”
“有些东西你得看看。”
“什么东西？你还好吗？”
“不，我不好，只是……跟我走好吗？”雷似乎十分焦急，抓着杰森的胳膊说:“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审判厅里，杰森和盖文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候着，雷进到一间屋子，过会儿和兰迪一块出来了。
“久仰大名，温伯尼先生，我是雷的哥哥，兰迪维尔曼奇。”兰迪主动和杰森握手，他没想到传说中的杰森温伯尼竟还是个如此稚嫩的少年。
“你好，雷每天都把你挂在嘴边，很荣幸见到你本人。”
兰迪看了眼身边的弟弟，雷却傲娇的把头偏到一边去了。
“你们想让我看什么？”杰森问，兰迪和雷对视一眼，表情略微有些凝重，随后兰迪邀请杰森进屋。
进屋后兰迪把手放在了那铁桶的盖子上担忧地看着杰森说:“你不会喜欢即将看到的东西，但是……雷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
“我本来是来找兰迪吃午餐的，天知道我看完这桶里的东西吐了多久。”雷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
两人说的杰森越来越好奇，他和盖文凑近铁桶，兰迪轻轻打开盖子，那颗被弗雷德里克麦丘照着他的模样改造的男童人头便呈现在他们眼前。
杰森心脏一抽后退了几步，要不是盖文扶住他，他差点瘫坐在地上。
“那是……我？”杰森难以置信地张着嘴看向兰迪，兰迪点点头说:“我从没见过你，是雷告诉我这玩意和你一模一样，现在我见过你了，我很确定那就是‘你’，我是说……很像你。”
杰森感到非常不适，看到“自己”的脑袋被放置在一头白熊幼崽的身体上，喉咙像被沙土糊住那样难受。
“弗雷德里克麦丘杀了个男孩？”这是杰森最先想到的问题:弗雷德里克麦丘是否因为他，杀死了一个无辜的男孩。
兰迪摇头说:“他坚称这男童在被做成标本前已经死了。”
“他现在在哪儿？”盖文怒不可遏地问。
“关在后面的牢房里。”
“我要去杀了他！”盖文说着就要冲出门，被兰迪和雷合力拉住了。
“这里是审判厅，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无法允许你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事，我们还没查清楚。”
“还查什么？这种变态不该直接打死吗？”
“先生……”
“那里的东西……无论他有没有杀掉那可怜的孩子，这种做法都够他死一万次了，何况那张脸还是我家少爷！”盖文怒吼着甩开二人打开门，怀特神父正站在门外。
“盖文别……”杰森追上来拉住盖文的胳膊，他相信盖文绝对干的出在审判厅杀掉弗雷德里克麦丘这件事。
“我知道那家伙是个变态，但这种程度的变态，他必死无疑。”
“把他交给兰迪吧，兰迪会对他依法处置的。”
“小子！”盖文回身揪住了兰迪的领子说:“答应我，不管是绞刑还是斩首，弄死那个狗/娘养的，因为如果你们不动手，我会动手的。”
兰迪使劲点着头，盖文随后松开了他的衣领。
“怀特神父，有事吗？”兰迪整理好衣服后看向怀特神父。
“我才来不久，对麦丘院长不是很了解，作为康涅狄格教养院的一员，我真心感到抱歉。”
“你不必道歉怀特神父，这和你没有关系。”
“事实上……我有些事没跟你说。”
几人回到屋里坐在沙发上，杰森仍然为刚才的所见感到心悸。
“昨天你问我，查波克内森有没有向我告解过，他确实没有对我忏悔，因为……向我告解的是麦丘院长。”怀特神父叹了口气说:“麦丘院长告诉我，他知道查波克内森有虐待教养院犯人的习惯，尤其是那些因偷窃被关进来的犯人。麦丘院长说，偷窃是查波克内森的阴影，当年他徒手打死雇主，就是因为那雇主冤枉他偷东西。查波克内森会用火烤他们的双手，即使有些孩子是因为太饿了才去偷吃的，查波克内森也会折磨他们，威胁剁掉他们的双手。”
“所以……‘正义使者’并不是弗雷德里克麦丘，他只是和伦纳德夫人一样，向你说出了他人的罪恶，才导致查波克内森被杀。”兰迪心想这一切都顺理成章了，三起案件的四个受害者都是同样的规律。
可这又让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如果弗雷德里克麦丘并不是凶手，那真正的凶手究竟是谁呢？
怀特神父在得到兰迪的同意后去牢房探视了弗雷德里克麦丘，三分钟左右便离开了审判厅。
杰森和雷告别后也跟盖文回到德芬格学院去了。
晚些时候，弗雷德里克麦丘正侧躺在木板床上，牢门前突然出现强烈的白光，晃得他睁不开眼睛，他坐起身用手指挡住光芒，试图从指缝间看清白光的来源。
“谁在那儿？”弗雷德里克麦丘高声问，而其他牢房的犯人像是听不见一样全在睡觉。
那白光没有减弱的意思，反而越来越亮，弗雷德里克麦丘开始害怕起来。
“圣父……是你吗？好吧我承认，那个男孩确实是我杀的，因为他是个流浪孤儿比较容易下手……我错了……请宽恕我……”
弗雷德里克麦丘话未说完，他就被那白光笼罩，等白光消失后，弗雷德里克麦丘的人头已经被他自己抱在怀里，而他仍旧僵直地坐在木板床上，心脏被塞到了自己嘴中。
弗雷德里克麦丘的尸体就这样坐了一整夜，直到早上隔壁的犯人睡醒才被发现。
兰迪双手抱臂站在那间窄小的牢房前望着弗雷德里克麦丘的尸体出神。
“听说那变态死了？”哈恩和沃尔兹小跑着来到兰迪身边，被弗雷德里克麦丘的死亡姿势完全震慑住。
“什么情况？这是怎么做到的？”沃尔兹惊叹道:“牢门锁着，凶手是怎么进去把他杀掉的？”
兰迪突然狠狠踢了一脚牢门，结果无非是疼得原地直蹦。
“你们！”哈恩指着那些正趴在栏杆上看热闹的犯人们问:“你们谁看到什么了吗？或者听到什么？”
那些犯人全都茫然地摇头。
“这怎么可能？现在是有个人被活生生的斩首了，不可能一点声音没有，你们一个人都没听见吗？”
那些犯人还是极力否认着。
“兰迪？你有什么想法吗？”沃尔兹扶住了差点摔倒的兰迪问，可兰迪维尔曼奇已经被这些命案搞得怀疑人生了。
兰迪和两个部下回到办公屋分析着凶手是怎么进去又是怎么悄无声息杀人时，杰森突然出现在门口。
“杰森？你怎么来了？”
“我能和弗雷德里克麦丘谈谈吗？我想让他告诉我实话，那个男孩到底是不是被他杀掉的，这件事让我十分困扰。”整晚没睡的杰森看起来有些憔悴。
“恐怕这事儿永远都是一个谜了。”兰迪怅然耸肩，杰森歪着头满脸不解。
“弗雷德里克麦丘死了。”
听兰迪说完弗雷德里克麦丘的离奇死亡后，杰森陷入困惑，事到如今，这些案件已经超出了人类所能做到的范围，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人可以做到这种水平，除非那凶手根本不是人。
“也许凶手根本就不是人。”杰森正思考这个问题时，兰迪突然冒出一句，还挺让杰森意外的。
“什么意思？”哈恩问:“你是说……鬼？”
“也许……鬼魂……幽灵，无论该叫什么，也许是那种东西。”
“你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吧伙计？”沃尔兹同情地看着兰迪说:“我就知道睡不好觉会影响你的大脑。”
“如果真是幽灵，这一切就都说的通了，我们看不见它，它做任何事都不会留下线索，比如……那些人向怀特神父告解时，它可以随意站在附近，哪怕是坐在神父怀里都行，现在嘛……它昨晚刚杀掉弗雷德里克麦丘，没准还留在审判厅里。”听完兰迪的话哈恩和沃尔兹攥紧衣领打了个冷颤，惊恐地四下望着。
“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凶手到底是人是鬼。”杰森说。
“什么办法？”
“我去向怀特神父告解，把那个‘凶手’引出来。”
“什么？当然不行！万一我的猜测是真的，你就完了，我可不想被你那个凶狠暴力的管家追杀。”
“那你还有其他方法让它现身吗？”
三个治安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可不能去，我爱喝酒爱赌钱爱妓/女，去告解那就是自寻死路。”沃尔兹尴尬地笑着摆摆手。
“我也不去。”哈恩果断拒绝。
“为什么？”兰迪斜眼看着哈恩问，哈恩支支吾吾的小声说:“我……我还是个处男……不能死。”
兰迪和沃尔兹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你也不能去，兰迪，你们三个要在暗中保护我，我去是最合适的。”
“你还只是个孩子，有什么需要神父原谅宽恕的？”
“相信我……我有。”
“不不不，杰森，你和这些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能让你卷进来。”
“如果我坚持卷进来呢？我有一些……无法对你们说出来的事，但是我向你保证，就算真是幽灵，它也伤害不了我，有人在守护着我。”
海妖抽走他的一半血，危难之际诅咒之神的拯救，让杰森变得无惧无畏起来，他觉得，就算自己有危险，那个奇怪的诅咒之神也一定会出现的。
“但是……你是雷的好朋友，如果我让你面临危险，我弟弟不会原谅我的。”
“他不会知道，盖文也不会知道，我是一个人偷偷过来的，现在我就去康涅狄格教养院，根据那些案发时间，凶手一个小时之内就会出现，你们只需要远远的跟着我，一定能查明真相。”杰森说着戴上了蜡油斗篷的帽子，外面还在下着小雨。
平时这么早，杰森去上课盖文都会继续睡觉，睡到临近中午杰森下课才起来，所以如果一切顺利，等杰森回到德芬格学院时刚睡醒的盖文并不会发现他离开过。
独自骑马来到康涅狄格教养院，杰森回头望了眼，那三个家伙都在不远处藏着呢。
坐进告解室里时，怀特神父正翻看着圣经，听见隔壁间来人马上端正坐姿仔细聆听。
“神父，如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能替我保密吗”
“当然，你在这里说的话只有你我和圣父能听见。”
大概率还有第四个‘人’能听见，杰森这样想着。
“我……我是个……不被上帝眷顾的异类。”
“这是什么意思？你做了什么触犯上帝的事吗？”
“在上帝眼中，我大概只是个失败品。”
“请不要妄自揣测神圣的主，孩子，主爱世间一切。”
“但他肯定不会爱一个男巫。”
怀特神父没有说话。
“我是个男巫，我对很多人撒谎，假装自己是普通人，和他们交朋友，因为我怕他们知道我的身份后就不会再理我了。”
“孩子，回家去吧，还有其他人在等候我的倾听，这里不是你取乐玩闹的地方，请你离开。”怀特神父十分不悦地轻声呵斥着，杰森只能悻悻地告辞。
微雨绵绵让清晨看起来像傍晚一样阴暗，杰森站在教养院大门口的门厅下，现在开始只要等待就好了。
躲在大路对面矮墙后的三个治安官全都握着铁棍，这是他们临时查阅的，幽灵惧怕铁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教养院门口偶尔有人路过，有人进去，有人出来，就是没有什么幽灵的鬼影。
“快两个小时了，看来你还是猜错了。”沃尔兹打了个哈欠。
“腿都蹲麻了，叫上那小子我们先回去吧。”哈恩扶着墙杵着铁棍艰难地站了起来。
兰迪叹了口气，虽然他害怕真的有幽灵会伤害到杰森温伯尼，可是没有幽灵出现还是让他挺失望的。
“那是什么？”沃尔兹惊恐地问，兰迪回身，看到杰森温伯尼身后正站着一个高大的白色人影。
“见鬼！”兰迪骂了句提着铁棍赶紧冲向杰森:“快跑！它在你身后！”
杰森感到身后一阵寒意，头都没回抬腿要跑，却被白光笼罩起来。
他感到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握住、拉扯、扭动，嘴里像是含着炭火一样灼痛，锥心的疼痛让他快要晕厥过去。
这时一把短刀划破白光，杰森的痛苦停止，也能看清了。
那幽灵化成千万缕白色尘沙随风消散，只有阿奇正站在他面前。
“阿奇？你……你跟踪我？”
“……也许。”
阿奇低着头把短刀收回腰后，三个治安官才跑过来。
“是……是……真是……真是幽灵！”兰迪又喘又恐慌地说:“好像是个男人！”
“穿着罗马人的衣服！”哈恩补充。
“罗马人？”杰森疑惑道。
“对！他穿着托加长袍！”
托加长袍在这个年代是绝对不会出现的，那是罗马帝国时期男人穿的衣服。
“所以……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守护你的人吗？”兰迪打量着阿奇问。
杰森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指的当然是诅咒之神，可阿奇的出现才确确实实救了他的命。
“是啊，他是。”杰森看着阿奇甜甜地笑了，可阿奇表情堂皇僵硬地转身看向了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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