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逆我者亡
众人回到温伯尼庄园时，劳瑞已经冰冷的尸体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她本来跟珍妮坐在客厅等待阿奇和杰森回来，赛尔特突然出现徒手掏出她的心脏又立刻消失，劳瑞来不及反应已经断了气。
阿奇跪在劳瑞的尸体旁隐忍地哭泣着，他以为母亲有珍妮陪着，留在这里会很安全。
杜鲁门的葬礼没过多久又举办了劳瑞的葬礼，来客也都没看见阿戈斯蒂诺的身影，只有那个少年孤单的站在人前。
阿戈斯蒂诺和他的情妇赛尔特像人间蒸发一样从拜索王城消失了，墨斯昆汀只剩下阿奇一个人。
这也让那些一直跟随杜鲁门的帮会元老们肆无忌惮起来，谁会在乎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呢？
“他完了，墨斯昆汀完了，照我说我们把地盘分了，那只是个小屁孩，我们不需要听他的话。”
棺木入土后，参加葬礼的几个老男人聚到一旁窃窃私语。
“你说得对，我是不可能让一个小孩对我指手画脚的。”这两人身材相等都是肥胖的大胡子，表情也都同样不屑。
“我们应该把这小鬼继承的产业拿回来，那都是我们几十年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凭什么让他坐享其成，流血流汗的可是我们。”
“我们干脆弄死他！”瘦高的独眼中年人杵着手杖瞄了一眼站在墓碑前的阿奇:“让他彻底消失。”
“你们在说什么？他好歹是杜鲁门的后人，我们不能这样。”在旁边听了几句实在忍不下去的八字胡男人指责起来。
“好吧，我们可以留他一条活路，把遗产全要回来就行，他只是个软弱的小男孩，还能把我们怎么办？”起头的胖男人摊着双手说。
那些不敢发表意见的青年围着这几个老家伙听他们商量，而这一切都被他们身旁缠绕在树杈上的阿戈斯蒂诺听的一清二楚，还有不远处的埃德蒙，他们好像并不怕他听到，可能还想通过埃德蒙的转述让阿奇知难而退。
埃德蒙走到阿奇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阿奇此时正处在悲痛和愤怒的顶峰，听说这群人在讨论着怎么除掉他夺走他仅剩的东西，蔑视他还只是个孩子。
阿奇面色阴沉疾步走向众人，抽出了别在腰后的两把短刀。
“你想干什么？”胖男人意识到阿奇的侵略性连连后退。
“拦住他！”独眼男人命令着，两个手下走向阿奇，被埃德蒙轻而易举的折断手臂打倒在地。
“傻站着干什么？上啊！”胖男人看了看其他人，没有人敢动，他们都知道埃德蒙有多心狠手辣。
阿奇把短刀抵在胖男人和独眼男人的喉咙处，两人后退几步靠着大树不得不停下来。
“这是我母亲的葬礼！你们就非得在这儿说吗？”
胖男人想挥拳攻击阿奇，被埃德蒙飞快抓住手臂扭到了身后，“咔嚓”一下骨骼折断的声音，胖男人痛苦地惨叫起来。
“你这小兔崽子！”胖男人急了，站在他们旁边的人本想上前阻止，阿戈斯蒂诺从树上垂了下来，呲着血盆大口吓退了他们，那尖锐的毒牙和鲜红的蛇信，被它咬上一口可不会好受。
他们多数都是跟随了杜鲁门几十年的人，在拜索各地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经营着赌坊、妓|院和酒馆。他们靠武力和恐吓收取各地领主的守护费，利息极高的非法放贷，甚至抢劫越货过路商船。
人们惧怕那眼镜蛇标志，和那些有蛇纹身的人，他们的出现意味着血腥和灾难，他们像原始人那样粗鲁的掠夺弱者的财物，抢走他们看中的东西和人，甚至敢和卫兵队纠纷，法律在他们眼里形同虚设。
“冷静孩子，我们只是觉得，你还没有能力胜任我们这群老家伙的首领。”独眼男人用手杖轻轻挪开了阿奇的短刀。
“需要什么能力？你们都是坏人，我只要比你们更坏就行了对吗？”
“也许你应该把学上完了再来和我们谈。”胖男人嘲讽道，他的额头全是虚汗，而埃德蒙还是不肯松开他已经骨折的胳膊。
“我没有和你们谈，我只是通知你们。”
“通知我们什么？你是新老大？拜托了，瞧瞧你自己！你这乳臭未干、傲慢无知的小屁孩！你会毁了我们千辛万苦打出来的基业！”
“不，我只想毁了你。”阿奇把匕首放回腰间的刀鞘里后退了两步，胖男人来不及呼叫就被阿戈斯蒂诺咬住了鼻子。
“噢上帝啊！”独眼男人恐惧地和其他人一样四散着躲远了，胖男人鼻头上的两个牙孔冒着血，然后他靠着大树瘫坐在地上开始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短短几秒钟就翻着白眼断气了。
阿戈斯蒂诺从树上下来后从容地吐着蛇信滑过所有人脚边，他们吓得一动不动，僵硬笔直地站着。
“还有谁想让我消失来着？”阿奇眯起眼睛问道。
墓地的不欢而散让阿奇对这群“爷爷的老朋友”产生了质疑，他觉得他们绝不会就此罢休。
果然不出他所料，埃德蒙去街上找装修工的时候被一群人袭击了，阿奇和仆人们收拾客厅时，墨斯昆汀大宅闯进来一群蒙面人。
那些人都拿着锋利的刺刀和斧子，他们残忍地杀死了门卫和仆人，阿奇躲在餐厅的长桌下，绊倒了来搜查的蒙面人，用桌上的陶瓷花瓶打晕了他。
听见声响的其他蒙面人找来时阿奇已经从侧门跑了出去，短刀被他放在二楼卧室，阿戈斯蒂诺也还在屋子里，他不能就这么逃走。
绕到前门勒晕了一个蒙面人，拿走他的斧子，又砍伤了从楼梯口遇上的暴徒。
其实对他来说杀人或者死人并不陌生，在他很小的时候已经见过很多次爷爷“惩罚”他人，墨斯昆汀的家族史更是离不开血腥和屠杀。
杜鲁门说过:如果你准备杀死敌人，一定要让他死得彻底，相比于煎熬的伤痛，死亡是一种仁慈。
想到这句话的阿奇，举起斧子对着被他砍破肩膀的蒙面人头上劈去。
阿奇悄声来到二楼，躲在拐角的墙壁后等待搜寻他的蒙面人路过，精准的砍在了那人的喉咙上。
从一楼跑上来的蒙面人发现了他，举起手中的长剑冲上来，阿奇的斧子还卡在刚才那人的颈椎上，他用力拔着，要不是埃德蒙及时回来扔出长剑刺穿了蒙面人的身体，阿奇已经被那人伤到了。
埃德蒙脸上也有伤和血迹，看来他费了很大功夫才逃脱回家。
“少爷！你受伤了吗？”埃德蒙看见阿奇一身血非常紧张，阿奇摇摇头:“这不是我的血。”
阿奇刚站起来就被埃德蒙挡在了身后，四个蒙面人出现在他们面前，埃德蒙一把拔出阿奇用的那把斧子和四人对峙着。
“谁派你们来的？”阿奇问，四个人没打算废话直接举起武器冲向二人。
埃德蒙就像矫健敏捷的豹子一样躲避他们的挥砍并将他们踢翻打倒，四个人全都是手臂受伤，无法再拿起武器，捂着肚子和手腕躺在地上□□。
阿奇抽出埃德蒙刺死蒙面人的那把剑指着一个人问到底是谁让他们来的，那人一声不吭，阿奇毫不犹豫的刺穿了他的心脏，然后拔出剑指着第二个人，第二个人害怕地哭起来:“求你，别杀我。”
“谁派你们来的？”
“我不能说，如果我说了，我的家人都有危险。”
“你这么关心你的家人真让我感动。”阿奇的嘲讽让那蒙面人以为他在赞美自己，直到阿奇同样刺穿他的心脏，他瞪大眼睛盯着阿奇死都没有瞑目。
阿奇指着第三个人，第三个人不想就这么被杀死，徒手握住剑刃从地上爬了起来，差点把阿奇拽倒，埃德蒙一脚将他从二楼踢了下去。
第四个人也像其他人一样，可能是害怕亲人因为自己的出卖被指派他们的人杀害，已经做好了守口如瓶赴死的准备，想必他们的幕后主使是个极其凶残的人，才会让这些家伙如此坚定和恐惧。
“他们都说你只是个软弱无能的孩子，他们错了，你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墨斯昆汀。”
“哦……谢谢。”阿奇知道这家伙也不会老实交代，礼貌道谢后终结了他的生命。
阿奇把长剑还给埃德蒙，解开白色领巾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看来我们得去拜访一下那些和善的老叔叔们了。”
清洗干净换了衣服的阿奇和埃德蒙驾着马车来到了独眼男人迪万耶鲁的宅邸，从他见到自己的反应阿奇明白并不是这家伙派的杀手，他要求迪万耶鲁召集所有掌权者到一起开会，讨论一下帮会交接的事宜。
“我想过了，你是对的，我只是个孩子，我会交出你们想要的东西。”阿奇装出心力交瘁的表情。
这当然合了迪万耶鲁的意，他巴不得这小家伙躲远点别用墨斯昆汀的名号对他们发号施令。
次日中午，阿奇来到迪万耶鲁的赌坊二楼，那些各有来头的老前辈已经坐在长桌两边等待多时。
他们本来有说有笑，看到阿奇进门全都垮起了脸。
阿奇坐到主位上，埃德蒙站在他身后，阿奇扫视了一圈，无法分辨谁慌张谁心虚，这些人毕竟都不是小角色，喜怒不形于色对他们来说是基本技能。
“我猜现在你们中有个人肯定非常失望。”阿奇说着招招手，埃德蒙把脚边的袋子放到桌上。
众人都张望着好奇那里面的东西，除了在墓地为阿奇求情的八字胡男人稳稳地坐在那里不动声色，有时候比其他人冷静，往往显得更加可疑。
“金布罗先生，觉得眼熟吗？”阿奇说完埃德蒙将袋子拽起来抖落出三个人头，一个滚到了迪万耶鲁腿上，被他嫌弃地扔了出去。
一个滚到了八字胡男人金布罗面前。
“说不好，还有其他部位吗？”那个唯一为阿奇求情看似老实正直的人放下伪装露出阴恶的嘴脸。
“为什么你这么恨我？”
“我不恨你，孩子，我只是不想再做墨斯昆汀家的狗了。”
“我想在座的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想让我消失，为什么？你们需要一个首领，毕竟你们只是一群靠墨斯昆汀才能为所欲为的傀儡。”
“你不是杜鲁门，小子，注意你的态度。”大腹便便胡子花白的帕尔曼先生狠狠拍着桌子，他和杜鲁门年纪相仿。
“噢我很抱歉，我忘了你们都是成年人，听不得实话。”阿奇讽刺道。
“你把我们叫来究竟是为什么？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可得走了，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你这小子身上。”帕尔曼起身就想离开，被埃德蒙一把按回了原位。
“说真的，你们这些老家伙也该退休了，世界已经变了，看看你们身后这些年轻人，他们有脑子有野心有能力，却只能给你们这群老东西跑腿打杂，这一点都不公平。”阿奇的表情逐渐阴沉，围绕在诸位大佬身后的年轻跟班收到暗示，心领神会。
“你在说什么？我们都是你爷爷的故交，作为后辈你对我们的尊重和礼貌在哪儿？”坐在帕尔曼旁边的男人怒斥道。
“他毫无教养，我真不敢相信这小子居然如此猖狂。”
“你爷爷活着的时候都不会像你这样，你这目中无人，趾高气扬的兔崽子。”
不满的指责此起彼伏，阿奇并不在意，那些人纷纷站了起来，一边骂着一边准备离开。
“我们是杜鲁门的朋友，不是你的，他已经死了，我们不会听你的话，墨斯昆汀不再属于某一个人，它属于我们。”帕尔曼说。
阿奇点点头一脸的幡然醒悟:“你说得对，你们不是我朋友，我也没指望你们会乖乖听话，但是……总有人会听。”
阿奇话音刚落，众人身后的跟班涌上来用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割破了他们的喉咙，或是从后颈直接刺穿，迪万耶鲁见状想跑被埃德蒙堵在了门口，阿奇慢悠悠地走到了他面前。
“请不要杀我……我，我会照你说的去做。”迪万耶鲁识相的认怂。
那些昔日老友全被他们培养多年的心腹杀死。
“我不会杀掉你的耶鲁叔叔，总得留个人教他们怎么干活儿，看看他们，这么年轻这么冲动，你会好好帮我管教他们的对吧？”阿奇拍了拍迪万耶鲁的肩膀，迪万耶鲁颤抖着身体使劲点头。
“请务必让所有人记住，墨斯昆汀不是某个组织，也不是某个家族，现在开始，墨斯昆汀只是我。”阿奇说完和埃德蒙离开了，留下瑟瑟发抖的迪万耶鲁品味着这句话。
墨斯昆汀这唯一的后人虽然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可他的冷血狠毒已远远超越他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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