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她要彻底摆脱这一切
仿佛要逃离阎锦裂般,宋兮夏快速转过身子,背靠着墙用双手捂住了脸。但就算闭起眼睛,也没办法逃离那恐怖的感觉。
“你是谁……究竟我有什么地方让你如此的憎恨……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为什么……”
“振作点,兮夏,冷静下来!”
被阎锦裂抓住手腕,宋兮夏吃了一惊,将身体缩了起来。
“放开我……住手……不要杀他们……”
“兮夏,是我啊!”阎锦裂抓着宋兮夏的双手,猛力摇着他的身躯。“看着我!在你面前的是谁?”
墨绿色的眼睛深情地望着自己。那是一种会将灵魂吸进去的颜色,是属于阎锦裂的眼睛。
“……锦裂……阎锦裂。”
“没错,是我。我绝对不会伤害你,明白吗?”宋兮夏看着阎锦裂的微笑。那可以包容一切的微笑,让紧张的她整个人慢慢放松了。
宋兮夏将额头靠在阎锦裂那宽广的肩膀上,如同忏悔一般小声地说道:
“锦裂,我真的好害怕。看着爸爸跟乐乐死去的样子虽然我很愤怒也很愤恨,但比起这些情绪,我其实很害怕。因为恐惧,我宁可选择沉睡也不想要醒过来,要不是你……我对这样胆小的自己感到非常恶心。其实我是一个什么都做不到的胆小鬼……”
虽然不想承认这个事实而不去思考,但看到受了一点刺激就失去控制的自己,让宋兮夏明白了一切。不管自己怎么逞强,原来自己还是一个胆小鬼。
“锦裂,我已经不行了……我撑不下去了……”各种复杂的情绪如溃堤般充斥在宋兮夏的胸口。这无法言喻的感觉让宋兮夏十分焦躁,不自觉地不停摇着头。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想表达些什么,但还是想将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和这种心乱如麻的感觉让阎锦裂知道。
“兮夏,不管是谁,碰到你这种事都会害怕的。人心也一样,受伤时会变得软弱。但你没有必要因此而自责,就算说一些丧气话也无所谓。其实这样能把真实的感受说来的你,反倒是让我放心了,知道吗?”阎锦裂抱紧宋兮夏的身体,轻声安慰着她。
阎锦裂的声音里蕴含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不论何时都可以让宋兮夏冷静下来,并且给她强大的安全感。
“锦裂。”宋兮夏轻轻呼唤着阎锦裂。
阎锦裂眯着双眼,用手将盖在宋兮夏前额的湿发拢到后方。
被他这样凝视着,在宋兮夏胸口不断压迫着的种种情绪如同雾气一般渐渐地散了开来。她以为这些话如果没说出来,自己就会因承受不住而面临崩溃的边缘。但现在已经不用说出来了。在现在的两人间已不需要任何言语。
宋兮夏摸着额头的伤疤,线已经拆了,只是这道疤痕并不是一两天就能消失的。
阎锦裂说,需不需要把这条伤疤给整掉,可她却要求留下这道疤痕,她希望皆这道疤痕能提醒自己,这都是因为她的怯弱与无能而来的。
她要彻底的摆脱这一切。
用力拍打了下脸颊,深深地做了个呼吸,站起身,她下意识地瞥了眼腕表,九点。
阎锦裂该已经出门去皇城了吧,小沫,小濡也该去了学校了。
她起身下床,忽觉一阵晕眩;她定了定神,等待晕眩过去。一转头,却瞥见床头柜上有一本合上的相本。
是她的相簿。她随手一翻,发觉少了一张。
怎么会少的?她轻轻蹙眉,昨晚她翻看时并未发现有没填满的空格啊,难道竟有人抽走她的相片?是谁?阎锦裂吗?
假若是锦裂拿走的话……她沉吟着,心底泛起甜甜的感觉。一阵敲门望唤醒了正陷于沉醉中的她,她摇摇头,对自己扯开一抹半嘲弄的微笑。
“请进。”
进来的是海叔,她依旧一副淡然的模样,“少奶奶早。”
“已经不早啦。”她回海叔一个微笑,“有什么事吗?”
海叔似乎为她的笑容与好心情一惊,按着又迅速一整容颜,“刚刚小少爷学校打电话来,请家长过去一趟。”
“小少爷?小沫小濡的学校?”宋兮夏心一跳,直觉有了麻烦,“发生什事?”
“好象是以沫小少爷在学校和同学打架。”海叔皱着眉说道。
宋兮夏一听脸色顿时变了,她急忙换了衣服,赶往了两个小家伙就读的学校。
当宋兮夏赶到学校时,时针已指向十一点。
一进门,热闹喧腾的声音便清晰地传入她耳里。
她注视着处处结彩的校园,以及在其间川流不息的人群。有许多看样子是母亲的女人牵着自己的小孩四处玩乐谈笑,偶尔在装饰得漂亮的摊位前停下来玩游戏或买吃食。
今天是园游会吗?为什么小沫跟小濡都不曾向她提起过呢?
她出了一会儿神,不久便镇定心神,细细搜寻起校长室的所在。十分钟后,宋兮夏已在这所贵族学校阔朗的校长室内坐定,对面是一个衣饰高贵的男人以及一个低垂着头、全身脏兮兮的小男孩。
按着,校长将宋以沫带入办公室。小家伙一进门望见她,立即撇过头去。
宋兮夏倏然起身奔向她,蹲下身,转过他的小脸。
“怎么了?你的脸……”她心疼地瞧着儿子娇嫩的脸庞,额头部分有一块不小的青紫,左颊一条细细的伤口血液已经凝结。
宋以沫没说话,倔强地看她一眼,再度撇过头去。
宋兮夏起身,“校长,这是怎么一回事?”
“很抱歉,宋小姐,今天请你前来便是为了这个。”校长语气平和,“宋以沫同学刚才和另外一位同学打架。”
“就是我儿子。”衣饰华贵的女人尖声开口,“宋小姐,你儿子的教养可真让人敬佩啊,瞧瞧他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
宋兮夏转头,那名妇人顺势抬起男孩的头,她立刻倒抽一口气。男孩脸上的伤比宋以沫还多上好几处,眼用还挂着泪。
“据我们刚才询问宋以沫同学的结果,似乎是因为两人一言不合,宋以沫同学先动手打对方。”
是小沫先动的手?
小沫这到底是怎么了?
才不久才跟同学打架,今天又打架?
平日小沫虽然调皮捣蛋,可从没有这样动不动就与小朋友打架的事发生过。
“好好一个男孩子,长得这么秀气灵动,怎么行事如此粗鲁?”妇人的语声透着严重的轻蔑与不满,“我儿子一向修养好,像个小绅士,不可能在言语上招惹你儿子,一定是他自己蛮横不讲理!”
“告诉妈咪,小沫。”宋兮夏再度蹲下身,凝视着宋以沫,“你为什么要跟同学吵架?”
小家伙低下头,默然不语。
“是你先动手打人家吗?”宋兮夏将语气放得温和。
宋以沫犹豫好一会儿,终于点点头。
“看吧,他自己都承认了。”男孩的妈妈语音尖锐,“我知道宋小姐是个大忙人,可再怎么忙着交际应酬,也不该轻视了教育孩子的事。好歹他也是你生下的吧。”她凝望宋兮夏,眼神似嘲弄似讽刺,“麻烦你以后多花点时间管教儿子,少在外头花枝招展。”
宋兮夏闻言猛然转头看向那名妇人,对方嘴角微微牵起一丝微笑,似乎笃定她不好反驳。
她心一沉,她知道在外头确实有不少她的流言蜚语,毕竟她的出现对于外人看来,是个破外人家家庭的坏女人,指不定把陈怡然的死也扣在了她的头上吧。
她保持神情乎静,转向一旁神色略显尴尬的校长,“校长,请教那位夫人是?”
“冯议员夫人。”
原来是个议员夫人,怪不得气焰是如此之高。
宋兮夏微微一牵唇角,这女人有意藉此事予她难堪吗?
她武装起自己,以最平静的脸孔,最温柔和气的语调面对那个女人。“幸会了,冯夫人。”宋兮夏微微一笑,神态从容,“正如贵公子一样,我们小沫同样也是个绅士,不论在家里或在外面,都是一样知书达礼。今天会和令郎有此冲突,相信绝非小沫本意。我本来也想不透为什么,方才听了冯夫人一席话才恍然大悟。依我看……”她夸张地拉长语调,“很可能是令郎在你这位母亲“良好的”教养之下,依样书葫芦对我们小沫说了些不礼貌的话,才会造成今日的冲突。”
她字字句句都是讽刺,偏又用一种极富风度的礼貌包装着,眼睛更直只盯着冯夫人,眼神凌锐。
冯议员夫人似乎没料到她竟毫不闪躲,将她的讽刺依样掷回,一时惊怔在当场。
宋兮夏满意她的反应,故意颦起柳眉,“小沫先动手打人,确实稍稍有失风度,但若追究起原因,我倒认为其情可悯。再说贵公子这身子,不至于在争斗中落于下风吧。反倒是我们小沫,这样一个瘦小的小家伙受尽凌辱委屈,我们做父母的才真正心疼呢。”她看向那站在冯夫人身边的小男孩,也不过是七岁的孩子,这体型看上去就跟个初中生似的,一身的肥膘,怎么看也该有个一百好几十斤。
“你!”冯夫人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反倒是我们的错?”
“我并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宋兮夏迅连抓住她一时失言的时机,“大家都是见过风浪的成年人,怎么会斤斤计较于这种微末枝节的小事?”她微笑浅淡,一副泱泱大度的豪爽模样,“这样吧,这件事就当是我们错了,我这个做母亲的在这里向令公子赔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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