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黑白无常？

砰的一声响，吴敏将木门甩到门框上，隔着铁门破口大骂：“你最好就是有天大的事，不然老娘撕了你的皮！！”
  她刚被吵醒，迷迷糊糊地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楼道里没灯，黑漆漆一片，那人怀里还抱着一个身着白衣披头散发，不知是人是鬼的玩意。
  “我的妈呀！！！当家的！！！快来救我！！”吴敏吓得叫出了声，“黑白无常真的来勾魂了！！”
  屋里传来一声男人的怒吼：“什么黑白无常，你是不是睡昏头了！我看看是哪个人，大半夜不睡觉来敲门！”
  眼看着吴敏就快要被吓晕过去，辛一诚缓缓开口解释：“我不是鬼。”
  吴敏的丈夫打着赤膊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捏着一个小小的手电筒，直直地照出门口，打在两人的身上。
  “谁他妈的在装神弄鬼！”林刚长得五大三粗，声音中气十足，这一嗓子嚎下来，楼下不知道谁养的狗汪汪地吠了起来。
  不一会儿楼道里充斥着各式各样的咒骂声。
  “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是你啊！”吴敏借着手电筒的光，总算看清了面前的人是谁。
  她捂着胸口，心有余悸地拍着：“吓死我了，你们两个打扮得跟鬼一样。”
  辛一诚抿唇，“抱歉。”
  “哎，大晚上的，找我有什么事？”吴敏没开门，隔着铁门试探地看向他怀里躺着的少女，“咋了这是？”
  “我想租你晚上说的那间屋子。”辛一诚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来意。
  吴敏叹了口气，“怎么大晚上来租房子。”
  不过既然人都来了，哪有有钱不挣的道理，她回头看向林刚：“当家的，这两人是来租房子的。”
  虽然林刚有些不爽，嘴里骂了两句脏话后转身回去睡觉。
  吴敏找出他们今天看过的房间钥匙，打开门递给辛一诚，看到钟雁霜的状态后，惊呼了一声：“哎哟，生病了这是？”
  钟雁霜身上跟火烧一般滚烫，同时不停地瑟瑟发抖，辛一诚垂眸，看向吴敏，“方便跟您借床被子吗？”
  “我这刚好有一套旧棉被，小孩子踢得棉花都跑偏了，不介意你就先拿去盖，不用还了。”吴敏从屋里抱出来一床薄棉被，反正她也打算丢了这床被子。
  “谢谢，我一会再回来拿。”辛一诚诚心地向她道谢。
  吴敏摆了摆手，“没事，我帮你抱过去算了。”
  大晚上的，她还要睡觉呢！
  吴敏帮他把房门打开，同时眼神直往辛一诚的身上看，心里不断地嘀咕。
  这少年身体素质怪好的，从楼下抱上来，又站了这么久，大半天了也不见大喘气。
  不像林刚，爬个五楼跟要了他半条命似的。
  吴敏啪的一声将房里的灯打开，房间里隔音很差，甚至能听到隔壁房间打呼噜的声响。
  借着灯光，她看到了钟雁霜的状态，不由得深吸了口气，“这烧的挺厉害啊，没去拿药？”
  辛一诚将钟雁霜放在床上，接过吴敏递过来的被子，“拿了，多谢房东。”
  吴敏瞥了一眼床上美得比电影明星还要好看的少女，这会儿却可怜地窝在床上。
  “怪可怜的。”吴敏难得有些心软，“生病的人该多喝热水，我拿个热水壶给你，等会啊。”
  说是拿热水壶，吴敏还给他拿了两个玻璃杯和一块方巾。
  吴敏将自己的经验分享给他：“行了，不用谢，照顾好你对象吧，先吃颗退烧药，拿湿毛巾在她脑袋上搭一下就成了。我家那几个孩子感冒发烧，多喝点水就好了。”
  将吴敏送出了门，辛一诚把钟雁霜包裹在被子里，过了一会见她没那么抖了，才放下心来。
  他起身去厕所将毛巾打湿，拧干大部分水分后，仔细地叠成额头大小的长方形才贴在钟雁霜的额头上。
  不一会儿那块薄薄的毛巾便变得温热。
  辛一诚坐在床边，时刻关注着钟雁霜的状态，半个小时来回了厕所好几次。
  钟雁霜迷糊间感觉有一块冰凉带着水汽的东西贴在额头上，她伸出手在空中轻挥，抓住了刚往她头上敷了湿布还没离开的手掌。
  钟雁霜呆了片刻，才抬起眸子看向手的主人。
  “这是哪儿……”她声音哑得厉害，撑着身子想从床上起来，却被辛一诚按住了手臂。
  他将钟雁霜按回了被子里，同时将她脑袋上歪了的湿巾扶正，低声道：“先别动，你还烧得厉害。”
  钟雁霜是个听劝的，立马窝在被子里不动了，“咱们，这是在哪儿？”
  因为生病，她的脑袋转得有些慢，过了一会才认出来不就是前两个小时来看的房子么？？
  她咳了两声才问：“你租下来了？？”
  辛一诚：“手续没办，但跟租下来也差不多了。对不起，我先斩后奏了。”
  钟雁霜哑然，她原本是想打算看看别处的环境再做决定的，但显然因为她身体的原因，辛一诚才不得不找了这么一个“避难所”。
  “喝点热水。”辛一诚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温热的水，“还觉得冷吗？”
  “还有一点，现在什么时辰了？”
  “天要亮了。”
  钟雁霜握着手中漂亮的玻璃杯，喝了一大口热水后，嗓子舒服了一些，“这些都是跟房东夫人借的？”
  “嗯。”
  反正房子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找到，在外边露宿也不是个事，还不如先租上，到时候再换好点的屋子便是了。
  “既然如此，那便租下吧，先住一段时间再说。”
  “好。”
  “你一晚上没合眼？”
  “有休息一会。”
  “那就好。”钟雁霜点点头，看着周围除了一张床再也没有坐着的地方，他更是全程坐在地上，没有半点僭越。
  她叹了口气，也说不出让他一块儿躺着的话。
  还好现在是夏天，坐在地上也不会太冷。
  “公……”辛一诚一时口快，停顿了一下又开口问，“小姐饿了没？”
  钟雁霜摇头，“我没什么胃口。”
  她现在连喝水都觉得嘴里是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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