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失望的尽头是什么？

冉小鱼拉了拉小被子，这些痛苦的回忆摧残着他对宋轶的感情。
  每当宋轶做出让他脸红心跳的事时，那些过往的伤害就会出现在他的脑子里将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打回原形。
  曾经年少的情感的确有些莽撞，可是现在的他不管是人还有心智都成熟了不少。
  宋轶给他画了一个大饼他不是不知道，不过他也是在圆一个自己的梦，他知道这个梦不会长久，他也在等梦醒的那一天。
  这一天宋轶没有再像以前那样给他打电话，冉小鱼虽然把这一切当成梦，但是他的心还是会痛的。
  天黑的时候宋轶才回来，冉小鱼在宋轶回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一桌好吃的。
  宋轶脱下外套交到冉小鱼手里，然后亲昵的在他额头上一吻，“宝贝真贤惠！”
  冉小鱼那颗空荡了一天的心瞬间又被填满了。
  “宋轶，你们公司还没放假吗？”
  宋轶转身进了卫生间，边走边说：“今日最后一天，明天就不用去了！”
  冉小鱼笑了笑，眼神里透出渴望，“明天就是过年的最后一天了，我们去买年货吧！”
  洗好手的宋轶刚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了冉小鱼那像是星星一样泛着光的眼睛，他有些不忍心。
  他拿出手机给冉小鱼转了十万，“小鱼，这些钱你留着过年吧！”
  冉小鱼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
  他为自己做着最后的挣扎，“宋…宋轶，你说过陪我过年的。”
  宋轶皱了皱眉，想起他那强势的爷爷，心肝都有些发颤，估计这一次回家家里会对他下最后的通牒了。
  “初三我就回来！”
  冉小鱼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颓废，宋轶看不惯他那要死要活的样子。
  “小鱼，我都给你钱了，你想买什么就去买，过年嘛！无非就是好吃好喝一顿，再说了，我初三就回来，你别搞得我像是一去不回的样子。”
  此刻冉小鱼心里无比的失望，他不知道自己失望的尽头在哪里？
  他看了一眼宋轶，这人不会懂的，这人永远不会懂活了二十五年从来只有一个人过年的滋味。
  他的心渐渐由疼痛转为了麻木，眼睛里闪动着泪花，他极力压制着心头的痛楚，“你不用给我钱，我有的！”
  宋轶笑了笑，“你那才几个钱，跟着我还能让你受穷吗？”
  冉小鱼其实想说，他很穷，除了拥有一场空梦，其他的可以算是一无所有。
  他没钱没颜不说还没爱，做人做到他这步得有多失败呀！
  冉小鱼苦笑了一声后便给宋轶盛了一碗饭。
  宋轶瞥了一眼冉小鱼，见他神色平淡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也就放心了下来。
  “老婆，别生气，明天自己买一些高档的，别怕钱不够，我宋家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冉小鱼嘴角微微一笑，“我一个人过年能用多少，以往我过年也就三四百块钱，要不了那么多！”
  说完他像是以前一样用公筷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宋轶的碗里。
  宋轶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这油腻腻的肉，他没有吃转而自己夹了一筷子的蔬菜。
  他不喜欢吃红烧肉，他非常不明白冉小鱼为什么只要做菜就必定有一道红烧肉，甜不拉几的有什么好吃的！
  冉小鱼看着被宋轶丢弃的红烧肉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老婆…”
  宋轶刚喊了一声就被冉小鱼打断了，他试探着问道，“宋轶，你喊我老婆是想结婚吗？”
  宋轶压根就没有想过他和冉小鱼有结婚的那一天  ，哪怕是他想和这人结婚但是家里长辈的那一关他几乎是没有办法过的。
  他一时有些心烦意乱。
  宋轶当初一回到华国就花费人脉千方百计找到冉小鱼，一是因为这人的确撩动着他的心。
  二是这人懦弱的性格，在他们之间的关系里他是占绝对主导权的。
  三是这人不会给他带来让他烦心的事。
  一句话来说冉小鱼这人没钱没背景好打发。而且这人榆木脑袋一个，没有自己的想法，很容易拿捏。
  可是现在宋轶发现这人居然有了胃口，这让他感到很不耐烦。
  “小鱼，我们还年轻，结婚的事不用那么着急，而且我还没有办法过家里长辈的那一关。”
  冉小鱼早就想到宋轶会如此，失望到了尽头好像一切都无所谓，他感受了自己的那颗心，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冉小鱼这是麻木了。
  几个月前宋轶给他的那点小希望消失了。
  这一夜宋轶没有了以往的温情，冉小鱼像是回到了高三时宋轶对他的那种疏离。
  高三时宋轶除了床上的那点事他几乎是见不到他的。
  那时候的他还可以骗骗自己，可是现在冉小鱼已经不知道怎么骗自己了。
  宋轶走了，在过年的前一天离开了这豪华的别墅。
  王妈也要回家过年，所以二十五岁的年关冉小鱼是注定要一个人过了。
  年前的最后一天，他没有去买年货，一个人蜷缩在床上像是没有开启的手机，脑子也空的，心也是空的。
  一闭眼然后又一睁眼大年三十就已经过去了。他看了一眼手机，宋轶没有给他电话，他也没有联系宋轶的欲望。
  屋外的雪没完没了的下，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的冉小鱼打开冰箱，里面全是王妈为他准备的。
  为自己下了一碗面条，却没有胃口只吃了几根。
  此刻的冉小鱼脸色有些苍白，他穿上厚厚的羽绒服走出了那个只有他出气的别墅。
  脚下的雪已经没过他的小腿，原本就空寂的别墅区更是静怡了不少。
  耳边只有雪落下的声音，他顺着那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一路前行，他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只是想走走。
  路过那一丛翠竹，他发现有好几根已经脆裂了，剩下的几根也都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这一次他轻而易举就能够到那些竹子，拉过翠竹的叶子轻轻一晃，翠竹身上的积雪便纷纷掉落在地面上。
  冉小鱼笑出了声。
  他掖了掖头发，可能他都不知道此刻的他有多明媚。
  其实冉小鱼的快乐很简单，不需要富贵荣华，两人三餐，简简单单，两双筷子就是一辈子。
  可是就是这样简单的要求对他来说就好像是天上的明月，他够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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