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遇时的温暖！

宋轶的笑容温暖了他整个高中时代，哪怕后来那人带给了他无尽的痛苦他依旧对那张笑脸痴痴不忘。
  现在想想，要是当初他不那么渴望有个朋友有个伴，或许他就不会遭受那么残忍的伤害。
  可是他们初遇时的美好又的的确确让冉小鱼惦念了七年。
  他活了二十五年，没有多少温暖留在心里，哪怕是自小相依为命的奶奶都没有留给他太多的温暖。
  宋轶是唯一一个在他受到伤害时帮过他的人，那份感激时刻铭记在他的心底，所以他才那么在乎宋轶。
  高中时代放学的时间较晚，他走在那个让他常年心惊胆颤的巷道里，这条巷道没有灯光，一到夜晚这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这是他上小学，上初中，上高中都必须经过的地方。
  无数的拳头又一次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凭着挨打的经验紧紧护着自己的脑袋，身上传来的钝痛让他紧紧蜷缩着整个身子。
  他紧紧咬着牙，一声不吭的扛着那些拳头  ，他不敢求饶，他知道他的求饶只会增加那些人的施虐欲。
  只有他一声不吭那些人打一会儿便会觉得无趣才会离开。
  等着那些人离开，蜷缩在地上的冉小鱼才颤抖着手撑着地面爬起来。
  这时  ，
  “你还好吗？”一双有力的手将他扶起，冉小鱼虽然看不清他的模样但是从他的声音中能听出他的年纪应该不大。
  “谢谢！我没事！”冉小鱼借着来人手部的力量站了起来。这人扶着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在这黑漆漆的巷道里。
  巷道里安静极了，冉小鱼能听到旁边人紧蹙的呼吸声。从未有过的感觉紧紧萦绕在他心头。等到走出这巷道，冉小鱼才看清楚这人的面目。
  他从没见过如此俊逸的人，在他那张俊俏的脸映衬下自己就像一个小丑。
  一双丹凤眼带着微微的笑意，那笑容直达他的心底。单薄的双唇略有几分凉薄，高挺的鼻梁冒着汗珠。
  看着眼前人穿着与他同样的校服，他自卑地低下头去不敢看他，好像看他一眼便是一种亵渎。
  “谢谢！”冉小鱼再次感谢，声音有些颤抖。
  宋轶声音很是温柔，“不用客气，我们是同学。”
  冉小鱼太缺爱了，只要有人愿意施舍给他一点，他就会拼命吸取那些温暖。
  他鼓足勇气抬眼再次看向贵公子模样的人，再看着自己肮脏的衣袖，他有些尴尬的将自己一双肮脏不堪的手藏在了身后。
  宋轶似乎没有嫌弃他的肮脏，拥着他慢慢走在这条肮脏的巷道里，冉小鱼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花茶的味道。
  好香！
  这是他十六年的人生里第一次尝到被人呵护的滋味。太过美好了，以至于他后来在宋轶消失的七年里每天靠回忆着就能开心度日。
  冉小鱼一瘸一拐，浑身的钝痛让他不停的抽气，不过心里却很是开心。
  中途路过药店，冉小鱼只是皱着眉头看了看。他很穷很穷，穷的连一瓶跌打损伤的药都买不起，还是宋轶看出他的窘迫为他买了药酒。
  从这天起冉小鱼便成了宋轶身后的小尾巴，也就是从这天起冉小鱼有两年时间没有在这条巷道里挨过打。
  想到开心处冉小鱼的嘴角才有了一丝笑容。他总是把别人最好的一面选择性的放进他的心里。
  “冉小鱼，下班了！”  一声娇俏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时常低着头的冉小鱼抬起了头来，对着那刚来的小姑娘笑了笑。
  这小姑娘初来乍到，是唯一一个会对他展现善意的人。
  冉小鱼心里有些暖意，
  “谢谢，知道了！”
  冉小鱼下班已是晚上十点，想要回家还是要经过那条巷道，虽然这条巷道已经有了昏暗的灯光，但是他依旧会感到害怕。就算是害怕他还是固执的从这里经过。
  这老旧的城市好像一直没有什么变化，他也没有离开这从小到大倍受屈辱的地方。不过他确实有想过离开这里的，但是他心里总有一道声音在阻止他的离开。他也不知道在留念这里的什么还是在期待着什么。
  幽静的巷道里突然响起了陌生的脚步，冉小鱼心里暗暗有些紧张于是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突然，
  “小鱼！”
  紧接着，一只手便搭在了他的肩膀处。
  冉小鱼心口密密麻麻的疼痛再次袭来，他那只不太灵活的左手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他慢慢转过身，是他！
  冉小鱼眼里闪过痛苦，他动了动嘴唇最终也没有说出一个字，还是宋轶先开口：
  “小鱼，你不愿见我？”
  冉小鱼刚想低下头去却被宋轶那骨节分明的手抬起了下巴。
  “别低头。”那声音还是让他有些痴迷。
  宋轶太温柔了，温柔得差点让冉小鱼忘了七年前的绝情。
  “小鱼，这么多年你还好吗？”
  冉小鱼曾经在心里演绎过无数场他与宋轶相遇的场景。
  他想骂人，想质问为什么，可是当他看到宋轶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眸时他又忍住了。

  “很，很好！宋先生还有事吗？”
  宋轶眼里盛满了温柔，“小鱼，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从国外一回来就赶过来找你了。当年我也是被逼出国的，你知道我家的情况，我不能违背他们的命令！”
  冉小鱼听到宋轶阔别多年的解释心里像是沉寂已久的一摊死水并没有倚起一丝涟漪。
  隐隐有些失望，他也不知道在失望什么。
  七年了，难道一次回国的机会都没有吗？
  “呵呵，是吗？宋先生家族庞大当然是身不由己。”冉小鱼笑得有些苦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自己为何变得有些刻薄了。
  宋轶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敢相信他的变化，“小鱼，你？”
  冉小鱼心里早已被愤怒占满，他不想让这人看到自己的歇斯底里，于是他转身丢下了宋轶朝着自己的出租屋快步走去。
  宋轶紧紧跟着他，冉小鱼听着那突兀的脚步声厌烦了起来。
  “宋先生，你还有事吗？这里是贫民窟，不是你这种精贵人该来的地方。”冉小鱼说这话的时候头都没回。
  宋轶看着冉小鱼的后脑勺张了张嘴，他皱着眉头想要为自己辨解一下自己为何这么多年没有联系过他，但是他想了无数个理由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的家庭太过复杂，不要说自己的婚姻不能做主就是交什么朋友家里的人都会插手。
  宋轶的声音有些低落，一向善解人意的冉小鱼自然能听出他的心情不好。
  “小鱼，别怪我，我那时真的无能为力！”
  冉小鱼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宋轶，“宋先生，现在你能做主了吗？”
  冉小鱼突然的一问让宋轶呆愣在了那里。
  “小鱼，我，我可以为了你再拼一次。”
  冉小鱼突然笑了，心里原本被回忆填满的心口突然空了起来。
  宋轶放不下他的富贵荣华，放不下他的高贵。可是冉小鱼却不能责怪他，终究是他自己的身份地位太过卑贱配不上他。
  冉小鱼等待了七年，不甘心了七年，这一次是不是可以放下了？
  “宋先生，别勉强自己。”
  冉小鱼说完，看着幽幽暗暗的街市像是对着宋轶又像是对着自己，“再见！”
  宋轶看着冉小鱼那张笑脸，心口突然有些不舍。
  这七年来，他交往不下二十几人，但是没有一个人像冉小鱼那身皮肉让他留念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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