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进军
没人去理会这一个逃兵，因为战斗已经结束了。那人会将恐惧带回德国……
德军已经退却，他们守住了普罗霍罗夫卡！
深夜的普罗霍罗夫卡，平原上到处是燃烧的坦克，满地的残值断臂。无不显示出这场战斗的惨烈。
叶唯明坐在坦克车的抽着烟，赛虎就静静地趴在他的旁边。白天赛虎一直被他关在一处地窖内，并没有参加那惨烈的战斗。
加布里埃尔也爬上来。叶唯明将手里的香烟递给了这个法国老朋友，美美的抽了一口，加布里埃尔感叹着讲述自己这几年的经历道：“我从西班牙回国后，法共被驱逐出议会，很多同志被当局逮捕。为了躲避追捕我跑到了法属摩洛哥。后来法国沦陷后加入了自由法国。然后再英国受训，最终又来到了这……”
“咱们得有4年多没见了吧……”叶唯明也是有些感叹。阿基莫夫、楚瓦什、瓦连京……一个个熟悉的名字都不在了。
老朋友见面没有太多的寒暄，拿出珍藏的酒。先用一杯酒敬牺牲的达瓦里希。两人便开始开怀畅饮，相互诉说着这些年来自己的经历。
叶唯明站在坦克上拿酒瓶向着这尸横遍野的战场，用俄语高声吟诵起了英国诗人威廉·埃内斯特·亨利的诗。
汹涌的夜色包裹着我，
冲破深不见底的黑暗，
我感谢上苍，
赐予了我不可征服的灵魂。
在现实的剧烈冲击中，
我不曾退缩或痛哭。
在世界的猛击下，
我虽头破血流，
但从未屈服。
在暴怒和泪水外，
阴影的压迫逼近着，
还有那源自岁月的威胁，
却只感受到了我的无所畏惧。
无论前行的大门多么狭窄，
也无论人生的卷轴上书写了多少磨难，
我是我命运的主宰！
我是我灵魂的统帅！
这场战斗德军损失了将各类坦克近一百辆，苏军在近乎自杀式的冲锋中损失了大概四百辆坦克。牺牲是惨烈的，可也挫败了德军合围的企图。
未能达到预计的战略目标，加之盟军在意大利的攻势。使得意大利的独裁者墨索里尼，被国王软禁。意大利随时可能投入盟军的怀抱。德军统帅部无奈只好草草结束了“堡垒计划”。
苏军也趁势进行了第四次哈尔科夫战役，决心彻底收复了哈尔科夫。为了避免被合围，德军只得败撤。
战后加布里埃尔与叶唯明话别。回到了“诺曼底-涅曼”歼击航空兵第一团。
叶唯明坐在坦克上向着第聂伯河进发。路上遇到很多流浪的孤儿追赶着坦克。他们衣衫不整，脏的像一群泥娃娃。车上的红军士兵们纷纷将自己的口粮丢给这些孩子。
骨瘦嶙峋的孩子因为这些食物而大打出手。开始正抢了起来。
“不要打架，每个人都有。”叶唯明朝他们喊道。看到这群最小两三岁，最大不过十岁的。远处还能看到一些饿死的小小尸体。即使叶唯明历经了无数残酷的战争，这一刻的心也碎了。
德国Nazi在撤向第聂伯河前，残酷地毁坏城市和村庄、桥梁、燃毁庄稼、牵走牲口，驱赶苏联人去帮他们修建第聂伯河防线。不愿意离开的人不是被关进农仓活活烧死，就是被机枪射杀。然后将这些失去父母亲人的孩子丢在了原地。
叶唯明看着心痛可他却不能停下来照顾着些孩子，如果他未能按时到达指定作战位置可能会产生更多的孤儿寡妇。他们只能不停向前，去尽快结束这场战争。
“前方发现敌人！注意警戒！”走在最前方的警戒部队突然发出警告。坦克上的步兵纷纷跳下来准备战斗。很快警报就被解除，是当地的游击队队长要来找他们这支队伍的长官。
叶唯明见到了那个游击队队长，只见一个穿干练的白衬衫，绿色军裤，金色的秀发上戴着一顶挂着苏联军徽的船形帽。手里拿着把波波沙。俊美的脸上虽满是硝烟的黑灰，但也透着一股英气。没想到这还是个女队长。
她走上前向叶唯明敬礼道：“少校同志，我是附近游击队长列宁娜。现在一群德国兵正在驱赶着一群民众去渡口。请您快去解救他们！”
叶唯明在了解了敌军的人数和装备后。命令部队继续前进，然后迅速点了一个排的红军战士，坐上卡车前往事发村庄。
在列宁娜的指引下，叶唯明来到了一处村庄。只见整个村落正燃起熊熊大火，一个德国兵还在用火焰喷射器将还未燃烧的房屋点燃。
在村庄不远处，大概有十几个德国兵正驱赶着数百名村民前往渡口。一名德国兵还拉着一头牛。
村口处还倒俯着几具尸体，大概是不愿意离开家园被德军杀害的村民吧。
被胁迫着的乌克兰村民，女人在哭泣着，男人愤怒地看着侵略者的枪口敢怒而不敢言。他们多么希望他们的红军战士能快点来解救他们。
人群中的加尼耶娃祈祷着女儿不要来救她。就凭借着游击队那几个人根本不是这些德军的对手。她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在渡过第聂伯河的船上，一定要抱着一个德国兵跳下水同归于尽！
叶唯明卧倒在附近的田地里，用望远镜看到着德军的动向。德军与村民站的太过紧凑，如果贸然发起进攻。在这空旷的田野上很容易造成村民的惨重伤亡。
于是他命令所有人不得轻举妄动，先在后面缓缓的跟随。
走了没一会，带队的德军军官不知是想杀一儆百，还是为了残杀取乐。命令士兵随便拉出几个村民，这里面有老人，也有妇女。德军命令他们向一处旷野逃跑。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什么，没人敢动。一名德国兵向天空中射出了一串子弹。害怕的村民们撒腿就跑。
不一会，只见几声爆炸声在旷野上响起。那几名村民们陆续踩到了地雷。原来那是一片雷区。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因为行动迟缓并未踩到地雷，便想转身往回走。被那名军官无情地当场射杀。
远处有一名幸运儿成功趟过了雷区。拼命地想更远处跑去。
德国军官好像是为了炫耀枪法，拿过一支毛瑟步枪。瞄准后击发，正中那人的后背。其余的德国人好像是打赌输了，纷纷掏出钱来交给胜利者。
远处中枪倒地的村民还没有死，挣扎着爬起来还想要逃。德国军官又是一枪正中后脑。德国兵们又是发出一阵欢呼。
“这群畜生！”列宁娜紧紧握住手中的冲锋枪，恨恨道。
“要冷静！我绝不会放走他们的任何一个人！”叶唯明同样咬着牙道。同时命令扎伊采夫带领着他的狙击手小组做掩护。
就在叶唯明还在计划着怎么营救村民的时候。遮天蔽日的“雅克”机群向着德军防线扑去。有人发现了被德军胁迫的队伍。但却都没有办法。要知道，一串机枪扫射下去大概率会伤害到村民。可是一架雅克-9战斗机还是脱离了编队。
叶唯明看到机翼下国际纵队“巴黎公社营”标志的涂装。他知道这是加布里埃尔的座驾。
一串仇恨的子弹激射而出，将那因为牵着牛而落队的德军连同那头可怜的牛一同被射杀。地面的德军纷纷抬头警惕着来自空中的威胁。
就是现在！在叶唯明的一声令下。红军士兵们发起了进攻。火焰喷射兵率先被远处早已埋伏好的扎伊采夫一枪爆头。
德军纷纷中枪倒地，想要劫持村民的德军被扎伊采夫优先击杀，一个个地被射杀。游击队也从另一个方向发动了袭击。在失去了所有部下后那个德军军官还想做最后的顽抗，可是已经没人再怕他那仅有的一支鲁格手枪。
这些在刚刚失去了，父亲、兄弟、姐妹、爱人、孩子的村民们一拥而上，你一拳我一脚地打在德国军官的身上。很快被打的半死的德军官被拖到了空地上。
“你们这群斯拉夫猪……竟然敢打你们的主人……”这个满身是血的恶徒依然喋喋不休地咒骂着。
一个强壮的村民开始尝试操作着火焰喷射器这个刚刚毁灭了他们家园的武器。还来不及求饶，这个罪行满满地战争罪犯，被复仇的怒火所吞没。
最终这个侵略者彻底化成了灰烬，与这肥沃的乌克兰黑土地融为了一体。
没有人制止这一行为，因为……这就是战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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