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这不可能
不一会一群人从后门出了衙门。
一边是还没请来证人,一边是证人说话不大可信。
苏亦熙坐在这个位置,当然不能闲着,他拍了拍惊堂木,问道,“魏无羡,你现在的证据不足,可有其他人能为你作证?”
魏无羡很是惊喜,只听主子说会请七王爷来救场,没想到会这么给力。
他可不等的就是这一声问?
“回王爷的话,还有两人能为草民作证。”
“这不可能!”叶周知一脸惊色,那婢女死了,那天府中当职的都被遣散,还有何人能作证?难不成死人还能复生?
苏亦熙见他一脸笃定,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道,“叶大人为何这么肯定?”
叶周知察觉自己说了错话,轻咳一声道,“我没有诬陷魏大人,天地可证,自然不可能有人替他作证。”
但是下一秒,叶周知的脸是被打的贼响。
一对年迈的老夫妇被从后门扶入,指着叶周知便骂道,“是他,就是他害死了我闺女!”
一时间众人都懵了,唯有苏亦熙一派淡定,笑着问道,“老人家,你闺女是何人?”
老婆婆颤抖着唇,老态龙钟道,“我闺女她叫翠花,是这个狗官……是他害死了我闺女!”
苏亦熙见老人家腿脚不便,便不要老夫妇下跪,而是赏了两把椅子,让两人坐下来慢慢说。
老夫妇俩感动得落泪,直夸苏亦熙是好官。
可是叶周知感觉压力山大,两个人坐在你一左一右,用杀人一般的眼神盯着你,那感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连喘气都不敢太用力,要不然被人发现,岂不是说他心虚?
不过他额头上的细汗不会作假,越是被老夫妇盯着,他脸上的汗越多,涓涓如同流水。
而苏亦熙好像故意让他出丑,安排了这么两个位子。
叶周知心里气的很,偏偏不可能表现出半分,只得把气往下咽。
不过这不是关键,他最怕的是这对老夫妇,别说什么大实话。
听他们的口气,是那婢女的父母,可是婢女当年是拿了他的钱,他们有什么脸来衙门?
拿钱办事,天经地义。
但是老夫妇可不这么觉得,因为老婆婆身体不大好,老头子代为说道,“王爷,你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求求您给我们做主。”
苏亦熙可就等着这句,客客气气道,“好了,两位老人家,你们快说说,您闺女到底怎么被害死的,本王定会替你主持公道。”
有这一声保证,老夫妇还瞪叶周知做什么?
两人都是泪眼婆娑,但开口的还是老头子,他看上去没那么苍老,说起话也不必大喘气。
“我闺女叫金花,十岁起就在叶府当职,本来有她每个月给的银子,我们日子过得不错,但是偏偏我有个不成器的不孝子,年纪轻轻偏要学人家赌钱,害得家里空了大债。”
说到这里老头子叹了口气,眼睛红了一片,“后来有一天晚上,金花跑过来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说用这笔钱还债,我还以为她是偷了府中的钱,还骂了她一顿,让她把钱还回去,但是她说是老爷赏赐的,哭着说了一堆让我照顾好大家的话就跑了,我还纳闷是怎么一回事,结果第二天就传来了消息,金花被人毒死了!”
老婆婆听到这里,气得直哆嗦道,“我听说金花是被魏大人毒杀,可我不信,魏大人可是个好人,平时他连蚂蚁都舍不得踩,说人要向善,他怎么会害人?”
苏亦熙一挑眉头,软声问道,“那你便断定人是叶大人杀的?”
老爷子叹了口气,苦笑着道,“本来我们不知道,但是魏大人被抓,接着被斩首示众,这才过去几天,就有人带着一群人来抢钱,让我交出一百两银子,那个人就是狗官身边的衙役,我记得清清楚楚。魏大人被审期间,我和老婆子几次去衙门,都是他把我们赶走。”
苏亦熙一听故意来了个急转弯,立马问道,“那个人可在场上?”
老夫妻俩一同摇了摇头,虽然他们恨恨瞪着叶周知,但不是就是不是。
这个反应让苏亦熙觉得疑惑,开口问道,“方才你们不是口口声声指认,叶大人就是杀害闺女的真凶,现在怎么又说不是?”
老爷子张了张口,他还没开口,忽然视线看向远方,整个人用力颤抖。
“是他……他就是那个衙役,就是他抢我的钱,还说杀害金花的真凶是叶大人。”
老爷子指的不是别人,正是侍卫带来的温必数。
温必数被喊来是作证,结果被当场指认,比窦娥还冤。
他气得手指在发抖道,“刁民,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可没说过那样的话!”
其实两年前的事,他记得也不是很清楚,谁记得说过什么话?
可是老头子记得清楚,他就指着温必数的鼻子,颤颤巍巍道,“我记得清清楚楚,是你抢走了那一百两,害得我儿死在债主手里,你说,这一百两是我闺女拿命换来的。”
温必数听到一百两,脸绿成了菠菜色,更让他痛苦的是,叶周知扎在他身上的视线。
那是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老爷爷,这跟叶大人有什么直接关系?”本来老头子指认温必数,应该离真相更进一步,可是苏亦熙越听越糊涂。
断案要的是直接证据,老夫妇一会说是叶周知,一会说是温必数,这般没有头尾,只会降低大家对他们的信任度。
再说现在只能说明,是温必数抢了一百两,他是替叶周知出头,还是全凭自己意识,已是无从得知。
可是仅凭一人之言并不能定罪,何况温必数还死不承认。
魏无羡再沉默下去,怕是这场戏便演不下去,他站起身道,“王爷,不如由草民说一个故事,听完故事自是见分晓。”
头一次听说,衙门办案还是说故事,看戏的人一个个睁大眼,竖起比狗还灵的耳朵。
如果叶周知才是当年的犯人,这个八卦当然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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