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脸
有了刚才的教训，方鹿与叶嘉美刻意保持了一段距离，但又确保对方在自己的视野中。
一上到楼梯，他们就分开一人一边，从教室门前走过去。
教室里学生满座，老师在认真讲课。
学生们大多数在全神贯注听，少数在走神。
每一张青春朝气的脸都不一样，每一个神情都不太一样。
他们是真实存在的吗？
一个个小世界意味着什么？
什么样的科技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
又或许这早已不是用科技能来定义的。
方鹿默默地想。
教室一眼就能望到底，只需要门内偷偷瞧一眼就可以了，而且他们还可以调出小世界探索表来确认门是否存在什么他们看不见的死角。
只要接近门，探索进度就会有变化。
所以很快，方鹿与叶嘉美就把这栋楼的教室与两间高一教师办公室都看了一遍，甚至连厕所都没有放过。
没有发现门的存在，也没有看到那唯一的宝箱。
高一教学楼没有发现，他们就向着高二教学楼走去。
高二教学楼就是段元龙说墙上出现过鬼影的那栋楼。
方鹿两人都是十分慎重，这栋楼很可能存在问题。
小黑跟在方鹿身后，它低垂着头，狗头不断四处张望，观察周围，忽然它发出嗯嗯声，伸口咬住了方鹿的裤脚。
方鹿与叶嘉美这时才走到楼下。
方鹿停下脚看了看，发现除了远处有几个学生外，并没有任何异常。
叶嘉美察觉方鹿停下，她同样停下问：“怎么了？”
方鹿低头看了一眼小黑，小黑怕得浑身发抖。
“这栋楼有问题吗？”方鹿问。
可是小黑又不会说话，它只是扯着方鹿裤脚一步步后退，想拉方鹿离开这里。
方鹿看着离他只有数十步的楼梯，他想了想道：“要不我们还是先别上去了。”
小黑怕成这样肯定有问题。
叶嘉美犹豫了一下道：“回去了怎么交代？”
说好一组人两栋教学楼，他们只搜了一栋教学楼，回去该怎么说？
“直说，他们要是不信，可以让他们自己来搜。”方鹿平静道。
明知可能有危险，他不可能还这么莽撞冲入这栋楼里面。
“不过我们可以先在楼外绕一圈看看。”方鹿又说，楼内可能有危险，但楼外呢？
他想看看，能不能发现段元龙说的墙壁黑影。
叶嘉美没有意见。
高二教学楼看起来与寻常的教学楼没有任何区别，他们一边走一边盯着墙壁，但没有发现墙壁上有什么黑影。
这栋教学楼的背后是篮球场。
这篮球场不是之前叶嘉美他们待过的篮球场，这学校有三个篮球场。
篮球场上有学生在打篮球。
“没有什么特别的。”叶嘉美说。
看起来似乎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方鹿忽而说：“你看看地面。”
在篮球场靠近教学楼背后边缘的水泥地面铺了一层白瓷砖。
“只是一种装饰，有什么奇怪的？”叶嘉美说。
“可是另一边没有。”方鹿说，这看起来就有些突兀，“而且这瓷砖没有用泥浆粘住，只是单纯放上去的。”
叶嘉美说：“你怀疑这是用来掩盖什么东西的？难道这里还会有一个地道入口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方鹿说。
“是不是搬开看看就知道了。”叶嘉美说。
方鹿看了一眼篮球场上的学生，“还是等没人的时候再说吧。”
“这样也好。”叶嘉美也觉得要稳当一些，她说话的时候下意识抬头观望上方，然后整个人怔住了。
方鹿见叶嘉美这样，他快速抬头望去，可什么也没有，“你在发什么呆？”
叶嘉美低头，脸上带着惧意，“刚刚楼上天台突然探出一张女人的脸，她的脸很苍白，眼睛……很可怕看着我。”
只是一瞬的对望，那女人就缩回了头，但她感觉自己就好似死了一样，无法呼吸。
方鹿沉默了一下道：“这栋楼有六层，大概18米高，这种距离能看清人脸，但你怎么可能看清对方的眼睛？”
这是很反常的事情。
叶嘉美也是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她道：“这栋楼确实有很大问题。”
她有些庆幸，刚才同意方鹿的建议，没有进入这栋楼里面。
“但说不定门就在这栋楼里面。”方鹿说。
就算门在这栋楼里面，他们也不可能现在进去搜寻。
时间差不多之后，方鹿两人就回到原来的地方与段元龙四人汇合。
段元龙四人已经将四栋教学楼都寻了一遍，但没有任何收获。
方鹿与叶嘉美把自己发现的高二教学楼异常说了一遍。
没有人敢责骂方鹿他们两人没有进高二教学楼搜寻，因为换了他们要是知道有问题，也不敢轻易进入高二教学楼。
要是真的责骂起来，方鹿两人让他们进去，他们该怎么回答？
斋禾玉说：“可能这小世界的那个鬼就在那栋教学楼里，”
李光尧担心道：“如果门也在那里面怎么办？”
“那些学生在里面没有事。”段元龙说。
“他们跟我们不一样。”方鹿摇头，不能因为那些学生没事，他们就以为没事。
白梅珍冷声说：“实在不行，就把一个高二学生带过来，盘问一下那栋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行。”叶嘉美反对道：“万一把楼里那个鬼引出来，我们可能都会死的。”
“这样做有些冒失，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我们绝对不能刺激这个小世界的任何人。”斋禾玉说：“其实事情未必就似我们想的那样，高二教学楼有危险，那我们就先不要靠近，把其他楼搜一遍再说。”
“这样最好。”李光尧连忙表示同意。
其余人也没有反对这个提议。
天色灰暗，无法通过太阳辨别时间，但他们还是查出来了，这小世界的时间是下午。
“有个问题，如果这小世界的时间是正常流逝，会有白天黑夜交替，那我们晚上在哪里过夜？”方鹿看着众人问。
“而且会不会因为黑夜降临，到时有鬼出来攻击我们？”
面对方鹿的问题，众人都是一阵沉默，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但又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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