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起步

赵小川第一次有了黑眼圈，从前在学校从来都是轻轻松松的就可以搞定所有功课，所以赵小川从来没有熬过夜，但昨晚，赵小川彻夜未眠，他很困，而且非常累，但是就是睡不着，心里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还未找到的父母，有喜爱他的老师，有熟悉的同学，还有未来，总之什么都有，反而到最后赵小川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天还未亮，但房间里的两人却都早早的醒了。

        “小川，你昨晚休息的不怎么好啊。”问话的是东郭白，他依旧还是和昨天一样淡定，甚至还有心思对赵小川礼貌的笑了笑，不过，他笑的时候还是暴露了他眼角的血丝。

        “不怎么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赵小川实话实说道。

        “既来之则安之，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先好好活着。”

        “哎，也是这个道理。”

        赵小川似乎从东郭白那里得到了有些勇气，一夜的不安似乎少了些许。不过，心里却不自主的想，这东郭白和我一样都是十二岁，怎么讲话像大人一样老气啊，赵小川一边开始穿衣服一边暗自揣度着，可能是古代人都比较早熟吧。

        虽然是不安了一晚上，不过，赵小川还是一下子就变得充满活力了，毕竟他从来还没有穿过古代的衣服。

        赵小川的校服，没错校服，当赵小川从医务室出来后就领了一件，当时拿着校服的他还傻傻的愣了半天，惊讶这个世界为何如此的...如此的现代化，不过，今天穿上校服就不一样了，虽然叫做校服，但却完完全全是的古代服饰。

        校服很简单，黑白相间，不知道是什么料子但是却十分柔软，和赵小川在电视上看到的一样，有着长长的袖子，要想伸出手就必须要举起手抖两下，比起赵小川以前的校服很不方便，但是却很新奇，反正这个衣服轻的出奇，好像完全没有重量一样，穿在身上一度让赵小川觉得好像没穿衣服一样，所以，比起东郭白穿上后简单的整理了一下之后便站在一旁，赵小川是站在镜子前是看来看去。

        东郭白看见赵小川不停地扯扯衣服袖子，扯扯衣服腰带，眼中满是好奇而不安，实在是忍不住了，才问道：“小川，你以前没有穿过文士服么？”

        “啊？”赵小川一愣，发现东郭白的正看着自己脱下来的休闲服，这才想起，难怪人家一点都不好奇，感情是古代人天天穿的衣服，“额，我们那边很久就不穿这个了，我们一般都穿的都会比较的现代，”

        “现代？”东郭白一愣，好吧，反正来这的人大多都会讲一些奇怪的话，这个四人房间除了他和赵小川，还有两个室友仍然在医务室，而赵小川虽然也会讲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但至少医生认为他是正常的，所以东郭白也没有纠结，而是提醒到：“小川，我们要去早课了，今天所有的学生都要早课，包括我们另外的另个室友，所以我们快走吧，你还没有见过他们吧，早点去也能早点认识啊。”

        赵小川听了一愣，看了看另外两个空着的床铺，还有两个室友啊，一想到这，赵小川也有些兴奋，毕竟大家都是做一条船来的，熟悉一些可能会更有安全感，“好，那我们快走吧。”

        等到他们出了宿舍楼之后，发现宿舍楼门口停着一个巨大的纸鹤，比赵小川看过的大卡车还要大两倍，纸鹤的头顶上站着一个红色官衣的寻仙使，恰恰就是之前扔过赵小川和东郭白的那个寻仙使。

        “快点吧，就等你们两个了。”寻仙使说道。

        不过这次到没有在隔空抓起两人，而是等两人自己爬上了纸鹤，爬上纸鹤，两个人才发现，之前被纸鹤的头挡住了没看到，整个纸鹤已经战战兢兢的坐满了人，还没等两人抓稳，只见寻仙使手中法诀一掐，只见一道白光打入纸鹤的脑袋，整个纸鹤就好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像鸟儿一样扇动着翅膀，腾空而起。虽然有一次乘坐的经验，但是两人还是紧紧的抓着抓着纸鹤的身子，闭着眼睛不敢睁开，以至于寻仙使叫了半天“到了”，两人才敢慢慢睁开眼睛，然后才发现，其他人也和他们一样，好在没有人吓尿。

        等到众人都慢慢腾腾的走下了纸鹤，寻仙使才大袖一挥，纸鹤骤然碎化，点点星光从纸鹤身上飞出如同萤火虫一样，而纸鹤也砰的一下化为了点点碎光，消失不见了，赵小川和其他人傻傻的看着这一幕，被惊的说不出话来，就连东郭白也是这样，毕竟所有人都没看过这种景象。

        不过很快，寻仙使就打破了众人的惊讶，“好了，各位小道友，今天在下的任务就算是彻底的完成了，各位已经到了仙家学府的门口了，以后能否羽化登仙就看各位的造化了，咱们就此别过有缘再见吧。”

        说罢也不停留，嗖的一声便化作一道白光飞入云霄。

        赵小川看着那个改变自己命运的寻仙使消失的不见踪影之后才对东郭白感叹道:“我还以为神仙都是腾云驾雾的，没想到是化作了光飞走了。”

        “我也是，不过没关系，我们以后就可以腾云驾雾了。”东郭白笑着说道，“走吧，我们也该踏上寻仙使一直和我们说的仙路了。”

        “嗯，小白，你紧张么？”

        “有点。”

        “我也是。”

        说完，两人齐齐转身，看向了身后的高入云端的朱漆巨门，两个巨柱和一个横梁加牌匾组成了这个大气凌厉的巨门，只见牌匾上写着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蓬莱。

        巨大雄伟的巨门两侧的朱漆巨柱之上游动着两条金龙，但待细看之时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金龙，完全就是两行字，右边是：仙路飘渺。左边是：血海泛舟。

        光看字就能感觉到一股铺天盖地的煞气迎面而来，赵小川仿佛就看见那滔天的血浪直击苍穹，他的哪怕只是脑海里想了想，竟然灵魂就有些不稳，似乎要和那血浪一起涌向苍穹一样。

        “嗡~”但就在赵小川神魂开始颤抖之时，赵小川的胸口突然传来一阵暖意，全身上下像是被温润的温泉浸泡了一样，赵小川在一回神，眼前的景色依旧是朱漆巨柱，金龙游走，而他看向东郭白，却发现他毫无异常。

        “这是怎么回事？”赵小川不敢再看，这段时间接受的神奇的东西太多了，让他都有点神经质了，当下连忙收敛心神看向门后。

        仙门之后，群山峻岭，巍峨险峰，仙雾飘渺，云鹤隐现，视野之中，只有一条小路，路窄崎岖，目光所及深远难测，再细看之时，云雾遮蔽，不知去处也。

        “走吗？”东郭白看了看门柱上的字，有些拿不准的问道。

        赵小川看着未知的小路，又抬头看了看朱漆巨门，死死的看了三秒钟，才深呼吸一口气说道：“走。”

        “但是看着字写的，我们似乎会有危险啊。”东郭白说道。

        “那就留给别人去感叹吧。”回答他的不是赵小川，而是和他们一起来的另外一个男孩，赵小川没见过他，刚刚在纸鹤上也没注意，不过对于这句话，赵小川倒是很合胃口，“是啊，反正都来了，反正无牵无挂，那么，就去看看呗。”

        说完，迈开右脚一步跨过了那座大门。

        顿时流光溢彩，仙雾翻腾，门后不知何处传来阵阵钟声，涛然入耳，天地回响。

        太古钟鸣，仙路始开。

        赵小川一行人并不是第一批到达的队伍，当他们踏过那道门之后，便发现每个人面前都是一条上山的路，一条一条的阶梯倾斜的向上，不过在目光所及的十丈便被白色的雾遮住了。

        而在道路的上方，不，或者说是在山的上方，一块巨大的石碑突破山中的云雾直直的耸立在所有人眼前。石碑与整个环境非常的突兀，与山不搭，与这仙境缭绕的雾气也不搭，但却似乎有种遗世而独立的感觉，让所有人都没法忽略它，都不由自主的看向它。

        它没有任何的标注，但是所有人脑海中却都不由自主得浮现了它的名字：登山石。

        原本赵小川还有些不太理解所谓登山石有什么用意，但当他看到登山石上面一个又一个的名字后面不断的浮动着，并且不断地有名字被下面的名字顶替掉之后，一切瞬间了然。

        “这是入学考验吧，看谁登的更高？”东郭白同样很快也看出了登山石的用意，“看来我们好像来晚了吧。”

        “嗯，好像是的，不过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限制啊。”赵小川看着旁边涌动起来的人群说道。很多人都发现自己已经落后了很多所以非常迅速的就开始踏上了台阶，很快，人声沸沸扬扬，无数的孩童涌上台阶，但是很快他们就一个一个的消失在了十丈外的白雾之中，对，就是消失，就好像一接触白雾就不见了一样，不管是人影还是声音，只要一接触白雾好像就被吞噬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样，这对赵小川的冲击有点大，看着这么多人嘈杂的争先恐后的冲向阶梯，但是很快便一下子安静下来，这种未知感如同一把寒针一样刺入他的后脑勺，让他全身直起鸡皮疙瘩，所以，虽然赵小川看着登山石上面不断浮动的名字有些着急，但是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不走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赵小川的耳中，转身看去，正是那个之前答话的男孩。

        看着熟悉的男孩也没有妄动，不知怎么了，赵小川反而有些庆幸，他正想回话之时，东郭白却抢先开口道：“这是神仙们设立的考验，估计没那么简单，如若是先到先得这么容易的的话，那也太小看神仙了吧。”

        赵小川听到这话，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些故事里面什么只等有缘人的典故，下一秒也不由自主的说出了口，“可能是寻找有缘人吧。”

        男孩听了却撇了撇嘴不以为意：“这里是神仙学校啊，来这的人都是被选中的人，要被培养成神仙的啊，那么自然能来这的人就都是有缘人了，根本就犯不着在这里寻，我虽然暂时不知道这个台阶有什么奥秘，但是我可以肯定，先来的肯定是有优势的。”

        “啊？”赵小川和东郭白同时张大了嘴，赵小川心里一阵懊悔，难道是自己想错了？不对啊，他也没上去啊，想到这赵小川不由问道：“那为什么你没上去啊。”

        “我为什么要上去呢？”

        “你......”

        “左右是已经迟了一步，先机已逝，倒不如先按兵不动，看看事态的变化，说不准后来者仍可居上呢，寻仙问道飘渺无常，又不是赶集，不是谁快就一定是最后赢家的。”说完这个面容和赵小川同样只能但却心思缜密，胸有沉浮的少年不等两人反应过来便踏上了台阶。

        “等等......”

        让人惊讶的是，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在赵小川想要叫住这个男孩想一起走的时候，男孩在脚触碰到台阶的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这？”赵小川和东郭白面面相觑，但马上，两人像是想起了什么，同时猛地抬头看向登山石。

        登山石上流光易转，不断地有名字上榜又被顶下去，但是却有一个名字如同是从虚空中飞出来一样，霸道的顶走了不断轮换的第一名的位置，并且稳稳地占据着首位，而之前激烈的第一名的角逐转眼变成了第二名的角逐了......

        第一名：司珏

        “他叫司珏？”赵小川喃喃道。

        “应该是他，不！一定是他。”东郭白眼神充满了神采，“小川，这才是仙路啊，英才辈出，争夺天命，这才是正真的仙路啊。”

        “额......”赵小川有些汗颜，“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不想与他们争啊，我们也争不赢啊。”

        “没事的小川，那个司珏也说了，寻仙问道可不是讲究谁更快便能笑到最后，我们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会进步啊。”东郭白说着也踏出了脚步，与司珏一样，在他接触台阶的一瞬间，整个人平空消失了。

        赵小川连忙看向登山石，只见同之前的情况一样，东郭白的名字如一道利剑一般，尖锐的插入登山石上，占据了第二名的位置。

        接下来，整个场地就剩下赵小川了。

        “我去，一个个说不急不急，他喵的跑的一个比一个快？哎，这难道真的就是登山么？”说罢，赵小川不敢再耽误，无奈的踏上了台阶，同样，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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