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船阵
长老骂骂咧咧几句，也就不再管徐邱燕，转身吆喝着，让所有人通过特殊的阵法，将自身灵力汇聚到阵法中，作为飞行船前进的动力，驱使飞行船飞快地朝着前方驶去。
同一时间，整个船队都在加速，但却又保持着奇妙的联系。
天雷还在落下，落下的天雷依旧会被分摊到每个船只的结界上。
呼啸的剑气风暴和海龙卷、海涡依旧一刻不停歇地攻击这整个船队，但整个船队却好像在这一瞬间成为了一个整体。
给徐邱燕的感觉就是，这一个船队，在这一刻就像是一艘不可分割的大船，所有的攻击都会均摊到每个船身上，而海涡和风暴的拉扯，牵扯的也是整个船队。
“是船阵。”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徐邱燕识海中响起。
“沈叔？”徐邱燕有些惊喜：“您在船上？”
“逝纳海凶名在外，怎么敢放小少爷独自横渡这样凶险的地方？”
沈叔传音道。
徐邱燕无言。
感情他们这些人在人沈家人眼里，就是不存在呗！
“沈叔你知道这个船阵是怎么回事？”徐邱燕决定从今以后，都不在沈家人面前提起沈玄清了。
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这应该是瀛城那边的人专门钻研出来应付逝纳海中的风暴的，能让整个船阵中的船构成一个整体。但这种船阵很消耗灵力，所以才现在才展开。但就算如此，等到了瀛城，也有一半的人，会因为灵力枯竭而亡。”
徐邱燕不由得悚然一惊，随即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他们这是在拿这些弟子的生命当燃料！”
视线扫过正在阵中被抽取灵力的弟子，徐邱燕眼中划过一抹痛心之色。
视线落在带他来的那个外门弟子身上，那人已是满头大汗倒在了阵中，显然已是力竭。
若不是自己将小宁子挖到了自己手下，若不是自己代替小宁子来，小宁子大概也会落得这样力竭而亡的下场吧？！
徐邱燕眼底划过一抹厉色，抬步离开了自己的位置，将那名外门弟子扛了起来。
“徐邱燕你在干什么？！”
负责管理的长老看见徐邱燕的动作，不由得大怒。
这个徐邱燕一直仗着自己有些实力，在宗门内得罪了不少长老，也就是宗主惜才才让他留到了现在。
如今他自己来送死，这样的机会怎能让它溜走？
而且若是他离开法阵，咱们这边的灵力供应不足，岂不是让瀛城来的使者不满？
“你给我回去！”长老冲着徐邱燕吼。
徐邱燕冷冷地斜他一眼，虽然很想动手，但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是按捺下了自己的脾气，将沈玄清给的乾坤袋抖了出来：“这个阵法的作用不过是吸收弟子的灵力，来维持结界。只要有足够的灵石，我就算不在也没什么影响吧？”
徐邱燕说着，将乾坤袋中的灵石倒到阵中，同时扛着那个外门弟子走出法阵：“一共八百枚上品灵石，足够撑到瀛城了。宗门舍不得出这灵石，我出便是。”
“用同门的生命换来大比资格这种事，我徐邱燕不做。”
徐邱燕说完扛着那个外门弟子就离开了甲板，沈叔传音他吐槽了一句：“这明明是我家小少爷的灵石。”
徐邱燕嘴角一抽，走路带风的姿势差点儿给自己摔个狗啃屎，讪讪地辩驳道：“我同小玄子亲如兄弟，这点身外之物，就不用计较了吧？”
沈老轻哼一声：“若是计较，你能有命花我家小少爷这么多灵石？”
徐邱燕不吭声了。
“大师兄，你怎么样？”
徐邱燕刚一开船舱门，江宁就一脸关切地迎了上来：“听二师兄说你代替我去参加召集了，是有什么事吗？”
徐邱燕将肩上扛的已经昏迷的人放下来，才将之前的事同江宁和沈玄清说了。
“岂有此理！”江宁气得差点掀了桌子：“这不就是草菅人命吗？！”
“为了少数人的利益，牺牲对自己来说用处不大的棋子，是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的永恒规律。”
沈玄清面无表情地说道：“神武门虽然竭力去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但有些事作为这个物竞天择的残酷自然法则的一环，并不可能完全避免。这便是真实的世界。”
“小少爷，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阳光面的。”
沈叔叹息着显出身形：“您不能否认为为了他人奉献的人的贡献，亦不能否决此时为了这些无辜者而义愤填膺的你们。你这样，很容易钻进死胡同的。”
“所以父亲才叫你们看着我？”沈玄清反问。
沈叔不接话，算是默认了。
徐邱燕有点儿看不下去了：“玄清你有的时候也确实有些思想走极端，明明是家里千娇万宠长大的，怎么感觉比我这个没爹没娘的，还决定这世界黑暗无比呢？”
“大概是灯下黑？”江宁插话道。
“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徐邱燕成功被江宁带偏思路。
“大概吧？”江宁也不太确定：“总之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吧？”
沈玄清和沈叔同时沉默。
总觉得自己身边跟了两个傻子。
小少爷跟着这样的傻子在一起久了，也会变傻吧？傻一点好啊，就不会将这世界看得这么透彻，就不会钻牛角尖了。
沈叔很欣慰，沈玄清很无奈。
“话说小宁子你锻体之后感觉如何？”徐邱燕问道。
沈玄清和沈叔同时一懵，话题转得这么快吗？
“感觉身体比之前更轻盈了，也要更有力量了些。”江宁答道。
沈玄清和沈叔无言，这人竟然自然而然就接受了话题的转换。
明明之前还一副要去找人拼命，为人主持公道的摸样。
“不如试试你如今的力量到了何种程度？”沈玄清提议道。
沈叔两眼懵逼，自己小少爷这么快就从牛角尖里出来了？
感谢天，感谢地！
老爷你看见了吗？咱家小少爷终于被傻子同化了啊！
“沈叔，你帮他试试他如今到了什么地步。”沈玄清对沈叔说道。
沈叔郑重地保证：“定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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