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见他、恩情
不得不说，司马锦可谓期待的很，正在等着秦蕊初有所动作呢，忽然她说话了，“长青还好么？”
“……”司马锦无语，本来已经有些荡漾的心瞬间被泼了一盆凉水，冷静了下来。
“问长青做什么？”蹙眉，更加错愕，说好的亲热呢！
“嗯，今日香儿拖人给我带口信，说她愿意说了，只不过条件是要见长青。”秦蕊初有些为难，听说长青正在养病，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况且孙莫言配药还未配好，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司马锦脸上的错愕褪去，蹙紧了眉头，“见长青？”不得不说不愧是夫妻俩，他的表情与秦蕊初听说香儿要见长青的时候一模一样。
“为何要见长青？”想来长青和这个香儿没什么关系吧。
“不知道。”秦蕊初摇头，显然也不太清楚。
司马锦蹙眉，不是很相信这个香儿，可眼下的情况也只能如此了。“好，明日我派人去问一问长青。”不论如何，这件事还需要征求他的意见。
“那行。”秦蕊初无所谓，香儿的意图，她大概也猜出了一些。
那日，长青手下的那两名副将领说了，长青受伤是因为救香儿所致，香儿如今这般要求，大概就是为了弥补罢了。
“看来，她倒是有些良心。”轻声的呢喃，用着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
司马锦蹙眉，回头看着她，“你说什么？”方才只听见了点点星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蝇子翁声呢。
秦蕊初挑眉，乐呵呵道，“没什么，没什么，嘿嘿，赶紧睡把。”说完两腿儿一蹬，躺了下去。
司马锦黑线，这个女人！真是……随后又叹了口气，褪去了外袍躺在了她的身边，被子一拉，盖在了两人身上。
而秦蕊初见他上来，然后往他身边挪了挪，最后一手搭在他身上，半拥着睡着了。
司马锦叹气，享受着这种甜蜜的负担，最后也入睡了。
翌日，早晨，司马锦早早的起身去了早朝，而秦蕊初还在睡着，不过自司马锦起来后，他还记着昨日的事情，所以便吩咐了人去了长青的住处，与他说了这件事。
不得不说，长青的反应也很惊讶，香儿是谁他知道，只是要见他就不正常了。
“见我？”
院中，长青一只胳膊不能动，这几日孙莫言每日都会来为他上药，据他说，那个能令筋再生长的药就要成了，让他不必忧心，就等着好了。
虽然不知道孙莫言说的那个药是不是如他所说那般神奇，但就这眼下的金疮药都很神奇，不过几日他的伤口就慢慢的不在流血溃脓。
“是的，统领大人。”来通传司马锦口信儿的小太监站在一旁，为他解释道。
长青蹙眉，想不透那个香儿究竟要做什么，“她说只要见了我，就会说出她所知道的？”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因为太反常了。
小太监依旧耐心，点了点头，回答道，“对的，统领大人。”皇上就让他这般传的话，所以他只如实说。
“好，你去回皇上，就说我答应。”长青点头，声音普通沉闷的鼓声，好听又低沉。
“是，统领大人。”小太监应着，然后便退了下去，回去复旨了。
然，长青心中确实另一种想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皇上要他自己做决定，但既然那个香儿这般说了，不妨一试，看她到底要说什么。
这边，司马锦得了长青的口信儿立马就去秦蕊初那里了，然后直接派人将香儿给接了出来，让人带进了长青那里。
这番，司马锦和秦蕊初皆未去，只是在长乐宫里等着消息。
只不过，他们未曾想过会发生接下去的事情，一切发生的太快，让人根本没有时间去想这是怎么回事儿。
香儿被带进了长青的院子后，那两名侍卫便出了小院儿，守在门口，等候着里头的传唤。
长青站在院中的石凳旁，看着不远处走过来的女子，熟悉又陌生。
在他的记忆中，香儿只是跟在柔妃身边的一个不起眼的侍女，没想到她竟然还身负多重身份，不仅是千毒峰的弟子，竟然还是淮南王司马獾安插进来的棋子。
熟悉是因为这几日他奉命都在为她奔波，陌生则是因为她如今的表情，仿佛与那个时候不一样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换了个内里。
“请坐。”抬手，示意走近的人坐下，而那石桌上，还放着一壶茶，两个石凳面前的桌面上，赫然也放了两杯热茶，冒着热气，袅袅的热烟升起，泛着好闻的茶叶味道。
自从进来，香儿的目光就不离长青的手臂，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生硬的动作。
点点头，移开了目光，然后坐了下来，“多谢。”这一声谢仿佛承载了很多。
长青蹙眉，不明白她说的什么谢，看似是谢他让她坐下，又恍似有别的意思。
“不必。”摇头，只一句。
……
一时间，院中寂静无比，只有沙沙的树叶响，还那些奇怪的鸟雀声。
长青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见他，所以并没有说话，而香儿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所以无话可说。
就这样又过了两分钟，香儿这才开口问道，“听说你的手臂伤的很重……”那模样不知道是怕尴尬，还是怎的。
“还好。”长青一如既往的冷静，但是对于她这种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关心还是很别扭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别扭。
“对不起……”香儿斟酌了很久，终于说了一句让长青瞬间惊愕了话。
“对不起什么？”长青微愕，与他说对不起做什么？
香儿垂眸，面色多多少少有些愧疚，“若不是因为救我，你也不会伤成这种模样。”断了筋，以后怕是再也没办法用那只手了。
她这话一出，长青瞬间变了脸色，方才还迷茫的样子如今已经正色了起来，“姑娘不必谢我，我会保护你只因了皇后娘娘的命令，切勿多想。”
香儿柳眉淡淡的颦了一下，并没有什么不悦，只是对于长青这种语气有些不舒服，“你说你是为了命令。”
长青点头，称是。
“可你也的确救了我。”香儿笑，这件事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我报恩，不关你的事。”
长青默，丝丝无语，还不等他说什么，就听见香儿又说了，“名单我会给你，不用担心。”
她说的名单就是那个司马獾暗处埋的棋子，也就证明，有很多。
长青还是以大局为重的，只能点头称好，不过他也从她的话中窥探了一些，即是名单，那也就是说有很多人了。
然后就在香儿笑着准备起身的时候，忽然，她的笑容僵了，然后重心不稳的倒在了桌子上，碰掉了那杯仍在冒着热气的茶。
叮叮咣咣的，吓了长青一跳，转头就瞧见她伏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模样，一手放在心口，紧紧的抓着衣襟，眸子迅速睁大，喘着粗气，大口的呼吸着。
“你……怎么了？”长青蹙眉，以为这是她耍花样呢，所以只是站着看着。
“我……我……”香儿一字一字的蹦出来我一个字，再是说不出话了，这时候，长青才意识到不对，连忙叫着外头的俩人，“快，快去速速请丞相大人！”
长青扶着倒在一旁的香儿，蹙眉看着她，不明白她这突如其来的重症是为什么。
忽然，香儿抬手搭在了长青手臂上，勉强直起一些身子，望着他，“不必……必了，那名单就在我袖中，你……你将它拿出来……来……”艰难的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香儿好似要背过气去。
长青动了动手指，用那只没受伤的手臂扶着他，另一只受伤的手臂虽然有些疼痛，但只手指动动的话还是可以的。
如香儿所言，长青将那折起来的纸拿出来后，握在手心中，重新看着她。
“呵呵……你不必……必如此看我……这是什么，我知……道，呵呵……我毒峰的致命之毒……无解！”一句话，道出她现在这副样子为何，因何。
“致命之毒？”长青不解，甚至都没听懂她说的什么。
香儿点头，“我们千毒峰的弟子……只要是进山，必会……会服下峰主蛇蝎之炼制的毒…毒药，咳咳，生死由他掌控，我如今这副样子，不过是他想我……想我死……死罢了！”说完，还抹唇一笑。
长青蹙眉看着她，似乎从她的笑容中看到了悲伤，确实，被人掌控生死的感觉很不好。
“为什么？”他语气平淡，没有一丝起伏，只是淡淡的问着她。
“什么为什么？”香儿的声音很柔弱，与长青的正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强韧有力，一个温柔无力。
“为什么冒着死的危险把名单给我。”长青问，这宫中既然有暗桩，她给名单的事情一定会泄露出去的，届时蛇蝎之和淮南王一定会不惜一切的杀了她的。
明知道这么做会死，为什么还要做，长青自知，没有什么能力让她这般。
“你救了我，这便是我的报恩，如今恩情已还，我便不在欠你什么了……”香儿笑的可怜，有这些悲凉。
“好，你不欠我了。”长青静默了一下，然后重重的点头，满足了她这个还恩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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