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能驱寒凉
司马锦不由赞叹秦蕊初的识时务,本以为她会大惊失色的要求彻查到底,可若是那样,一定会牵扯到她现在还惹不起的人,到那时,就算他想要保护她,也都不可能办到。可现在秦蕊初竟然主动提出来要息事宁人,这就不得不让司马锦心生赞叹。
若真是怕事的话也就算了,可要是秦蕊初能想到其中的权衡利弊的话,那就说明这个女人不是看起来那么笨。
秦蕊初不知道司马锦在心里已经给自己画上了标签,只是对琐玉突然死亡感到十分伤心,自己在这里无依无靠的,也就这几个小宫女整天都陪着自己,在长乐宫里她也不用十分拘谨,都把这些宫女当做妹妹看待。可这个琐玉偏偏做了这种事,落的现在这个下场,实在是自作自受。
对外面放出消息去,说负责膳食的宫女触怒了皇后,害怕责罚后咬舌自尽了。没人敢说皇后责罚严厉,也没有人提起琐玉一事。
长乐宫安宁如往日,却少了一点欢声笑语。
宫女们都默默行走,谁也不敢和谁多说话,生怕下一个琐玉就在他们中间,而害的人就是她自己。
秦蕊初一连几天都没睡好,怎么想都觉得琐玉这件事来的蹊跷,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以她的智商实在难以找到破绽。
这么想着,长乐宫中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
李贵妃穿着明亮的萱黄锦缎绸绒长裙,金文罗绣的腰带将她的腰肢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乌发上三只金灿灿的金华珠钗,流苏垂至发间,轻轻摇摆间发出金玉交错的声响。
身姿曼妙,体态轻盈,步步生莲,笑若金灿。远远走来含笑生辉,让人错不开眼去。
秦蕊初也不禁咂舌,怪不得得宠,长得是有点韵味!不过她可算知道了,这个李贵妃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温柔可人的。当下也没有好脸色,只是冷声问道:“李贵妃来长乐宫,有什么事?”
李贵妃被秦蕊初这冷冰冰的话一戳,只觉得心口窝只冒血,心道这个皇后也太直白了怎么连客套话也不会说,可又一想自己来的目的,当下只能含笑走近,矮身行了一礼,“参见皇后,臣妾听闻皇后体寒,特意派人寻了求鹭草来,夜晚时候烧了泡水喝,能驱寒凉。”
秦蕊初侧着身子,美眸微微眯起,她能有这么好心?不会是毒药吧!
不怪她多心,实在是这深宫中的步步为营让她害怕至极。
李贵妃面色尴尬的笑着,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僵硬,可秦蕊初不说话,仿佛在等李贵妃的下文一样,时间一久,李贵妃也有点受不住这般冷待了。
只听见秦蕊初这才轻飘飘的说道,“来人,赐座。”
李贵妃心头一松,还好她没有赶自己出去。心中却不知不觉的对这个皇后升起了一丝警戒,原本以为是个年纪轻的小丫头,可没想到她的手段和定力,连自己这个入宫多年的人都比之不上,刚才差点要露出端倪,这不得不让李贵妃心惊。
秦蕊初哪里想得到李贵妃那么多花心眼,颇为不耐烦的靠在椅子上,插着金色手甲的指头微微扬起,“说吧,李贵妃有什么事?”
李贵妃心头一跳,却还是笑着说道:“皇后年纪轻,怕有些地方照顾不周,臣妾全是为皇后的身体考虑啊,全没有半点心思。”
秦蕊初心底冷笑,这可是你说的,没事我可走了啊。
“没事就回去吧,什么什么鹭草,就谢谢你了。”
说着,秦蕊初站起身来,竟然不再看李贵妃一眼,就转身走了进去。
李贵妃脸色一阵青白,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秦蕊初这是在干什么?竟然扔下妃子不管,就这么走了!
就算她皇后的身份再怎么高大,可李贵妃侍奉皇帝这么多年,没功劳还有苦劳呢,有谁敢这么给她脸色看!
可事实就是,秦蕊初回宫里睡了一觉,李贵妃在殿里坐了一下午。
秦蕊初醒了,红襄禀告说,李贵妃就在刚刚气冲冲的走了。
秦蕊初不禁好笑,这么没耐心,我这不是就起了吗?
没一会就得到消息,李贵妃跑到司马锦那狠狠的告了一状,结果当然是被皇帝给训斥了一顿了。
一个妃子状告皇后,好像怎么都说不过去吧。不过李贵妃素来懂事,皇帝也没有深究,只是李贵妃想救太子出苦海的念头,好像是落空了。
秦蕊初捏着白棋子,神色严肃的,足足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最终把棋子放在了四四方方的格子中。
红襄不由懊恼的拍头,“娘娘,棋子不是放在这里的,是放在交叉的格子上,不是放在空隙里啊!”
秦蕊初尴尬一笑,“黑白棋都是这么玩的!”
红襄又听见个稀奇词,“黑白棋是什么?”
秦蕊初干咳一声,“怎么连这个都没听说过?这是民间的玩法啊!”
红襄更诧异了,“真的没听过,那娘娘能教教奴婢吗?”
这主仆二人在檐下玩的痛快,全然没察觉到司马锦已经到了门口。
直到司马锦被无视的忍无可忍,终于咳了一声后,红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皇上恕罪!”
司马锦神色明暗不定,捉摸不清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秦蕊初却是全然不怕的,叫红襄退下去,然后自顾自的收拾棋子。
司马锦一步抢上来,坐在秦蕊初对面,“这皇后做的可还舒坦?”
秦蕊初手上动作一顿,心中吐槽,谁要做你这鬼皇后!
“皇上不是说,臣妾就是皇后吗?君无戏言,怎么现在反倒来问我了?”
司马锦不由牵动嘴角,比起刚来的时候,嘴巴厉害多了。
“听说今天你把李贵妃晾在院子里整整三个时辰,可有此事?”
秦蕊初不知道时辰是多久,还以为只有三个小时呢,于是她开口了,“得有四个小时吧,我只是睡了一觉,谁知道她没走啊!”
司马锦不由皱眉,“小时?四个?”
秦蕊初不由一脸惊恐,“怎么了,你不知道这个时间单位吗?”
司马锦更迷茫了,仿佛听不懂秦蕊初在说什么。秦蕊初突然想起,这个朝代似乎还没有小时单位这样的词语,“就是说,不管多久,都不是我让她等的,客人不请自来,还得主人一直陪同吗?”
司马锦神色一动,李贵妃确实能干的出来不请自来这种事,可是甩头就走这种事,出了秦蕊初好像没有第二个人了吧。
“李贵妃在朕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在朕的身边了,所以还是不要太过分的好。”
原本是叮嘱的话,秦蕊初突然炸毛了,啪的把棋子扔的到处都是,对着司马锦就是一顿数落,“我怎么就过分了?你是在说我无理取闹吗?你把李贵妃给我叫来,我要和她当面对质!”
司马锦惊了,她的皇后好生猛!
叫李贵妃来?那秦蕊初还不得上房!于是他赶紧摇头,“皇后息怒,朕无心之说,不要动气,不要动气。”
司马锦的内心:啊好窝囊啊!
秦蕊初神色缓和下来,“我跟你说,我最讨厌勾心斗角了,可就是我这么一只小蚂蚁,却总有大象要踩我,本来就斗不过他们,却还让我螳臂当车,这不是找死吗?”
秦蕊初的话说的溜溜的,让司马锦感到一阵阵奇异,实在忍不住了才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自哪里?父母是谁?到底叫什么名字?”
秦蕊初不由防备起来,“你问这个干啥?不是说好了我就是欧阳蕊儿,当朝丞相的嫡女吗?”
司马锦皱眉,“可是你总要有个真实身份,毕竟你是个冒牌的,你自己比谁都清楚。”
秦蕊初没话了,这话确实不假,她是假的皇后,现在的她耀武扬威,这一切都承蒙真正的欧阳蕊儿所赐,如果不是她,或许现在的自己还在丝珍局里做衣服呢。
看着司马锦灼灼的目光,秦蕊初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我只能告诉你,我叫秦蕊初。”
司马锦侧头,“秦蕊初,好像也可以叫蕊儿!”
秦蕊初一脸黑线,差点伸手给皇帝一个爆栗,还好忍住了,“什么蕊儿,好恶心。”
司马锦依旧浅笑,他发现,似乎在这个女人面前,自己就浑身轻松,什么也不需要考虑,说话也可以完全自由。没有顾虑,也不用思考。
秦蕊初怕皇帝再问,只好转移话题,“那个我想问问,这个皇后做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还没在这玩过呢!”
司马锦先是脸色一黑,可转瞬又变了,“在这?你指的是?”
秦蕊初嘟起嘴巴,像个可爱的小孩,“皇宫啊,京城啊,还有这里的名山古迹啊,好不容易来了,不能什么都没看到吧。”
奇奇怪怪的话,司马锦只找到了几个重点,玩,皇宫,京城,名山古迹。
于是司马锦点头,“好,明日朕带你游览皇宫,后天游逛京城!”
秦蕊初大叫一声,“真的吗?”
见司马锦点头,秦蕊初差点扑上去。
虽然自己也能看,但是她实在人生地不熟,万一遇见幺蛾子,自己搞不定怎么办。
这下有皇帝陪同,看谁还敢阻拦!
翌日一早,皇帝皇后便摆驾御花园,前方的绫罗煌幔下,秦蕊初稳稳当当的坐在上面,与皇帝并肩同行,身后跟着八个纱锣裙摆的宫女,手中持着电视剧里才有的金枝蒲扇,后面浩浩荡荡的太监队,护卫队,侍女队,这阵仗,太奢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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