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77

晨光初现时，俩个人就醒了。阳光晒在脸上，晃得人睁不开眼，卡西娅习惯性地在床上打了个滚，趴成个大字，两只脚啪嗒啪嗒拍着床。所幸一室的阳光终于唤回了些许理智，让她意识到这不是自己在斯莱特林的寝室。

        卡西娅蹭地一下坐起来，抱着被子睡眼朦胧地往墙角看去，斯内普正靠墙坐着，一条腿伸直，胳膊架在另一条支起来的腿上，歪头看她在床上闹腾。

        卡西娅一下子红了脸，“你快下楼去换衣服，”然后伸手就在床边摸索自己的衣服，才想起来落在楼下浴室了，整张脸红的要滴水，“还是我下楼去换。”

        斯内普看着她慌里慌张的背影，心里泛起了笑意。打开柜门，在一排黑色的衣袍中，随便挑了一套。他的衣服都一个款式，紧身窄袖高领，这种穿着能带来一种很奇妙的安全感，像被柔软的蛋壳包裹起来一样。

        小精灵早就准备好了一桌早餐，斯内普看了一眼，把品相更完美的那份换给了卡西娅。一抬头就看见对面的小姑娘看着他噘嘴笑，“第一次来你家时候，天天给我吃干面包。”

        斯内普挑了挑眉，“故意的，那次你惹我生气了，又不能真的揍你。”说着慢吞吞把盘子里的牛排切成整齐的小块，抬头看看卡西娅的盘子，发现整齐程度与他不相上下。

        卡西娅自然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挥了挥手里的餐刀，眼睛睁大又笑弯了，“学你的，”得意的小表情几乎要冒出彩色泡泡。

        可惜的是，充满爱意的气氛很快就被打破了，虫尾巴哭丧着脸和斯内普说话，“贝拉和克劳奇在门外等着见你。”

        “什么事？”被打扰了美好时光的斯内普心情差到爆，连个正眼都不想给他。

        “克劳奇受了伤，来找你处理一下，”虫尾巴也知道自己不受欢迎，瑟缩着说完就遛了出去，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打定主意绝不主动出房间门。

        昨天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斯内普为红颜出头，一怒之下给了克劳奇一道蜇人咒，导致克劳奇的脖子又肿又疼，整个马尔福庄园都没人能治好，只能拉下面子来找斯内普解咒。

        正在吃早餐的两人也猜到了这个原因，卡西娅故意把这顿饭吃得拖拖拉拉，就连冰果汁都要一口一口慢慢喝完。斯内普也纵容着她，硬是让克劳奇在外头晒了一个多小时才开门让他进来。

        卡西娅也没能等来一个道歉——克劳奇已经说不出话了，脖子肿的和头一样粗。卡西娅打眼一看就开始感叹，自己和斯内普的差距真是大到离谱。同样一个蜇人咒，她根本用不出任何效果，而斯内普却能直接让对方失语。

        她的心情好极了，好整以暇地看着斯内普不耐烦得挥了挥魔杖，又是一道光击中了克劳奇，等到脖子上的肿胀开始消退了，就把人从房子里客客气气请了出去，用的理由也很冠冕堂皇，“我们要出去逛街，二位不会也要一起去？”

        卡西娅以为斯内普只是说说，没想到他是真的打算出门，“去买衣服？”斯内普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了一个吻，“作为将来的女主人，总应该置办些东西了是不是。”

        谁说老男人不懂风情，这情话说出来简直要酥掉人半条命。卡西娅试着拒绝了一下，低着头不好意思看他，“我可以从霍格沃兹拿几套过来，不用这么麻烦。”

        “拿来拿去才麻烦。”斯内普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径直开门往外走。

        贝拉和克劳奇在不远处躲着没有走远，见二人手牵着手出来，才知道斯内普并不是敷衍他们，也知道这两个人是来真的了。

        “你瞧，那小妞有斯内普护着，你真的不该去招惹她。”贝拉抱胸看着越走越远的一对恋人。

        克劳奇不甘心，“她阻止我杀哈利，贝拉，她根本就是邓布利多的人，魔王被斯内普欺骗了而已。”

        “克劳奇，黑魔王说过，哈利是他的，别人不能动。”贝拉的魔杖点点克劳奇的胸口，“你要是真杀了哈利，黑魔王会宰了你。”

        斯内普并没有直接幻影移形到对角巷，他带着卡西娅慢慢在蜘蛛尾巷的街道上走着。这是个麻瓜社会的工业区，和富人区的整洁干净比起来，杂乱肮脏则是这种地方的代名词。

        卡西娅没来过这种地方，她这才隐约意识到，自己以前在伦敦也许还算得上有钱。斯内普此刻也沉默着，身为巫师，来来去去不是壁炉就是幻影移形，再要不就是飞天扫帚，很久没见过街上的样子了。乍一看见，恍如隔世。

        “教授，我没有了前十五年的记忆，”卡西娅轻声地说，“我醒来的时候，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充斥着冰冷和寂静。好多天里，我只会说自己的名字，周围的人们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她们。如果不是我有一点奇怪的能力，可能没多久就饿死了。”

        斯内普听她慢慢地回忆，牵着的手不自觉抓紧了，“那时候，我很羡慕隔壁的孩子，她们回家就有热乎乎的食物，也有暖融融的壁炉和床铺，还有很多大人亲切叫她们‘宝贝’。”

        “我不喜欢那里，教授。我很羡慕罗恩和赫敏，他们让我觉得，这个世界是鲜活的。还有哈利，虽然我不喜欢他的莽撞，可是他很勇敢，什么都不怕。”

        “我其实挺想知道，之前十五年我经历了什么，我的父母是谁，我姓什么叫什么，有没有兄弟姐妹。可是那座房子里没有一点线索，邻居们也不知道，就好像，那座房子与我毫无关系一样。”

        两个人恰好走到了蛋糕店前，“吃点东西，不要想这些了，”斯内普侧脸看着卡西娅，提了个建议。虽然他比卡西娅更想知道她的身世，但是对于一个从天而降的救世主，自然不必有什么童年记忆，只要能安分地扮好战争工具这个角色即可。

        “来几样小孩子喜欢的糕点，”斯内普情绪淡漠地和店员说，这家蛋糕店在他小时候就存在了，那时他还是个穷孩子，穿着妈妈的旧衣服，更不可能有钱来这里。

        店员把卡西娅当成了他的女儿，“您的女儿这么大了，可以常一些其他口味的，我们有朗姆酒布丁，还有”

        “就要小孩子吃的，”卡西娅突然出声，打断了店员的介绍。

        卡西娅还没好彻底的哑嗓子，用不太开心地语调说着话，生生把店员给唬住了，麻利打好包，犹豫了下递给斯内普。她感觉眼前这两个人都不好惹，穿得奇奇怪怪的，表情看着也烦躁不已。

        更让她大跌眼镜的是，结账的居然是卡西娅。她的钱袋里还有入学前用剩的麻瓜钱币，而斯内普那里只有加隆，尴尬了。

        这一幕看在店员眼里就更是，男人钱袋子满满的，却不往出掏钱，虽然女孩看着钱也不少，但这种状况还是有些少见。

        “居然要被你养，”斯内普翻翻自己的钱包，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乐意之极，”卡西娅终于露出一个笑来，还捏出一枚硬币举到眼前晃了晃来炫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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