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
斯内普的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
他需要制作一批吐真剂出来，乌姆里奇那催的急，当然，他决定稍稍修改下配方，减弱药剂的效果，这种事就不适合交给卡西娅了，得他自己亲自操作。
卡西娅帮他准备材料，动作犹疑迟缓，和平时利索的风格大相径庭，就在斯内普怀疑自己的学生是不是被人用了夺魂咒或者换了一个芯的时候，卡西娅终于说话了。
“教授，你见没见过带黑色魔鬼面具的人？”卡西娅强迫自己看着斯内普的眼睛。
斯内普眼神一凛，又寒又冷，停下手里的动作，过了半晌才问她，“你想说什么？”
“我那天在禁林里，见过一个人。”
“如果教授你，穿上黑斗篷，戴上兜帽和面具，”卡西娅张开手，缓慢地伸出去，隔空做出一个盖在斯内普脸上的动作，她带着哭意，“你的样子，和他特别像，教授。”
“那天是不是你，教授？”卡西娅希望自己能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
“不是。”斯内普干脆利落地吐出两个字，转身走开，自己去拿材料了。
“不要对我用遗忘咒，教授，”卡西娅看到斯内普垂下的右手边悄然露出一点魔杖尖，心里涌上一阵难过，“我知道我的记忆被修改过，虽然不知道忘记了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到。”卡西娅拼命忍着泪，不让眼泪太快地流下来。
她看到魔杖收了回去，心里居然觉得更难过了，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开闸般的泄下来。
卡西娅拼命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泪眼朦胧中，斯内普走回来了，站在她身前，声音冷的让人发抖，“太聪明了不是好事，卡西娅小姐。”
“教授，邓布利多校长知道吗？”卡西娅哭的说话都困难。
“他都知道。”
卡西娅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庆幸？怀疑？还是别的什么。
“你会杀我灭口吗，教授？”卡西娅含着泪，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不会，”斯内普回答地很快，“只要你不乱说话，卡西娅小姐。”
“记住，决不能，泄露出去。”斯内普俯下身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恍若一柄重锤，一下一下砸着卡西娅的心。
“还有，卡西娅小姐，隐身咒那么简单的咒语你都不会，可真令人失望。”
他都承认了，不是么？都承认了。
他就是那个人。
卡西娅忍着泪，恍恍惚惚回了寝室，还不忘加一个隔音咒，然后躲在角落里嚎啕大哭。心好疼，怎么办，教授，我的心好疼。
卡西娅哭到失去了意识，一头栽了下去。
“呵呵，这是伤心了。”
卡西娅来到了一个白雾弥漫的地方，有个声音忽远忽近地围着她。
“男人有什么好的，除了能伤你心，玩弄你的感情，还能做什么。”
“你是谁？”
“跟你说了也没用，等你醒了就全忘了。”飘渺的声音一下子出现在卡西娅耳边，炸的她头疼。
“你过的这么艰难，不如让给我，我来帮你解决啊。”这个声音一直诱惑着她，把卡西娅的心吊得七上八下的。
“怎么让？”卡西娅懵懂着问。
“走上顶楼，跳下去！”
“你想让我死？”
“呦，变聪明了，那下次见吧。”
卡西娅感觉自己被推了一下，睁开眼睛，发现正躺在地上，浑身又冷又痛，像被人狠狠打了一顿。她双手撑着地板想站起来，却发现手脚都使不上力，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于是干脆放弃，直接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
她有点想不起来刚才发生的事了，只记得自己在上魔药课，然后就一片混沌，一想就头疼。卡西娅干脆闭上眼睛，又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卡西娅发现自己在校医院里，这地方她可太熟悉了，这一段时间，她一直在这当苦力。不过这次换成别人照顾她了。
马尔福咋咋呼呼地，“卡西娅你终于醒了，你逃了好多课你知道吗。”
“我怎么了？”卡西娅有气无力地问，手脚还是使不上劲，起都起不来。
“下午你没去上课，我就去找你，结果你不开门。还是斯内普教授把门破开，一进去就看见你躺在地上，整个人都烧糊涂了。”马尔福恨铁不成钢地说，“亏你还是庞布雷夫人的助手，病成这样都不知道吃药，斯内普教授要是晚到一步，你就烧成傻子了。”
听见斯内普三个字，卡西娅的神智终于回来了。是了，她发现了斯内普的秘密，然后哭了一通，剩下的就不记得了。
卡西娅头疼的要死要活，“不要再提斯内普教授了，我头疼。”卡西娅干脆把自己埋到了被子里，谁也不想见，什么也不想听。
马尔福逗她半天，也没能把她从被子里逗出来，只能把药放床头悻悻离开，“斯特意给你配的药，记得喝。”
卡西娅无动于衷，继续装鹌鹑。
马尔福出了病房，正好看见斯内普抱着手站在外面。
“醒了，但是谁也不见，也不知道怎么了。”马尔福摊摊手，先回寝室补作业去了，他陪了卡西娅一下午，也逃了好多课，被罚了一大堆论文。卡西娅有请假条，他可没有。
病房里传来啪的一声脆响，斯内普一听就知道是药瓶打破了。叹口气走到卡西娅边上，“我还没下手，你就要自杀了么？”
又掏出一瓶药，放在床头。卡西娅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伸手，又推到地上摔破了。
斯内普像是预料到了，继续掏出一瓶药放下，“病了就要吃药。”
卡西娅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教授你还管我干什么，自生自灭不好么。”
“你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我不能不管你。”
“那我申请转院。”
“太晚了，二年级前才能申请，”斯内普信口胡诌，霍格沃兹就没有转院这个制度。
卡西娅腾的一下把被子拉下来，露出一张病意沉沉的脸，眼睛红肿地看着斯内普，“你就不怕我去告发你吗？”
斯内普伸手想揉她的头发，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没有人会相信你，卡西娅。你得明白一件事情，人们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
卡西娅沉默许久才又出声，“那你会死吗？”她说话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是人都会死，卡西娅，死亡没什么可怕的。”
“你还小，不知道，活着才最可怕。”
“好好休息，病好了来找我。”
卡西娅望着远去的背影，咬着下唇，还是把斯内普留下的药喝完了。
草莓味的，他给配的药，一直都好喝，她想。
又是悠长的一觉，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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