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花蝶扇
“孙博,瞧你担心的,我一点事儿都没有。”杨哲轩喘着粗气说,转而看向宋昶,“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我输得心服口服。”
“真的没事儿吗?”宋昶并没有在意杨哲轩对他的夸赞,只是关心他的伤势。
“这点小伤不点都不碍事。”说着,他晃动着身体表示没事。
此时刚才围绕的人们已经一哄而散,大厅里又恢复了平静而又热闹的氛围,虽然这样说显得有点矛盾。
他敏锐地注意到宋昶的手背上有一道红印,细想刚才的格斗,他很少进攻,这应该是防御时造成的。
他看了看孙博,然后说:“你们先在这坐会儿,我去拿点冰块给他。”
“不用了,只是擦伤。”宋昶这才注意到他的手腕处有点红肿。
常年的训练让他的耐痛力得到提高,身体可以经受更多疼痛。
同样的力度打到身上,以前会觉得很疼,但现在的痛感就没有那么强烈,也许是对痛的反应迟钝了。
就像手上破了一个伤口,等血液干涸或者伤口结痂时,他偶然看到,才知道手悄悄背着他受伤了。
听到宋昶这样说,刚要转身的杨哲轩又坐了回来,神色淡然:“可惜啊,本来想痛痛快快的的比试一场,可是宋昶,你似乎并没有用尽全力。”
“人家那是怕伤害到你。”孙博说道。
“哲轩,”宋昶的眼神变换了一下,“你好像也隐瞒了实力吧。”
听到这话,陆筱的表情僵了一下。
宋昶能看出他隐藏实力,他感到很意外,他认为他已经隐藏的很好了。
他刻意装作弱小迷惑宋昶,是想找出他的弱点,但他并不是故意输给宋昶,而是因为宋昶的实力真的在于他之上。
“在面对你的对手时,千万不要去挑衅对方,而是要在他面前伪装出一副很弱小的样子,从而麻痹对手,在抵御住对手的前几波攻势后,在突然防守反击,争取后发制人。”
柳叔的话浮现在脑海中。
“你说的对,这确实不是我的全部实力。”杨哲轩用笑声自嘲,“但比试之前我说过了,我很久没有练习了,所以我想用全部实力也用不了。”
“你小子不赖嘛,看来这两年是吃了不少苦。”说话间,孙博将手扶在杨哲轩的肩膀上。
他感觉孙博扶住他肩头的这个力道顿时给了他力量,他没有那么紧张了。
“走吧,咱们别在这站着了,去品酒。”
他们三人在沙发上坐下,杨哲轩转身拿了一瓶鸡尾酒。
“等等,哲轩,你别拿了,我们不喝酒。”孙博姿势慵懒,靠在沙发上,“刚才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酒的知识,但是并没有想喝,因为那些酒看起来似乎很烈,我啊还是比较喜欢喝调制酒。”
“你看,我拿的这是什么?”杨哲轩拿起鸡尾酒,晃了晃。
“你小子。”
他倒了三杯酒,开口说:“说吧,你们这次来找我什么事儿?”
他转动着倒有鸡尾酒的古典杯,顺势用余光扫了一眼宋昶。
他和他一样,都不会对人下死手,同时他的格斗术高超,尤其是他的右腿发力很准。
也就是说,如果他的右腿受伤不能进攻,那么打败他就很容易。
宋昶恢复了冷峻的神情,看着他说:“你之前在冬城待过,有没有听说过幻迭草?”
"幻迭草?”
“对,你上次和我说名单上的人是贩卖幻迭粉的,而幻迭粉正是用幻迭草研制成的。”
“你们啥时候又见过面?”孙博有些不解。
杨哲轩碰了碰孙博的酒杯,没有解释。
他歪头略微想了想,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我之所以知道幻迭粉,是因为名单上的那两个名字我知道,他们算是冬城有名的人物。”
宋昶也调查过名单上的那些人,有些确实不是风城的。
“那你可以仔细想想关于幻迭粉的情况吗?”
“你问我这些是因为工作需要吧。”杨哲轩觉得身体略微僵硬,调整了一下坐姿,随后喝了一口鸡尾酒,“其实幻迭粉的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也不太清楚。”
一旁孙博的眼睛亮了一下:“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我倒是没有印象了,好像幻迭粉抽起来比香烟带劲,至于你说的幻迭草,我在部队时不怎么出去,虽然在那住了两年,但对于冬城来说我只是个过客,我对那的方方面面都不太了解,更别提这种听起来名字很奇怪的草了。”
听完杨哲轩的讲述,宋昶虽然点了点头,却用犹疑的眼神看着他:“那你听过枯叶组织吗?”
宋昶说完这句话,杨哲轩心里一惊,刚要去端酒杯的手抖了一下。
“什么组织?”
“枯叶组织。”宋昶以为他没有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没有,这个名字太独特,我要是听过肯定记得住。”杨哲轩晃了晃杯中的酒,“你问这个也是工作需要?”
“哲轩,”孙博说,“既然你是我们的朋友,那我们就不瞒你了,我们正在查一些与幻迭草有关的事,但是查了很久,还是没有头绪。”
“原来如此。既然你们开口了,那我之后会帮你们留意的,毕竟酒店里来来往往人那么多,总会有些消息的。”
他不羁的脸上仍挂着笑,却本能的察觉到,面前的他们以后将会是他执行任务时最大的障碍。
“谢谢,那就麻烦你了。”孙博看了一眼时间,踌躇着说,“天色已晚,我们也该回去了。”
“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朋友的吗,用完就走!”杨哲轩没好气的看了他们一眼,“不过这天色确实不早了,夕阳都落了。”
杨哲轩把他们送到酒店门口,然后对宋昶说:“期待下一次能和你真正的比试。”
“好。”宋昶肯定的说到,然后他们慢慢融入暮色中。
汉服店里,杨锦念正陪着夏柔挑选汉服。
清纯乖巧的夏柔是一个古典文化爱好者,除了工作的时候,平时喜欢穿汉服。
“夏柔,你穿这件肯定好看。”杨锦念欣赏着面前的齐腰襦裙说。
“这件确实很好看,不过这件裙子我已经有一个差不多的了。”夏柔回答后,微微一笑。
她总能猜对她的喜好。
“对了老板娘,秋季最新款的花蝶扇这里有卖吗?”
“小姑娘看来很了解汉服,但新款的花蝶扇只是图样出来了,还没有成品,等你过段时间再来就有了。”
刚才杨锦念环视着汉服,没注意听她们说了什么,等她转过身时,看到夏柔苦笑了一下。
“怎么了,是想买的裙子买不到吗?”
“是想买的裙子还没有成品。”
“好吧,那等你心仪的裙子到了,我们再来。”
“好。”夏柔冲着她甜甜一笑。她看着杨锦念,心里有一股暖意。
杨锦念家境富裕,但言谈举止中并没有盛气凌人的优越感,虽然有时候很傲娇,但绝不是傲慢。
她通情达理,特别会照顾别人的感受,是作为闺蜜的不二选择。
当然,若是对方领会不到她的好意,她便会收起自己的好脾气,绝不委屈自己。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起她第一次穿汉服的情景。
她的第一套汉服是一袭青衫,款式简洁,穿上有一种闯荡江湖的少年气息。
当她满心欢喜的展示给妈妈看后,妈妈却很不高兴。
“可伶啊,你怎么会穿这种奇怪的衣服。”
妈妈的口头禅是“可怜啊”,不管是大事小事,只要遇见她不顺心的事,她就会说这句话,并且连续说好几次。
她总觉得生活中没有好事发生,但夏柔觉得口头禅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影响一个人的运势,天天说“可怜啊”这种丧气话,能有什么好事发生。
碰巧有街坊邻居路过,也不满她穿的衣服。
本以为妈妈的做法是——自己家的女儿自己可以说,别人不能说。
但事实是妈妈和邻居一起用舌头攻击她,那些话语就像一盆盆冷水直接从她头上浇下来,差点把她淹死。
她有一种深深的无奈,是一种自己最信任的人,却不给自己“撑腰”的感觉。
“可伶啊,你赶紧把这衣服脱下来,不要穿这种衣服。”
“可伶啊,让别人看见可太丢人了。”
“可伶啊……”
她感到有些伤心,并不是因为母亲不让穿汉服,而是因为自已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和她谈过女儿家的心事,遇见事情也没有家人帮她绸缪,甚至可以说,她从来没有和母亲好好的沟通过。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她讨厌母亲的说话方式,所以她从很小的时候就暗暗督促自己不要模仿母亲,语言是有温度的,若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她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人总是这样,不明事理,就唇舌相讥;不辨真假,就趋之若鹜。
他们不了解她穿的是什么服装,只是让她不要穿这些奇装异服,但杨锦念不一样。
她从来不会贬低她的审美,只会关心她想买的衣服有没有买到。
“锦念,我们走吧,去你最爱的花店。”夏柔轻声说道。
她的眼里亮晶晶的,像盛了颗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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