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无能为力
宁林市市中心医院里，姜独正在急救室外等候着。
急救室突然出来了一个医生，医生看着姜独，说道:“
你就是病人家属吧，病人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但是我们医院有规定，必须要有家属签字才能动手术。”
姜独本来暗淡无光的双眼顿时重新焕发了色彩。
然后直接从医生手里抢过文件快速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医生确认过后直接走回了急救室，急救室的灯重新亮起。
姜独看着急救室上的红灯，刚刚稍微松了一下的心弦又绷紧了。
时间滴答滴答的流逝，急救室外面的灯不知道为什么熄灭了。
姜独独自一人坐在急救室外冰冷的长廊里。
一阵风吹过，姜独感觉到有些冷，然后他用双手互相摩擦了一下。
黑暗中，急救室上面的灯突然暗了，他看见之后里面跑到了急救室门口前。
一个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了，对他说道:“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
只不过这个只是暂时的，病人因为出车祸时失血过多，并且有一些细小的汽车外壳碎片还没有取出来，所以必须在短时间内再动一次手术
这个是收费单，你最好在短时间内把手术费凑齐，拖得越久病人就越危险。”
姜独听到爷爷已经脱离了危险时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然后他拿过了医生递过来的收费单，一看上面的数字：
10万
他的心就又沉入了谷底，来到了深渊。
然后沉重的说道：“
医生，我能进去看看我爷爷吗？”
“可以，但是不要打扰了病人休息。”医生回答道。
姜独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进了急救室，来到了爷爷的旁边。
看着还在昏迷的爷爷，他握紧了拳头，然后又松开了，想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里面却没有声音。
姜独忽然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个笑容，说道：“
爷爷，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手术费凑齐的。”
说完后，他默默走出了急救室，去把刚才急救的费用结清了。
交完这个费用后，姜独走出了医院。
看着天上飘着的白云，自嘲的笑了一笑，然后就回到了家中。
家中，姜独正在翻找着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半个小时后，他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姜独看了看身上的零钱还有家里的存款：
七千五百二十六块八毛，其中七千块是爷爷平时省吃俭用存起来给自己的大学学费，五百块是自己平时去兼职赚的钱，二十六块八毛是这周剩下的生活费。
姜独正在思考着要怎么才能短时间内凑够10万块钱。
突然，手机响了，他习惯性的接听，
"您好，需要贷款吗？我们是宁林市最大的借贷公司，贷款的额度最高可达二十万。”
姜独听到这里，知道是高利贷的套路，之后习惯性的挂掉了电话。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姜独拿出了手机，回拨了刚才的号码，同样的声音再次响起：
"您好，需要贷款吗？我们是宁林市最大的借贷公司，贷款的额度最高可达二十万。”
“你好，请问贷款10万需要准备什么材料么？”。姜独回答道。
“10万的贷款需要您的身份证，并且签署一系列的合同，这需要您道我们的公司里来，我们的公司就在宁林市中心那里的光明大厦那里。”
电话那头的声音回答道，听到这里姜独记下了地址，挂掉了电话。
姜独找到了自己的身份证，朝着光明大厦走去。
光明大厦内，姜独和前台核对了一下自己的信息，随即来到了一个房间里面，屋中只有一个人，一张长桌，桌子上有一大堆的文件以及一张黑色的卡。
那人微笑的说道：“这张卡里面有10万块钱，把这堆合同签了，这张卡就是你的了。”
姜独坐了下来，稍微看了一下这些合同的内容，他就已经明白，如果他真的签了的话，下半辈子恐怕都要一直处于负债之中了，并且死了估计尸体也要被拿来做实验。
姜独仔细想了一下，快速签完了所有的合同，拿着黑卡离开了光明大厦。
就在姜独刚刚离开光明大厦时，他的电话响起了：
“喂，你好，是姜独先生吗？你爷爷病情突然恶化，必须马上动手术，”
在姜独听到爷爷出事之后，立马打了一辆出租车赶往医院。
15分钟后，姜独来到了医院门口，正想要去缴费，姜独的电话再次响起：
“姜独先生，非常抱歉，您的爷爷已经过世了，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姜独听到后，手机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他的眼神失去了色彩，变得无比的空洞，身体不自主地朝着爷爷所在地急救室里走去。
不一会，他就走到了急救室的外面，医生看到他来了，只能说句：“
请节哀。”
他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还是朝着急救室走去。
急救室里。
姜独看着已经没有气息的爷爷，眼睛里忽然闪耀着晶莹的泪珠，但是他并没有意识到。
他走到爷爷的旁边坐了下来，看着爷爷慈祥的眼睛，瘦弱的脸庞，脑海里浮现出爷爷那张每时每刻都笑喜喜的脸。
他的泪水滴到了爷爷的脸上，姜独看到自己的眼泪滴到了爷爷的脸上，于是连忙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嘴里还念叨着：“这可不行，爷爷从来都不准我哭的。
因为爷爷说过男人要顶天立地，宁愿流血不流泪，这要是被爷爷看到了，又要训我了。“
说完姜独已经擦干了自己的眼泪，然后还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脸。
但是在他又看到爷爷的脸时，眼睛再次不争气的流出了了眼泪。
这次，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接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爷爷，你起来啊！以前我每次哭的时候你不是都会来教训我吗。你起来啊！“
姜独的眼泪浸湿了爷爷的床单，然后直接趴在上面继续大哭了起来。
急救室外，医生和护士门已经离开了，姜独的哭声不断在外面的长廊回响着。
许久过后，姜独苦累了，睡着了。
第二天，他被来巡查的护士叫醒了，护士交代了一下他要缴清的费用便离开了。
姜独看着过世的爷爷，脸上还有着泪痕，然后缴清了所有的费用。
爷爷的尸体被送到了太平间，他接下来就是要为爷爷安葬。
医院外，姜独看着天上自由自在的云，却感到莫名的压抑，猛然回想起来爷爷曾经说过的话——孙子，如果我有哪一天走了，你就把我葬到我们老家的那棵榕树下面。
那棵榕树旁边也葬着你的奶奶，我年轻的时候答应过她，死了之后一定要葬在一起。
就在姜独回忆的时候，他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姜独接了电话：”
姜独，你还读不读书了，都高三了，居然敢逃课，你还上不上学了。”姜独的班主任说道。
姜独听到这话，回答道：“老师，我爷爷去世了，我要回家乡安葬他，请容许我请两天假。”
班主任听着姜独已经有些沙哑的声音，本来还想多说几句，但是在听到是他爷爷去世之后回了个平淡的嗯就挂断了电话。
姜独的肚子突然咕噜的叫了起来，随后他就来到了旁边的一个早餐店点了一碗面吃着。
他刚吃到这碗面时，眼角再次留下了眼泪，他感觉自己吃到了爷爷亲手做的面，那个味道，简直一模一样。
在吃完了面后，他瞥见店里一个老奶奶正在揉面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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