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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可是……你会痛啊


暴雪纷飞,卷起衣摆,吹得袍子猎猎狂舞。

        单北野的睫毛间落了寒霜,这种天气总让他想起十年前北境的艰险时光。

        那时候的他九岁,却只有六七岁的个头,瘦骨嶙峋。

        他和没有灵智的野豹抢夺岩羊,差点被咬死了,最后只拖走了一张皮,将自己蜷缩在里面。

        岩羊刚死的时候皮是温热的,单北野身上糊满了血。

        随着寒风,那些血痂也变得冰凉,反而冻在身上,倒是让他真的像一只羊。

        觅食的藏獒闻到血腥味,发现了他。

        六七只獒犬凶猛地扑过来,单北野显露出灵体,和他们厮打在一起,直到被一双戴着鹿茸皮手套的手提着脖颈揪起来。

        “狼孩?”

        十七岁的白诺正是训狗司小将,嗓音清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单北野。

        脚下的獒犬还在扑腾,叼住羊皮撕咬下来,白诺一下把单北野提高了点。

        “你叫什么名字,会不会说通用语?”白诺瞧着他问道,却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不免皱了鼻子。

        单北野从白诺明亮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又黑又瘦,嘴巴张了张,只能发出一点音节:“嗷……唔。”

        ——谢谢你救了我。

        白诺被那一声逗笑了,他一笑就能融化寒冬,四周瞬间明媚起来。

        他呵斥那些獒犬,让它们全都安静。

        藏獒围成一个圈,坐在了白诺脚下,他才放下单北野。

        “别来这一片,这是本少爷的猎场,里面只跑着我的狗,当心被变成肉撕了。”

        白诺推了一把单北野,把他往更北边赶,他可没什么慈心救助狼孩。

        单北野说:“我的。”

        白诺歪头想了想,然后强词夺理道:“以前这片草场没人,所以你可以随意和豹子抢吃的。”

        “但现在查干军来了,这里的野豹受我们庇护,草场呢……少爷我也占了。”

        单北野有点生气,像一根针一样定在原地,通用语他大概听了个七七八八,却说不出完整的反驳的话。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白诺不耐烦了,再次驱赶,并对藏獒们下了命令。

        方才还流着哈喇子围坐的狗当即开始吠叫,六七条藏獒立即冲过来,一起追逐单北野。

        单北野跳脚跑了,身后传来白诺爽朗的笑声。

        他们的初遇就是在这样的风雪里,如今单北野回想起来,只觉得白诺并非救了他。

        白诺居然自诩为“恩公”,如果硬要算的话,只能是“不杀之恩”,而非“救命之恩”。

        他还回来了,夜猎那天他也对白诺有了“不杀之恩”。

        单北野在暴雪中站了一会儿,浑身上下冷透了,反复想了几遍父亲的话。

        知道白诺想跑,光把他系住是不够的,他想用一些特别的方式,让白诺心甘情愿的留下,才算高枕无忧。

        否则他每日都会担心着父王说的情况,如果他没有把控好,这个位置就会落到大哥手中。

        白诺喜欢鹿灵,对于豹王宫里的那只彩头白豚鹿,几乎抱着一种痴迷。

        单北野心里划过一线灵光,又一个阴损的攻心招数滋生起来,他想明白如何让白诺替他卖命,又不会一走了之了……

        医馆前方,灰鸿抖落肩头的积雪,手里鞭子轻轻地朝齐钊背上甩去。

        而齐钊根本没有皮开肉绽,这么久过去了,白诺还没醒,他就一直挨着。

        “我说你打重一点啊,少主让你罚我,我又不会怪你,你不打,他怎么解气?”

        齐钊往前膝行两步,把衣袖系在腰间,躬身露出光|裸的背脊。

        灰鸿手有点抖,特别没出息地说:“可是……你会痛啊。”

        “我会痛你就下不了手吗?又不是你痛!”齐钊催促道,“快点,不然一会儿少主来了,我得挨他一顿揍。”

        灰鸿心软,稍微加重了点力道,却还是软绵绵的。

        “草!你没吃饭啊?!”齐钊凶狠地吼道,看见灰鸿可怜巴巴的眼神,只好自己嘟哝,

        “我他妈算是明白了,少主根本就不是因为他自己被勒了罚我。就是因为我会错意,铁链太重把白诺伤口撕裂了。”

        灰鸿冻得直打哆嗦,小声道:“都怪你,白将军昏迷那么久。他要是早点醒,咱俩也不必在大雪天挨冻。”

        齐钊的牙齿更是“嗑达磕哒”打着寒颤,骂道:“你好歹还穿了衣服,我呢?!”

        又动了一下,他用眼角余光瞟见单北野在风雪中的孤影了。

        “快点快点,少主回来了!”

        齐钊赶紧把头伏低,嘴里吱哇乱叫起来,好像被打得要死了一样,只希望单北野消点气。

        灰鸿也赶紧配合,甩了几下重的,带出一点血珠。

        但是单北野走到他们俩身旁时还是看出了端倪,狠狠睨了眼两人,低道:

        “得了不用装了,回营房里去烤火吧。下回再自作聪明,就去当修路队监工,不必做金卫了。”

        齐钊狗腿地讪笑道:“主子别气坏了身子,您说您这样,谁能伺候得了呢,还是需要我的吧?”

        “滚。”单北野黑着脸说。

        灰鸿拽起齐钊,把衣衫给他披上,连拖带拉地逃离了单北野的眼神。

        医馆廊下没有落雪,地有些滑。

        单北野站在外面又一次停滞了,心里在想,白诺真的还没醒吗?

        白诺其实早就清醒了,只是他假装闭着眼,没有吭声,也没有动弹。

        他从眼睛缝里看见了忙来忙去的巫医,感到伤口冰冰凉凉的,思考了很久单北野对待他的态度。

        说恨呢,那确实折磨得他够呛。

        可是在他力竭倒下时,前夜昏迷后,身旁只有单北野,照顾他的也该是单北野。

        白诺在心里发笑,狼孩虽然长大了,有尖利的獠牙,浑身带刺。

        但并非不能把控。

        他现在企图逃跑是不能了,只能想些别的法子,获得好一点的生活,能够养精蓄锐、枕戈待旦。

        于是白诺闭着眼睛,他知道自己还在发烧,便一直等到单北野回来,才开始打冷颤。

        单北野果然有些不悦,问巫医:“他怎么还没醒,一直发抖?”

        胡伯理所当然地说:“发烧的豹灵畏寒,他自己当然会觉得冷。醒不醒的看缘分吧,兴许少主来了就醒了呢?”

        “你出去。”单北野冷冷命令道。

        胡伯放下草药瞪着眼睛:“这是我的医馆!”

        “你到楼下去,别在面前烦人。”单北野朝外看了一眼,又对着另一个侍卫道,“把孤书房的桌子搬过来。”

        胡伯骂骂咧咧地踩着雪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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