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别在他伤没好的时候朝死里整
医馆就在寝宫不远处,是一座单独的两层建筑。
狼族的老巫医穿着长袍,头发结成许多小辫,上面还吊着各种草药的枝干或是野花。
他一边给白诺上药,一边带点责备地说:“那天让我给他上药就好了,少主非要把药箱留下,亲自给他敷。这你看,都没封好,现在可麻烦了。”
那天白诺在浴桶里昏迷以后,单北野把他抱出来擦干,放在长床上细心地上了一遍药。
不过他的手艺没有老巫医那么好,所以今日项圈一箍,白诺的伤口还是裂开了。
不过单北野是绝不会承认的,叉腰气闷道:“还不是胡伯你的药不对,没前几年的管用。孤看是你老眼昏花了没配好!”
胡伯已经老了,当年是跟随老狼王打仗的巫医,也不和他一般见识,摇了摇头。
“少主要是顾惜他的身体,就别在他伤没好的时候把人朝死里整。”
单北野一挑眉:“你又看出来什么了?”
胡伯一句嘱咐的话没说完,被他噎住了,便小小声道:“王父并非看不出来你对他是什么心思,只是觉得你若是能收服敌国将军也不错,才允你留下他。”
单北野听闻以后不屑一笑:“王父自己多情,便以为儿子都和他一样是情种吧?”
他续道:“你们都多虑了,我得治好他。因为豹王这回失地百里,总会调军打过来。他是豹王义子,要是兵临我们源流城下,他还能用来当人质。”
巫医专心给白诺上药,口中道:“少主当我没说。”
过了一会儿,等到白诺的伤口都包扎完了,他忽然又问道:“那少主会御驾亲守源流城吗?”
“那是自然,我得和他在一起嘛……”单北野特意加重了“在一起”几个字,俯身去抱白诺。
他发现白诺身体的温度很高,脸颊上略微红润,鬓角都有虚汗。
“豹灵也会发烧?”单北野心念一动,又立即放下了,“怎么这么烫?”
“少主去忙吧。把他放在这里躺一会儿,你寝宫里钢炉烧得太旺,先别回去。”巫医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说,“豹族体温是比我们略高一些,奔跑时、受伤后,不容易降下来。”
单北野在白诺的病床旁边站了须臾,没能挪动步子。
少顷,他冲外面吼道:“灰鸿,去把孤的文书拿过来,桌子一起搬过来,就在这里批!”
医馆的门忽然从外面打开了,一股冷风霎时灌了进来。
单北野立时往白诺床前一挡,便见灰鸿低眉垂眼地走进来,瓮声说:“少主……王父让您去他那边一趟。”
“怎么是你替他传话,齐钊呢?”单北野说着便朝外面看。
只见医馆狭窄的走廊上,齐钊正端端正正地跪在那里,手里捧着一条鞭子,双手高举过头顶。
“你做什么?”单北野语气不善地问道。
齐钊谄媚地说:“会错了少主的意,准备了拴藏獒的铁链,结果害得少主被白将军勒了喉咙,我请罪呢……”
单北野的脸瞬间黑了,今日实在丢脸,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白诺压制。
可是紧接着白诺就昏迷了,他立即把之前的所有事忘得烟消云散,抱起人就跑马回来。
齐钊一说他才觉得心情愈发阴沉,只道:“那你现在是不是也会错了意,孤不想再提那件事。”
“哈?”齐钊手里的鞭子滚落到地上,抬起头吓得打了个哆嗦。
灰鸿站在门口,寒风吹得他衣摆不断波动,他贴心地替白诺关好了屋门。
“灰鸿,你来打齐钊,打到白诺醒来。”单北野甩下这句话,把鞭子踢到灰鸿脚下,“再准备些易咽的奶制品,给白诺端进去。”
灰鸿比齐钊低了一个品阶,他总是不太会说话的那种。
齐钊却向来是狼王肚子里的蛔虫,总能猜对少主的心思。
不过这回,似乎猜错了……
“呃……齐统领,得罪了。”灰鸿听命扬起鞭子,单北野已经去往了白星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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