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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离京


匆忙离京,耳舍便交给了钱掌柜打理。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宝意对他也十分信得过,叮嘱道:“赚不赚钱无所谓,最要紧的是要照顾好这些小童,好好念书习武,不可惹是生非。”

        钱掌柜一一应了,“东家尽管放心,小人一定经营好铺子,等东家回来。”

        栓儿等人对宝意皆十分不舍,红着眼不愿她走,见他们如此,宝意心中微酸,笑道:“不过是离开一段时日,过阵子便回来了,届时我可是要考你们功课的,都不许偷懒。”

        她走到栓儿跟前,道:“我之前交代你的事可别忘了,每隔几日便写信汇报给我。”

        “知道了东家。”

        除此之外,宝意又跟父兄提及崔耀德。

        听她说要小心提防此人,甄燕山面露疑惑,“意儿怎会认识他?”

        宝意不好解释,只得扯谎道:“我近几日总是做些噩梦,梦到咱们府上因为他的栽赃陷害,而被圣上抄家……虽有些无稽,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多留点心总是好的呀爹。”

        甄彦明目露怜惜,“小妹你怎么不早点说,定然是之前那个噩梦吓坏了你,所以才让你又做这些怪梦。”

        甄彦修看向他,“之前什么噩梦?”

        他们俩有什么小秘密?

        甄彦明摆了摆手儿,“没什么,只是一场梦罢了,你放心小妹,二哥已然幡然改过,你安心去江南住着,府上有我们在呢!”

        “这话说得是,咱们多留点心便是了,总不会出什么岔子。”甄燕山看了看天色,“时辰不早了,快些上车赶路吧。”

        因了宝意与沈洛卿都离了府,甄夫人怕陆乘月一个人待得发闷,便也让她跟着一并去玩一玩。

        陆临川也想跟着,被阿姊嗔怪地教训了一顿,只好悻悻地退至一旁。

        虽安排了许多侍卫随行,但甄彦明还是想亲自护送妹妹回江南老宅,却碍于公务走不开身,只得又多安排一些人手在暗处跟着,唯恐路上遇到什么意外。

        絮絮道了别,宝意与沈洛卿及陆乘月先后上了马车,车帘垂落,遮住了众人不舍的目光。

        宝意咬了咬唇,对车夫道:“走吧。”

        四辆马车渐渐驶离王府大街,朝着南方而去。

        当谢九容得知此事时,已经是暮色时分。

        他处理完政务回了宅子,如往常一样立在院中潜听,却发觉隔壁一片寂静,连向来喧闹的孩童嬉笑声也没了。

        疑惑之下,他命阿四过去瞧瞧,不多时,阿四回来了。

        “爷,听隔壁的伙计说,他们东家身子不适,回江南老宅调养身子去了。”

        谢九容怔了一下,面色沉郁了几分。

        阿四见状,心口猛地一跳,小心道:“爷,这事儿昨日圣上不是跟您提及了吗……”

        镇北王府的小姐被赐与太子爷为妃,本应是幸事一桩,却没想到那小姐如此福薄,竟染上了不知名的怪病。

        可太子爷也不知为何对人家情根深种,特地搬到人家铺子的附近不说,还整日里偷听窥探……阿四挠了挠头,委实不太成体统。

        他也曾见过那位甄小姐,不过都是穿着男装的样子,身量纤细,明眸皓齿,笑起来着实动人,爷会喜欢也不足为奇。

        只是他没想到,那甄小姐竟会染病,也没想到她在爷心里会有如此分量。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子爷,每每涉及她的事,便会失去往日的沉静。

        “父皇虽提及,但是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迫不及待离京。”

        阿四疑惑道:“甄小姐既已病了,早些去温暖之处静养不也是理所应当?”

        谢九容看了他一眼,阿四登时闭上了嘴。

        “小的去给爷斟茶。”

        “不用,我再进宫一趟。”

        谢九容进宫见了文安帝,不知与他说了什么,当夜在宫中处理政务到夜半,方才夤夜回府。

        接连数日都是如此。

        阿四作为贴身侍从跟着他日夜忙碌,不敢有半句怨言,却忍不住猜测,难不成爷这是化悲愤为力量,靠做正经事转移对甄小姐的相思之苦?

        半个月后,他就被打脸了。

        “什么?爷要去江南小住一段时日?”阿四愣住,“可您能走得开吗?”

        谢九容一面更换衣裳一面道:“父皇已经允许了,你别愣着,快去收拾些行装,一会儿便动身。”

        阿四连忙应了,收拾好行囊备好车马,两人便匆匆出了门。

        另一边,数日后,宝意等人抵达祖籍的老宅,看房子的仆从连忙赶上前来迎接。

        甄家祖籍陵城,气候温润,风景秀丽,水土极为养人。虽才二月中,却已然春风和暖,处处鲜花盛开了。

        乍然从干冷之地到了一处温润之所,宝意便觉身上的冬衣过于厚重,进府之后便换了轻薄的衣裳,略作歇息后,便与表姐、乘月逛起了园子。

        老宅是地道的江南园林景致,亭台楼阁,水石相映,奇花珍木繁多,皆被仆从打理得十分兴旺。

        三人倚在石栏上喂鱼,说起今后的打算。

        宝意道:“既然咱们准备久住,整日里玩乐也无趣,不妨咱们一道做点什么,也好打发打发时间。”

        陆乘月笑问:“难道你想在这里也开一间耳舍不成?”

        沈洛卿道:“也不知陵城是何种情况,明日咱们先去街上瞧瞧,若是有什么合适的铺子便盘下来。”

        “表姐你想开医馆吗?你医术如此高超,若是能开馆行医,治病救人造福一方,也不枉费你这么多年的辛苦钻研。”

        沈洛卿面露迟疑,“可是,我若是抛头露面,会影响姑父姑母的声誉罢?”

        先前在京城她便顾虑于此,如今到了姑父的祖籍,她更不能冒昧行事了。

        宝意有些怔忡地望着她,“原来表姐一直担心的是这个?我还以为是你不喜欢……爹娘的性子你也知道的,声誉不声誉的都是其次,他们并不在意这些。若你想做,那便去做,我们一定都支持你的。”

        陆乘月也道:“对啊卿姐姐,我虽然在甄府住的时日不久,但也知道甄伯伯甄伯母人都是极好的,他们待我们姐弟尚且如此宽厚亲切,更何况是你呢?”

        沈洛卿神色动容,蓦地笑了:“你们是不是一直觉得我的性子十分温软随和?”

        宝意点了点头,“是啊,娘还一直拿你教训我,说我不如你端庄文静,不如你温柔懂事。”

        陆乘月亦有些脸红,“与卿姐姐比,乘月还是过于粗野了些……”

        沈洛卿笑道:“其实并非全然如此,我与你们年岁相差无多,哪里又真能做到万事都心平气和呢?姑父姑母待我虽如亲生,但我到底是寄人篱下,有时难免自卑自伤,怕若真做小姐派头,反倒招了人嫌……”

        “表姐……”宝意拉住她的手,开导道,“你无需如此,阖府上下都是真心将你视作小姐的,无人轻视你,都怪我过于粗心,这么多年都没发觉你的心事。”

        沈洛卿柔声道:“这怎么怪你呢?说到底还是我自轻,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陆乘月掩唇笑道:“卿姐姐这话说的便伤人了,与你相比,明明我与阿川才是真真的寄人篱下,依着你的意思,我们姐弟岂不是要自伤至死?”

        “阿月,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洛卿连忙解释,见她眸光狡黠,并未伤心,这才温柔笑道,“是了,倒是我从前一直多心了。”

        宝意道:“这就好了,明日咱们出门瞧瞧,看有无顶让的医馆,让表姐做大夫兼老板,我与阿月做姐姐做药童,如何?”

        另两人笑道:“都依你的意思来。”

        至晚歇息,接连几日的车马劳顿三人皆十分疲乏,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尤其是宝意,不知是过于劳累还是怎么,之前在京城时总是做一些奇怪破碎的梦,今夜却一宿好眠。

        翌日,宝意先是让侍卫细致检查周围,确定皇上并未派人前来监视,三人这才作男子打扮,又乔饰一番,见镜中人没那么像女儿家了,这才并肩出了门。

        陵城商业繁庶,街上店铺酒肆林立,往来行人熙熙攘攘,一派繁荣景象。

        三人在几条主要街道逛了逛,见大多铺子都十分兴旺,并无转手的告示。

        日头略盛,三人在一家茶馆落了座,品茗歇息时,沈洛卿迟疑道:“开医馆一事也并不着急,若是没有合适的铺子,不开也无妨……”

        宝意打断道:“那怎么能行?表……表哥你可不能打退堂鼓啊,这是你的心愿不说,况且如今咱们有钱又有闲,为何不开?这附近寻不到合适的,再去别处看看就是了。”

        送点心来的小二听闻此言,不禁满脸堆笑道:“听口音,几位公子是京城来的?您几位是想寻间铺面,用来开医馆?”

        宝意点头,“小二哥可是有什么门路?”

        小二笑道:“门路倒不敢说,只是小人的近邻便是开医馆的,因近些日子家中遭逢突变,经营不下去了,这才想着转手出去,不知几位公子有没有兴趣去瞧上一瞧?”

        “哦?贵邻住哪儿?我们等下便过去拜访。”

        “从这儿出门右拐,沙井巷中间有两扇朱门,上面有方牌匾写着‘林记医馆’的就是了。”

        宝意道:“有劳小二哥了。”说着,给了他一块碎银子。

        小二迭声道谢,笑着接过,又道:“有句话小人得提醒一下公子,我那位近邻人品很好,但脾气却有些古怪,若是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公子勿怪。”

        宝意不置可否,“多谢你提醒。”

        三人饮完茶,便去了沙井巷,走至中途,果然见到一座旧宅,朱门红漆斑驳,上方的牌匾亦十分破旧,林记医馆四个字倒是写得极好,与周遭的破败格格不入。

        宝意与沈洛卿对视一眼,抬手握住生锈的门环敲了敲。

        许久之后,门里才传来一道声音——

        “谁啊?”

        懒散慵倦,似是大醉初醒。

        宝意压低嗓门粗声道:“兄台,我们是来相看医馆的。”

        又过了片刻,朱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拉开,走出一位少年来,生得极好,只是眉眼间一片颓废。

        春寒料峭,他却只穿了一件素白衣衫,胸口微敞,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看得宝意三人皆愣了一下,连忙别过眼去。

        “进来吧。”

        宝意三人鱼贯而入,见庭院虽宽阔,但荒草丛生,墙根处满是青苔绿藓,晒药的架子亦东倒西歪,已然荒废了许久。

        少年薄唇微勾,语含讥讽,:“你们也瞧见了,这医馆十分破败,还要买吗?”

        宝意问:“多少银子?”

        少年答:“一百五十两银子。”

        沈洛卿怔了怔,“一百五十两?”

        莫说他这医馆过于破旧,便是十分完好的医馆买下来,也不过是一百二三两银子。

        少年眉眼低垂,神情略有不耐,“就是这个价,爱要不要。”

        这人脾气还真是古怪,出这个高价根本就不是诚心要卖,宝意拉着沈洛卿正欲离开,就见陆乘月指着屋檐下的一片花圃问:“卿姐姐,那是你院子里种过的东西吗?”

        沈洛卿走过去瞧了瞧,见花圃中长出一些细嫩幼苗,正是一些不甚常见的药材。

        她又走进药房中看了看,见药柜药台皆通体黑色,边缘处皆被磨得十分光亮。

        这是一家老字号医馆,可能延传了近百年,只是不知何故,竟要被眼前这个古怪少年给变卖了。

        沈洛卿想了想,道:“好,我买下了。”

        少年微愣,抬起头看她,“你当真要买?”

        “当真,难不成你反悔了?”

        少年摇摇头,“没有反悔,我想附加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留下来当药童。”

        沈洛卿微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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