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章三大禁术(下)
罗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阿德利大人!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请您原谅我!”
阿德利走近一步,罗伊慌乱的向后爬去,“求您,求求您不要杀我!我会给你很多宝藏,很多很多宝藏。黄金,还是宝石!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不,罗伊·沃尔夫,我想看到的是真正的忏悔,而不是在死亡的恐惧之下,毫无意义的胡言乱语。”
“你、你想做什么?”觉察到阿德利言语中的警告,罗伊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阿德利举起宝剑。
“不要——”罗伊大叫着撞开侍卫朝门口冲去。
剑刃却没有如罗伊预料的那般落下。阿德利将宝剑扔向了空中,银色的剑光在水晶灯下好似翩翩起舞的精灵,冰冷,清澈,亦无情。
阿德利合起双手,默默念起了口诀。
哗啦一声清响,宝剑掉落在地上。
侍卫们突然感到头晕目眩起来,剧烈的眩晕叫他们不得不紧紧抱住脑袋,身体蜷缩成婴儿的模样。可是那眩晕却没有减轻,似有一张无形的手伸进了他们的脑子里,一把抓住纵横交错的神经大声警告道:不要乱看!
侍卫们只能照做,紧紧闭上双眼。不知过了多久,那似要将脑浆搅乱的眩晕终于稍稍好上了那么一点儿。
这种状态下,没有人还有余力注意到,那定住他们的魔法,不知何时竟然消失了。
也许不是魔法消失了,而是一直都未曾施加过。
侍卫的首领木然眨了眨眼,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带领部下包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魔法师。首领看向包围圈中央,魔法师果然站在那里,脸上是镇定自若的微笑。公爵大人正气急败坏的挥舞着宝剑,如果首领没有记错的话,那剑是国王赏赐给老家主的。
“拿命来!”公爵大人举着剑攻了过来,却在中途狼狈的踉跄了一下。首领忍住嘴角的微笑,又在看到魔法师手中的宝剑时表情瞬间僵硬。
宝剑为何会到了魔法师手中。
“这是什么邪术?”公爵大人咬牙切齿的询问。
“普通的置换魔法,用我手中的空气置换你手中的宝剑。”魔法师的声音清冽,像一汪冰冰凉凉的甘泉。
“胡言乱语!所有人,一起上!”公爵大人却没有被他的花言巧语欺骗,招呼大家一拥而上。首领也拔出了佩剑,包围圈里的人却不见了人影。
首领直觉有些危险,还有些……诡异。
仿佛,不久前发生过一般。
首领疑惑地看向公爵大人,发现公爵大人的脸色格外难看。
“在那里!”有人大喊了一声。
首领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去,看到站在公爵大人面前的魔法师。
危险,快逃!
首领却没有机会提醒,因为公爵大人已经抢了一名侍卫的剑挥舞着朝魔法师冲去。
银色的剑光闪过,薄薄的血雾里,一颗金色的头颅滚到了地上。
“罗伊·沃尔夫,你可知错?”
首领浑身战栗起来,不,不!
惊慌失措的侍卫们丢掉武器四散逃离,“魔王,是魔王!”首领仍旧站在原地,惊恐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魔法师。
——魔法师也在看着他。
甚至露出了一个称得上是温柔的微笑。
首领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向头顶,魔法师举起右手打了个响指。首领感到天旋地转起来,不得不战栗着闭上眼睛。
再次睁开眼时,他站在公爵府宽广开阔的训练场上。首领想起,快到换班时间了。宴会接近尾声,不少侍卫被派出门送客人们回家,他必须要带领剩下的人加强巡逻,以免被有心之人趁虚而入。
“集合!”首领吹响集合的哨声,训练有素的侍卫们很快便集合完毕,一队人浩浩荡荡走进公爵府的大院。
大厅里,宾客们走的走,醉的醉,很快便只剩公爵与魔法师两人。
“阿德利大人真不愧是全国最优秀的魔法师,连酒量都胜人一筹。”公爵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恭敬道。
“实在是因为公爵府的酒太香了。”魔法师却十分客气。
“既然阿德利大人如此喜欢这里的酒,一定得让您喝个痛快才是!”公爵示意侍从上酒,一杯红宝石般的葡萄酒被端到魔法师面前。
“阿德利大人,这是罗伊大人特意为您准备的酒。”侍从恭敬道。
“哦,是吗?”魔法师看看手中未喝完的酒,又看看新端来的酒,“这让我根本无法取舍。但是,果然还是要优先品尝新酒。”魔法师说着,端起那杯嫣红璀璨的红葡萄酒。
公爵大人却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等一下!”公爵大人跌跌撞撞的跑到魔法师面前,“请等一下!”
“哦,公爵大人舍不得了?”魔法师问。
“这酒颜色不够正,还不快为阿德利大人换一杯新的!”罗伊说着一把夺过阿德利手中的酒,因为太过用力,酒水洒了出来,滴落在桌布上,仿如真的血迹一般。
阿德利连忙站起身,及时拯救了自己的衣服。
罗伊不好意思的笑了,“十分抱歉,尊敬的阿德利大人,是我唐突了。”
“公爵大人无需在意,今晚在您这里遇见了很多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享用到了无与伦比的美食与世间绝无仅有的美酒,在下十分感激。其实,在下已经喝不下了,不必再上新酒了。天色不早,在下要告辞了,祝公爵大人心情愉悦。”
阿德利说完便离开了大厅。罗伊没有出门相送,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莫名感觉有什么地方似乎不太对劲。
阿德利在院子里碰到了巡逻的士兵。
“魔法师您好,”领队的首领认出了他,贴心的询问道,“需要差人送您回酒店吗?”
“不,我没有喝醉,不需要。感谢您的好意,士兵先生。”阿德利说。
“是我们应该做的。”首领恭敬道。
阿德利朝他笑笑,转身离开了。
首领目送着魔法师离开,突然感到一丝怪异。
不,是错觉。魔法师如此温柔和蔼,刚刚那一定是错觉。
热闹的大厅彻底安静下来,罗伊最后还是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端着酒杯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打翻阿德利的酒。
明明,这是绝佳的杀死这个讨厌的魔法师的最好机会。为什么事到临头自己反而反悔了呢?
门外,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安提慌张跑了进来,“大人,我看到那个魔法师走了出去!”安提惊恐的禀报道。
“我当然知道他走了出去。”罗伊说。
“他没有喝下那杯酒?”安提问。
“没有,被我打翻了。那药还有剩余吗?”
“一点儿都没有了,大人。是您说的,为了保险起见,将药一滴不剩全放进去。”安提提醒。
“那就算了,我总会有其他办法打败他。”罗伊道。
“大人,酒为什么会打翻呢?”安提惋惜道。
罗伊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安提的询问仿佛一把火,将他的怒气瞬间点燃到顶点。“滚出去!”罗伊烦躁道。
安提便点头哈腰的溜出了大厅。
罗伊烦躁的站了起来,在大厅内踱了一圈,越发感觉这个地方压抑、逼仄,叫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罗伊捏了捏喉咙,离开大厅来到内室,看到了摆在墙边的国王亲赐的宝剑。
罗伊打了个寒颤,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喉咙的不适越发明显。罗伊猛然掐住自己的脖子,倒在地上痛苦的打起滚来。
大厅里的女侍听到声音跑了进来,几人一起将罗伊搬到了内室的床上。
“拿出去,快,拿出去!”罗伊痛苦的掐着脖子,声嘶力竭道。
女侍们纷纷跪倒在地上,“大人,是什么东西?”
罗伊伸出手,颤抖着指向那柄国王亲赐的宝剑。
女侍们惊慌的磕起头来,“那是国王亲赐的宝剑,除了家主和您,没有人有资格碰它。求公爵大人绕我们一命!”
罗伊仍旧掐着脖子,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骂声,“滚!都滚出去!”
女侍们连忙爬起来,逃命一般逃离内室。
“扑通”一声,罗伊从床上摔了下来。冰冷地板让他暂时清醒了一些,不,我要逃,我必须要逃离这个地方。
他四肢并用着,像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耻辱又恐惧的爬出了内室。听闻消息赶来的老沃尔夫看到儿子如此狼狈不堪,“谁干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德利回到酒店时,迦娜和黄莺早已经收拾好了行李,菲尔德家的马车也准备就绪了,三人借着月色踏上前往菲尔德庄园的旅程。
路上,黄莺耐不住寂寞,缠着阿德利要他讲讲在公爵府都碰到了什么趣事。阿德利便讲述了自己与罗伊交手的经过。
“三大禁术?”讲到复活术时黄莺来了精神,“另外两个是什么?”
“变身术和时间回溯。”
“变身术?是您为我化形的魔法吗?”
“对。”
“那时间回溯呢?”
阿德利便细细解释了自己是如何把时间回溯到战斗真正开始前、又再次回溯到喝下毒酒前的。
“回溯的时间有限制吗?”黄莺问,“还是魔法师想回溯多久便回溯多久?”
“这取决于魔法师对魔力因子的调动。”阿德利说,“假设一个魔法师可调动的魔力因子无限多,那我想确实是没有限制的。”
“天呐,好可怕的魔法。”黄莺感慨。
“实在是太可怕了。”一直没说话的迦娜终于也忍不住,心有余悸的说道。
“所以,才会被列为禁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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