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她过的好吗
外面的太阳很好，陈一辞躺在病床上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
病房是单人间的，很安静。
苏哲守着她，也不说话。
他们两就那样静默，仿佛在共同的守护着一个秘密，小心翼翼的不去触碰。
但苏哲还是能够从她紧攥的拳头看出来，陈一辞所想的和自己的是不一样的。
当顾清之出现的那一刻，有些往事再也埋藏不了了。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开始拉扯，所有阴暗逼仄的往事开始涌出。
她还在恨那些人，也恨他。
“他回来了，你怎么办？”苏哲看着她呆滞的面庞，踌躇着还是开口问了。他其实也明白，这个问题最不该提出来的就是他们这些人。
陈一辞松开了拳头，轻笑一声。她看着苏哲的眸子如一古潭，没有一丝波澜。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能怎么办？”
苏哲不信，陈一辞等了顾清之这么多年，他不信她就这么放弃了。
“是不是他说了什么。”
有些事必须成全，陈一辞的事情他必须成全。
“没，只是他有女朋友了而已。”
陈一辞想，苏哲的心情大概是和自己当时的反应一样的。
没机会了，再爱都没机会了。
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可能再会拥有了。
苏哲后悔，好后悔。
他呆呆地站了好久，讷讷的看着陈一辞。
陈一辞很少看见他这个样子，笑了一笑。
“我我”苏哲我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如果不是这样，如果不是靠着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就好了。那她大概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
苏哲狼狈的推开病房的门。
走廊里静谧的很，只有他一个人浓重的呼吸充斥在这个空间里。
什么都没用了，他想。
一扇门，隔着两个世界。
有时候，错过和误会就是所有心结的开始。
假如重来一次，又会是什么样子。
苏哲不敢想，也不去想。
他走进电梯按下了一楼按钮，他想去看看顾清之，但他也确实不知道他在哪里。
可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有些人你可能在一座城市一辈子也不会碰见了，有些人却总是能碰巧遇见。
他刚好在一楼遇到了手上拿着几张报告单的顾清之。
鬼使神差的，他跟了上去。
他看着电梯停在了四楼，于是他也上了四楼。
他走在这个楼层里，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里面的人。
找到顾清之没费多少力气，第二扇门就是他。
单人间，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女人笑得好看，是个活泼的性格，看着顾清之的眼里也有着亮光。顾清之他看不到，但他看着女人开心的脸就知道顾清之对她很好。
有些事情很幼稚，可他就是想为某一个人去做一下。
起码也要挣扎一下吧，起码让他有个明白的理由。
敲门，开门。
病房里的两个人都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顾清之，我们谈谈。”
初春还是冷的，风吹来身上会有着一阵阵凉意。
“好久不见。”
苏哲看着眼前这个眉眼温和的人，嘴角扯出一个虚假的笑容：“好久不见。”
顾清之明白，他不是来找自己寒暄多年不见的思念的。况且，他们也没有思念。
不熟，一点也不熟。
“里面那个是？”
“我表妹。”
苏哲松了口气，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递给顾清之，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你现在有女朋友了？”
“不抽。”拒绝之后，顾清之看着苏哲把烟重新放回口袋里。
“有女朋友了。”
苏哲后悔把烟放回去了。
他重新拿出烟盒抖出一支点燃。
打火机上的火苗飘飘忽忽的，火光让苏哲看的一阵烦躁。
“几年了。”
他的语气中夹杂了一些自己也不知道的急躁，但顾清之听出来了。他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却又不算很明白。
“大学开始到现在，几年倒是忘了。”
大学
苏哲嘲讽一笑，没再说话了。
看来顾清之早就走出来了，只有他们几个人还活在过去。
“陈陈她还好吗。？”
苏哲很想告诉他：好他妈，去他妈的好不好，她过得难过死了。你这几年都去哪里了，为什么不留一句话，为什么要让她等那么多年。知不知道她很难过，每天都是在煎熬。
但最后，他只是说：“不是很好，所以呢。”
他也应该愧疚的，他也辜负了的。
顾清之没说话，躲避着苏哲的视线看着远处。
有什么用呢？有什么用呢？都不爱了，他还在奢望什么。
苏哲好像想到了很好玩的事情，神经质的笑了起来，看着顾清之眼里有着数不清的深意。
“我是个白痴，我真是傻逼。”
他走了，他什么都没问出来，但是就是不想问了。
他和陈一辞一样，有些事情明白了就好，不能挖的太深。
他也知道了，陈一辞和顾清之，是真的错过了。
顾清之呢，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只是一直看着远处，一直不说话。苏哲走了好久，他也没走，他就一直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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