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讲讲过去，做个噩梦吧！
海上进入夜晚，大家白天经过精力旺盛的打闹，夜晚船上的气氛温和起来，十分安静。
有几人吃完晚饭已经睡了，莉莉一向睡的晚起得晚，所以这时还是很精神。她呆愣着眼睛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望无垠的海面。从上次传音贝被切断之后，就再也没有王宫的消息了，虽然她本身并不真的是什么公主殿下，但是没有王宫的消息，却没来由的内心烦躁，总担心那些人是不是还好好的，有没有生病，最近都做了什么之类的。
一袭黑色披风忽然从背后罩到她身上，莉莉没有回头，只是手指拢了拢衣领。
“你怎么没睡？”艾斯一向晚上睡的也蛮早，相对于她入睡的时间，今天竟然这个点还没睡。
“睡了，后来又醒了，看到你在这里，觉得晚上冷，所以就过来给你送衣服了。”艾斯盘腿坐在她椅子旁边。“这是我的披风，是——是别人做给我的，还是很舒服的。”
“谁做给你的？”莉莉睁大眼睛，飞快搜索资料，不对啊，难道艾斯他有喜欢的人了，或者有人喜欢他了，给他做了披风？不应该啊，虽然他的确优秀没错，但自己早就跟船上其他人私下打听过了，他身边并没有什么小姑娘的，而且按剧情发展他没什么cp线，莫非是剧情走向偏离，莉莉脑袋飞速运转。
“嗯……你不认识，是一个叫达旦的山贼，反正，反正就是一个很坏的大妈就是了。”
“达旦？”熟悉的名字唤醒了莉莉的回忆。
眼前画面轮转，在那个风和日丽，天气晴朗的下午，风车村迎来了一个抱着小小婴孩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他搁着正在被晾晒的被褥，把自己手里抱着的婴孩轻轻箍在怀中，开口冲着被褥中的人影道：“你来养育他，达旦。”
被褥后闪出一个长相凶恶的女人，她站在高高的板凳上探出头，差点被听到的这句话惊到掉下来，惊讶道：“怎么会这样？”不过正是这个看起来凶恶的女人，竟然的的确确把那个当年在怀中嘤咛的婴孩养育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对，叫达旦，说了你不认识了。”艾斯抬头笑眼微眯。
“啊这样，那我的确是不认识。”莉莉也回了一个微笑，手指把披风拢的更紧了些，披风的面料很软，蹭在皮肤上让人觉得很舒服。
“说起来，艾斯，你好像还没给我讲过你以前的事情呢。”莉莉把全身缩进披风里，只露出小小一张脸和金色的双马尾。
“你不也没给我讲过，你以前的事情嘛。”艾斯笑着反问。
“那我不管，我先问你的，你讲给我听嘛。”莉莉笑嘻嘻缠着他，她其实是知道的，不光是他的过去，这里面所有人的过去她大概比其他人了解的也要多，但是这时候，她是真的很想听他亲口说说他以前的生活，讲讲在她来临前他独自一个人的经历，也许是近距离的接触，总让她对之前熟识的那些，觉得有些虚幻了。
“那好吧，那要从什么时候讲起呢。”艾斯手撑在背后，抬起头仰望着天上的星星，“就从我七八岁的时候讲起吧，小时候的事情都已经记不清了呢。”
莉莉头靠在膝上，静静看着月光下少年温和的侧脸曲线。
“我记事时大概就是七八岁，那时我没什么朋友，养育我的还是一群山贼，他们可凶了，想不到吧，我竟然是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山贼养大的。那帮山贼的头儿叫达旦，就是刚刚跟你提到的，她脾气很差，我们总是吵架，但总是打不过她。”艾斯笑了一声，眼睛几乎要成一条细线。
“那时候因为没有朋友，又总是被人欺负，所以我的日常就是进山里打猎，山里有很多奇怪的动物，我算是山里的小霸王。山里的动物很大，要打败它们不是很容易，但我一直待在里面，所以早就锻炼出了一身蛮力。我们那里有一个垃圾城，被称为不确定之物终点站，那里有很多盗贼之类的，是个很乱的地方，我偶然在那里结识了我第一个朋友，他叫萨博，是个带着帽子，罩着防风镜的男孩，他很有礼貌，哦对了，她和你一样，都有一头金色的柔软的头发。”艾斯把头歪过来，看着乖巧倾听的莉莉。
“我们性格脾气很合得来，一见如故，而且我们都刚好讨厌那个地方，于是一起约定，要出海做自由的海贼，在大海上驰骋，于是我们那时候开始攒钱，准备了一批海贼资金。再后来，大概是十岁左右，有一天，那个把我送到山贼手里的坏老头来了，他还带了一个带着草帽的小男孩，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的弟弟，路飞。一开始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他总是缠着我，不管我去哪儿都要跟着我，后来——”他顿了顿。
“后来我们在慢慢相处中竟然也成了好朋友，并且一起约定了要出海，不过那小子总是吵着他要当海贼王，很让人头痛。我们三人待在一起总是随意去各种地方，去饭馆装成大人吃东西，还常常惹祸，总之很顽皮。我们三个人一起生活在达旦那里，总是惹得她生气。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后来有一天——”他语气停滞了一瞬。
莉莉忽然从膝上抬起上身，看向海面。“什么声音，艾斯，你听？”
细细的笛声从远处传来，仿佛带了蛊惑人心的迷蒙。
艾斯走到她身边，转头冲着瞭望塔喊了一声：“沃雷丝，看一看附近怎么了？”
瞭望塔上熟悉的声音并没有照常传出来，一丝不安笼罩在两人心头。
“怎么了，艾斯，这到底是什么声音？”莉莉慌了些许。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别怕，有我在。”他往前走了一步，挡在她身前。
船上异常的安静，只能听到两人彼此的呼吸声，莉莉心头狂跳，若是她没有猜错，此时船上的人不是已经消失了，就是都彻底昏迷了，不然这种情况，不可能什么反应都没有。
身前的身影虚晃了一下，莉莉条件反射扶住艾斯摇晃的身子：“艾斯，你怎么了？”
一向神采奕奕的艾斯此时却如同提线木偶，软趴趴的靠在了她身上，莉莉用力扶住他，摸了摸他的脸：“喂，艾斯，你怎么了到底！”
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回答：“快…快跑，这笛声，有催眠的……”
莉莉手下一软，就这样被艾斯压在了身下，哐一声砸在船身上。
黑桃船，如同往常一样飘在海上，但船上却没有丝毫的声音，仿佛幽灵飘荡。
“船长，都搞定了！”一支银质的笛子被一个高个子男人攥在手里，男人转身退到阴影里，语气恭敬。
“呜呼呼，很好，看来到了本船长出手的时候了！”被称为船长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来，一脸坏笑，不过令人惊奇的是——他竟然只到高个子男人的膝盖，圆润润仿佛一个人形球。
球形人咬了咬牙，伸出双手，在虚空摆划出一个符样，一股无形的波浪光圈就这样从符咒中远远发射出去。
“好好睡吧，做个噩梦，等你们睡醒了，噩梦可能就会成真了，呜呼呼呜呼呼呜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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