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戒色饭桶

此地是一个太极形的小池塘，冰蓝紫红各占一边，冰火两重，泾渭分明，中间长着一支巨大的兰花，流光溢彩，香气沁人心怀，闻之通体舒泰，竟有伐经洗髓之功效。
  橘猫的味道，微凉绵软的怀抱，是顾苍生日思夜想最大的渴望，即使此处是天府仙境，玄妙不可言知，但在福宝心中，只有当她们弎在一起，才是完美世界  ，完整的家！
  亲情是常人渴望又害怕的东西，在夫子看来，亲情是幸福感觉，力量的源泉，也是人最脆弱的防线；它是人内心安定的港湾，是无数人活着的坚持和理由；同样它是在自私与无偿中做选择，碰撞出爱的冰与火。
  它有无限的爱也有无穷的仇恨和无尽的索取！升米恩，斗米仇！它考验人心偏向，一念地狱天堂，付出无悔无怨，世人易得而无感受去珍惜，故依赖深以为然，习惯理所当然。
  乾坤大陆辽阔无边，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其他孩童还在撒娇打滚，启蒙的阶段。五岁的顾苍生，六岁的樊宝儿、沈琳、高子强，七岁的杨云飞，已经开始了地狱般的训练模式。
  乾坤大陆百分之八十为水，当顾苍生也被夫子扔进湖里时，其他四个小孩心里顿时平衡了不少，哑仆看着五岁的福宝穿着宽大的裤衩还遮不住昂扬的本钱时，嫉妒的有些发狂。
  从古至今有一部分极少的人或动植物是时代的主角，天地的宠儿，它们盖世无双，天赋异禀，某一方面生来就是巅峰极限，比如灵根、体质、容貌、智慧等等。
  但他毕竟不是常人，很快自嘲一笑，置之脑后，不怪哑仆失态，何为阳根？是男人精气神儿的源泉之地，强则力无穷，弱则疾病生，阳足则胜，阳虚则衰，男人的体质潜力，长寿家欢皆系于此。特别是武修门派更是以此根为最基础的天赋考核，测试拜师学艺之人。
  乍看毛驴儿是一只憨萌的小兽，能激起爱心人士的保护欲，可还没到中午的时间它就被五人一致纳入四恶中，并且紧跟在夫子身后。
  五个小孩在水中微微歇息一下，立马被其踩在水中，几近窒息呛死，它的四蹄可软可硬，专冲着脑袋脸上踩。众所周知水中的体力消耗是陆地的四倍不止，五六岁的小孩虽说身体轻盈，但架不住连赶着游动。
  在几人精疲力竭的时候，小毛驴的尾巴专拣腋下脚底板处骚痒催促，真真是可恶至极。
  尤其是旱鸭子樊宝儿，做梦都想将毛驴儿，抽筋扒皮，他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么强烈的冲动，他甚至在幻想着炒驴肉的美味……
  在水里兴风作浪地毛驴儿，尽情地蹂躏着樊宝儿五人，哑仆则将伙夫伙计收集的奇珍异果，作为小孩们果腹补充精力之用。
  外面的世界已是树叶凋零，寒冬腊月，此地却四季如春。一年的时间浮水而过，用夫子的话来说：海水远比陆地要大的多，适应水生活、战斗的本能远比陆地重要的多，顾苍生等人除了如厕外，连睡觉都在碧湖中受折磨。
  吃了一年的灵果，五人身上气力倍增，精力旺盛，身体都往上窜了一截。夫子言大道至简，熟能生巧，在水中训练人的发力、顺力、卸力、准度等技巧是效率最高的，所以高子强在水中刺枪，沈琳、杨飞云在水中练剑。
  独樊宝儿喜爱双锤，在水中吃力的挥舞，他们几个的最终目标是向着东方的九泉银河去，而顾苍生则被夫子单独领走了。
  福宝跟着夫子来到一栋莹润如玉的石楼前，石楼门头刻“如意楼”三个古篆字，夫子打出一阵复杂的手诀后，石门收入墙里，待他走进后又悄然而落。
  走进大厅，内有乾坤，外看约百平米，内有一万不止，灵气本无形无色，却在此处灵气浓稠，竟感觉触之可及。东方有一大窗占了三层楼的一面墙，大厅内南北两侧各有十扇石门，花纹古朴，紧紧关闭。
  大厅顶上布满晶灯，排列成十二莲花图案，中央赫然写着顾苍生三个篆字，令他疑惑不解，感到十分诧异。
  石椅大案桌等厅内装饰与石头地面浑然一体。西墙里，门左右各在墙里凿刻一排大书柜，放置珍绝古籍，有玉简、兽皮、骨、玉  、木、不知名的金属记载篆文图案，只书册数便破了万卷。
  中间则有一个武器架，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戈、镋、棍、槊、棒、矛、耙十八般兵器样样齐全，另有掌中匕首和腰间软剑挂在两旁。南北角落皆有两个赤身裸体的金色男女雕像，栩栩如生，筋骨经脉络，正穴奇穴，纤毫毕现，布满周身。
  二楼则是百草园和丹器房，夫子平日在此间炼丹炼器。
  沿石阶走上三楼，灵气更甚，呼吸间洗髓伐毛，南北十室皆有灵泉汩汩流出。西方一大石门，靠里正中间，有一宽三米长九米的天然大石床，炽热冰寒在反复交替，形成冰火旋转的奇异景象，跟东山中央冰火奇湖一样，整个石床乳白如玉，四周装刻异常精美。

  抬头向上看去，千米高的屋顶光滑如镜，视若无物，如东墙般整块玻璃透亮通明，不沾染丝毫尘埃。整个石楼的陈设看似简单，却是一应俱全，别有洞天，他不识其物价值，摸上去感觉极为不凡。
  大石床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小床，晚上顾苍生躺在小床上，闻着如阳光暴晒后的神奇床被，无比清新舒适，放眼望去屋顶繁星闪烁，月光皎洁澄澈，如水银般漫过大地，这般妙不可言的小楼，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清晨，夫子归来，斟酌小许后，对顾苍生说：“福宝老夫测出，你是水火对立的杂灵根属性，天生不能修行，又因残疾的左手导致，炼体无法突破先天，练气不能循环周身去修真求道。
  但事无绝对，大衍之数五十，天衍四十九，留一线变化与人争，命数一自古难测，你切记至死不可放弃变强之心。
  今朝天地剧变，灵气倍增，亘古未有此繁华盛世，天地束缚减弱，修真求道突破自身桎梏，无限亦有无穷变数，大争之世初露端倪，天才妖孽应运而生。顺从逆行存乎本心，是福是祸？神鬼莫测……”！
  “今天，老夫正式收你为关门弟子，排行十三，道号为戒色。”
  顾苍生……
  “毋需繁文缛节，徒儿且听为师四十八字真言：厚德载物，自强不息！知己知彼，得舍有度！上善若水，无欲则刚！三省吾身，三思后行！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天道酬勤，道为心生！此为师门传承，务必学而时习之！”
  多谢师傅教诲之恩，徒儿定不会辜负师傅期望……
  得知自己是个废物，顾苍生强忍着虐心的痛苦，拜师夫子后，又细问周婉君、橘猫，夫子毫无隐瞒，知无不言。
  橘猫名为天妒，顾苍生一直称其为小妒。
  顾苍生终于意识到周婉君、小妒的逆天资质将要面临的危机，在夫子有意地刺激下他彻底疯狂了。
  他在石楼一呆就是两年，上午闭眼手脚三用，轮番银针认穴、雕刻、作画、书法，熟记典籍，下午身法躲避  、打拳出击  、手脚练剑。
  两年的时间夫子都在用文武火提炼药草、兽血兽骨精华，画符聚阵，日夜不眠，凝神煲汤。
  汤如白玉，丝滑黏稠，五味锅里有五碗之数，顾苍生、小妒、周婉君各一碗，剩下众人分两碗。夫子煲的汤汁无比神奇，樊宝儿、高子强、沈琳、杨云飞等人每日风吹日晒，伤痕遍体，皮肤却依然软嫩如昔。
  全身不仅无一丝疤痕和硬块肌肉，脚掌手心还没有丁点的肉茧，看起来像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弱女子，喝过两年汤，伙夫从雄壮变回了圆润，除去那过人的身骨，姿色不俗。
  众人在两年的喝汤中度过，唯独不能满足樊宝儿的肚子，他全身瘦弱，肚子却如倒扣的铁锅，饭量愈来愈大，十分滑稽，沈琳忍不住吐槽他为饭桶。今日福宝与四伙伴隔两年再见，几人心中自是欣喜难捺，打闹在一起。
  福宝的眼睛即使被夫子封印后还是清亮胜明月，叫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沉浸在其中，若非每次顾苍生主动眨眼偏离目光，光是这双眼睛的魅力，便让哑仆心底发寒。
  甄寡妇除了用灵果酿酒外，便跟哑仆、伙夫、伙计一样在激流中修炼。
  小毛驴的名字叫珇玖。待五孩兴奋过后，在水中用力抽打顾苍生五人，逆行来到九泉银河的瀑布前，夫子给五人各发了两道符箓封住双耳，见小毛驴点头，便腾云离去。
  只见云端瀑布从天而降，惊涛拍岸，狂啸回荡，发出轰隆的声响，震耳欲聋。飞溅的滴水砸向四面八方，撞碰无止，扬起漫天迷雾！
  浩荡的流水将石头地面，打磨得如镜面一般光滑，未近跟前，迎面袭来湿风冷雨，吹得五人衣衫尽鼓，发丝飞舞，难以站立。
  万米宽的瀑布，水花溅出千米之远，九泉逆往，滚流卷浪，层叠向上，美则美矣，却让顾苍生五人心中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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