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浑水摸鱼
陈远绞尽脑汁，也没有想通西街除了叶家之外，还有哪一股势力。
不止是他，赛掌柜也想不出来。
“叶振山，我提醒你，如果真是你们叶家的人做的，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赛掌柜的语气很平淡，可眼中的杀气还是令人不寒而栗。
叶振山很是无辜的回道：“赛掌柜呀，我没有必要骗你啊！更何况，我们叶家大部分的生意，都是和黑市有往来的，我犯不着得罪你，对吧？”
其实赛掌柜心里也清楚，如果真是叶振山的人做的，他现在根本不敢来黑市，只会找机会先拖延一段时间，等这个风头过去了才敢出现。
就算是真来，也不可能只带外面那几个手下。
“行了，你先回去吧，后面如果需要你协助，我会再派人去通信的。”
叶振山长舒一口气，走至门边，又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老黄的死，现在还没有查出来么？”
这个老黄，指的是黄四喜。
陈远也下意识的看向赛掌柜，可赛掌柜只是轻轻摇头，漫不经心的回道：“这是黄家自己的事情，他们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出来，我们黑市也不能去人家家里问他。”
“行吧，那我就先回去了，保持联系。”
说完，便带着人离开黑市了。
赛掌柜让金翎叫人把这些尸体抬回去，然后又看了一眼时间。
“你现在困么？”
陈远摇了摇头：“睡不着。”
“嗯，那去我包房说吧。”
赛掌柜先一步上楼，金翎安排完了人，紧随其后。
陈远想了一下，拦住了金翎。
“金翎小姐，麻烦你帮我传个信，让他们别等我了，先休息吧。”
金翎看了一眼赛掌柜的背影，轻轻点头。
……
包房里的气氛有些压抑，加上赛掌柜不说话，要么抽烟，要么喝茶，脸色阴沉的可怕，陈远也不敢贸然开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陈远有一丝困意的时候，赛掌柜红唇轻启，眉眼间的杀意收敛了一些。
“他们的这次行动，是针对你的。”
陈远不解。
赛掌柜又解释道：“天地罗盘放在黑市的时候，我是报的隆盛昌作为上家，所以对方这一次行动，应当是针对你的。”
陈远顿时不淡定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岂不是隆盛昌也会有危险？”
赛掌柜紧接着摇了摇头。
“他们现在不会动隆盛昌，我也不知道他们心里的顾虑是什么，总之先来黑市，只是警告你而已。”
“或者说，想提醒我们黑市，不要做你的生意。”
陈远深吸了一口气，这的确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对方的目的性已经很明确了，天地罗盘只有洋人这一股买家，那就不可能是洋人请人来偷的。
目的性这么明确，傻子也不会把祸水引到自己的身上。
那么就只有津门内部的势力，加上最近的确不太平，黄四喜的死，好像也验证了楚家暗地里也在谋划着什么，只是还没有摆上台面。
可黄四喜的死绝对不是一个意外，今天黑市失窃也不是一个意外。
“有人在浑水摸鱼？”
想了半天的陈远从牙关里挤出这句话，随即越发的觉得可笑。
这个问题恐怕赛掌柜早就想到了，否则也不会让他来包房里面说。
“嗯，这是最接近真相的一种猜测。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没跟外界的人提起过。”
陈远愣了一下，总觉得心跳的厉害。
“什么事？”
“黄四喜死的前一天晚上，他托人往黑市送了一个东西，这个东西现在还在黑市，我怀疑那些人来，恐怕也想要找到这个东西，而你的天地罗盘只是备选方案。”
陈远喉结耸动了一下，反问道：“什么东西？”
赛掌柜走向后面的梳妆台，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方形盒子，上面有一道鲁班锁。
“这是夹层盒子，外部设了一道机关，除了这个盒子的主人，别人无法破解这个盒子，并且，如果用外力的话，很有可能会触发某种机关，直接毁了里面的东西。”
赛掌柜放在桌上，而陈远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起来。
这个盒子不大，顶多是一个手掌的大小，更为关键的是，这个盒子上面的鲁班锁陈远从没有见过。
甚至在岳长征的传承里面，也没有任何关于这个盒子的记载。
“他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留在黑市？”
赛掌柜吐出一口烟圈，意味深长的道：“很有可能跟他的死有关。不过，他刚选择站队楚经国，也有可能是和楚家内斗有关。”
陈远明显感觉到了赛掌柜话里有话，她口口声声说着不确定，可语气又无比的肯定！
更为关键的是，这几天死去的家族掌舵者，可不是只有楚胜奎和黄四喜，还有秦天。
“黄四喜是死在床榻上的，虽然死因不明，可是作案手法有很多，黄家不敢放出消息，也许是查到了什么，而对方的势力范围很大，现在黄家不敢得罪他们。”
“秦天死在了回去的路上，这才是最蹊跷的。”
陈远说完这些，眼神牢牢锁定赛掌柜，观察着她的面部变化。
“呵呵，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黄四喜的死，我真没有任何头绪，不过，秦天的死，我的确调查过了。”
陈远再次吞咽了一下口水。
“因何而死？”
“死于黄家一名看护手里。”
这个消息对于陈远来说，相当于五雷轰顶！
“难不成，黄四喜的死，还跟秦家有关？”
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赛掌柜没有给出正面回答，可还是耐着性子道：“不管有没有关系，他们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去刺杀秦天。”
这倒也是。
“那秦家那边怎么说？”
“黄家闭门不见客，秦家自然也要不到说法，不过他的做法居然和黄家一样，选择了沉寂。”
嘶……
陈远的脑细胞好像有些不够用了！
“赛掌柜，你前面还说有股势力想要浑水摸鱼，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嗯，这个盒子，其实是岭南莫家的宝贝。我找人核验过了，准确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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