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规则不容情，这是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

“呜呜，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跟我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不好吗？”
  陈雅琳冲了过来，看着刘向阳呜咽道。
  刘向阳摇了摇头：
  “我杀了胡清松，翻了33个案子，挽救了33个家庭，杀了柴康乐夫妇，替700多人做了主，抓了田明跃，替18个家庭了却余生夙愿，就在刚才，我在城北凤凰夜总会杀了几十号人，除掉了毒瘤叶珹以及一众心腹，至少短期内北城再无黑老大。”
  “被这些畜生迫害过的家庭数不胜数，但是从今天往后，整片崇明区都会因为我变得更美好，人民的笑容也会变多。”
  “那么，现在你还觉得我不应该做这些吗？”
  陈雅琳无言以对，双目带泪看着刘向阳，她无法反驳。
  过了片刻。
  陈雅琳不甘的抓着他手道：
  “走，那我带你去医院。”
  刘向阳再次摇了摇头道：
  “没用的，我就要死了，来这里也只是为了送你一件礼物而已。”
  他笑着拍了拍陈雅琳的肩膀道：
  “陈总，不给我倒一杯咖啡吗？我有些困了。”
  陈雅琳擦去眼角的泪花，赶忙起身去帮他冲咖啡。
  随后两人聊了很久。
  从最开始相识到现在。
  虽然没有相处一年两年那么久。
  但有些瞬间。
  是人生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几次的相遇和重逢。
  中途刘向阳还因为失血过多，靠在陈雅琳怀里眯了一会，陈雅琳也没有嫌弃他浑身的血腥气味。
  陈雅琳是个理性坚强的女人，在理解刘向阳之后，也没有太过钻牛角尖。
  她知道自己的爱是小爱，而刘向阳的爱，是大爱。
  最后。
  天蒙蒙亮。
  来到了5点30分。
  陈雅琳看着程马。
  而刘向阳看着陈雅琳，缓缓说了一句：
  “忘掉这段记忆，开始新的人生吧，你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陈雅琳表情有些不解，但刘向阳没有跟她再解释，而是拿过她的手机，跟特勤杨队发了一条短讯。
  发出后二十分钟。
  工作室外面就传来了大片特勤笛声。
  陈雅琳泪水又要掉落，被刘向阳温柔的擦掉了。
  “这就是我要送给你的礼物，你一个人拼搏很不容易，有条件还是搬到东城去吧，再找一个爱你的男人，别哭了，你现在这样子，跟我第一次见你可差远了，哈哈！”
  刘向阳哈哈大笑。
  随后特勤杨队举着枪冲了上来，他看到眼前这副情景怒骂道：
  “你还有脸笑！你杀了多少人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恶魔！”
  刘向阳没有动怒，而是说出一句让他破防的话：
  “哈哈！罪恶是除不尽的！罪犯是抓不完的！我说过我那12个人只是个开始！我没说错吧！哈哈哈哈哈！”
  闻言杨队惊骇大变，摆手让身后的队员下去。
  他一个人走了过来眼神凝重的看着他道：
  “你到底是谁！你跟廖采峰是什么关系！你们是不是有一个组织？”
  刘向阳摆了摆手道：
  “我之前给过你机会，你没有珍惜，别说废话了，给我们陈老板准备好线索奖励，别赖账，不然到时候我不介意再走一趟崇明特勤局！”
  杨队表情有些难看道：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以为你还能出来吗？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什么罪！”
  刘向阳玩味道：
  “我的确犯了罪，我用这条命抵了不就完了，你站的这么高指责我，有意思的很呐，那你怎么不去抓你们胡局呢？在我面前就硬起来了？”
  一番话说的杨队面红耳赤。
  好气人！
  他也想啊！但他怎么抓！
  抓自己的局长，那不是找死吗？
  “好了！别说这些废话了，我没多少时间了，把陈总的事情安排好，我跟你们走。”刘向阳催促道。
  杨队这才定睛细看他浑身的伤口。
  卧槽！
  肩膀那个血洞那里插的是什么？
  雪茄？？
  “医疗！医疗！快来救人！”杨队拿起对讲机喊了起来。
  刘向阳再次说道：
  “没必要，记住，陈雅琳跟我做的这一系列事没有任何关系，她也不知情，我让她举报我，也只是感激她之前给了我一个工作而已，懂吗？”
  特勤杨队看了一眼陈雅琳，转头对刘向阳道：
  “好，我知道了，之前我来调查过，她的确不知道你的事情。”
  很快，医生爬了上来，脱去刘向阳上衣的瞬间。
  所有人面露惊骇之色。
  陈雅琳更是心痛不已，眼睛都哭肿了。
  四个弹孔，一个被雪茄堵住，其余三个被烧焦，全身上下都是淤血和大大小小的伤痕，骨骼也有变形，伤势非常严重。
  医生大惊失色道：
  “我的天啊！你这伤势是怎么挺到现在的？？”
  刘向阳表情淡然道：
  “还治什么，走吧，记得把我的尸体好好处理，骨灰烧了就撒了吧。”

  ……
  在他们交流的时候。
  城北53死事发，崇明区震惊！
  随后程马的信息爆出！
  他在南城被抓！
  一时间，许多人闻风而动，向着城南聚集而来。
  跟陈雅琳道别之后。
  刘向阳带着手铐跟着杨队下了楼，他原本计划是在特事局再搞一次记者发布会的，可途中的变故让他打消了这一计划……
  雨下小了。
  刘向阳在坐进特勤车前，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服装工作室三楼，那里有个捂着脸哭泣的倩影。
  “老程！！”
  “呜呜！大叔！！！”
  “老程！！”
  几道呼喊声从外围传来，刘向阳心中一暖，转头看去，正是那些妹妹们，她们也都捂着脸站在雨中哭泣。
  直到田畜生被抓获，她们终于知道了那种窥视感是什么情况，也知道是老程抓了他。
  刘向阳朝她们挥了挥手。
  特勤员们也没有催促他。
  有一说一。
  程马虽然杀了人，但他杀的人的确……
  的确是犯罪了！
  大家立场不同，身份不同，注定不可能肯定程马的所作所为。
  上车后，特勤车缓缓出发，刘向阳闭目养神。
  不一会，车辆竟然缓缓停住了。
  刘向阳透过车窗看到了前面站着密密麻麻的人。
  杨队打开车门下去，就看到那一头白发的沧桑老祝。
  老祝带着老乡们就站在车头，在他们身后是柴畜宝马撞人案的受害者家属。
  得知程马落网后，他们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这里！
  在杨队他们正要呵斥的时候。
  下一刻！
  噗通！！
  他们齐齐的朝着特勤车跪了下来！
  杨队和特勤员们大惊失色，赶忙上前扶他们起来！
  老祝泪流满面道：
  “你们抓他，我能理解，他对你们而言是罪犯，杀了人就要接受律法惩罚，但是他对于我们而言，是恩人！我找了十几年，是他帮我们抓到了那头畜生，说句不该说的，我这把老骨头恨不得替他去死！他还年轻！好好教育还能重新做人，我一把年纪了，死了也不可惜。”
  另外几个年龄大的也喊道：
  “特勤大人！他是为了我们老百姓啊！！我们上天无门，下地无路！是他撕开了黑幕！我们这群老家伙替他去死又有什么错呢？”
  “我全家都被胡清松害死了！我一个人活着也没意思！求求你了！特勤大人，开开恩吧！”
  一番话再次说的杨队他们羞愧难当！
  杨队惭愧道：
  “同志们，你们就别让我们为难了！你们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老祝这时说道：
  “那特勤员同志，能让我们最后再看一眼程马吗？我们想跟他说说话！”
  “是啊！是啊！”
  “就让我们见一面吧！”
  就在这时，人群缓缓让开。
  一个青年打着伞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光头女孩靠近过来。
  女孩有些憔悴，强撑着虚弱道：
  “特勤叔叔，我是胰腺癌晚期，活不了多少天了，唯一的爸爸在帮我买药的途中被柴畜给撞死了，能让我最后看一眼程叔叔吗？”
  人民群众的话，字字灼心！
  杨队百感交集，环顾了四周，看着他们恳求期待的眼神，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些都是受过伤害的人民群众。
  案件发生前，他们之前没有见过程马，案件发生后，他们第一次知道程马。
  他们想见程马。
  这是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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