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分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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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聚会那天，许柚和徐雅白两个人约在景越酒店对面。
徐雅白迟到了，许柚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云朵也怕热全都躲起来了，骄阳似火炙烤这大地，许柚没想过太阳会这么热，所以没有带伞。
一辆宾利就停在马路对面，许柚第一次在景城看到这个车型，不禁多看了几眼。
明明都是下午四点了，依然热得不像话。
她用一边手放在额头上遮阳，抽出另一只手给徐雅白打电话。电话响了两声，电话就被接起来了。
“柚子，你现在到哪儿了？”
“我已经到地方了。”
徐雅白急了，爬在车窗上脑袋往外望，“现在堵车了，我估计还要一会儿。”
窗外，骄阳炎炎，一丝风都没有，她坐在车里里面，还开着空调，她都感到燥热，更不要说，现在还室外等她的许柚。
“柚柚，你别等我来，你先进去吧，外头太热了。”徐雅白补了一句。
因为刚刚晒过太阳，许柚的小脸染上嫣红，嫣红把她白皙的肌肤更添几分艳丽。
“你放心吧，我又不傻，我已经进酒店了，我在大厅等你。”
大厅就寥寥几人，她探头探脑，像一只要出门觅食的小仓鼠，在发现没有人在注意她，她才放下心来。
“好。”
许柚刚挂电话就听到有人叫她。
“许柚，对吧，你是许柚…吧？”
许柚闻声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说实话许柚完全就不记得眼前的这个人了。
“是啊。”
“许柚啊，我真羡慕你啊，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点儿都没变，你快教教我你是如何保养的？”
戚玲玲说着就想要搭上许柚的肩膀，许柚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
戚玲玲脸上的笑容一僵。
对于戚玲玲问句，许柚还认真的想了一下，思忖片刻，发现真的是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外，她就只好摇摇头。
戚玲玲似乎也毫不在意，继续道，“既然我们两个那么有缘，不如我们就一起进去吧。”
许柚攥紧包包的带子，指骨泛白，眼睫颤动，“不用了，你先去就好，我在这儿等人，待会儿再过去。”
戚玲玲：“哦，知道了，你是不是带家属了？所以，你现在是在等你老公？”
戚玲玲好像只是在开玩笑，可是许柚还是感觉到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
“不…”
“哦，知道了，那一定是男朋友吧？”
许柚默默的离戚玲玲远了一些，戚玲玲小嘴叭叭叭个不停，许柚都不想说话回应她。
她摇头，秀眉轻蹙，“我单身。”
戚玲玲：“诶，就算是没有也没关系吧，你这个长相就特别的吃香。”
戚玲玲酸溜溜的瞅了她一眼。
她不远处的女人，明明只是最简单的白裙，却衬着她整个人楚楚动人，气质斐然。
老天对她真的不薄，过了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一副带点青涩的模样。
当然了，这些前提都是在她有一张漂亮的一脸之上，鼻梁高挺，唇红肤白，互相呼应，好似雪中红梅花开。
她要是有许柚这么一张脸，她现在就不会是这个鬼样子了。不过，还好眼前的女人看起来就是一只呆头鹅，或许她对自己有用。
许柚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她本来就不擅长与人相处，而且刚才她说的话，她就是喜欢不起来，所以在许柚心里眼前的这个人才不值得自己费尽心思的应付。
“你先进去吧，我们不熟。”
“你…”
戚玲玲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突然听到冷清的男声。
“诶，不好意思，是你挡到我的路了。”
语气冷漠像是渗了寒冰，里面满满的嫌弃。
“你…”
戚玲玲气鼓鼓的，想找这个男人理论，只是一看到人就蔫了。
“程渊…？”
戚玲玲也不太敢确定，她已经好久没见到程渊了，她以为都忘了这个桀骜的少年长什么样了，但是眼前的男人依然有少时的轮廓，她堪堪一眼就脱口而出他的名字。
程渊被叫到名字，漫不经心的点头，但他的视线一直黏在许柚身上。
“所以…你也是来参加同学聚会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戚玲玲面对程渊，突然带了几分羞涩，时移境迁，程渊今日不可同而语了，当时她不屑一顾的男孩子，现在变成了他们班最有出息的人。
来之前她听说了，这一次同学聚会，是程渊请客的，在五星级酒店请客，这是该多有钱。
“嗯。”
程渊的目光移开，连招呼都不打，径直离开。
戚玲玲也没有再理睬许柚了，小跑跟上程渊。
“程渊，你等等我啊……”
两个人的身影慢慢远去，徒留她一个人在原地攥紧手心。
徐雅白让还没有到，她掏出手机给她拨电话。
“雅雅，我不想去…聚会了。”
她没有这个勇气了，刚刚只是一个人过来搭话，她就不知所措，待会那么多人，她想都不敢想。
徐雅白也知道来同学聚会，对柚子来说有些困难，但是有的时候，逼她一把也不是什么坏事。
“柚子，我问过周医生了，他说多来这种地方，也是一种治疗。”
她眼睫轻颤，半响才吐出一个好字。
-
许柚和徐雅白进来的时候，包厢里已经很热闹了。徐雅白和许柚不同，之前她在班里面人缘不错，她一进门就有人和她打招呼。
程渊坐的那一桌，早就坐满了，许柚和徐雅白坐的是隔壁桌，许柚坐的位置正好和程渊隔两个桌子，直线距离虽远，但也算是面对面。
聚会才进行了一半，许柚就觉得没意思，她是第一次来同学聚会，但是就那么十几分钟，她就把这个同学聚会摸的清清楚楚的。
这同学聚会简直就是一个大型的炫耀会，关于同学之间的各种往事，她倒是没有回忆起来，各种明里暗里的炫耀巴结，她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混得好的说话往往就是趾高气昂的，混的不怎么样的，不是唯唯诺诺，便是阿谀奉承，当年的同学情谊好像早已随岁月一起消逝在风中。
徐雅白被一个电话叫走了，许柚就一个人坐在角落吃水果，她本来就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没有人过来跟她打招呼，正合她意，她突然就觉得好像人多自己也可以勉强承受得住。
程渊就不同了，光这次请客就惹得很多人惊讶，要知道上学的时候，程渊可是出名的差生，成绩不好也就算了，还喜欢惹是生非。
之后，程家破产了，程渊就直接辍学了。没人知道程渊之后去了哪里，据说现在程渊刚刚回国三个月。
班长孔轩理就拍拍程渊的肩膀，“好久不见，没想到啊，你现在那么有出息。”
程渊主动拿起杯子和班长碰杯，他寒暄道，“好久不见，我记性不太好，很多同学都不记得了。”
孔轩理也没好意思说什么，只是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没关系，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很正常。”
“我记得你，叫孔轩理对吧？”
班长瞬间就笑逐颜开。
程渊也温和了不少，“其实大部分的人我都记得。”程渊为了证实这件事情，还顺便说出班上几个人的名字。
突地，他话头一转，“但是有些人我真的是不认得。”
他一抬头，正好就对上了许柚的翦水般的眸子，“喏，比如那个人。”
程渊此话一出，全包厢的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本来就坐如针毡的她，更是动弹不得，大家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银针，这些银针是密不透风墙把她团团围住，只要她一动就会毒发身亡。
还好许柚低着头，刘海又有些长，她眼底的恐惧没人可以看见。
“几天前，我就偶遇她了，她还跟我打招呼，我以为她是见我帅过来搭讪的。”
他顿了顿，指着角落里的许柚道，“没想到我们真的是高中同学啊。”
语气傲慢又轻佻，仿佛刚刚和颜悦色的叫出部分同学的名字不是他一样。
其实…程渊不记得自己也很正常，都过去那么久就，她也忘了很多事情，而且她本来就是一个特别平凡的一个人。不过，正好她也可以放弃这个可笑的暗恋了。
但是，怎么办呢？自己还是很难过，大概有些感情就是一阵微风，世界那么大，只有风自己知道，自己走到哪儿了。
“哇，不是吧，程越这样说也真的是不给你面子呢。”
戚玲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坐在了她的附近，许柚听她的语气还有点幸灾乐祸。
许柚自顾不暇，也就没有理会戚玲玲。
“对了，她旁边的女生也认识。”
许柚旁边就只有她一个了，那就是戚玲玲，戚玲玲一听程渊还记得自己，立马就坐直了腰杆，得意的看了许柚一眼。
“上学的时候，她污蔑我偷她橡皮。”
程渊此话一出，周围不断有笑声传来，而戚玲玲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程渊上学的时候，他就是个十足的阔少爷，吃用都是上等的，程渊口中的偷橡皮更像是不入流的小伎俩。
戚玲玲小脸通红，她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主要是她不记得高中时候，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了。
程渊几句话，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了，她居然感觉好受了一些，但她的四肢依然是僵直的。大家都在有意无意的的打量戚玲玲，只有许柚飞快的瞥了程渊一眼，原来他和自己一样啊，都戚玲玲污蔑偷橡皮啊。
桌上大伙又换了话题，大家的视线不在望这儿飘，许柚又感觉好了一些。
戚玲玲刚刚被这样调笑，也是罕见的和她一起窝在角落，她闲得发慌就尝试和许柚聊天。
“诶，我们来聊会天。”
许柚不说话，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刚刚心里面一肚子的气，似乎找到了合适的暴发点，在程渊面前不敢，在许柚面前还不敢吗？
戚玲玲推了推许柚的肩膀，问，“我说，你是哑巴吗？不会说话是吗？”
许柚:“我猜
你肯定过得不好，不然干嘛和我一起呆在角落。”
“你……”戚玲玲气愤的指着许柚，但是，一时卡壳了说不出应对的话。
“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不出反驳的话了？”全程许柚都没有和戚玲玲对视，如果注意听就能听出，她尾音发颤。
“呵，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许柚感觉戚玲玲被自己怼的说不出话，许柚也是第一次知道怼人原来那么好玩啊。
如果自己再勇敢点就好了。
“小柚子。”
徐雅白走了过来，许柚听她的声音就知道她已经喝醉了，她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走路还晃晃悠悠的。
她明明记得徐雅白是接了电话出去的，怎么回来的时候却是醉醺醺的。
许柚顾不上太多，紧握着手里的药片，赶紧走过去扶她。
“柚子啊，我和你说，那个程越就是一个大…”大猪蹄子。
许柚急忙捂住她的嘴，但是，徐雅白本来嗓门就比较大，刚刚她一说话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徐雅白本来是去接电话的，只是收了线就觉得心情不美丽，她才回来，门边的同学和她说了刚刚发生的事。
她被坐下喝了点酒，正好她心里难受，没到十分钟，她就喝完了一瓶白酒。
喝的急，醉的快。
“雅雅，你喝…醉了。”
许柚捂住徐雅白的嘴的举动只能算亡羊补牢，许柚已经感到众人那炽热的目光，她扶着徐雅白的手都有点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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