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3
这怎么想都不可能啊！
哈哈哈哈！
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顾一童这样想着，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想那么多，说不定从今天开始，她自己就转运了呢！
“嘶嘶嘶哐哐哐……”
夏季的风有时候又急又大，顾一童租的这套小房子的窗户都是老旧的，窗户还是开合式的，上面的玻璃都不是很紧，下雨的时候总是会从这里漏雨水进来，这时候，玻璃被风吹的哐哐作响。
顾一童听的这声音心烦，起身去了窗户旁边，把窗户拉紧了一下，这下才好了一点。
不过玻璃摇晃的声音还是有的，顾一童鼓捣了一会儿也没什么用，索性就放弃了。
她马上就要去殡仪馆上班了，听说到时候会给新来的员工分配宿舍，到时候她就把这套房子给退了，也就不用那么烦心了，这样每个月还节省了一个月的租金呢！
这样想着，顾一童就用报纸把窗户的漏缝给塞了塞，拉上窗帘，准备睡了。
在顾一童拉上窗帘的时候，她没有看到，窗户外面有一节枯白的泛着青色的手掌，就附在自己最下面的窗户玻璃上……
……
“咚咚咚”
“哐哐哐”
“咚咚咚”
“哐哐哐”……
这样的声音一直在有节奏的响起。
大半夜的，顾一童本来是不想理会的。她明天要早起去入职，想要睡个好觉。但是这个声音一直响个不停，在这样有节奏的声音之下，顾一童根本没有办法睡好。
“烦死了，到底是谁家的熊孩子啊！大半夜的不睡觉砸别人的玻璃！”顾一童大吼一声，满心烦躁的起了身。其实这种情况以前也是有过的，但是每次顾一童起来都抓不到人。
这次她真的是太生气了！她非要抓到这个恶作剧的小孩子不可！还要找他的父母！问问他们到底怎么教的孩子！
她快步的穿上了拖鞋来到了一直作响的窗户旁边。
等她来到窗户边上的时候，刚刚在她睡觉的时候一直在“咚咚咚哐哐哐”的响着的窗户突然就不响了。
看看看看！
每次都是这样！
等她一起来了就不砸了。
顾一童把窗帘拉开，窗户打开，朝着窗口往外面看。外面黑乎乎的一片。顾一童用手机照了一遍，也没有找到那个砸窗户的小孩子。
顾一童更生气了，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家的孩子那么调皮，她这次连灯都没有开就是为了抓住这个罪魁祸首，可是很显然的，那个孩子估计已经跑掉了。
还挺机灵的。
算了算了，反正马上就要搬走了。
顾一童安慰自己，她正准备把窗户关上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一扇窗户的最下面不知道吊了一串什么东西！顾一童用手机的手电那么一照……
“啊！！！”
这东西吓得顾一童大叫一声。
那是一节人的手掌……
顾一童叫完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只是愣住不敢动，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时间——半夜十二点二十六分。
那一节人的手掌就那么挂在顾一童窗户边上。
顾一童想到，这肯定又是哪个小孩的恶作剧吧。
这样想着，顾一童刚刚害怕的情绪一扫而去，现在只有满腔怒火了，这个恶作剧真的太过分了！她一把把挂在窗户下面的一节手掌给拿了下来，这东西摸在手里软绵绵的，这种一感觉就不像是真正人的手，顾一童的心也彻底放了下来，人的手不可能达到这种“柔弱无骨”的地步的。
因为天色黑暗，顾一童没有看到的是，那节手掌在她碰到的时候冒出了一丝丝的白烟……
走到房间的开关处，顾一童把灯打开了，仔细的端详这节手掌。
唔……这东西看起来就像是魔术用的仿真道具一样，做的还挺逼真的，就是这手感嘛，真的不像是人的手。为了确定她的想法，顾一童还仔仔细细的把这节手掌的手指都拽了拽，掐了掐。
后来得出结论，就是一个玩具。
但是这个东西要是乱扔的话，晚上吓到老人就不好了，顾一童就把这个东西扔到了自己的垃圾桶里，准备明天早上扔垃圾的时候顺便扔出去。
做完这一切的顾一童，关窗关灯上床睡觉。
果然一夜好眠，除了有一点点撕拉撕拉的声音之外，再也没有砸窗户的声音了。
……
早上顾一童是被闹钟给吵醒的。
她下床走了两步不知道踢到了什么东西，有一种软绵绵的感觉。
低头一看，就是昨天晚上在她窗户下面挂着的仿真手掌。
顾一童还疑惑呢，她昨天晚上不是把这个东西给扔到了垃圾桶里了么？怎么会在自己的脚边？
顾一童看了看垃圾桶和这节手掌的位置，觉得很可能是昨天晚上自己困了然后把这节手掌给扔到了地上没有扔到垃圾桶里。
思考了那么一秒，顾一童就把这节手掌拿起来扔到了垃圾桶里，那手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比昨天晚上更为软绵了，有点恶心呢。
不过顾一童没有想那么多，今天她要去殡仪馆入职，扔了那节手掌之后，她就急急忙忙的起来洗漱换衣服。等收拾好了之后，她快出门了才想起来要倒垃圾。她回头一看，那节手掌正挂在垃圾桶的边缘位置。
奇怪，是自己刚刚没有扔准么？
顾一童没有想就过来把那节手掌又扔回了垃圾桶里，然后把这袋子垃圾结了个死扣，拿走了。
……
“咚”的一声，顾一童把垃圾扔到了小区门口的绿色大桶里面，然后急匆匆的走了。
殡仪馆在本市的西郊处。
顾一童住的地方离殡仪馆不算近，坐公交车过去都要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她今天紧赶慢赶还是觉得时间不太够。
不过到了的时候时间刚刚好，她自己也顺利的入职了。
接待她的是殡仪馆的一个老主任，老主任姓王，听说已经在殡仪馆里面干了二十多年了。
“好了小顾，没什么问题了吧？”王主任问道。
“没了。”顾一童第一天入职有些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我应该干什么？”顾一童在旁边坐了半天，也不知道应该做点什么，老主任也没吩咐。
“现在没事啊。”老主任自己在喝茶看报纸，他看了顾一童一眼，说道：“我们殡仪馆就是这样，有时候有的家属要停灵活着为死者化妆的时候会忙一点，不过今天没有。今天上午的两个已经拉去火葬场了，现在没什么事了。现在的人大多数家里人去世了，还都是在自己家里停灵，然后时间到了直接拉到火葬场来，这些都会在上午之前弄完的。”
顾一童：“……”
“你们小年轻不是喜欢玩手机么？你可以拿出来玩啊！”王主任笑呵呵的说道，“对了，我那办公桌上有电脑，就是都是几年前配的了，他们都说卡，你要是想玩电脑就去开吧，”
“不了不了！”顾一童摆了摆手。
她有些战战兢兢，这第一天上班都那么轻松，让顾一童有一种白拿工资的感觉。
不过就在下午，拉来了一个年老去世的人。那家的儿子是个大孝子，来的时候哭的不能自己，还要请死亡化妆师给她母亲化妆，还要在殡仪馆停灵三天。
王主任就带着顾一童去了，她看见那家的儿子哭的伤心，自己也忍不住的红了眼眶，王主任好不容易安慰住了那个儿子，他抽抽噎噎的走了，走之前还对王主任千求万求的说道：“王叔，我妈这辈子最爱干净漂亮了，她肯定想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去，我拜托您了。”
说着，那位大孝子就要哭晕在王主任的裤腿下了。
王主任连忙又是劝啊！
几个人拉扯了一段时间后，那个儿子被他的家人给半拉半拽的走了。
王主任带着顾一童准备去给那位去世的老人化妆。
他进去之前，还看了顾一童一眼，问道：“小顾啊，你是学这个的吧？”
“是的是的，您不是看过我的简历么？”
“哎，那就好。”王主任叹息一声，“这里工资是高，但是留下来的人是没几个的。”
顾一童闻言也点了点头，她知道。就算是现在了，还是有些人对做这种殡仪行业的抱有偏见，觉得干这行的晦气。还有人觉得干这行业是赚死人的钱，是留不久的。有的人觉得干这行要是命不硬，早晚人财两失，反正就是对这行又敬畏又害怕。
反正不管怎么说，顾一童倒是没有什么偏见的。
王主任在这里干的久了，这一切他都很熟练，他和顾一童换上工作服，走进安放老太太尸体的停尸间。
给老太太化妆，换衣，王主任都做的很熟练，顾一童也只能给他打打下手。
做完了工作之后，王主任倒是对顾一童很满意，他觉得顾一童不错，比前几个来的人都好多了。
而顾一童也觉得这里的工作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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