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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回:侯府要逆流而上


又至互市大集日,丁易一大清早就带领手下人在边境集市里巡查。

手下们均有些萎靡不振,打眼望过去,总感觉他们缺少点泼皮的蛮横劲儿。

丁易自己也是劳筋苦骨的,近来委蛇在建晟侯府、边军和锦县各方势力之间,他是累坏了身子操碎了心。敢情“从良”真他娘的难!

张昆自长街另一端蹬蹬蹬跑到丁易身旁,先是哈腰作揖,紧接着从怀里掏出两张热乎乎的卷肉大饼。

“爷,是延边街老陈家的,小的顺路买了来,还热着呢。”张昆说着塞进丁易手中。

丁易还真没来得及吃朝食,也没跟张昆客气,举起来便咬下一大口。

“味道还成吧?”张昆紧跟着丁易,笑嘻嘻地问道。

丁易脚下步伐未停,嘴里大口大口的嚼着,说:“你真给人家钱了?”

张昆一个劲儿点头,道:“给了,给了呀!依着丁爷的吩咐,咱现在可是遵纪守法的大良民。”

丁易满意地笑了笑,手中的两张卷肉大饼没一会儿的工就都下了肚。

众人在一处米铺门脸前停下脚步,丁易瞧了两眼上面的招牌,方知这家米铺属于夏家操控的。

“爷,今儿这大集,这一溜米铺大抵都不会开门做营生。他们都是串通好了的,现在价格故意压得低,谁家开门谁家就会被人疯抢,不赔个精光都走不出这集市。”张昆在旁感叹道。

“前面不是还开了两家么?”另一手下指向前方,说道。

张昆扭头翻了那手下一眼,说:“老牛啊老牛,这些日子你是白去常老板地里干活了。怎么着,挖土豆挖傻了?还没缓过乏来嘛?”

前面开门的两家米铺,分别在集市长街的两侧,一面是东野的,一面是北黎的。东野那家与其说是米铺,倒不如说它是杂货铺,售卖粟、麦的同时,还卖些东野特产,比如各种风干的野兽肉。

这些食物卖的偏贵,比较受锦县这边的有钱人家青睐,毕竟北黎少有,物以稀为贵嘛。

那家铺子算是东野最屹立不倒的一家,关于它有不少传言,最扯淡的一则便是:它背后的老板是东野皇室成员。

丁易不信那些,不过这家铺子极为低调,属于闷声赚大钱的那种,在东野众商户里极为少见。

“大赤虎。”丁易摸了摸下巴,念出那家铺子的名字。

在大赤虎对面,便是他们的老朋友了。桑梓米铺的分号就开在这里。

门面依旧不大,也没正儿八经卖过粮食。是夏季那会儿丁易帮金生赁下的,那时候他们往集市这边捯弄海鱼。短短几个月,卖出去不少钱。

正是这份营生,让丁易和手下众人赚了不少。大家见到了实惠,才心甘情愿地“从良”,知道跟着常老板能喝酒吃肉。

算来算去,恐怕今日的大集里,北黎这边只有桑梓米铺开了门。丁易在心里捏把汗,这么做,就算公然跟夏家唱反调叫板了。粮价定的又这么低,保不齐真有人会来疯抢,这一关,凤染到底要如何闯过去?

桑梓米铺内,金生挑帘进入内室中,为隋御端来一壶滚热的马奶茶。

“侯爷来之前怎么没打个招呼?铺子里也没什么能招待的。”金生倒了两杯,一杯奉于隋御,一杯递给侯卿尘。

隋御照旧易了容,坐在狭小的内室里,感觉两条长腿都没法子伸直。他吹了吹热气,饮下一口,说:“味道不错,跟我之前在赤虎邑喝到的一个味儿。”

侯卿尘喝下一口后,却有点喝不惯,他将杯子送回桌几上,“需好好适应才行。”

隋御侧首笑道:“尘哥喝不惯便罢,有什么可适应的?”

“我现在喝不惯,不代表以后喝不惯,说不定以后我会很喜欢呢。”侯卿尘望了眼窗外,估摸着快到开市时间了。

侯卿尘敛住笑,冲金生正色道:“捻指算算日子,东野那边该有动静了。要是他们今日再不现身,下一个大集便是在十日之后。十日内,会有很多变数。我们不可能在东野这一棵树上吊死。”

“这话是了,最近常有百姓登门买粮。我们借口稻谷还未来得及舂米,便荐他们买些土豆回去。土豆同样易存放,一家囤个一二百斤,方可度过这个冬季。”金生一五一十地述道。

就算没有东野,这些土豆的销路也不愁。

“可与夫人定好价格?”隋御喝下一整杯马奶茶,与金生确认道。

金生欠身应道:“夫人说对北黎百姓还按去岁的价格出售,对东野那边就按去年的价格涨两成卖。”

“县上百姓没有怨言?毕竟现在的市价颇低。”侯卿尘追问道。

金生摆了摆手,解释说:“如今粮食市价是低不假,可关键是几乎没有米铺开门买粮啊。我们开门做营生,价格是比市价高些,但我们给的承诺是今年不涨价。”

“之后也不涨吗?”

“夫人说了,不涨。”

金生恐侯卿尘没弄清楚其中就里,又细细说来:“靠海那片荒地不在锦县的丈量册内,那本就是一块无法耕种的地方。”

“原来如此。”

“但苗刃齐怎么可能便宜我们?虽说土豆大丰收的消息被咱们压着,可那些存放土豆的仓库都在明面上,苗刃齐想弄清楚产量也不是件难事。他本想按十五税一要桑梓米铺缴税。”

“十五税一?亏他想得出来。”

“可不,那意思还是照顾咱们呢,朝廷下发的策令可是十税一。”

隋御不紧不慢地说起话:“是康镇站出来了吧?”

“侯爷英明,康将军说咱们已为边军提供那么多粮食,还缴什么税?这笔钱本来就是苗刃齐想贪入囊中,被康将军这么一斥责,吓得再不敢打主意。所以侯府是占了便宜的。”

侯卿尘顿了顿首,说:“侯府后面的田地没有赋税,靠海那片荒地咱们亦没有赋税。如此一来,怎么卖,咱们都是稳赚不赔的。”

“正因如此,夫人才决定不涨价。我们要赚钱不假,但也得为侯府赚下好名声。”

三人还在低语,米铺外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锣声,大集开始了。

金生掀帘走出去,在柜台前不动声色地观望起来,心叹,今儿这大集比平素的人流还少。他心里不免有些焦急,几位主子料想的到底准不准呢?

隋御和侯卿尘都没有着急,二人在不大的桌几上铺开棋盘。

隋御执白,侯卿尘执黑。

下棋是侯卿尘的强项,隋御以前连棋谱都看不大懂。要他老老实实地坐在棋盘前,一待就是半个时辰一个时辰的,他根本坐不住,心里跟长了草似的。

是双腿残了之后,他才慢慢琢磨上。只是照比侯卿尘,还是逊色许多。

侯卿尘拳抵唇边咳嗦两声,见隋御还没有反应,只好动手替他毁了一步棋。

“阿御,下在这里,你就输了。”

隋御将那枚棋子又落回原处,洒笑道:“输就输,悔棋算什么本事。”

言落,却见金生神色惶然地跑进来,还没开口言语,却见侯卿尘抬了下手,示意他先不要讲话。

其实这盘棋隋御已成败局,但侯卿尘又妥妥地拖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把最后那步棋给落下来。

隋御心下明白,侯卿尘这是在替自己“摆谱”。

东野那边定是来了人。

“是谁?”隋御慢慢抬眼,问道。

“是松针,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侯卿尘急忙道:“是男是女?”

“是男子。”

隋御面色上没有任何变化,不管凌恬儿出现与否,对他来说都没甚么关系。他视她就如街上陌生人一样。

反倒是侯卿尘稍稍露出失望之表,他是真想瞧瞧那位传说中的蛮横郡主。那凌恬儿就是再混账,还能有清王殿下混账么?他自觉只要比不上清王殿下,他都能想到解决问题的法子。他一定要替隋御解决掉那个大麻烦。

和松针同行的是郎雀,余下几人便是随行的扈从。他们皆作东野百姓装扮,混迹在人群里也不显得太突兀。

狭小的内室再进来松针几人后,便有些逼仄了。隋御恣意地坐在圈椅上,侯卿尘则立在他身后。

松针甫一见到隋御,先是一怔,之后才笑起来,“叔叔,你怎么又换模样了?”

“看心情。”隋御微狭起凤眼,打量着松针和郎雀二人。

松针是与隋御熟稔了,但郎雀却觉得这屋子里凉意甚浓。隋御给人一种强势、压迫的感觉。在他手上死去的西祁鞑子不计其数,郎雀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这样的人被踩在泥淖里,还能从泥淖里爬起来,不为东野所用,就是东野的祸患。趁其羽翼还没有丰满之前,东野该早做打算。

以前郎雀不清楚隋御和东野之间的渊源,因着这次过来购买粮食,他才断断续续知道些内幕。国主怎么就没有把他说服呢?要是东野能有他这么一位将领,还愁训练不出一支劲旅?

眼前的松针就是最现成的苗子,他只要把松针带出来,松针以后必成一员猛将。可惜他只管文班院,护卫府的事不在他的职责之内。

郎雀向隋御行了礼,之后退回到松针身旁。

松针爽朗一笑,凑到隋御跟前套起近乎,说:“叔叔,咱们虽说亲兄弟明算账,但……”

松针话犹未了,隋御已伸臂将他推开。他不容置否地说:“不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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