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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回:侯爷夫人是戏精


隋御置身在这火树琪花的灯市里,感受着年节里特有的喧闹喜气,对人间烟火生出一丝眷意。

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喜欢杀戮。他曾经金戈铁马,逐鹿北戍,为的不就是让北黎臣民们过上泰和的日子吗?

他应该明白“一将成名万骨枯”,他还幸运的活着,还有那么多将士魂断边戍,连具完整的尸首都没能找回来。

隋御抬眼瞥向前方的凤染和隋器,他们在笑,在闹,在陪着他历经低谷。

“侯爷别乱动,当心受了寒风再发病。”金生毫不客气地打掉他扯拽围脖的手,“万不曾想到这小小的锦县,在上元节里也能如此热闹?”

“就像你逛过雒都的灯市似的。”隋御酸楚地挖苦道。

隋御已对两个常随无计可施,他们现在哪还把他当成主子对待?他们如今的主子是凤染!

金生苦哈哈地笑说:“是是,小的哪里去过。年少时在老家,前些年一直跟着侯爷在西北打仗。”他边推着隋御的轮椅往前走,边替隋御把身上的大氅再掖紧一些。

“年少?”隋御看不见他,只微微侧头,“你如今才几岁?”

“其实小的比侯爷还要大上一岁呢……”金生的话音刚落,隋器已从前方跑了回来,他伏在隋御的双腿上,笑咳咳地道:“爹爹,娘亲问你想不想吃糖葫芦?”

得亏隋御现下捂得严实,只有一双墨眸露在外面,不然隋器又得被吓得躲到一丈外。

凤染是真把他当儿子看待了?他都多大的人了还吃糖葫芦?

“不吃!”隋御忍气道,“要吃你自己吃!”

凤染一把搂回隋器,丢下一句:“不吃拉倒。”继而领着隋器往前面卖糖葫芦的小摊上去了。

“吃回元宵都没放馅儿,出来还买得起糖葫芦了?”

隋御明知故问,很明显是凤染在替隋器解馋。小孩子逛一次集市,总得吃点好吃的才算没有白来。

“侯爷怎么还跟自己儿子较劲儿呢?”金生诮讽道。

不知从何时起,隋御便认定眼前这个小孩就是自己的儿子。从最初隋器一叫他“爹爹”就浑身不自在,到现在已潜移默化地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隋御在鼻间里“哼”了一声,“在他娘亲眼里,我也是她儿子。”

金生在后面忍不住偷笑,觉得侯爷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水生把红纱灯交到芸儿手中,自举着半串糖葫芦走回来,眉开眼笑道:“侯爷,大器说这糖葫芦超甜,你尝一个吧?”

“我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儿。”隋御撇过头极力地躲开。

水生讪笑着望向金生一眼,正准备撸下来一颗递给金生尝尝,却听一个戏谑的声音临近了道:“哟~这不是建晟侯府的大管家嘛!”

水生随声音瞅过去,心下陡然一愕,怎么会在这里碰见这个恶心的人?他横在隋御身前,把腰身挺得直直的,正色道:“冯秀才,别来无恙?”

金生立马知道此人是谁,忙地弯下腰贴在隋御耳边低声说:“侯爷,这人就是之前帮咱们招孙祥回府的帮闲儿。”

“大管家上元安康!”冯秀才嬉皮笑脸地给水生唱了个喏,他的眼神完全没停留在水生身上,而是贼眉鼠眼地瞥向身后的隋御。

“嗯。”水生依旧板着脸,完全不给他上前和隋御搭茬的机会,“灯市漫漫,你自便吧。”言罢,挥了挥衣袖,示意金生赶紧推着主子往前去。

可还是晚了一步,那冯秀才身边忽地多出来五六个人。各个都与他的装束和气质相似,真是沆瀣一气。

这几人将隋御团团围住,一个不怀好意地问道:“冯秀才,你莫不是在诓我们吧?大名鼎鼎的建晟侯爷在哪儿呢呀?”

“这就要问水生大管家啦?”冯秀才躬身作揖,“小的听闻,建晟侯爷战马坠崖摔残了双腿,敢问坐在轮椅上的这位可是尊上?”

“哼,建晟侯爷岂是尔等说见就见的?”水生袖中的双手已攥紧拳头,自打褪下那身戎装后,他几乎没再出过手。又因长了个眉清目秀的模样,反倒让人觉得很柔弱。

“哎~你们侯府的人啊真是惹不起,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就不配跟侯爷讲话。”另一人冷嘲热讽道,“你们说孙秀才哪知道那孙祥是个什么货色,他也是被骗了呀!”

“就是嘛!再说区区几百两银子而已,不就是建晟侯府里的九牛一毛?”

“要是这么着,建晟侯府前段时间怎么打发出来那么多底下人?”

隋御最在乎他那张颜面,此刻却被几个不入流的泼皮嘲讽羞辱,已气到快要疯掉。

金生晃了晃脖颈,厉声喝道:“都他娘的给老子滚远点,少在我们眼前碍眼啊!”

“这话说的?你们建晟侯府想要当街打人啊?这灯市里人流不息,你们是想让整个锦县的人都知道?”

“怎么,建晟侯府想要打谁还需要找个由头?”凤染牵着隋器款款走来,“今儿就是打了你们,也不怕你们去告。县衙还是州衙任你们选,你要是能捅到雒都去,我加倍谢谢你。”

“你又是谁?!”众人瞪着眼前这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小娘子。

“我是谁?”凤染反问,一步步逼近冯秀才的跟前,“我是建晟侯的夫人哪,你见了我要不要作个揖?”

“侯爷夫人?”

“见了我们夫人还不行礼?”水生马上跟到凤染身侧,叱道。

冯秀才突然被吼一嗓子,下意识地对凤染俯首拜了拜,余下几人也不敢再轻易吱声。

“孙祥那事是我们侯爷仁慈,没愿意跟你们计较。好歹初衷是帮我们的,我们侯府领了这个情儿。但今儿你们唱的是哪一出啊?先帝崩世,雒都那边暂没顾得上我们,你以为是永久的么?”

“这,我们哪敢有那个意思啊……”冯秀才赶紧解释道,“我们就是想来目睹一下建晟侯的尊容,毕竟是咱们北黎的大英雄嘛!”

“你还知道他是大英雄?”凤染拿眼睛横遍了这几个人,“英雄不是不可见,但见英雄不是你们现在这个见法。你以为我们侯府没人了?败落了?我告诉你,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留在侯爷身边的。”

“是,是……”几人不约而同地应道,鬓角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你们几个一起上吧,能把水生打趴下,我就让你们走。要是不能,咱们就找个地方好好说道说道。”凤染随手揉了揉隋器的小脑袋,“我瞧着苗知县那里就很不错,正好得个机会亲自拜访一下。我倒要看看锦县到底是谁说的算?”

“是小人有眼无珠,小人不该造次,不该对侯爷不敬。”冯秀才赶紧倒地求饶,余下几人立马跟随跪地。

“你瞧瞧这是做什么,灯市里就看咱们这伙人了。旁人还以为是我们建晟侯府仗势欺人呢!”

“没有,绝对没有!”

“那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滚!等着让我记住你们这几张脸么?我过段时间可是要回雒都省亲的。回去好好打听打听,建晟侯夫人是出自哪个府门里的小姐。”

五六人屁滚尿流的跑远,而凤染的手心都湿透了。隋器用袖子替她擦了擦,小声道:“娘亲,你好威风哦!”

凤染的双腿都在抖,差点倒在水生身上。水生早顾不得那么多讲究了,一把就给凤染给接住。凤染可怜巴巴地瞅着水生,轻声说:“吓死姑奶奶了,他们要是敢全上,你不得被打成肉泥啊?”

水生低头笑了笑,回望身后的金生一眼,“夫人,我们俩干别的或许不行,论打架尚可。那几个歪瓜裂枣的瘦竹竿儿,定打得他们满地找牙。北黎的战神就在这呢,以为我们是白吃干饭的?”

众人重新聚集到隋御身边,任四周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看,任有多少窃窃私语在流传。

凤染半蹲在隋御脚下,又替他紧了紧大氅,笑问:“侯爷,前面还有猜灯谜的呢,要不要过去瞧瞧?替大器赢盏花灯回来?”

隋御心里五味陈杂,他神情晦暗,沉默半晌,终涩滞地说:“好,我们去。”

良久后,隋器的手里已多了一盏锦鲤形状的花灯。他把花灯举过头顶,回头拉住凤染的衣袖,贴心地道:“娘亲,大器给你引路。”

“大器玩儿够了?是要回家了吗?”凤染由隋器牵着往回走。

隋器瞅了瞅身后的义父,偷偷地说:“大器怕爹爹冷,他坐在轮椅上动不了。不像咱们一直在走路。”

“你这个小大人!”凤染真心觉得隋器比他爹好养活多了。

“这不是小宝嘛?小宝……不认得我们啦?”

他们的去路再次被人给拦下来,眼前兀地出现三个乞丐,其中一人年岁较大,头发已经花白,两人比较年轻,却都瘦得吓人。三人身上穿得根本不能称之为衣服,只是勉强蔽体而已。

隋器的小身子浑然一凛,有些迟疑地往后退一步,把凤染的衣袖抓得更紧了。

“小宝啊,听说你攀上一户大户人家,现在过得挺好吧?”头发花白的乞丐佝偻着腰,笑蔼蔼地问道。

凤染已猜到他们和隋器的关系。她蹲下身把义子搂进怀里,问道:“大器,他们是不是你的朋友?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说话?”

隋器那双大眼睛开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泪,他紧紧提着锦鲤花灯,说:“我怕娘亲以为我还有亲人,就不再要我了。”

“傻孩子,我就是不要你爹,也不会不要你啊!”凤染倩笑道,转头向老乞丐颔首,“大爷,小宝现在跟在我身边,您放心好了。”

“您受累,您受累!”老乞丐向凤染双手作揖。

可余下那俩年轻乞丐就不这么友善了,他们言语的声音很小,但足以让凤染和隋器听清楚。

他们冷讽地说:“小宝这孩子怎么这么没良心?当初我们要到一口饭都是先紧着他吃。几个月前一声不响地就走掉,今日遇见还装作不认得我们,真是个小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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