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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王爷第一次哄人


  欣赏美人儿能满足视觉的享受,但满足不了胃里空空如也的饥饿需求,姜榆看了一会儿就果断扔了美人儿跑去厨房找东西吃去了。
  美人儿萧君澈也有事忙,即将执行的计划有的很多关键环节需要他一一确认。
  跟萧君轩,红荛刚开始议事没多久,祁画端着木案来了。
  木案上有吃的也有药,她把两碗莲子羹给萧君轩二人,剩下的都是萧君澈的。
  鸡丝粥,冰糖雪梨,还有两盘样式新奇的糕点,一看就知道是谁做的。
  唇角上扬,萧君澈心情很好。
  红荛低头吃莲子羹,无视隐形狗粮。
  萧君轩端着碗,神情黯淡。
  下午,萧君澈被强制性叫回房间休息。
  他身体弱,尚未恢复,一处理起事情来就没头。红荛跟萧君轩怕他身体承受不住,看都差不多了,直接把人送回去。
  路过残阳房间,萧君澈想到了一件事。
  门没关,他礼貌性的敲了三下,示意自己进来了。
  残阳从一堆医术里抬起头,起身行礼:“见过殿下。”
  “免礼,”萧君澈扫过乱糟糟的书堆,“你这是……”
  “找本书,一直没找着。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没有,本王想问你,有没有什么病症能让人突然眼睛发红,整个人变得狂躁,又能瞬间归于平静?”
  他注意姜榆这种情况已经很久了。
  他不知道这算病症还是什么,但能肯定,对姜榆有伤害。
  对小刺猬不好的事不能存在,是病就治,是别的也要想办法消灭。
  他的小刺猬,要好好的。
  残阳想了想,道:“这不好说,得看具体情况。”
  萧君澈也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姜榆双眼猩红,满身戾气时的样子,没再继续问。
  残阳把人送走,接着去找书。
  他知道渊王说的是师姐,他也知道渊王说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但他不能说。
  他答应过师父,会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祁画来找他的时候,险些被乱飞的医书砸了脑袋。
  地上的医书堆得快比桌子高,残阳还在柜子里翻翻找找。
  “你找什么呢?”祁画小心地走到他身边看。
  残阳还在翻,“找书。”
  “什么书?要我帮忙吗?”
  残阳停下,深呼吸,认真道,“能救师姐命的书。”
  ——
  晚上。
  姜榆和以前一样打坐调息。
  体内气息流动越发不顺,往常能顺利通过的几处大穴又堵塞了一处,而且每当气息流经时,体内的痛感越来越强烈,几乎到了难以忍受的程度。
  姜榆咬牙运功,试图强行重开新堵塞的大穴。
  几乎瞬间,针扎般的痛感猛然加剧。大穴似一道反射墙,将她施加的内力成倍反弹。
  姜榆承受不住,再次吐血。
  痛感逐渐消退,恢复了正常状态,她却久久缓不过神。
  才短短一个晚上,身体情况又严重了不少。
  姜榆擦掉嘴角的血渍,眉头皱的很深。
  要是再这样下去,身体迟早会撑不住。
  还没把张常海绳之以法,幕后真凶还未浮出水面,到处危机重重,之前就因为她的原因险些让整个局面陷入被动,现在绝不能再因为她出任何岔子。
  更何况还有两位王爷在,得尽早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行。
  “咳咳咳咳……”
  对面床上压抑的咳嗽声陆陆续续,一直没停过,隐约伴着翻身的动静,很轻。
  之前不都好多了吗?怎么还咳嗽的这么厉害?
  姜榆走过去,轻轻掀开帷幔一条缝,看见的是男人极度苍白,冷汗涔涔的脸。
  男人闭着眼,神情很痛苦,两手死死攥着被子。因为极度压抑,额角,脖颈,手背青筋暴起。
  似是察觉到了动静,他慢慢睁开了眼。
  血丝遍布。
  “怎么回事?”姜榆直接把帷幔拉开,用的劲不小,差点没扯碎。
  男人声音是病态的沙哑,红着眼:“吵到你了?”
  “吵什么吵啊!”姜榆火了,都这样了一点都不考虑自己,“你这么难受为什么不叫我?”
  萧君澈勉强笑了笑,“你在休息。”
  “休息你也可以叫我啊,干嘛自己忍着,多难受啊,”姜榆真的要气死,“你等着,我去给你找残阳。”
  “哎……”萧君澈拉着她的手,挣扎着要坐起来,身上没有力气,起不来。
  姜榆回去扶他。
  萧君澈靠着身后的枕头,拉着她的手,不让她去:“这么晚别打扰他休息,本王没事。”
  “你这叫没事?那什么叫有事?咳死憋死就叫有事?!”
  “老毛病了,歇一会儿就好,”气息不顺,他侧过头咳嗽,咳的很厉害。转过来时脸又白了几个度。还在对她笑,特别温柔,在安慰她,“本王真的没关系。”
  姜榆要气疯了,火压不住,说话声音都大了:“生病不看大夫,你要干嘛?就叫他过来给你看看开点儿药能怎么呢?你告诉我能怎么?!”
  说到最后,几乎都是吼了。
  她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只要一想到他为了不吵到她,拼命压抑着咳嗽,连翻身都小心翼翼不敢出太大动静,她心里就像揪起来一样难受,难受的想哭。
  “怎么还生气了,”萧君澈没见她发过这么大的火,赶紧顺毛。
  他找了个理由:“药太苦,本王不想吃……”
  姜榆把手抽回来,不想跟他说话了,还是非常生气,“没生气,爱吃不吃。”
  她不吼了,声音小了,声音里有点难过。
  萧君澈看见她眼睛红了。
  不是之前那么多次的眼睛红。
  他慌了,去拉姜榆的手,姜榆生气,他拉她的手好几次都被躲过去了。他不着急,等了一会儿,试探着晃晃她环着的手臂。
  没被推开。
  他又等了一会儿,试探着去拉手。
  然后就拉到了。
  萧君澈松了口气。把冰冰凉凉的小手包在掌中,轻声细语的哄:“你别生气,是本王错了,阿九大人有大量,原谅本王这一次,好不好?”
  姜榆不跟他说话,气哄哄的。
  王爷就继续哄,好温柔好温柔地哄,“本王知道错了,下次再难受的话,一定马上告诉阿九,绝对不忍着,阿九不生气了好吗?”
  “原谅本王好不好?”
  “本王保证没有下次,以后都听阿九的。”
  “不生气了,好不好嘛?”
  “别生本王的气了。”
  “好不好,嗯?”
  …
  他第一次哄女孩子,很笨,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她消气,只会反复说着差不多的话。他咳嗽的厉害,嗓子很痛,很难受,声音沙哑,几乎不能连串完整说出一句话。即便如此,在姜榆的耳朵里,他说话的声音依旧好听。
  就像他这个人,无论在什么样的状态下,都特别勾人。
  为了哄她,萧君澈坐的离她很近,空着的另一只手轻轻扯了下她衣袖的一个小边边,晃晃。
  他在撒娇。
  姜榆回头看他。
  这人气色很差,眼睛还是很红,红血丝一根都没少,不像平时一样水气氤氲,流光溢彩,眼角耷拉着,没有精神,看上去还有点儿小可怜。
  喷火龙变成了大老虎,大老虎变成了生病的猫。
  可怜兮兮的猫。
  姜榆早在他说第二句话的时候心就软的一塌糊涂了,现在已经化成了一滩水,但面上还是傲娇气鼓鼓的。哼了一声,手抽走,端着洗脸盆出门了。
  她一走,萧君澈克制不住地开始咳嗽。
  喉咙像是被大火灼烧,很难受。什么都咳不出来,只有疼。
  他咳了很久才好些,慢慢的平复呼吸。
  姜榆半天才回来,带着一盆热水和一碗冰糖雪梨。
  她把毛巾浸湿,拧干,要给萧君澈擦脸。她想硬气地开口,可一看这人可怜兮兮的难受模样,她一点都硬气不起来,轻声道:“我给你擦擦脸和手,睡觉能舒服点,要是觉得热或者不舒服的话,跟我说。”
  萧君澈一直在靠着枕头,闭目养神,听见她的话才睁眼,眼角弯弯:“好。”
  姜榆把他的碎发挽到耳后,仔细地擦了脸,脖子和手之后才把碎发头发放下来,稍微整理了一下,又喂他吃冰糖雪梨。
  他不想喝药,又不想去找残阳,只能先喝冰糖雪梨缓缓。
  萧君澈全程很听话,乖乖地靠在那。
  吃完,姜榆扶他躺下休息。
  萧君澈不经意间看见她衣摆上有片红。
  姜榆穿的衣服是浅灰色的,所以格外明显。
  “衣服……怎么回事?”
  姜榆低头看了眼,“刚才碰倒了装生鸡肉的碗,血蹭了我一身。”
  萧君澈眯了眯眼,没拆穿。
  姜榆盖好被子,把他的手塞到被里去,“睡吧,我在这给你挡风。”
  萧君澈把她的手也拉进去,五指相扣,问,“阿九是不是不生气了?”
  姜榆哼哼,头一扭:“不告诉你。”
  “本王就当阿九不气了,”萧君澈侧过身,正对着她,握着她的手,满足地闭上眼,。
  小刺猬会担心他,紧张他,他很开心。
  姜榆发现了,每次只要她在,这人都会拉着她的手睡觉。除非他真的睡着了,不然绝对不松开。
  从站着的挡风板到坐床边给拉手,姜榆觉得自己就是个没有灵魂的工具人。
  喝了冰糖雪梨,嗓子舒服了一点,能拉小手,又舒服了一点。但加起来只有两点,他还是难受。
  姜榆看见了,美人儿皱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时不时地咳嗽。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只会轻轻的帮他顺背,不知道有没有用。
  “宫里有那么多厉害的神医,为什么一直没治好你的咳疾?”
  “落下病根,治不好,他们也没办法。”
  落下病根……
  姜榆想到了他后背的疤:“是你小时候那场……”
  “嗯。”萧君澈喉咙又一阵阵的疼,忍不住咳嗽。
  姜榆给他顺背,等好些了,给他吃了颗糖。
  润喉糖,她自己做的。
  喉咙里清清凉凉的,舒服了好多,萧君澈的眉头松开了些。
  姜榆说:“他们治不好,不代表残阳治不好。听大夫的话,按时吃药,按时休息,一定会好的。”
  萧君澈两只手包着她的手,轻声说好。
  ------题外话------
  以后请叫我不知道什么叫准时更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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