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对于林砚墨的计划,其实她略知一二。只是那计划太过冒险,即使琉璃夫人算得上是林砚墨的心腹,对方也没有全盘告诉。
如今更是有将顾青追完全摘出去的趋势,琉璃夫人越想越心惊,顾不上林砚墨还在气头上便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好在林砚墨回头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追究琉璃夫人不客气的话。
“我要他们。”林砚墨的眼睛逐渐弥漫上几分戾气,“血债血偿。”
他闪身消失在山林里,丝毫不给琉璃夫人追上来的机会。
知道对方这么说就是不想让自己再插手,琉璃夫人叹了口气,逗弄了两下被留下来的鸽子。
“你说你家主子是不是喜怒无常,嗯?”她想了想,还是从怀里掏出一张早已写好的信纸塞进信鸽右脚上的信桶中。
“去吧,去京城。”琉璃夫人将鸽子向上一抛,雪白的鸽子扑腾两下翅膀,咕咕地叫了一声,似乎在谴责人类不给饭吃还要让鸽子飞那么远。
琉璃夫人挥了挥手:“快去,等回来给你喂一个月的精米。”
夜色渐深,她也不好这时候去打扰顾青追,便随便找了棵树凑合了一晚上,第二日清晨踏入了山村。
戈亚因为之前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这两天一直在顾青追这照看着,生怕旧事重演。
看到琉璃夫人过来,一把拦住道:“你还敢来?”
琉璃夫人一愣,意识到他是在说之前那件事,张口就想辩解:“我不是……”
戈亚眼珠子一瞪:“你还敢骗人?!我们又不是傻子,会被你骗两次!”
琉璃夫人:“我……”
戈亚直接闪身上来:“多说无益,上次没将你拿下这次你可跑不掉了!”
被他这一套动作弄的不得不抽身回防,琉璃夫人火也上来了:“我说你能不能等人把话说完!老娘真服了你这没脑子的东西!”
她鲜少爆粗口,这次显然是被戈亚弄得心头火起,有些不管不顾了。
戈亚“呦呵”一声,觉出不对来:“你是真的琉璃夫人?”
见他收势不再咄咄逼人,琉璃夫人也见好就收,翻了个白眼:“不是我还能是谁?”
她收起辫子往腰上一缠:“以后能不能擦亮你那双眼睛,本夫人是那些子小人模仿就能模仿得来的吗?”
两人闹的动静大了些,惹得顾青追也一瘸一拐地出来,琉璃夫人一看她的样子便快步上前扶住。
“自己都伤着了怎么也不小心着些,跑出来吹风是能耍威风还是怎么?”她语气不由得带上几分埋怨。
顾青追一听这语气便知道她是真的琉璃夫人,笑着拍拍她的手道:“这不是想您了嘛。”
“你这张嘴惯会哄人高兴。”琉璃夫人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急不缓地扶着人进屋坐下。
“你还不快进来,小心着点把门掩上。”琉璃夫人使唤起戈亚来是毫不客气,难得戈亚方才自知理亏,这会子也不与她斗嘴,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
琉璃夫人这才高兴起来,拉着顾青追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会子话。
顾青追一直听着,直到琉璃夫人声音越来越小,才道:“是不是林砚墨让你来的?”
用脚趾头也知道,刚出了一个假冒琉璃夫人来刺杀的事情,后脚本尊便亲自来,怎么也不可能是巧合。
“他怎么不自己来找我。”顾青追有些郁闷,不过能猜到林砚墨应该无事,心情也松快了些。
“他……”琉璃夫人神色有些纠结,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还有事要办,说归期不定。”
说完这句话,她抬起眼睛仔细看了看顾青追的神色,确定对方没有生气后才松了口气。
“你也别怪他,有些事情确实是。”琉璃夫人话还没说完便被顾青追打断:“有些事情确实是不能让我知道。”
顾青追看着她缓缓说出这句话,第一次让琉璃夫人感觉到有些无措。
其实顾青追也不想这么说话,她觉得现在自己一开口便是一股子酸味,一点也不像她自己了。
况且人家林砚墨压根没提过喜欢她这档子事,说不定一切都是她自己自作多情,有什么理由不舒服。
琉璃夫人一看她变幻莫测的神色便知道这人想歪了,忙替林砚墨说好话表忠心,说得口干舌燥灌下一大杯茶水。
“你能明白吗?”琉璃夫人喘着气道:“他是太在乎你了,不愿意你跟着一起冒险。”
顾青追垂下眼睛:“所以就把我排除在外?所以就连村子都不愿意让我出去?”
她有些讽刺地笑了笑:“这算哪门子的在乎?他……真的心悦我?”
说实话,顾青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刺耳,仿佛这样就能发泄出自己心底掩藏的不安和烦躁。
琉璃夫人说了一大堆,没想到这人居然连林砚墨的心意都开始怀疑了,不由得瞪大眼睛:“这话从何说起,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戈亚一个手刀将顾青追劈晕,顿时站了起来:“你干什么!”
若不是时机不对,她几乎要以为戈亚是潜藏在顾青追身边的卧底,就是等待时机将她掳走的。
戈亚没说话,轻轻拉起顾青追的右胳膊,将袖口向上掀开:“你看。”
琉璃夫人戒备地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看向顾青追的手腕。
“这是!”顾不上怀疑戈亚,琉璃夫人只一眼便看出顾青追是被人下了东西。
顾青追的手腕上不知何时有了一处黑青色的鼓包,正在轻微地蠕动着,看着非常不详。
“这是我国皇族才有的一种蛊虫,名唤千丝。”戈亚神色凝重,转身去点燃一根蜡烛凑到顾青追手臂跟前。
那鼓包一遇到烛火的热气就像是被烫醒一般,一改方才的缓慢平静剧烈地蠕动起来,看着像是被下入油锅的泥鳅一般。
这么剧烈地动作,即使顾青追昏迷不醒也不由得轻哼起来,看着非常难受。
“弥国皇族怎么会牵扯在内。”琉璃夫人皱着眉安抚着顾青追,轻声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她做了这么多年的情报,也只知道弥国皇室的蛊虫是立国之初从迢国一个边陲小镇上夺来的,那小镇全境几乎被屠杀殆尽,没过多久便变成了一座死城。
后来迢国出了一位魄力非常的皇帝,硬生生将原本的死城清扫干净,又重建了一座县城。
那座城离这边不算太远,只是年代久远现在那里面的人都不清楚这些秘闻。
那位皇帝死后,这些辛密便如同沉入湖底的石头一般,再也没被人提起过。就连琉璃夫人也只是略知一二。
“这些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戈亚道,“你说的这些在弥国的皇家书院里尚且能找到只言片语。”
他不提这事还好,一提琉璃夫人更加怀疑:“你不过是相府不受宠的儿子之一,怎么会知晓得这么清楚?”
即使知道戈亚的为人,琉璃夫人现在也秉持怀疑态度。
戈亚沉默了一会,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我其实…是三皇子的伴读。”他咬着牙道:“三皇子夺嫡失败,被流放边疆,我也。”
琉璃夫人若有所思:“所以你其实不是或者说不完全是为了躲避家族兄长的追杀?其实也是为了逃离政治斗争才来的这里”
戈亚点点头,算是默认。
她叹了口气:“先不说这些了,你既然知道这蛊毒,那可知道解法?”
千丝蛊就如同它的名字,会在下蛊之人的心脏处产生如同千丝一般的菌状物,缠绕在被下蛊之人的心脏上将人活活闭死。
好在这蛊有个弊端,只能从四肢处往心脏那边慢慢爬,时效比较缓慢。
“应该是那天的匕首上摸了蛊毒。”戈亚有些愧疚,“要是我那天再小心一些就好了。”
“也不关你的事。”琉璃夫人从头上将簪子拔下来,“你能取出来吗?”
戈亚咬咬牙:“我试试。”
他颤抖着接过琉璃夫人递来的簪子,放到烛火上烤得滚烫,趁蛊虫再次陷入休眠之际眼疾手快斜着将簪子刺入顾青追的手腕。
“啊——”昏迷中的顾青追忍不住痛苦地叫了出来,她恍恍惚惚间只觉得自己的手腕仿佛被一千根锋利的钩子勾住皮肉往外拉扯,竟然硬生生痛醒了。
琉璃夫人怕她咬到舌头,将自己的手帕团了团塞进顾青追嘴里,哄着道:“快了快了,马上就挖出来了,你忍忍。”
戈亚满头大汗,还必须得确保自己的手一点都不能抖,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汗如雨下。
“你摁住她。”戈亚从嘴里挤出这句话来,琉璃夫人应下,捞捞摁住顾青追的手臂和肩膀。
戈亚将簪子向上挑着,刺激得顾青追又是一阵痛苦的□□。
“你快些,她要受不住了。”琉璃夫人眼看着顾青追有再次晕过去的迹象,忙道。
戈亚一点神都分不得,听到这句话头也不回:“快,将那匕首放上去烤热。”
匕首在之前便被他解下来放在桌上,琉璃夫人腾出一只手紧紧握住,将那匕首烤到烫人才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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