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我要他功败垂成(14)
“这都是臣妾作的孽。”魏苻一副悔恨的语气,这更让季文渊好奇。
“说来听听,朕愿一听。”季文渊握住她的手道。
魏苻眼中含泪,感动的看着他,“皇上要臣妾说,臣妾不敢隐瞒,当初来到京城,父亲是不愿让臣妾来的,只因臣妾性子泼辣跋扈,怕伺候不好皇上。”
“所以父亲给臣妾安排了一桩亲事,正是京城的某家同为商贩的小门小户,奈何臣妾心比天高想入宫为妃。父亲不愿,臣妾便同他吵闹起来,还扬言要与他断绝关系离开家乡,父亲被臣妾话一激也与臣妾不相往来。”
“臣妾赌气入宫,时至今日升为妃,岁月年长,如今再一念当初,只觉太过冲动,父亲虽怨,但到底是臣妾的亲生父亲。这些年来臣妾一直未曾回乡省亲,如今见卫慧妃得见父亲兄长羡煞旁人,臣妾心中触动,这才忧思哭泣。”魏苻说的情真意切,边说边用帕子拭泪,看得季文渊也禁不住抱着她安慰。
“原是如此,朕说怎么不见你提过父母亲人,妃嫔的家眷是可以入宫小住些日子的,只有你这钟粹宫清冷也不见一人来,朕每每问你都发脾气。”
“年少无知,谁都有犯错的时候,那婉儿,朕命人把你父亲接进宫里,父女相见好解开这旧时的宿怨如何?”季文渊问她。
魏苻却摇头,“臣妾与父亲争吵,说总有一日会以皇妃之名回家,若皇上把父亲
接来,父亲或因当初之事尚存怨气,会以为臣妾想以贵妃身份压他,又如何解开这宿怨呢?”
“何况父亲年迈,从景州来到京都一路奔波费身费神,臣妾不愿让父亲再为臣妾劳心劳神了。”
“那婉儿想如何?”
“臣妾想回门省亲,亲自向父亲致歉,多年未回故乡,臣妾想家想得紧,故而忧思难忘,缠绵病榻。”魏苻红着眼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季文渊不应也不行,只搂着她哄道:“好好好,只要你开心,能好起来,朕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魏苻面上感动的埋进他胸膛里低低抽泣。
又躲过一回侍寝,魏苻心里放松下来,但也没有完全放松。她这招数用太久了恐会引起季文渊怀疑,所以不能再频繁这样用。
可不这样她该怎么避宠呢?
真是愁的魏苻头发都要掉光了。
虽然惆怅,但好在目的都达到了,季文渊为她安排回门省亲一事。
先是让内务府备好车马珠宝织锦,随后下旨景州慕家员外命其接驾,担心员外家接驾费钱,季文渊还特意让当地县令安排协助。
虽然省亲旨意已下,但魏苻依旧装作伤心过度倒在病榻上的样子,她担心她一下子好太快季文渊过来她得侍寝。
贵妃省亲,皇后身为后宫之主也当打理,奉上点心意让人送了两盒珠宝过来,还嘱咐魏苻好好养着以待省亲。
魏苻看了一眼让人把珠宝收起来记账入库,随后继续躺尸
。
皇后人还是不错的,她确实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典范,是封建社会贤妻良母的标杆。她就是倒霉嫁给季文渊,季文渊后期因为身主和江珩逼死了她。
皇后人好魏苻也不打算和她作对,反之她还想借皇后的手来帮她,至于这事还得等她和江珩撕破脸皮再说。
魏苻这次回门除了让慕家做好搬家远离江珩控制的范围外,还有就是让慕宴入朝当官助她一臂之力。
就算不入朝为官,慕宴身在外头可以帮她找江珩黑料,她想要找什么却放不开手也可以让慕宴帮忙去办。
但光在朝堂上打压江珩还不够,也需要拿捏住他,能拿捏住江珩的也只有他的家人。
魏苻看原剧情里,江珩自幼父母双亡,是由家族长老也就是他的三叔伯扶养长大的,江珩作为大房嫡子,也是江家重点培养对象。
江家二房庶出的几个儿子没一个出息的,都是在街上当混混,书也不好好读。江家三房也只出了两个儿子,一个体弱多病患痨症,一个整日寻花问柳放贷骗人。
江珩为大房嫡子,其母程夫人高龄产妇,在生下他后没多久就病逝。
江珩的父亲承袭家主位,在当地是个不小的乡绅,但也是命不长久,在江珩十岁时病逝。
原剧情里说江珩撑起了一个家族这还真不假,他现在才三品大理寺卿就已足够养活一大家子。
后期成为权臣可将江家人分派各处为己所用。
江家人在
前期季文渊在时有江珩压着不敢出声高调,但后期季文渊病逝新帝继位,江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江家人便仗着江珩的权势为非作歹。
江珩对家人还是不错的,这很合魏苻心意,要是江珩是个冷漠无情的人,连亲人都不在意,那她这想拿亲人拿捏江珩的法子也是无用。
魏苻让1258查查江珩那些不争气的江家兄弟有没有什么重大的黑料被江珩暗自压下来的,好让人趁早去找证据收集起来以待后期曝光给他一击。
1258应了一声就去查了,魏苻在皇宫等了几天省亲的各项准备才齐全,魏苻明天就可以回景州了。
当天晚上季文渊来魏苻还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直到季文渊说她明日就可以回,魏苻才一副眼里有光的样子,但还是要装成柔若无骨的模样。
季文渊本要守着她,但朝堂的折子还批完,魏苻也不拦着他,就让他先批折子她自己休息休息。
季文渊听着她毫不客气的话气笑了,捧着她的脸低下狠狠咬了一口,哑然道:“好个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贵妃,连朕你都敢吩咐了?”
魏苻鼓着脸,有气无力的捶了他一下,委屈道:“臣妾不是吩咐皇上,只是臣妾也不能让皇上光守着臣妾什么也不做,那么多国事等着陛下处置,若因臣妾一人耽误政事,臣妾定然要担责。”
“上回袁太傅还说臣妾明事理,臣妾倒也不敢撒泼蛮横了
。”
她这么说,倒让季文渊想起太和殿上换位之事,愧疚之情油然而生,握着她的手柔声道:“上次太和殿的事,婉儿受委屈了,朕明明答应与你同坐,但是太傅……”
“皇上别提这个,一提起来臣妾就不快。”魏苻撇撇嘴,“皇上知道臣妾病着还说这个,是故意让臣妾生气。”
魏苻也没有装什么贤惠,直接脾气上来把这事略过去不想再提,季文渊也哄着她不提这个事,而是将话题引到省亲上。
季文渊的大意就是让魏苻回家同父亲好好说,若和解了他便派人亲去景州接慕父来京住再封他个清闲的官。
“臣妾父亲不是什么举人,就是做点生意赚了大钱,当个员外罢了,他也没有想在朝政上用心思,倒是臣妾的弟弟读书很用功,可也不见他入京赶考,或许是父亲不让他来,希望他能继承家业做点生意过活罢了。”魏苻说着叹息一声,略微惋惜。
“弟弟人勤奋,读书也用功,臣妾就是心比天高,自己不甘心一辈子嫁个平庸之人,也不愿弟弟明珠埋尘,只是父亲那边难说啊。”
“若婉儿的弟弟真有才学,在景州当个小商贩也未免埋没了,婉儿若想,就让他入京吧。”季文渊这话也暗示如果慕宴真有才学,那封他个官看看本事也不是什么难事。
魏苻抬头看着他,感激的开口,“皇上真要帮阿宴?只是他一个毛头小子,要是做的不
好惹皇上生气怎么办?”
“朕的小舅子,你说怎么办?”季文渊捏了捏她的见,“看在你的面上,朕也会从宽处治。”
“多谢皇上,那臣妾回去就同父亲和弟弟好好说说。”
魏苻还是有点孱弱,季文渊也没有逼她,但是她又被搂着睡了一晚上,魏苻很不适应。
终于扛到第二日,魏苻起身妆扮,省亲的车马已经在皇城宫门口备齐,她来到皇城宫门口,一身华贵的贵妃服,发髻带着五凤冠光彩照人……
魏苻朝皇后施礼,“劳烦皇后娘娘,臣妾去了。”
崔皇后端庄贤淑,“贵妃一路平安。”
魏苻乘上车马,队伍浩浩荡荡的从宫门出发。
直到人离远后,卫慧妃才一脸匪夷所思,“慕婉到底在搞什么鬼?”
崔皇后看着她无奈道:“慧妃,你又多心了,贵妃省亲是妃嫔中寻常之事,昨夜宴席上她思念亲人落泪也是有目共睹,能作什么妖?”
饶是如此,卫慧妃还是不相信,她和慕婉自她进宫之日起相处不过半载就已摸清这个人的性子。
她每做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在后宫兴风作浪是为占据皇上。
慕婉如果是冲着皇帝来的,想要为家族争光,可她入宫这么些年也没见她召家人入宫相伴。可若是为了自己昨夜宴会上又那副做派。
最近这些日子也没见她在后宫嫌麻烦,她这才会觉得奇怪。
她总感觉慕婉这么沉寂是想搞一番大的。
崔皇后见她
一脸不放心又道:“贵妃就算真的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本宫自会处理,既然她现在没有惹事生非,或许,真的是闲暇时熟读诗书变了性子吧。”
卫慧妃:(﹁"﹁)
真不敢相信,慕婉以前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当狗,现在居然转性要弃恶从善了?
卫慧妃心觉怪异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静静的等着看后期她想搞什么鬼。
魏苻一路过来畅通无阻,皆因省亲时地方官提早清理街道,净水清街,黄土垫道。前方骏马敲锣打鼓的开道,闲杂人等回避,声势极为浩大。
京都距景州还是有很长时间的距离的,魏苻行了三五日才到,入景州城就往慕家去,府中人已然屏息凝神的低头朝拜。
魏苻尚在轿撵中没法看清外头的人,碍于礼数又不能下轿,只能等入府接受叩拜后才宣屏退宫人唤来慕父。
“草民,拜见贵妃娘娘。”身主父亲年迈,身上穿的是少见的绫罗。
古代重农抑商,商人穿戴的衣裳没有寻常人家的质地好,也是因贵妃省亲的缘故,宫里奉上了好的绸缎给慕家人做衣裳。
慕父没想到女儿为了一个男人赌气出家后竟成了贵妃,他对身主这个女儿还是有怨气的,但皇帝下旨他们不敢不从。
慕父的表情不说有多欢喜也没有多生气,就面无表情。
魏苻等宫人退下后才下了座位跪拜慕父,声音哑然:“爹……”
慕父听到这声爹,面无
表情的脸上有了一丝动容,但霎时就闭上眼跟着跪下,“草民一介商贩,不堪为贵妃娘娘父亲,娘娘折煞草民了。”
“爹,您还在怪女儿吗?”魏苻开始演戏,眼里氤氲着水汽,“女儿知道自从当初同父亲吵一架赌气离家伤爹的心是女儿的错,女儿如今知错了。”
“爹,女儿此番回来是同爹认罪的。”魏苻说着磕了个头,表情真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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