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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九章


他骑上扫帚,从宅邸的屋顶飞上天空,空气中弥漫着薄雾,使头顶的盈月变得柔和起来。他拉起把手,随着高度的上升,夜晚的空气让他的脸变得麻木。前面传来一声叫喊,他放松把手,跟在了其他人后面。他还没有加入,所以他要在后面。但过了今晚,事情就不一样了。过了今晚,他会直接跟在领导者后面,仅次于他的父亲。

        艰难地飞行了十分钟后,他们深入乡间,地面上只有星星点点的灯光,被一望无际的起伏田野分隔开。在山坡上,幽灵般的月光勾勒出农舍、牛棚和杂乱的石墙的轮廓。他们开始下降了。

        卢克伍德站在村舍门口。另外两个人守着窗户,父亲用魔杖指着跪在地上哭泣哀求的麻瓜男人。

        “我的上帝,让他走吧!如果你还有一点怜悯之心……如果你还有一点人性的话……”

        他在等父亲点头,父亲点头后,他立刻用魔杖指着地板中间的男孩,借助贯穿全身的肾上腺素的力量大声喊道:“钻心剜骨!”男孩因为恐惧和痛苦发出了动物似的嚎叫,他稳住拿魔杖的手臂,不让它颤抖,不让自己退缩。

        “我们在天上的父……”

        父亲又微微点了点头,他放下了魔杖。厨房里充满了皮肉烧焦和尿液的刺鼻气味,他的胃里一阵翻搅。男孩还没死。他从来没有见过人死,他以为过了一两次,尖叫声就会停止,一切都会结束。他没有想到会这样继续下去,也没有想到死亡会有声音和气味,要用这么长时间才能结束。

        “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

        父亲用力打了那个麻瓜一耳光,他叫了起来,用手捂住嘴。当他把手拿开时,上面沾着鲜血。

        “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他意识到,这个人在祈祷。他看向父亲,父亲对他露出了缓慢而残忍的笑容,从容不迫地转过身去。那么这取决于他了。那个在他面前的地板上喘息、□□的男孩,任由他处置了。不管他打算做什么,他最好确保万无一失。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他是否有胆量尝试杀戮咒:只要能快点起效,什么都行。但如果他失败了,他的父亲会认为他是一个懦夫,他不能认为他是一个懦夫。他举起了魔杖。

        “原谅我们的罪,如同我们宽恕那些冒犯我们的人……”

        “钻心剜骨!”男孩弓起身体,尖叫着,恳求着。他坚定地举着魔杖,眼睛一直盯着他父亲的背影。

        金妮离开了萨拉家,刚走出四季之风图书室的壁炉,洛莉就哭着向她冲了过来。

        “哦,女主人!德拉科主人病得很重!他发了高烧,在床上辗转反侧,洛莉开始担心如果女主人不赶快找个治疗师来,可能就太迟了!”

        金妮惊讶地看着洛莉。她皱巴巴的脸上写满了真正的恐惧,她站立不安,心不在焉地扯着身上家养小精灵衣服的下摆。

        “得了吧,洛莉。”她忍着恼火说。“他不可能病得那么厉害。”

        洛莉发出一声难过的抽泣,小肩膀开始颤抖。金妮的脑袋还在抽痛;她真的很想摇晃家养小精灵,直到她的牙齿在脑袋里格格作响。但是,她试着安慰她:“如果明早他还没有好起来,无论他说什么,我都会找治疗师来。怎么样?”

        洛莉悲伤地摇了摇头,两滴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金妮叹了口气;看来除了去看看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好吧,洛莉,别哭了!来吧,我们一起上去看看情况有多糟糕。”她朝楼梯走去,家养小精灵跟在她后面,大声地抽着鼻子。

        金妮本打算把头伸进德拉科的卧室里,让洛莉放下恐惧,但她推开房门,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妙。房间里昏暗而闷热,空气中弥漫着出汗和高烧的腐败味道。

        “德拉科?”她叫道。没有人回答。她犹豫着走近床边,然后停了下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德拉科躺在乱糟糟的床单之中,双眼凹陷,呼吸微弱而吃力。他的皮肤上布满汗珠,在烛光下显得很奇怪,像蜡一样,金发湿漉漉地贴在前额上。

        她顿时感到了真正的恐惧。“洛莉,他这样多久了?”

        看到金妮惊慌的样子,洛莉嚎啕大哭。“整个下午和晚上,女主人。”

        “我们能叫谁?他的治疗师是谁?”

        洛莉挺直了肩膀。“洛莉知道该找谁,女主人。麦克劳德治疗师是德拉科主人的……”

        “马上去找她,”金妮打断了她。“他一到就把他带上来。”

        洛莉离开后,金妮整理好被褥,从浴室里拿了一块湿布。她犹豫地用它触碰着德拉科的脸。见他没有回应,她更加自信地重复着这个动作,拨开他额头上潮湿的头发,也擦了擦他的后颈。他没有动,只是躺在那里,用那种可怕而微弱的方式呼吸。他的睡衣被汗水浸透了,但她认为光凭她自己没法把它脱下来。她找到她刚才放在椅子上的挎包,掏出了魔杖。

        “速速吸水。”她用魔杖指了指他的肩膀和枕套。效果不是特别好,但它们至少干燥了一些。她稍后会让洛莉换床单。她点亮灯,刚打开卧室的门,就听见楼下传来了说话声,她顿时感到如释重负。治疗师来了。

        麦克劳德治疗师是个上了年纪的巫师,长着一张和蔼的脸,他检查德拉科时,金妮和洛莉在外面的走廊里徘徊。

        他走出房间,先对洛莉说道:“去看守你的主人吧,让他舒服点。”洛莉冲进了卧室,麦克劳德治疗师转向金妮。“有家养小精灵在,暂时不会有事的。我们去能更舒服地聊天的地方吧。”

        他们来到厨房,金妮泡了一壶茶,他问她德拉科病了多久,之前都有什么症状。茶泡好后,她把它端到橡木桌上,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谢谢你,亲爱的,”他搅拌着糖,然后放下勺子,看着她的眼睛。“现在,马尔福夫人……”

        “是韦斯莱小姐,”她打断了他。“我保留了原来的名字。”

        “对不起,韦斯莱小姐,我检查了你的丈夫,坦白地说,我很困惑。”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他具有诅咒疾病的特征。”

        金妮的大脑一片空白。“诅咒疾病?”

        “是的。你想起什么了吗?你知道你丈夫中了什么诅咒吗?”

        她注视着他,试图理解他说的话,她越来越害怕,如果这意味着……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痛苦,他温和但坚持地说:“韦斯莱小姐,如果我不知道他出了什么问题,就不能给他治疗。”

        哦,莫佳娜,比尔和德拉科中了同样的诅咒!也就是说,如果德拉科生病,比尔也会生病。她母亲说过他不太舒服。

        “是长子诅咒。”她轻声说。

        “什么?”

        她告诉了他。她把一切都对他和盘托出,肩膀上仿佛卸下了可怕的重担。她把诅咒的事告诉了他,以及她和德拉科一直鄙视对方。她告诉他,她有点喜欢泰德,但她结婚了,他才终于注意到她。她告诉他比尔也病了,甚至把泰德的吻也告诉了他,在此期间,他一直沉默地听着。

        “谢谢你对我这么诚恳,”她讲完后,他说。“作为回报,我也会对你说实话。我不知道你丈夫或者你哥哥能否挺过这次诅咒……”

        “可是仅此而已,”金妮反对道。“他们为什么必须得死?我没有对德拉科不忠!我没有……至少不是……以那种方式……”即使在她听来,她的言辞也很无力。她的鼻子开始发酸,接着,她用双手捂住脸,泪水如洪水决堤般,从她的指间淌了下来。她在想什么?她做了什么?

        最后,她坐直身体,擦干眼睛,用餐巾擤了擤鼻子,治疗师又给她倒了一杯茶。

        “我不是诅咒方面的专家,”麦克劳德治疗师告诉她,“但我并非自夸,我在婚姻方面算是个专家。我和同一个女人结婚已经八十七年了。”他拍了拍金妮的手。“你能允许我给你一些建议吗?”

        她呆呆地点了点头。

        “我这辈子见过很多失败的婚姻:太多了。我从其中学到,不忠和婚姻的毁灭都不是源于行为,而是意志。那似乎就是你偏离魔咒标准的地方。”他和蔼地看着她。“但我认为你已经自己想清楚了,不是吗?”

        她沉默地点点头,揉着手里的餐巾。

        “另一方面,”他继续说道,“我见过很多包办婚姻的成功也是因为这个真理更积极的一面:婚姻中的忠诚、幸福和长久也源于意志。”

        “那我应该怎么做,”她没精打采地问,“才能使他和我哥哥恢复健康?”

        他的表情很沉重。“我不会欺骗你。没有人能保证他们可以脱离危险。我给你最好的建议是:把你的意志和你认为正确的事情结合起来,其余的事就交给上天吧。也许你的丈夫和哥哥会好起来的。

        他喝完茶,站了起来。“我明天再来看他。如果在此期间他情况恶化,马上联系我。”他走到厨房的壁炉前,转身握住她的手。“祝你好运,韦斯莱小姐。”他正要离开,又转身看向她。“你知道吗,”他若有所思地说。“在与敌人打交道时,我发现……友善一点是不会出错的。”说完,他走进壁炉消失了。

        金妮站在厨房里,用冰凉的手指揉着跳动的太阳穴,想到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还是她的哥哥——可能会因为她的自私而死去,她就感到恶心。她能分辨对错。她知道婚姻意味着什么;她在搞什么,竟然想瞒过那种血咒?

        她是自愿达成这项约定的;没有人强迫她。现在,她该勇敢地承担责任了。她上楼来到自己的卧室,脱下铜色新裙子和皮靴,换上旧睡裙和便服。她拿起那条裙子,打算把它挂在衣柜里,但她看到它就觉得恶心。她知道她再也不会穿它了。她把它和靴子扔到一起,用魔法把它们变没了。

        她去了德拉科的房间,发现洛莉正在用冷水擦拭他的额头。

        “他怎么样了?”她问,走到家养小精灵旁边。

        “洛莉没有发现任何变化,女主人。”

        “去睡觉吧,洛莉。我陪他待一会儿。”见小精灵犹豫,金妮催促着她。“如果我需要你,我会叫你的。”

        “洛莉已经给他洗过澡了,女主人,也换了床单,所以女主人不必为这些事操心。”

        “谢谢你。”金妮不知道她自己要怎么做得了这些事。

        洛莉去睡觉后,她仔细端详着德拉科的脸。他的五官浑然天成,气质高贵,鼻梁挺拔,颧骨高,嘴唇丰满。如果他没有时常露出厌烦的傲慢表情,那他其实是相当英俊的。她发现自己在想,如果他的人生不是这样,如果他不是在食死徒中长大的,如果他没有变得如此自以为是,蔑视世界上的其他人,那他会是什么样子呢?

        她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试着读书。她时不时地用湿布给他擦脸和脖子,或者整理被子,只是为了感觉到她在做些什么。他的呼吸并没有改善,这让她很担心。既然她已经公开承认了自己的愚蠢,她以为他会开始好转的。

        到了午夜,她确信他的情况恶化了。他的呼吸之间有间隔,当他吸气时,会发出奇怪的咔嗒声。她知道,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也会发生在比尔身上。

        “想想,金妮!”她绝望地对自己说。她肯定还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她绞尽脑汁,努力回想麦克劳德治疗师对她说的话。‘婚姻中的忠诚也源于意志。’她想要保持忠诚。还有什么?

        接着,她想到了。她跑回她的卧室,打开抽屉,疯狂地在里面寻找一小块羊皮纸和没有坏的羽毛笔。她找到了它们,在椅子上坐下来,匆匆写了一张便条。她停下来读了一遍,然后把它封了起来。

        亲爱的泰德,

        我很遗憾地告诉你,最近我的生活发生了变化,完全没有朝着我遇见你时所希望的方向发展。我不能做出更好的解释;我希望我有一天能说给你听,但目前我们最好不要再见面了。

        金妮·韦斯莱

        这太可怕了,也很尴尬,但她不在乎。现在最重要的是打破她对泰德的期待。她稍后会控制损失,现在,比尔和德拉科没时间了。

        她把信封上,跑到楼下厨房后面的猫头鹰棚屋。德拉科养了三只猫头鹰。其中两只——他的私人鹰鸮和一只灰色的大猫头鹰——不在。它们是夜行动物,很可能外出捕食了。不过,第三只猫头鹰——一只雪鸮——晚上睡觉,以应对这种紧急信件。金妮急切地抚摸着它的羽毛。

        “赫拉!醒醒,赫拉。我需要你去送一封信。”

        美丽的白鸟醒了,立刻训练有素地伸出了腿。金妮把信绑在上面,低声说了泰德的名字,然后看着她飞走,月光给她的翅膀镀上了一层金色,最后,夜色将她吞没了。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回到了楼上。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贴着她的眼皮低语。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她枕着胳膊,趴在德拉科的床边睡着了。她揉了揉眼睛,朝他看去。

        他好多了。没有完全康复,但他的呼吸是正常的,而且他不像昨晚那样憔悴蜡黄了。这意味着比尔也会没事的。

        她轻快地站起来,几乎有些忘乎所以,用手背摸着他的额头。凉爽干燥。她大声笑了起来。他们会挺过来的。她叫醒洛莉,然后飞路去找她的妈妈。她需要立刻见到比尔,确保他平安无事。然后,她需要洗个澡,在她的床上好好睡一觉。

        比尔在医院里住了一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不知为何,那里的治疗师没有诊断出他得了诅咒疾病,只是将他的病归因于一种可怕的病毒。因为比尔明显有所好转,也许明天就能回家了,所以金妮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她整个下午都在病房里和他下棋,然后又飞路回四季之风,打算先去看看德拉科,再下楼吃晚饭。

        她在他的卧室门口犹豫了。麦克劳德治疗师有没有告诉他是什么引起了他的疾病?如果他知道了,他会因为她差点造成的后果而恨她的,她知道他完全有权利这么做。但她别无他法;她得看看他怎么样了。她咬着嘴唇,敲了敲门。

        “进来。”

        他坐在床上读《预言家日报》,她打开门时,他把报纸放了下来。他仍然苍白憔悴,金发乱糟糟的,脸上有着几天未刮的胡茬。她从没见过德拉科·马尔福这么不修边幅的样子,霎时之间,她对他的外表产生了一种恼人的欣赏。她很想知道,如果她告诉他,尽管他平常很注重外表,但其实他这样更好看,他会有什么反应。他盯着她看了很久,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金妮的心怦怦直跳,她在等他冲她发火。

        “别开着门站在那那里,”他最后说道。“进来吧,好让我和你聊聊。”

        她关上身后的门,走到他床边。他的羽绒被和床幔都是深红色的,她以前都没有注意。她忧心忡忡地看着他的脸,感觉自己像是被家长训斥的淘气孩童,她希望他不会对她太严厉。

        她站在那里,他认真打量着她。“治疗师告诉我你救了我的命。”

        ‘我没有。我差点害死你。’她这样想,同时松了口气。他说话的语气让她确信,麦克劳德治疗师没有告诉他这是诅咒疾病。她默默地感谢着老人,并承诺将来一定会报答他。她勉强耸了耸肩。“我只是请了治疗师。我早该这么做了。”

        “洛莉说,你整晚都陪着我。”他听起来几乎是在责备她。

        “必须有人这么做。”

        “洛莉也可以。”

        ‘洛莉并没有感到内疚。’她想。他们陷入了沉默,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呼吸的起伏,以及她放慢的脉搏,在安静中显得格外沉重。为了掩饰她的尴尬,她伸手拿起了他放在毯子上的报纸。

        她低头看了看标题。“哦,拜托!”她不加思考地叫道。

        “怎么了?”德拉科从她手里抽出报纸,大声读着标题。“水银使阿拉斯加游轮免于风暴中沉没。”他疑惑地看着她。“是的,我看到了。昨晚有个神秘的超级英雄在拯救世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粗鲁地哼了一声。“这是《女巫周刊》兜售了很久的胡言乱语。”她从他手里拿回报纸,看着那篇文章。“我真不敢相信主流报纸上居然有这种报道。新闻诚信都怎么了?”

        “什么意思?”

        她厌恶地把报纸扔了回去。“这明显不是真的!就是哗众取宠。”

        “为什么不可能是真的?”

        “因为!”她徒劳地做着手势。“因为这太好了,不可能是真的。没有人会不计名利做这种好事。但是……”她目光锐利地看着报纸,“这个人显然不遗余力地隐藏自己的身份。”

        “你的老朋友哈利·波特呢?”德拉科酸溜溜地问。“他总是不情不愿的英雄,不是吗?”

        “是的。”

        “也许波特就是这个神秘的水银。”

        她没有想过这一点。这听起来确实像是哈利会做的事。“好吧,不管怎样,”她说,意识到哈利·波特这个话题让他们两个如履薄冰,“如果《预言家日报》都报道了,那肯定不一般。他们难道不需要核实消息来源吗?”

        他耸了耸肩。“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这听起来很可怕:糟糕的天气,在白令海上闲荡,救了一群麻瓜。我很高兴我昨晚安全地躺在自己的床上。”

        “昨晚你在自己的床上也不安全。”她冷冷地提醒他。“你差点死掉。”

        他起初没有回答她,而是探究地看着她,直到她觉得自己脸红了。“待在这儿,给我读书吧。”他突然说。

        她很惊讶。“给你读书?给你读什么?”

        “那天晚上你不是在图书室读什么书吗?”

        “哦——只是一本麻瓜小说。你不会喜欢的。”

        他闭上眼睛,靠在枕头上。“你就读吧。”

        她盯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狂妄自信,以为她会同意他的计划。“也许我读不了,”她不耐烦地说。“也许我今晚另有安排。”

        “你没有其他安排。”他没有睁开眼睛。

        他是对的,她没有。但这不意味着她必须待在这里给他读书。她换了一种方法。“你不知道要说‘请’吗?”

        “不知道。”她看到他的唇边露出一丝笑意。

        她翻了个白眼。“你这个傲慢的家伙!”

        他闭着眼睛笑了。“可是我病了,”他说。“你不会为此感到过意不去吗?”

        当然,她确实感到过意不去。“好吧。”她气冲冲地回到她的房间去拿书,换上旧牛仔裤和运动衫。她回来的时候,洛莉已经给他们送来了两个晚餐托盘。

        “好吧,”她急躁地说。“一切似乎都安排好了。”

        “是的,不是吗?拉把椅子过来,好姑娘。”

        她决定不理会他的专横,把她昨晚在上面过夜的扶手椅拽过来,蜷起双腿坐下,打开了书。“《红花侠》,”她读道。“奥希兹女爵著。”

        “好奇怪的名字。这是什么,匈牙利语还是什么?”

        金妮没有理他,开始读了起来。“一帮群情汹涌、窃窃私语的生物,他们只是名义上的人类,因为根据视觉与听觉判断,他们只不过是野蛮的动物,被邪恶的激愤、复仇的欲望和仇恨所驱使……”

        “真是令人沮丧的开头,”他插嘴道。“我还以为是爱情故事。”

        她瞪了他一眼。“如果你想让我给你读书,就别打断我。”他装出一副温顺的样子,这丝毫没有骗到她,但他没有再插嘴了。

        她读书时,壁炉台上的钟表滴答作响,他们吃完了洛莉送来的晚餐。她时不时地从书页上抬头看他。他听得十分入迷。金妮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像往常一样沉浸在书本之中。

        她读到第六章中间时,他说话了。“是布莱克尼。”

        她看着他。“什么?”在过去的一个半小时里,她靠在椅子里,将双腿搭在他的床边,全神贯注地读着故事,几乎忘了他的存在。

        “布莱克尼,”他说。“布莱克尼是红花侠。”

        “你怎么知道?你以前看过吗?”

        “没有,”他不耐烦地说,“但这很明显,不是吗?他是最不可能成为英雄的人。另外,如果他像表面上那么没用,可爱的玛格丽特也不会和他结婚。”

        “是吗?”

        “是的。她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些东西,让她相信他不是一个无用的丈夫。”

        “是吗?我的意思是,我知道她看出来了,但你是怎么知道的?直到后面才揭晓呢。”

        “当然是因为我很聪明。”他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今晚就到此为止吧。”他用被子遮住脸,转身背对着她。

        金妮瞪着他。他在赶她走?“就这样?这就完了?你不打算说‘谢谢’或者……”

        “出去时把门关上。”

        金妮站起来,使劲把书扔向他那傲慢、令人难以忍受的后背。听到他闷声叫痛,她冷笑着大步走出房间,用力关上了门。

        “混蛋。”她在走廊里嘟囔道。德拉科不让她再读了,她应该感到轻松。但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她刚刚被拒绝了。她下楼去拿了斗篷和扫帚。她现在需要的是美妙的快速飞行。这样能帮助她理清思绪,客观地看待事物,让她想起他们两个的身份,以及与德拉科·马尔福这样的人交朋友是不可能的,她刚刚差点忘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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