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哭的那么放肆（1）
玖玥的目光终于，终于是有一次停在了林楚陌的脸上。
看着这个男人的嘴角上扬，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总显得别有深意。
玖玥知道，他是绝对绝对不会伤害她的，只是，至于他是不是将她看得很重，玖玥不敢肯定。
毕竟，对于林楚陌的记忆，在玖玥的脑海之中，还只是一片空白，哪怕经过了那么久，唯一深刻一点的印象，也不过是昨天那个充满了血腥味的夜晚
在此之前，玖玥从未觉得，这个男人，大概也是有誓年那般的在乎她。
也就是，因为刚才，他突然扬起的一抹笑容吧？
那应该，不是嘲讽吧？就算是也罢了，因为，嘲讽的对象，也不会是她，反倒可能，是他自己？
她对他，从谈不上有什么感情？对于这个男人的接触，以及一些，关于他的家庭背景，也不过，是大部分靠着玖玥自己的猜测。
“为什么这么在乎我？”玖玥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好听，只是，莫名的让人感觉到一丝苍凉。
林楚陌已经把那三个大字，从心里，端端正正的，抄到了脸上
在乎你。简单的三个字，他没有说出口，她却从他的一举一动中看出。
玖玥的眼睛依旧是红红的，看了总是又要忍不住的一阵心疼。
林楚陌望着玖玥，有那么一瞬间，林楚陌竟然觉得，在她的眼睛里，似乎，还是，有出现过他的影子的！
终于，他有点感到庆幸了，她的目光，终于，是有一次停留在他的身上了！
哪怕是如此的短暂。
哪怕，是如此的没有任何理由
他伸出手，居然觉得，好像，又是回到了从前那般。
林楚陌习惯性的，用左手去轻轻抚摸玖玥的脸颊。如今，她早已大有不同了，她的脸，已经再不像以前摸去那么多肉。她瘦了很多，给人的感觉，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也完全不同了
林楚陌感慨万分，后悔的心理又一次蔓延至心间。
她的改变，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他对她的伤害？
他没能见证她完美的蜕变，只，看到了她破茧成蝶的美丽。未曾体会到，她将自己包裹起来时，蜷缩着身体，随时都要带着，害怕受伤的心理的那份疲惫。
因为他，伤害过她，以至于，当再次面对生人的时候，她就会显得像刺猬那般，不难容易接近，把自己尖尖的刺都裸露出来，害怕再受伤，所以只好这样保护自己
一滴带着后悔心理的清泪，眼看，就要从林楚陌的眼角滑落，却是，忽然被玖玥伸出的一只纤细的玉手，给温柔的拂去。
惊诧充满了整双眼睛，林楚陌可谓是做梦，都没有再幻想过——有朝一日，玖玥，她能像从前那样，抚摸他的脸，亲吻他的额头，或是，有其他亲昵的动作。
玖玥这番举动，让他毫无防备，唯有的，只是惊讶不已。
同时，又像是一个，得到了心怡了很久的礼物的小男孩儿，那样的受宠若惊，满心欢喜。
他望着她，她也同样，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我不知道为什么，也希望你不会问我什么。我只是遵从了我心上的感觉，也许，是我犯贱吧？莫名的不想看到你流泪。”玖玥的语气依旧是那么冰冷，没有一丝的温度。
只是，她说出的那话的温度，却是那么的，像是冬日里的一抹暖阳，久久的，让一缕温度残存，未能散去。虽然微弱，却依旧温暖。
林楚陌半天，都没有说上一句话来。
最主要的原因也是，他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劝不了玖玥的。
对于誓年或许，那个男人，那份，只关于他们二人的短暂回忆，也只是，会永远的成为玖玥的一个心结吧？
正当林楚陌的嘴唇微微张开，忽然想说什么了的时候，却是被玖玥突然伸出的两指，按住了嘴唇。话到了嘴边，又只好梗咽了回去。
林楚陌只觉得，似乎，那颗平静了很久很久的心，又再次活跃了起来。
他听见了它，在噗通噗通的狂跳着。
虽然她声音冰冷，虽然她还是没能像从前那样，但是，她如今能这般的对他有所举动，已经是可遇不可求的幸运了！
有时候，幸福也可以来的那么轻而易举。玖玥小小的两个举动，却是让林楚陌默默感动了许久，他的心跳因为她而加快，他的呼吸，因为她而变得急促，像是当初热恋时的感觉。
那么甜蜜，那么美好。
他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在乐呵呵的笑了
“我不想再追究，我们从前，是不是有过什么了。无论我过去，是不是爱你，是不是认识你，如今而言，都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我的脚还不能走路，我只有一个要求，满足了我这一个要求，你想要多少钱，想要多高的地位，我都会想办法给你。这也算是我与你之间，提出的第一个交易吧？”
玖玥幽幽的说着。
她的眼神飘忽不定，只是，依旧还是一片阴暗，看不到有一丝的——希望。
誓年的死，对于她来说，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至少目前看来，就是这样的。
未来的事情，若是放到现在来说，那都还太早，什么都不能预测，也就是都说不准。玖玥不想再多考虑一些什么，至少现在，她的心，还是停留在誓年的身上。
“他是因她而死的”这七个字，像是被人烙印在了她的大脑之中。
使她似乎，无论过了多久多久，都无法释怀，无法彻底放下。他，将会是她永远的一个心结。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那么，那个系铃人她还能等得回来吗？
玖玥的目光，又回到了林楚陌的脸上。
玖玥一直盯着林楚陌看，好像是他脸上有花，可以让她很仔细，很仔细的看许久。
林楚陌忽然，就像是个迷了路的孩子，对于前方的路，对于眼前的一切，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是有些无计可施了么？这个女人，真的是一次又一次的让他觉得心累啊。
看着自己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儿，就这么的，变成了这样的一副不堪模样，和行尸走肉般，似乎与那没有情感的机器人，已也没有了多大的差别。
他很心疼，从未有过的心疼。
比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比看着她，被其他男人搂细腰；揽她入怀，将她唇瓣相扣还要难受多了几分！
玖玥，我从没有想过要强求你什么。
哪怕，这一生，或是下一世，你都始终不会原谅我只要，能看着你，看着你依旧能够笑的灿烂，能够过的舒坦自在。我就是算不情愿，也必须得心满意足了。
只是，如今，你却因为一个誓年，而变成了，像是当初被我抛弃了，那般的萎靡不振，颓废，更是让我不知所措，后悔自责。
要是早知道，让你和誓年相处的时间长了，你会将他看得那么重，甚至，还会有了想要和他一起去死的想法！
我就应该，当初就直接把你给绑走的！
我就应该，让你只能留在我的身边，而不是继续和他相处只是，当时看你笑的那么开心，我又一时心软了。你多了一份快乐，我也就不想再勉强了。
只是，此刻，我多希望你，不是这样的颓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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