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往事
细川明美再一次把自己送入icu。
“你这刚来东京才多久，就进了两次医院，你不会真的被诅咒了吧。”松田阵平碎碎念。
“嗯。”细川明美把自己窝进被窝，只露出一个脑袋，敷衍几声。
“医生说你现在的伤口不适合闷着。”松田阵平皱眉。
“没关系的。”细川明美把被子裹得更紧了。
“细川小姐可能是在愧疚吧，毕竟人在自己面前死了，她却没能把人救下来。”绿川光把苹果削好了，切成小块，递过去。
同时在心里感慨，细川小姐还真是善良的警官啊。
细川明美不知道绿川光为什么会这么想，但她也懒得解释，也没必要解释，敷衍地应了一声。
松田阵平不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不信这个理由，但如今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只好相信。
“不用了，不太想吃，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吧。”细川明美拒绝了绿川光递过来的苹果。
苹果放在床头容易氧化，还是等她想吃了再来给她削吧，绿川光这么想。点了点头，端着苹果块出去了。
“如果有什么事情，不要憋在心里。”松田阵平想了半天，还是只留下这句话就出门了。
整个房间就只剩下细川明美一个人。
她把自己塞进被窝，让黑暗笼罩自己。
回忆像一根根藤蔓，缠住她的脖子，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中村俊辅。
第三个炸弹犯犯人。
那个按下遥控器，导致炸弹第二次爆炸的畜牲。
她怎么会忘记。
……
“明美酱，这个炸弹拆完之后，记得请我吃好吃的拉面哦。”萩原研二把电话放在炸弹旁边，准备拆弹，语气格外夸张，“什么嘛，这种炸弹我一分钟不到就可以拆掉。”
语气带着炫耀，隐隐有求夸夸的感觉。
“是是是，研二君最棒了，我超级超级崇拜研二君的。”细川明美捧场的夸赞道。
不用想都知道对面脸红了，虽然萩原研二和女孩子关系很好，但是脸皮还是很薄，动不动就脸红。
对面没说话了，应该是在专心拆弹，细川明美为了不打扰对方，把手机通话关闭麦克风，扭头透过窗户去看抢业绩的侦探。
“真是的，怎么东京那么多案件，而且通通出现在侦探旁边，自己还蹭不到。”细川明美抱怨道。
另一边萩原研二的炸弹也拆好了，能听见对方点燃打火机的声音。
细川明美把麦克风打开，招呼道：“认真点啊喂，警视厅的爆破专家之一竟然在拆弹现场抽烟打电话！不对啊，你不会还没穿防护服吧！”
“因为太热了嘛，而且我已经拆完了哦，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真是的。”
其实细川明美完全能明白萩原研二为什么这样，因为他足够自信，对自己能力的自信。
此刻侦探的推理也结束了。
细川明美走进店门，对侦探点了点头，感谢道：“谢谢您了，工藤先生。”
“炸弹又开始跳表了！”手机那头传来新的声音，随后一阵跑动声，接着就传来爆炸声。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简直就在一瞬间。
细川明美听见第一个声音的时候愣了一下，下意识把注意力放在手机上，不管工藤优作。
等到炸弹响起，手机通话断了，细川明美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萩原研二……
死了。
明明前一秒还在和她谈笑风生的人，下一秒就被炸弹炸成灰烬。
炸弹声透过手机，震耳欲聋，震得她脑袋有些轰鸣。
她待在原地，像是被冰雕冻住了，血液倒流，大脑一片空白。
手机响了几声，通话自动关闭，回到主页面。
上面是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合照。
那是两人第一次穿上警服，然后拍的合照，当时希望让细川明美加入他们拍照，被她拒绝了。细川明美被萩原研二强制要求换上这张照片当做主屏幕。
那是她第一次不管犯罪现场，冲出店门。
那也是那一年她第一次利用组织内网找到炸弹的购买人，再黑入警视厅寻找人的踪影。
她很冷静，大脑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冷静。
在那条漆黑的小巷子，她杀了中村俊辅，血留了满地，她有点想吐——被恶心的。
她在那条小巷待了很久，期间有路人进来看见那一幕，也被她杀了。
人的生命多么脆弱啊，只需要轻轻一扭，就会失去呼吸，失去生命。
不明白为什么，细川明美在那条巷子一直从下午待到黑夜。
感觉全身没了力气，就连呼吸都是痛的。
等琴酒找到她时，她坐在台阶上，身上没有一丝血迹，旁边是堆积起来的几具尸体——经过这条小巷的人并不多，中村俊辅的尸体被放在最下面。
“走吧。”
细川明美沉默不语，继续蹲在地上。
“boss要见你。”琴酒拽着细川明美的右胳膊，把她从地上拽起来。
细川明美站稳身子，头扭到一边去不愿看琴酒。
“你还真是没用。”这是琴酒对她说得最后一句话。
……
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被绑架案，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怎么会遇见自己逃避的回忆。
所以在中村俊辅这个名字出来之后，她就不想和中村加奈玩下去了。
让她这么轻松就去死还真是便宜了这对兄妹。
有点烦，想一个人待着，待一会儿就好，这次可没有人让她发泄了。
她不能杀人，如果杀人被发现了，就不能再当警察了。
当警察是boss对她的期望，她应该把这当做任务，然后坚持下去，这样就好。
这样就好了。
……
当安室透前来探望时，绿川光正好在十分钟之前回家了，两个人就这样错过。
当安室透到病房门口时，门口已经站了两个人。
“松田警官、毛利小姐。”安室透向二人打招呼。
“安室先生，你也来啦。”毛利兰有些惊讶。
松田阵平也罕见地应了一声，安室透以为对方至少会冷哼一声。
“是啊，我正好来医院看望朋友，结果看见你们，就上来打个招呼。”安室透编借口很快，迅速编制好借口，看了看病房门，问毛利兰，“你们呢？”
毛利兰很苦恼地皱起眉头，回答：“我们来看明美姐，明美姐又进医院了。”
“是吗？那你们为什么站在门口？”
“明美姐想一个人待着。”毛利兰。
“别在走廊上堵着。”护士小姐不客气地说。
“那我下次来看明美姐吧。”毛利兰把手上的食盒递给松田阵平，叮嘱道：“这里是我今天早上熬的汤，麻烦您一定要让明美姐趁热喝。”
松田阵平接过食盒，答应下来。
等毛利兰走后，安室透也找了个借口离去。
松田阵平站在细川明美病房的门口，靠在墙上。
他感受到细川明美的情绪有点低落，和以前有一次很像。
是哪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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