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谈心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响,赵有德邹紧眉头,仔细看着门。
“咚”的一声,门被老伯打开了。
赵有德见是他,立马放松了警惕,顿时轻松了许多。
然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老伯见他神经紧绷,就从门那里走到桌子上,放下手中端过来的饭菜。
回头看了看赵有德,一本正经地说:“怎么?你小子还怕我不成。”
他很好奇,赵有德怎么会如此表情。
难道是自己不够热情,不对,应该是他怕村里的其他人。
“也……我也没有害怕了。”赵有德吞吞吐吐地说着,他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现在的情绪,更不知道如何掩饰自己此时的尴尬。
他看老伯端来了热气腾腾地饭菜,顿时用鼻子闻了闻,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好香呀!”赵有德说着就掀开自己的被子,然后穿好自已的衣服,下床走到桌子旁边。
“我们家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你就将就点儿,反正只要你不挑食,总会能填饱肚子。”老伯一边说一边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就知道赵有德很满意。
“那我现在可以开吃了吗?”赵有德抬头看了看老伯,然后眼神里全是吃吃吃。
“随你,这都是你的。”老伯说着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呆呆地看着赵有德。
“那我开动了。”赵有德说着就拿起自己面前的碗和筷子,开心地吃了起来。
老伯看他狼吞虎咽地,以为他好久没有吃饱了,就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的孩子都这样吗?”
他不解,赵有德看起来也不瘦呀,怎么吃起饭来挺厉害的,没过一会儿,就把饭菜全吃光了。
他打个嗝,然后说道,“好知足呀,谢谢你,老伯。”
他又开始说谢了,老伯抬眼看了看他,一脸不耐烦地说“又来了,都跟你说了,我不想再听到你说谢字了。”
他本来就不奢望赵有德能够回报自己,所以不想听他废话。
“那你明天还会守在大门那里吗?”赵有德没有注意他说的话,直接问了他一个问题。
他用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手和嘴,然后尊敬地看着老伯。
他想通过老伯嘴里能够知道他是干什么的,有点好奇。
“怎么,你这架势,是要跟我一起看守大门吗?”老伯一本正经地说着。
“我不是那个意思,而且,我也不能留在这里。”赵有德直截了当地说了。
他是去京城赶考的,远看离京不远了,他可不能因为要报恩就留在这里给老伯看门。
恩是要报的,不过,不是现在。
他现在重要的是赶紧走到京城,然后才能赶上一年一度的考试。
错过了时间,就要等来年了,他已经错过了一年,不想再错过了。
“那你想干嘛?”老伯说着就拿起桌上的水壶,往杯子里注了一杯子水,然后一口饮下。
他想听听赵有德的想法,也当时陪陪客人聊天。
“我是要去京城考试的,路经此地,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赵有德自信满满地说着。
是啊,他肩上可是背负着赵家人的荣耀,他不能对不起父母和妻子。
他们为了给他筹钱,没少费力气。
他说完话,就拿起水壶,也往自己杯子里倒满了一杯水,然后瞪大眼睛,一口饮尽。
“原来你还是个书生呀,看不出来。”老伯没有见过赶考的人,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背着些什么行李。
现在知道了赵有德是个读书人,立马好奇地说着。
“我不像吗?”赵有德听了他的话立马看了看自己的全身,然后一脸疑惑地问道。
“我没见过从我们这里出去赶考的人,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一生只守着不破村的大门。”老伯一边说一边满意的眼神里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那想不想出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呢?”赵有德听到他的话后,很为他感到惋惜,想问问他是否愿意,或是想过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吗?
“我都这把年纪了,想去也去不了了,再说了,我在不破鞋村里待得好好的,又何必去折腾呢?剩下的时光我也只想留在这里。”老伯喝了一口水,然后捏了捏杯子,严肃地说了一大通。
“好吧。”赵有德知道了他的想法,便不再多问了,直接拿起水壶,又给自己注了一杯子水。
“你们年轻人呐,就应该多出去闯闯,不要辜负了这大好年华。”老伯说着把杯子递给他,让赵有德给自己也把杯子倒上。
他很羡慕赵有德,有自己想做的事,有自己的梦想,也有自己的想法,更重要的是,他还有拼劲儿。
他现在老了,除了给年轻人鼓励之外,其它的,他也无能为力了。
“我觉得你们这里挺好的,在这里生活的人应该人人都很幸福。”赵有德打开话题,说了一些羡慕老伯的话。
他微笑着看了看老伯,然后拿着手里的水壶,也给老伯倒满了水。
“所以我不想去外面跑了,剩下的就留给你们这些年轻人吧。”老伯接过他手里递过来的水杯,然后开心地笑了笑说。
他其实也有出去的想法,只是,现在体力不允许了,只能把自己的梦想埋没在这里了。
况且,这里的人都是很友善的,他听说外面的世界太乱了,打打杀杀的,他也有点胆小,所以不敢为自己的梦想争取一回。
“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替我们这样的年轻人,以水代酒敬你一杯。”赵有德话说完,就把手里的杯子举向桌子中间,然后又伸了回来,一口喝下这杯子水。
“谢啦,我也替你们加油。”老伯说着也拿起手中的杯子,一口仰头喝尽了自己手中杯子里的水。
“老伯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一个有追求的人,我说的对吧。”赵有德看老伯饮水的姿势,就看出了他是一个有抱负的人,至于为什么会沦落到去看大门这差事,他就好奇地问了他。
“你还话真多。”老伯说着,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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