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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施怀熹,不要睡


肖竹鹤的神情却越来越迷茫,她自己都觉得相当奇怪,“我不记得了。”

        明明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她会不记得了?

        施怀熹竟然也没有觉得多失望,他缓了缓神,温声说:“没事,不记得也没关系,我们迟早会知道是谁的。我们可以去看看时溪吗?”

        肖竹鹤被他扶着起身,“你们跟我来。”

        她在前面带路,施怀熹跟着她走,手腕却被扣住,辛灼眉眼沉沉地望着他,施怀熹觉得他的眼眸深得让他莫名不敢对视,他移开目光,有些不自在,“怎么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这样一问,施怀熹才感觉到手上传来的刺痛感,他捏了捏手,眉头浅浅地皱起来,“手有点儿……”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就被另一只比他宽大一点的手握住了,还被揉了揉,明明是冰冰凉凉的触感,施怀熹却感觉到了热意,他听着辛灼问,“现在好点了吗?”

        施怀熹轻轻回握,“嗯。”

        辛渐冉在他们握手的那一刻就走到前方去了,哪怕在这样的情况下也相当会看场合。

        这间病房是陪护型,有个小小的客厅和陪护房,然后才是时溪住着的病房。

        这是辛渐冉在现实里见到时溪,让人惊讶的是,时溪除了面容憔悴了一些,跟他梦里的竟然没什么差别,辛灼见状看向肖竹鹤,后者目光柔和地注视着时溪,“我也是后来才发现是我在温养着他的身体,不过最近我已经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辛灼看向她慢慢出现裂纹的魂魄,后者向他摇了摇头,“你们要怎么救他?”

        施怀熹看向辛灼,辛灼这才松开了他们交握的手,他掀开盖住时溪的被子,拿出红线掐诀念咒,那根红线在咒语声中开始游动,咒语停时它也停下。

        此时时溪的四肢都被套住,唯有脖子,只被横亘了一半,辛灼收回绳子,“失魂症,需要把他带到道观。”

        “哪家道观?”

        施怀熹回答,“若虚观……您去过?”

        肖竹鹤摇头,“听很多病人提过,都说那里很灵,你们都是那儿的道士吗?”

        施怀熹指了指辛灼,“他是,我们都是家属。”

        辛灼听到「家属」这两个字,手上的动作都顿了顿,肖竹鹤看向辛渐冉,“我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你给我的感觉跟时溪那么像?”

        这也是为什么辛渐冉贴她清心符的时候那么有效,她恍惚间还以为是时溪的魂魄出现了,一瞬间心神大动,什么防备警惕都没有了。

        辛渐冉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辛灼走上前回答说;“他们生辰八字一样,命格相似,魂魄就也有相似的地方。”

        辛灼知道事实应该远不止于此,不过这也是原因之一,也不算骗她。

        肖竹鹤的神色更加放松,“那我就放心了,时溪之后就拜托你们了,他是个很好的孩子,谢谢你们能来救他……”

        施怀熹听着这话不太对劲,凝神看去,却看到她的魂魄开始破碎,他急忙上前,辛灼和辛渐冉和紧随其后。

        “您怎么了?”

        肖竹鹤站得笔直,真的像是一根苍劲的竹子,眼眸却缓缓闭上,“我应该是累了,这些年过得浑浑噩噩,终于清醒了,谢谢你们能来。”

        救了时溪,也把她从噩梦里拯救出来。

        如果有下辈子,她还是想当个医生。

        施怀熹却知道她要没有下辈子了,她破碎掉下的魂魄正在消散,她很快就要魂飞魄散了。

        这就是结局了吗?

        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被人算计成这个样子,最后还要落得魂飞魄散的结局。

        施怀熹最讨厌这样的情节。

        他猛然张开手臂接住倒下的肖竹鹤,把她平放到地上,手上接着他已经很熟悉的道印,随着快速而静默的布印,他身上浅淡的金光光芒越来越盛,把肖竹鹤也笼罩进去,接着他看向辛灼,“把阴差叫过来。”

        辛灼脸色阴沉得惊人,他看着施怀熹明显变透明了的魂魄,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咬牙掰断了牌子,辛渐冉也紧紧盯着施怀熹,表情跟辛灼如出一辙。

        相熟的两个阴差很快出现,刚想打招呼就对上这样的眼神,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辛灼指了指肖竹鹤,“能收吗?”

        “肖竹鹤!这也是我们一直在找的魂啊……能收能收,”阴差用勾魂索勾住肖竹鹤,后者的魂魄明显更加凝实了,“幸好你们先把她的魂固住了,不然我们来了也没用,就是你看起来不太好。”

        他后面这句话是对施怀熹说的,后者扬了扬唇,“确实不是很好,你们快把她带走吧,她这样会影响下一世吗?”

        “放心放心,在酆都好好养着就行了,你这样的情况要尽快回到肉身啊。”

        施怀熹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们快走吧。”

        阴差于是勾着肖竹鹤的魂魄离开了,施怀熹这个时候才站起身,他头晕得厉害,脚步不稳地往后倒去就被辛灼抵住,后者的声音又低又急,“我先带你回去。”

        施怀熹还没来得及回答,病房门被打开,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着急地走了进来,看了看明显发生变化的心电图,还没有出声眼泪就流了出来,她伸手就要按急救铃,施怀熹赶紧拦了一下,“我们要尽快带走时溪。”

        肖竹鹤已经离开了,为了保护好时溪的身体,越早把他带走越好。

        辛灼深呼吸一口气,一手揽着施怀熹,另一手甩出一张符,他注视着看到了他们的女人,“想救你儿子就安静下来,听我说。”

        施怀熹渐渐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耳边一片嗡鸣,觉得轻飘飘的,像是一片坠落的云。

        辛灼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等说服好时溪的妈妈之后他又看向辛渐冉,“我要带施怀熹回去,你一个人护送他们去观里,能做到吗?”

        辛渐冉看着已经半昏迷的施怀熹,连连点头,“我可以,你快带他回去。”

        辛灼把所有的符箓交给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交给你了。”

        他说着打横抱起施怀熹,直接穿墙而出。

        辛渐冉则看向时溪的妈妈,神情沉稳,“阿姨,这件事情不能惊动太多人……”

        “施怀熹,别睡!”

        施怀熹环住辛灼的脖子,他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声音困顿还要半开玩笑,“没睡,你颠成这样也睡不着啊。”

        “跟我说话,施怀熹。”

        “跟你说着呢,”施怀熹也知道不能睡着,强撑着精神,“等这件事情解决完,我们一起玩一下那个恐怖游戏吧?”

        “你不要玩到一半捂眼睛就行。”

        “我才不会,”施怀熹咕哝着,“我让你给我捂,要完蛋一起完蛋。”

        辛灼把他抱得更紧,明明不是瘦弱的体型,但是抱在怀里却小小一团,身体数据也像是量身打造一起,严丝合缝地跟他嵌在一起,他的心在不断下坠,声音依旧无波,“你还能不能有点出息?”

        “不能有更多了,”施怀熹意识越来越飘忽,“还有,下次你不能再随随便便……随随便便破我滑雪游戏的记录了,这是我玩得最厉害的游戏了,知不知道为了超过你我多辛苦啊……”

        “现在知道了,下次要早点跟我说。”

        “这种事情是靠自觉的……”

        “我努力自觉,还有什么想玩的游戏?”

        辛灼跟他一路都说着话,把速度提到了极限,穿进熟悉的卧室他才松了一口气,在飘窗上坐下,单手抱着施怀熹,另一只手捻符掐诀,怀里的魂魄渐渐变成一小团带着浅淡金色的光,晃晃悠悠地飘进小布偶的身体里,他这时候才说:“施怀熹,可以睡了。”

        躺在床上的小布偶努力抬了抬手,用困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跟他说了一声,“晚安,辛灼。”

        辛灼轻轻拂过他的脸。

        他打坐调息了一段时间,才还魂进入自己的身体,饶是这样,站起身的时候还是有些腿脚发软,手臂上也裂开细小的伤痕,流出殷红的血,辛灼草草收拾了一下,把指尖血跟朱砂混合在一起,绘成固魂的符箓。

        他燃香念咒,用符箓把小布偶裹住,看到小布偶身上若隐若现的光芒渐渐沉下去才彻底放下心,把他小心地放进了口袋里,又背起辛渐冉的身体,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他要尽快赶到若虚观。

        施怀熹只觉得这一觉好像睡了很久一样,他久违地感觉到了暖意,像是在寒冷的冬天窝在暖乎乎的被窝里,不自觉就越睡越沉,越睡越舒服,想一直睡下去。

        不过他的生活可不只有睡觉,他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呢,于是他在觉得睡够了的时候努力地离开了被窝。

        他醒了。

        入眼是木质的栏杆,栏杆之间掩映着碧绿的草地和树木,这个场景很眼熟,他目光放远,看到了不远处的山谷。

        这里是辛灼的小木屋。

        他被捏了捏并不存在的脖子,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醒了。”

        他回过头,眼前的人垂眸看着他,目光专注而柔软。

        作者有话说:

        哎呀,写得我的心也软软的。

        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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