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精神病院的谈话
十几年前——
听家里人说，胡仙和林木属兄妹关系。
林木的双亲在那时候就已经失踪了，后续林木被寄住在了他们两个爷爷的家，据他们爷爷说，他们俩的关系是属堂兄妹。
至于为什么没有同姓，是因为胡仙是随母亲姓。
小的时候，大院里的人都是一群伙伴，突然横插了一个林木进来，碍于是男孩子也没有立马去欺负他，只是变相地去排斥。
而胡仙作为妹妹一直和林木待在一起，又是女生，自然而然地变成了许多人欺负的对象。
不知道林木知不知道缘由，只是他听了爷爷说：“她是你唯一的妹妹，如果你连自己的妹妹都没办法守护好，那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林木保护她也是决然的那种心态，打架打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在小学还没毕业的时候就被迫退学了。
后续爷爷就把林木送到了胡仙不知道的地方。
胡仙对林木在小时候的印象，就是林木对她说过：
“我会保护你。”
这句话简单，但却又是致命的毒药。在林木离开后，胡仙感觉是自己的错，于是她去问了自己的爷爷，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守护林木。
也许胡仙是一个好苗子，也许她爷爷也想培养她；在那一天开始给她训练，最后也送去过当兵。
巧缘之下，她被秘署通影的执事伏惠相中并认可，招她进了秘署通影——但由于她当时的级别不够，于是特意为她设立了一个分组，并给她当组长。
在胡仙加入组织后，便正式接下了第一个私人的任务：保护林木。
伏惠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胡仙固执让伏惠第一次让步了，而后她也通过组织的力量获得了关于林木的情报。
林木被送到私人的学校进行教学以及训练基础体术，而后他们有一次出去任务，有时候各自执行各自的任务。
一直到现在。
林木和胡仙的年龄并不是大一的新生，而是伪造出的十八周岁，实际上林木和胡仙要年长六七岁。
……
几天后，军训结束。
雷必凌特地私下找到林木告别，并祝贺他加入了秘署通影。
林木也抽了一天的周末去情报获得的精神病院准备看望那个从无限楼跳下来的人。
伏惠通过了方式帮自己搞到了学院的探望资格，让他能与那个人进行会面。
进入了精神病院后，迎面而来的是一种压抑的感觉。
没有任何谈话，只有一种静谧的感觉。
走廊上行走的全部都是医务人员，他们仿佛不相识那般，彼此沉默地擦肩而过。
而收银处、站台、服务台上，工作人员都是静静地站着或者坐着，或者在做自己的事。
林木来到了服务台，表明自己要探望自己学校里面的一名学生。
通过引导，林木来到了站台，告知了对方需要探望的对象。
“哦，梳青学院的是吧？请跟我来。”护士对林木说，林木点点头跟着护士的脚步来到了一个独立的房间。
打开了门，他看到一人蜷缩在角落那边画画的人。
雪白的墙，画满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看起来有点像……
宿舍楼。
林木对护士说：“你先出去吧，我和他聊聊。”
“有事直接按门铃，我们会马上过来。”护士对林木说，然后离开了——这个是鉴于病人发生攻击行为紧急使用的门铃。
当然林木也清楚，如果这个人有攻击性，护士不会让他们单独相处。
林木没有问他什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环视整个房间里面的图。
画图有宿舍房间，有洗手间，楼梯，以及宿舍楼的整体。
但是画的画都有一个特点，就是画面都是有一种无限延伸的感觉，都是往远处无限延伸。
“腿还会疼吗？”林木问。
“感谢我断了腿，才换回一条命。”那个人并没有回头看林木，而是一边画，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
“我是来解决这件事情的人。”林木说，“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
“感谢我断了腿，才换回一条命。”那个人又说了这句话。
林木皱了下眉头，看来似乎是没办法沟通。
“愿你去会死在那里。”那个人又说了这句话。
如果他这句话属实，失踪的十几个人可能都死在了宿舍楼的某处。
但是让林木感到奇怪的是，哪怕是死了，警方也没办法在宿舍楼找到任何一具尸体，甚至是一滴血、一条头发都没有。
匪夷所思。
“你在那，有没有看到什么人？”林木知道在他身上问不出什么，那个人背对着林木在墙上一直乱涂乱画，凌乱的头发挡住了他整个头，白旧的病号服穿在身上，裤子拖着地。
鞋子不知道是没有给他提供还是扔在哪了，应该是光着脚。
“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个人手上的笔突然折断了，他大声吼道。
林木沉默着，看来得不到什么情报了。
林木正准备离开，他看到了那个人在画着一个圈，圈上面有两条直线，一长一短。
“钟。”林木立马认出来了。
时间是——两点三十五分。
根据情报内容，这个人是在凌晨的时候被发现的，那只有可能说的是凌晨的两点三十五分。
“谢谢你。”林木对他说，然后打开门准备离开。
“背对着我，拼命逃跑吧。”林木准备关上门的时候，他听到了那个人的一声低语。
林木离开了医院后坐上了出租车，整理一下自己得到的情报。
鉴于情报的可靠程度，有些话语可能存在无用或者谎言。
既然警方来了那么多次都没问出什么，他不可能因为自己的到来就给自己说出有用的情报，所以必然有大部分的内容都是没用的。
“感谢我断了腿，才换回一条命。”“愿你去会死在那里。”“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背对着我，拼命逃跑吧。”
林木写下了这些话，以及画下了那个人画的钟。
这个人断了腿并没有觉得不幸，而是认为断腿的行为是换命。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太划算了，因为他已经痊愈了，尽管腿骨可能会比正常人差点；但也有可能是被人胁迫，以跳楼来去保命；或者是一种心理暗示，来抚慰自己。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属于无用的情报，林木想到这就把这句话划掉。
“愿你会死在那里。”这句话感觉单纯是一种诅咒，并没有实际获得情报的意义，林木也把这句话划掉。
至于他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估计也是被警方的询问搞到头皮发麻才有这句潜台词。
至于“背对着我，拼命逃跑吧”这句话，如果是属实的话，那么这个人他在无限楼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人。
而那个人对他说了这句话。
林木在这句话画了一个圈，这个说法有点可信度。
至于无限延伸的图画，以及钟表，以及官方保密的情报；在初始警方是通过询问得知这个人是看到了无限延伸的建筑物。
宿舍楼的建筑方式是一个矩形的平面构建方式——矩形的线条是建筑楼的平面图，里面的圈是空置的，在楼下种满了花草。
而这个人就是跳楼跳到了这些花草上。
按照画图的内容来说，只有这些花草是没有被延伸的，所以他也只能通过跳楼下落到地面（花草上）让自己逃离这个地方。
这个可能是他通过思考得出的结果，但是按照他精神状态出现了问题，他思考的结果可能性不大。
更有可能的是，他因为恐惧被迫跳了下去，恰好做到了逃离的方法之一。
而钟，应该是自己进入无限楼的时间。
既然进入无限楼不一定会触发异常情况，那么根据他进入的时间会触发异常情况，那么自己进入的话也能提升触发异常情况的概率。
“搞定。”林木轻声说了这两个字。
“小哥，看你很认真呢，是学生吗？”司机透过车内后视镜看到林木一直在本子上写东西，笑着问。
“对，我们学校搞了一个教案，去看望精神病院病人后的感想。”林木对他撒了个谎。
“那挺好的，加油。”司机说。
林木并没有把目的地定在学校，而是选择去了附近的一个大型的百货商店。
林木决定了过了今天在凌晨两点三十五分进入无限楼，因为没有任何灯光，也不知那栋楼有没有通电，所以他也要准备打防风打火机、火柴、电筒、蜡烛这类照明的东西。
原本有条件想准备夜视镜的，但是估计在这个百货超市没办法提供到自己想要的这种东西，只能作罢。
“绳子、小刀。”林木一边找着，一边把这些东西扔进购物车。
林木顾着看货架上的东西，前面站着一个人他也没有察觉。
购物车撞了上去，那个人“啊”了一下，林木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看到是一个童花头发型的女生，林木连忙和她道歉。
“没事。”她抬头看了林木一眼，然后看了林木购物车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林木结账后，带着东西来到公交车站。
因为百货商店离学校很近，搭公交车就一个站，走路有点远但是打出租车也完全没必要。
林木站在站牌旁，等待着公交车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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