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表演艺术家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这发声的二人乃是一对爷孙年级的组合，说话的是那个年轻人，长得很斯文，身上穿着一件类似于学徒工一样的衣袍，而站在他身边的那个老人家，打扮的则是更加精致一些。
若是以常人的视线来看，确实称得上是雍容华贵低调内敛了。
听到了青年说话的老人，先是在众人的注视下高深莫测的一笑，随后摆了摆自己的手：“来之前就与你说了，今日我们来这儿只是看不买，出来散散心罢了，这观棋不语的规矩你还不知道？”
二人就此换了个摊位。
方啸现在是想要找到那些比较好的鉴定师，毕竟心里想在鉴定这方面捞到金，那鉴定工作就不能只是他一个人来做，所以听到这二人的对话的时候，心中立刻生出了爱才之意。
鬼使神差的跟着这二人来到了下一摊位前。
见对方拿起了摊位上的两件小物件，拿起来又放下，那老人是摇摇头。
看那副做派确实是像个内行人的模样。
“老天爷对自己还真不错嘿…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过来。”
他正这样想着，这一对儿老少，再一次发生了对话。
“老师，以您的眼力，这摊位上是否有真货假货，那还不是一眼便知？”
“哎哟，来之前就告诉过你了，今日我们来这只看不买出来散散心罢了，观棋不语的规矩你还不懂。”
这二人之间的对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
看你觉得自己的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这一幕让他觉得有种时光穿越的感觉，而在二人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又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换了下一个摊位。
“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该不会是两个神经病跑到自家摊位前在这装神弄鬼吧？
方啸快步跟了上去。
果不其然，在这第3个摊位前，这二人所数的对话和他之前见到的几乎是一模一样，少有偏差，也是因为他们自己的记忆不行，说出来的话差上了那么三四个字罢了。
在一旁目睹全程的方啸虽然知道他们这么做一定是有鬼，但是却是无法猜测出他们究竟想做些什么，如果是站在这人堆里不断重复这句话的话……
“无非就是给这老人树立一个鉴定大师的名头？”
方啸开始觉得这是一出好戏。
这边的摊位刚刚摆起来，才不过是初具规模罢了，竟然有人瞒着自己做这样的事。
“有意思。”
“我得盯着他们……不过我要是老跟着他们，会不会被他们发现？”
好在现场还有安小荣留下来的，供他驱使的人手，叫来他们盯着这二人，方啸开始在这摊位前四处闲逛起来。
对方极有可能是一个团伙，那么也就是说明现在这些人群当中还有他们的人手，也说不定裹不起来，没过一会儿，他就发现一个摊位前摆放着古董的店主——这人并不好好卖货，而是时刻注意着人堆里的二人。
再有就是不断的和过往的商客说着这样的话。
“小道消息啊，听说今天有一位鉴定大师到现场…各位都把手里的家伙事儿给撂明白点儿！可别被人家给看出来了。到时候白白赔个大的。”
他提醒身边的商家。
这话听上去是没什么太大问题，可是在方啸的耳朵里就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消息是一传十十传百。
很快这股风潮就在这无论是商家还是普通客人的群体中掀起了一阵热潮。
“我听刚刚那摊主说今天有位鉴定大师在我们这里头……”
“我刚刚好像就听到有一位鉴定大师和他的徒弟一起过来的，说是今天不过是来玩玩的……他们不会买东西。”
“是吗？我也听人说起过……该不会就是你们所说的那位大师吧？”
到了这个时候，方啸也知道对方是要做什么了。
“三人成虎？”
手上上报过来的情况，让他立刻有了一个判定。
但是这种事情你没办法防患于未然，平白无故的抓人那就是没有证据，对方照样可以败坏他的名声，他现在能够知道的，就是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他是没有任何理由制止的。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时候国内一些机关执法需要看到事情确实发生了的原因。
是愤怒也是一种无奈。
“等他们出手了再说。”
再说方啸也想知道他们具体的操作流程。
小半天之后，当这件事情越发的发酵起来，形成了一股漩涡，方啸这才从人堆里走出来，到了这一老一少所处的位置。
他们二人在营业处古董摊位前被人给堵住了。
“哎哟！您就是闫平山闫老师傅吧？真没想到竟然能在这儿见到您！今天本来说是出来自己没事逛逛的，结果是老天开了眼，祖坟飘了烟了让我给撞上了！”
说话的是一个本来蹲在他面前，看着地上那些闲散宝贝的家伙。
这中年人看到老人的时候，生物都在放光声音扯的老大，是生怕周围人听不到似的：“严老师，您快给我长长眼，这摊上有什么宝贝，您跟我说说！我可是知道您的规矩的，出门撞熟，必然会指点一二。”
老人也是一副意外的神态。
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没想到竟然能够在这儿碰到认得我闫平山的人…也罢也罢，既然我有这个规矩，那就帮你掌掌眼也无妨。”
这老人那是无奈至极，摇着头叹着气蹲在了这摊位前面，对方连忙跟随下来，二人在这摊前直接指点。
在众人围观之下，那是直接从地摊上捡起的一个巴掌大的小烟壶。
“就这个吧。”
“这位老板这个我刚刚可是问好了，你说的价300块，现在立刻给我包起来。”这人二话没说，从口袋里拿出300块就扔在了摊位上。
“这……”那摊主看着那300块钱，露出一副为难之色。
随后却又是嘀嘀咕咕的说道：“300就300，我还就不相信呢，这世界上还真有什么火眼金睛不成。”
声音不大，但摊位前的人都注意着他的动作，在他捡钱起来嘴上又这样说……
倒是那买了鼻烟壶的和那老人道了声谢。
“多谢闫老前辈……”
“行了，快去人家鉴定机构做一下认别吧，我这儿出的结果不权威，依我拙见，这是一个清康熙年间的官贵人用的鼻烟壶。”
老人说着起身要走。
对方却是极力挽留。
“闫老您在这稍等，等我回来，我有一件宝贝想请您给我掌眼，您就帮人帮到底——”他是边说边跑，看样子并不打算给这老人回嘴的机会。
老人是万般无奈的叹息，倒是真停在了远处，不多时候这人欢天喜地的从外面跑了进来：“闫老师您可真是神了嘿！真是康熙年的官贵人用的鼻烟壶！对方给的报价10万！”
“什么？”
“这不可能吧？三百块的东西，转手10万？”
周围人立刻都炸了锅了，而摊主也配合的表现出一副肠子都要悔青了的样子，方啸在一旁看着，已经清楚了，这几人那都是一伙的。
集团作案？
有点意思。
对方手中拿着的那个小物件儿确实是老物件没错。
不过，整个摊位上只有那一样东西是宝贝…对方看都没多看就直接从一众物件儿里拿出来，这已经不是靠眼力打眼的问题了，而是赤裸裸的诈骗。
果不其然在这之后这位老人就成了在场众人的香饽饽，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已经出现了，他们又哪里会放过这个发财的好机会
“闫平山老师！您也帮我看看吧！”
“是啊！咱们大家伙都认识你！这您能吃肉，给咱们点汤喝二也行啊！”
这些搞古董的俗家，那有一个脸皮是薄的？
而这样的装神弄鬼自然是不能露出半点马脚，既然已经形成了一副高人的做派，这老人自然也不会自降身份。
“诸位，诸位你们听我说！老师他虽然有这样的规矩，但是老师他不是随便就给什么人看宝贝的，讲究的那是一个缘分，现场这么多人，一个个让他老人家看，那眼睛是要挑花了！”
“所以，我敬爱的老师在这规矩上又加了一条！”
“那就是！人多的情况下，由老师他亲手挑选出五人！一天那只看五个！”
饥饿营销这套都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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