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画中玄机
“那好，这就把画给你拿过来。”
对方也是不含糊，直接拆人家话，拿了过来，这画卷很大，属于大画幅的一种，而画面所呈现出来的则是一幅仕女图。
这图画中的女子巧笑嫣然，竟是有种时刻都要从画中活灵活现走出来的意思。
这方啸第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这幅画是真的，甚至都不需要用透视去看就知道就绝对不会是出自现代人的手笔。
“这是一幅……”
他刚刚开口想要说出自己的判断的时候，确实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个老人脸上出现的一抹狡黠的笑意。
他顿时知道这老人怕不是在坑自己。
要不就是说老来坏嘛，这老人家一旦跟你动起歪心思哪，简直就是防不胜防啊，方啸的视线再次落在了那幅画上。
似乎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都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难道对方刚刚那种效益就是为了误导自己的判断，所以特意做出来的动作吗？
这么想也不是不对。
可这对对方又有什么好处？
见方啸迟迟不说话，只是盯着那画卷，紧皱着眉头，两位老人对视一眼，那医生说的：“怎么样？小伙子是不是看不出来呀？没事你要是看不出来就大胆的承认就是了，这也没什么好害羞的。”
“方小子，你也莫怪，这老家伙就是喜欢拿出一些难为人的画卷让人辨别。”一旁的林老也是觉得自己折了面子。
但他可是清楚自己这位老朋友的秉性，话语上自然也就没了对方啸的责怪，反而是帮他说起话来。
“我就说你带来的能是什么天纵奇才，你这么一个年轻人能在鉴宝一道上走多远啊？就算是从出生就开始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娃子也逃不过年龄的限制。”老曹听到自己的朋友都这么说，更是得瑟。
可也就是这个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方啸却是发话了。
“这幅画依我所见，确实是古代的。”
“而且极有可能出自仕女图的圣手方宫之笔。”
那老人家却是摇头晃脑的说着：“错了，错了。”
“我还没说完呢！”方啸胸有成竹的说道：“曹老先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这句话其实是说对了的，只不过这幅画不单单是出自方宫之笔锋。”
话说到这里，这曹老先生脸上的神情才算变得凝重了些，见方啸不再说下去，又是问道：“何以见得？”
“我既然敢这么说，就一定有我自己的把握。”
方啸微微眯起自己的双目。
在他的视线之中，这幅画被层层叠叠的分开来，你每一笔下去，墨水所在的层面都和上一笔是完全分开来的，当透视眼1层1层的穿透进去，记得就能分辨这张画前后层次究竟是如何组成。
也怪不得方啸一开始并没有发现这张画的奥秘。
他虽然信心，可是也没有信心到这种程度。
好在他是心里害怕，丢了林老爷子和自己的人，所以又从头到尾仔细检查，才从这种分层之中找到有迹可循之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张画其实在他中途之间有些遗失，画卷曾受过损，后经由他人之手补全了画作，才展现如今之风华。”
啪啪啪，老爷子倒也没有吝啬自己的巴掌声，此时此刻见方啸说出了正确答案，也不再拖沓。
“好小子果真是好眼力！”
“这幅画确实是后人所补，小伙子，你能看出来说明你的功力还算是不错，不过你能否看出来这幅画究竟是何人所做？如果你连这都能说出来的话，那我这把老骨头可真的就算是服了你了。”曹老爷子说着又给方啸出了一道难题。
方啸眉头一皱。
要说鉴宝他是有些功底，虽然不深厚，但是也勉强够用。
刚刚是用这透视眼勉强糊弄这位老爷子，也确实说对了，但你要让他说出来究竟谁画的，这就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可方啸是个不愿意认输的人。
双目死死的盯着这画卷上的每一笔想要从刚刚透视眼的状态中寻求到一丝一毫的可能性，可是这玩意儿实在是无迹可寻。
看了足足三四分钟之后，他都没能从上面找寻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纸张确实是一样的纸张。
画卷虽然有所破损，但是在修补的过程中，这人也是用了大心思，拼接处并没有明显的痕迹，要不就说这古代人的智慧让人惊讶。
方啸都打算要放弃了，他的眼睛承受不住如此长时间的使用。
就在他的视线一层一层的向外递进的过程中，他却是在这样的过程里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
他的视线聚焦在这两张纸张的拼合处。
那是一笔十分浓厚的墨迹所展开的衣物图案，按理说平日里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毕竟是女图，这种图画大多是在神情以及动作上的描写。
为的就是体现宫廷人家们平日里生活以及记录他们的神韵。
这位卜卦人却是在这上面下了功夫，为了不影响画卷整体的连贯性又让后人能够知道是自己所画。
他在这滴沫后面留下了属于他的印记。
“一朵梅花？”
“我知道了，是东宋的仕女画馆，李相如。”
他的脑内灵光一闪，一颗念叨出了这么一个名字。
这一句话让一旁一直等待着，他给出答案的操劳更是觉得惊奇：“好！非常好！你可真是给了我不少惊喜啊！能看出这幅画是谁画的，就已经是一个大难题了，你竟然还能说出这补画匠的名字……真是，英雄出少年！”
他对着方啸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而一旁坐着的领导却是一脸疑惑的问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判断出来这幅画到底是谁画的？”
“这一点就让你请来的这位才俊告诉你吧。”曹老端起茶杯。
方啸得了令，笑眯眯指着这画卷上自己刚刚看到的梅花：“你老爷子您还请看，这侍女身上是不是有朵梅花？”
“是有朵梅花，可这跟他是谁画的有什么关系？”您老爷子依旧没能摸着诀窍。
“这朵梅花和服装整体风格相得益彰，但这但凡是古代女子身上印花，那是要大宫女以上级别才有可能的，尤其是梅花、兰花这种古代代表了君子形象的花朵，女子一般是不会将他们印在身上，更何况这朵梅花所印的服饰，在古时候根本就不是大宫女的级别。”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位补画匠人，他的标志……我正是从这一点判别出此人是东宋的画匠，也只有他喜欢用这梅花作为自己的印鉴画在画上，而不是提名，为的就是不破画作原有的神韵和价值。”
这一番解释说出来，只是说的林老爷子是头晕目眩连连摆手：“你们玩古玩的那眼睛都是脏的，容不下别的沙子！这么一个小东西都能被你们看出来，要不是你们提，我就连上面有没有这种梅花都不知道。”
“所以说人才难得呀！小伙子，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到我家里去玩，你的技艺这么高超，正巧有些东西需要你来看看呢。”曹老对方啸抛出了橄榄枝。
方啸自然是点头答应。
领导见自己引荐的这份工作做的相当的到位，也是哈哈大笑：“好啦，你们之间的交流，以后有空自己私底下说去，方啸，子舒和我吵闹了好几天，说什么都要见见你，我这次叫你过来，也是为了让你在救命恩人见上她一面，那孩子可是很感激你的。”
“不过是应该做的事情罢了，我想当时就算是换一个人，也一定会救子舒妹妹的，毕竟她那么可爱。”
“哈哈哈，老林，看来你找来这小子也不太高尚嘛，要是你孙女长得丑点，说不定已经归西了。”老曹说话那是没个遮拦。
这引得林老爷子直接举起了自己身边的拐杖。
“我收回，我收回！”
男人之间大概就是这样，口没遮拦的，但也知道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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