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阿笙？”
云笙闻声后抬起头，看到眼前熟悉的男人，挥舞着双手，如同见到亲人般激动。
“真的是你，刚刚我同事还说看见你了。我还不信，我说我女朋友现在应该乖乖在家等我回家，所以我要早些吃完赶紧回去陪女朋友呢。”
说话的功夫，男人走到云笙面前，宠溺的伸出右手在云笙的头顶胡乱的摸索了两下。
“让你失望了，你的女朋友可没乖乖在家，而是和她的好姐妹出来购物。”
“这位是张芒，我同事。就是我跟你提过隔壁班新来的那个接替老妖婆的美女老师。”
云笙在意外见到男友的到来，倍感惊喜，说话的语气都要温柔细软许多，甚至还热情的介绍起张芒。
张芒看到转头的男人，一时间出了神。
“这么巧。”
男人最先开口，甚至都没有多想，更是对原本还一头雾水的云笙直接说一起坐，云笙倒是无所谓，自己的男友，即便有外人，也有人照顾，就是看了眼张芒，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挺晚的了，既然云笙有人陪了，我就先回去好了。”
说完，张芒直接起身，根本没注意到有人的到来，更是结结实实的撞到对方的胸前。她略有不好意思的低头道歉，却被对方的声音牵绊住动作。
“再晚饭也要吃吧，一起吧。”
张芒一时顿住动作，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但最终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回原位，并且身边挨着这个她想逃离的男人。
云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在张芒的神情中还是能看出她的不自在，所以好心凑上前并低声询问，张芒则摇着头示意无事。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女朋友，云笙。”
云笙在男朋友突如其来的介绍下，犹如上学时，被班主任点到名字般拘谨，有些不好意思的跟众人打招呼。期间，张芒没有说任何话。
“没想到，你们两个居然是同事，还真是有缘。”
“喂，我听不懂，你们是不是认识？”
云笙搞不明白男友话里的含义，尤其在刚刚，他也没有向在座的介绍张芒，并且从刚见面，就能看出两人的似乎很熟。
“恩，这是杨星也的女……朋友，朋友，之前有幸见过一次。”
云笙若有所思的看向张芒，既然认识，为何张芒看上去却与一旁的杨星也不熟的样子。可能是怀疑些什么，只能小声在男人耳边说道。
“林航，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没有没有，等回去，回去跟你讲。”
林航不好在这大堂内与云笙说明，毕竟，这关乎的是一个女孩的一生。
看着两人的打情骂俏，相比较张芒与杨星也两人要显得安静了许多，没有对话，没有眼神，没有争吵，如同两个陌生人般坐在一起。
似乎是感觉到张芒的情绪低落，杨星也调整好心态，对着一旁的张芒一一介绍起其余的人，这里除林航外，张芒都未曾见过，只是那些人，都知道张芒，知道这个女人与杨星也的关系。
听着其余几人的问好结束，现场又一次变得尴尬不已。
莫说其余人，就张芒自己，才是最后悔没有在刚刚一走了之的。
饭菜上来，林航率先端起杯子。“来来来，庆祝我们小杨，进入重案组，再往后想聚可就难了。”
“祝贺！”“祝贺，兄弟！”……“杨星也，去了重案组可别忘了我们这帮兄弟啊！”“你小子福气真好。”
杨星也被调去了重案组，但准确的说，是杨星也主动提出的调岗，这个消息的最后的深意，也只有林航知道。
张芒跟着众人样子端起面前的杯子，没有说些什么。
这个结果似乎很明显，鉴于上次张芒遭遇绑架，并且发生一系列不可控的事，杨星也再也无法在一个小小的经侦组待下去。作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做什么警察，他有愧于身上的这身制服。
“你，最近挺好的吧？”
许是见张芒许久未说话，杨星也最先打破僵局，用着仅张芒一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而张芒只是简单回应，便再无多言。
她与杨星也不是没有见过面，只是，私底下这种情况的见面是第一次，之前大多在叔叔婶婶家，离开后，杨星也倒单独邀请过张芒，但都被拒绝。
不是他不好，只是太好。
在张芒心里，自己早已配不上像杨星也这样的男人。
“我们之间，是连朋友都做不了吗？”
杨星也的话，令张芒停下手中的动作，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杨星也的话，正如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杨星也一次又一次抛来求复合的橄榄枝。
“你如果觉得，我对你告白是种负担，那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我只希望，下次见面，你不会再感到不自在。”
自在？她丑陋的一面在杨星也面前早已暴露的体无完肤，虽然杨星也一遍遍说着不在乎，但在张芒心中，又怎会不在乎。
她尝试过接受，但一想到未来不可避免的会产生一些身体接触，就抵抗到不行。这才发现，她看开的不过是事情的表面，是世俗的眼光，是打碎了牙吞到肚子里的委屈，并不是杨星也。
可能于张芒现在而言，杨星也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一种同情。
这样的感情，她接受不起，也不会接受。
九点，张芒的手机如约响起，这是程辰早前给她规定的门禁时间，现如今到了点，程辰定是发现她未回家，不放心才打来电话。
“祖宗，九点了，你是不打算回家了吗？”
“没有，我在外面吃饭，等一会儿就回了。”
听着张芒说话的语气，杨星也便知对方是谁，定是那个看着不着四六的暴发户。
“你在哪？等我忙完一会儿去接你。”
“我开车来的，你怎么接？你直接回去吧，我这马上就结束了。”
“那就把车丢在那，等明天找人给你开走不就好了，说，在哪？要不我就查手机定位了。”
鉴于早前张芒的倒霉，上厕所都能碰到绑架这种事，程辰就给张芒找台手机，并且不知道找谁又在手机上安装了定位功能，说这下她要绑到天涯海角，都会立刻被找到。
张芒迫于对方的热情，无奈只能接受，可程辰想问题似乎简单太多，若张芒真的再被绑架，到时候绑匪数不准会把手机随便丢在路边，到时候，这程辰只能去石头缝找自己。
“我在商贸。”
“恩，那你等着吧，哥哥我马上就到。”
一句马上到，都没给张芒反应，程辰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结束后，杨星也倒关切的问起张芒何时，张芒知道程辰看杨星也不顺眼，但不知道杨星也同样也看不上程辰，只能无奈的说是程辰。
“话说，你跟这个叫程辰的是如何认识的，他是你之前的老板吗？当初听那个美术馆的老板说，你这些年一直是被他照顾。”
张芒再次语塞，这个问题，她确实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难不成说她与程辰是债主与欠债者关系，再逼问下去，是不是还要问欠了什么，欠了多少，我来还这种话。
“恩，他是我之前的老板。”
顺着杨星也的意思，张芒只好撒了慌。
“那你现在还住他家吗？我看他对你，是不是有别的意思，你们在一起了？”
人的联想一旦开启，各种胡思乱想涌上心头，甚至是越说越离谱。
“我没答应你，与程辰没有任何关系。”
“那是因为什么？你们都住在一起，你要我如何相信你们没有关系。不止是他，还有那个所谓的美术馆老板。那天，是他陪你去的美术馆，那种地方，从前你连进都不会去进，可为何那天你会和他一起出现在那？如果不是他，你是不是现在什么事都没有？”
情绪的爆发从来都是一瞬间产生的，正是积怨在心中许久的不满，才会对身边最亲的人说出最伤人的话。杨星也的语调越说越高，甚至打断了周围原本欢快的情绪。
张芒放下手中的筷子，低头一笑。
“所以在你看来，我所有的不幸，都是由其他人造成的吗？”
张芒说完，杨星也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情绪的激动，他只是担心张芒，不知道张芒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害怕张芒会再次像三、四年前那样，突然的消失不见。
“可能我就是倒霉，才会遇到那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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