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直觉

这是邵剑临时吩咐，也可以说，是一种潜意识之下的突然安排。
  到目前为止，他对秋景文到是没有多大怀疑，而是对蒋玉萍产生了怀疑。
  这种怀疑不仅仅是因为蒋玉萍与特工刘向海有过两次公开接触，更多的是对蒋玉萍的直觉，他觉得这个女医生心理素质真不一般，甚至觉得没有受过特工训练的人，没有这样的承受能力。
  他有时候想，如果蒋医生是个特工或者那个凶手，那绝对是个高手。
  吴定淮听罢，连忙答应：
  “邵局，除了夜晚，秋景文夫妻一切行动，都在我们秘密监控之中，你就放心吧，这个连梁大民都不知情”。
  “定淮，除了我们，对梁大民暂时不要透露”。
  “邵局，那如果梁大民将来知道了我们在秘密监视秋景文夫妻，会不会对我们有意见，毕竟他也是调查小组核心人员”。
  “老梁这点思想觉悟还是有的，你先这样安排，看案情发展”。
  说完，转身离开，然后乘坐一辆军用吉普车离开了红旗厂。
  等邵剑离开，赵乐望着吴定淮，满脸疑问地说：
  “吴定淮，邵局为何盯着秋景文夫妻不放呀，那对夫妻难道真的有问题，真的跟刘向海被杀案有关？”。
  “赵乐，你可记住，邵局是个老公安了，他要怀疑上谁，一定有他的道理”。
  “我怎么看不出一定问题”。
  “赵乐，你还嫩着呢，凶手如果是个特工，那你我都不是对手”。
  这边两个年轻人在议论着秋景文夫妻事情，梁大民带着牛大江两个女儿和女婿，以及孙子外孙女等一众亲戚来到了医务室。
  由于牛家珍和牛家蓉知晓父亲死因，而且通敌是个不体面的大事情。
  所以，到了停尸间之后，并没有放声大哭，而是象征性的抽泣了几声，然后便对梁大民提出要求：
  “领导，我弟弟还没有回来，请你们帮忙把我大大尸体运回到我大大家里，再帮忙弄些冰块，这夏天，我们担心还没等到我弟弟回来，大大的尸体就怕---”。
  牛家珍一边说，一边咽哽着。
  梁大民明白牛家珍意思，立马答应她：
  “牛家姐妹，你们放心，怎么说，你大大是我们红旗厂退休老工人，还是那句老话，人死不能复生，你们姐妹节哀顺便，先把你大大弄回家中，我派人从冰库里运些冰块过去，等你弟弟回来，赶紧把后事给办了，让老牛入土不安，我听公安同志说了，你大大确实就是上吊自杀，只是我想不通，不缺吃不缺穿不缺住，困难时期都挺过来了，为何你大大想不开？”。
  牛家珍听了没有回应。
  她心如明镜，自己父亲真是喂罪自杀。
  而父亲与敌特分子有联系，公安人员也没有告诉梁大民，她想到了公安同志对他们的交待，要他们保密等。
  “那就谢谢领导，赶紧派车把我大大送回家，在这里，我们都不敢哭出声音来”。
  牛家珍说着，亦真亦假，悲伤地哭泣了几声。
  梁大民想了想对牛家珍说：
  “牛家大闺女，你和你妹妹跟着厂里救护车，一会儿陪伴你大大回到宿舍区，其他人，你们自己想办法回那边去，我再派人给你们弄些冰块过去，我能帮的就是这些，其他后事你们自己操办，厂工会也会派人过来”。
  牛家珍表示了一通感谢，就让自己丈夫张维带着其他人步行回到红旗厂宿舍区。
  那个年代不比后世，对于普通家境人家，连自行车都是奢侈品，去哪儿基本都是以步代行。
  张维答应一声，便带着众人步行，而牛家珍和牛家蓉，很快上了救护车，陪着牛大江尸体回到了宿舍区安排事宜，等待弟弟牛家玉回来。
  此刻，已是傍晚时分。
  秋景文家里，儿子秋收和秋蝉早就出去玩了。
  秋月和秋水都在各自卧室，一人手中抱着一本书。
  头顶上的吊扇在不停地旋转着，发出嗞嗞风声和风扇的咯吱声响。
  他们大了，这炎热的夏天，两个女孩不想外出被太阳晒黑，他们要把自己养成白面一样。
  蒋玉萍回到家中，把黄鳝篓和购买的鱼虾以及蔬菜，丢进了厨房，便又走了出来。
  一路上骑着自行车回家，上班穿的衣服早就湿透了。
  蒋玉萍先是回到自己卧室，换上短裤和短袖衬衫，然后又来到秋月卧室门前。
  “秋月，你在家的吧？”。
  秋月一边翻看着《安娜卡列妮娜》一边回应母亲。
  “妈，我在呢，你回来啦”。
  “出来，帮妈摘摘菜什么的，你哥一会儿晚上回家吃饭，今晚，我们一家人团聚团聚”。
  “妈，我哥要回来？真的吗？”。
  “还真的假的，妈难道要骗你吗？你妹妹秋水，还有你弟弟秋收和秋蝉他们呢？”。
  “秋水好像在自己房间，我小弟和秋蝉出去玩了，跟我打了招呼”。
  “那你赶紧出来，叫上你妹妹秋水，帮我一起做饭”。

  “好嘞，我亲爱的大哥要回来喽，今晚有好吃的啦”。
  秋月说着，放下手中小说，关掉电风扇，直接出了卧室。
  她走进妹妹秋水房间，告诉秋水哥哥秋阳晚上回来吃饭。
  秋水自然很是开心，却又道：
  “姐，你一个人帮妈就行了，我还在研究侦察小说呢”。
  说着，他举起手中的《福尔摩斯探案集》，朝着姐姐扬了扬。
  秋月笑道：
  “秋水，你还研究侦察小说呀，厂里情况你知道了吧，一个老人前几天被人杀害了，今天又传开了退休工人牛大民也是被人杀害的，你说说看，这会不会是敌特分子搞的鬼？”。
  秋水却望着秋月突然张冠李戴：
  “姐，我听说你正在跟梁国平谈恋爱，是不是？”。
  秋月俏脸一红，望着妹妹。
  “秋水，我们谈论谋杀案事情，跟我扯上什么关系呀，你听谁说的，我跟梁国平在谈恋爱？”。
  秋水笑问：
  “你就说是不是吧？”。
  秋月否认：
  “没有的事情，不跟你说了，跑题了呀，询问谋杀案一事，好端端的扯到了我身上干嘛，出来帮忙”。
  秋水却笑道：
  “姐，我没有跑偏，你想呀，梁国平是保卫科长梁大民儿子，你让梁国平问问他爸，不就知道案件的进展情况吗？”。
  秋月似乎明白了妹妹意图，却冲秋水摇了摇头。
  “我问那些干嘛？又不关我和我们家事情，管他凶手是谁呢”。
  说着，她走到床边，直接伸手把躺在床上的妹妹拖了起来。
  “帮忙帮忙，帮妈一走弄菜，一会儿哥和爸都要回来了”。
  秋月一边拖着妹妹胳膊，一边说道。
  秋水却甩开了姐姐的手，不情愿起来。
  “哎呀，姐，我正在看小说呢，我将来是要做个大作家的人，我也要写出这样的小说来，你别剥夺我的时间好不好，影响一位大作家的诞生”。
  秋月没办法，只能摇摇头感叹一声。
  “好吧，不影响你，我未来的大作家妹妹”。
  说着，她从妹妹卧室走了出来，直接来到厨房。
  蒋玉萍已经把那条很粗的黄鳝，从篓子里倒进水池里。
  当然，为了防止黄鳝钻进下水道，水池底下用塞子塞死了。
  黄鳝在水池里乱游，蒋玉萍左手摁住那条最大黄鳝头部，右手握着笨重却很锋利的菜刀，朝着那黄鳝头部，就狠狠地砸了下去。
  只听‘啪’的一声，
  那条黄鳝身子和头部痉挛了几下，竟然一动不动。
  已经来到水池边的秋月，望着母亲举动，睁大着眼睛。
  她第一次看到自己母亲，做出如此野蛮和暴力行为！
  “妈，你胆子老大呀！这么大黄鳝，你都敢杀？”。
  秋月惊讶而感叹着。
  而蒋玉萍回应秋月的一句话，差点没把自己女儿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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