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尾随而来的狼人

他们沿着金色烟雾在禁林中走了一截，血迹越来越少，拖痕也开始断断续续。
  再往里面走魔法生物的足迹就越来越多，老鼠的足迹藏在一堆神奇动物里面，分不出来。
  直到最后在一棵大树前，消失殆尽。
  “他肯定就在这。”温斯特认真地说，踪迹咒显现出一团乱糟糟被抓挠过的土坑。
  温斯特甚至能根据那上面的爪痕想象出来一只残废的老鼠忍痛咬断了自己被魔咒伤害到的部分肢体。
  这里只剩下一个浅浅的坑。
  彼得又逃掉了。
  哈利蹲下身，一点扫视过去，“我不会让它逃掉的。”他低声发誓，仔细地在附近寻找。
  “它已经断了两条腿……不可能还跑得掉。”温斯特皱眉。
  泥土可以止血，但那是普通伤口。斯内普愤怒之下可完全没有考虑过虫尾巴还能不能活着接受审判，只想着断绝它逃跑的可能。
  就算彼得已经狠得下心一点一点把自己沾染了魔法伤害的血肉咬掉，也没有任何作用。黑魔法伤害哪是这么好解决的？
  没有斯内普的反咒，可能只有邓布利多那样的巫师才能救得了他。
  温斯特想，除非他敢变回人。
  但虫尾巴不敢变回人形，那样他失去的两条鼠腿就会变成人腿，老鼠腿断了好歹还是静脉，换成人……
  “温斯特，”哈利在附近搜寻了一回后重新找到了痕迹，“他变回去了。这里有一滩他的血。”
  温斯特拨开挡在他们面前的枝条，闻到一股血腥味。
  他迟疑地蹲下来伸手往地上一团污黑的泥土里抹了一下放在鼻尖嗅嗅，“是血腥味，可是……”
  虫尾巴怎么敢变回人的？他被切断的地方……按理来说变回去对应人体就是大腿。
  大腿上有动脉，变回去就是找死，除非他有信心及时找到止血的办法。
  但禁林可没有白鲜。
  踪迹咒将血迹显示出来。
  几道狗爪印踩过上面。
  “布莱克跟进来了？”温斯特有些不满，“看起来他已经找到彼得的痕迹了。”
  温斯特虽然非常相信老师虽然有能力打败狼人，但布莱克直接跑进来……混蛋啊老师还在外边呢！
  说这话时，温斯特完全没想到自己也是把斯内普甩下的一员。因为他自信自己留在那也没办法帮得上什么忙，胡乱攻击只会更加拖累。
  风吹过树叶带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哈利……”温斯特思索，“我认为我们可以往海格那边找，彼得需要治疗，这附近只有……哈利？”
  温斯特抬起头。
  哈利已经握着魔杖直接朝着那个方向去了。
  “你等等我，哈利！”他小声抱怨了一句，拔足而追。
  ……
  布莱克在进入禁林不久，就找到了变成耗子的彼得，它起头带着温斯特和哈利在禁林里兜了一圈，然后才往这个方向逃。
  这里有一片湖泊。
  刚一到这熟悉的场景，温斯特就觉得不妙。
  禁林中唯有一片湖泊。
  更别提布莱克还变回了人形。
  “想先下手为强杀了我？”布莱克嘶哑大笑，“只敢逃跑的叛徒——你的勇气只在这个地方显现吗！”
  湖畔一片宁静。
  “来啊，决斗！既然你还有勇气想要杀死我！虫尾巴——不然我就用这幅模样一点一点把你嚼碎生吞！”布莱克狂躁地大吼。“就像你那些被我活吞下去的老鼠朋友——”布莱克阴沉沉地道，“……你的生命也会和它们结束得一样快，只是‘吱’地一声——你的罪恶就消除了——不过那时我还是条狗，我想人嘴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同——”
  他朝空地咆哮，“出来！虫尾巴！你知道你逃不掉了！哈利愿意让你在阿兹卡班多苟活一段时间，而你还胆敢逃跑！你知道我对那些罪名毫不在意！只要你能痛苦的！生不如死地死去！”
  彼得不敢变回原形。
  它断肢处已经在地上磨得血肉模糊，暴露出了骨节，出血被泥土止住，混杂出一片糜烂。
  它已经废了。
  如果不赶紧找到处理伤口的药剂和草药，不等他变回人形就能因为感染而死掉。
  “小天狼星！”哈利握着魔杖跑过去，“它在哪？！”
  “就在这！”布莱克说道，看见他后面狼狈钻过丛生枝干的温斯特，“我本来想等着把这个叛徒抓到再去找你们的。”
  没有责备他们乱跑的意思，“我只是威胁他——没有真的要吞了他的意思。”反而紧张地看了哈利一眼，主动说：“我还记得，记得我们约定要一起生活……”
  哈利顿时哭笑不得。
  “我没怪你。”他说，握紧魔杖和他并肩走到一起。
  温斯特重新放了一遍踪迹显现，金色的烟雾直接弥散整片空地。
  “这里魔法生物出现过太多，没用的。”布莱克看了一眼蹲下身的温斯特说。
  他追过来的时候就是被这里的气味干扰了，要不是其他地方再没有这只该死老鼠的气味，他也一定以为  虫尾巴已经逃掉了。

  “那你还确定它还在这？”温斯特问，也许是因为一路体力消耗得太多，他的心脏在狂跳。
  “就在这。”布莱克笃定地说，“应该在这里哪里的坑洞里，老鼠就爱钻这些地方了。”
  “那我们找快些——这里让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温斯特按了按自己的心脏，感觉它跳得难受。
  事情发展虽然看起来还和原着相同，但是已经大变样了。卢平虽然还是变成了狼人，但它的注意完全被吸引到了斯内普身上。而斯内普知道了谁才是那个真正的叛徒……虽然后面还是有可能因为旧恨把布莱克和小矮星彼得一起构陷进去……但没关系……温斯特还有那个没带走的水晶球。
  他有记得不要做得太明显……现在看来放在尖叫棚屋也更为安全。
  更何况，布莱克这次跑进禁林也没有立马遇见摄魂怪……应该没有吧？
  温斯特想，他们三个分开，在这边湿软的泥土间寻找，翻开一些耗子可能藏身的小洞。
  他们怀疑受伤的虫尾巴可能已经晕了过去。
  “在这！”哈利大喜地叫道。
  温斯特立马转过身去看。
  哈利高高地举起一只有气无力瘫软的残疾老鼠，前爪上还缺了一根指头——确实是小矮星彼得。
  “吱。”彼得竟还没有晕过去，只是绝望地叫了一声，甚至没力气扒开哈利抓住它的手。
  布莱克接过去，用力地攥了攥，直到听见它发出一声还算‘活泼’的惨叫，这才看了一眼它的爪子满意地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个叛徒。”
  他撇嘴，“真会躲啊，用泥巴把自己浑身裹起来，藏在饮水地里。”
  说着，他又满不在乎地捏了一下老鼠的断腿，恶劣地将它腿上裹着的泥一点一点碾开。
  彼得瞬间痛得打直全身，发出尖锐的惨叫，门牙因为愤恨深深陷进了布莱克的手里。
  但小天狼星一点也不生气，只为它软弱的反抗大笑。
  哈利犹豫了一下，还是制止小天狼星道，“别折磨他了……我们快走吧小天狼星，把它送去阿兹卡班。”
  哈利说，刻意撇开眼睛不去看它。他想过要杀死背叛他父母的人，却从没想过去折磨……
  “哈利，你太善良了。”布莱克哑声道。但还是依照哈利的话松开了碾动彼得断腿的手。
  他捏住彼得的头强硬地控制住它把鼠牙拔出来，在空中晃了晃。
  “用这个。”温斯特扔过去之前他抓彼得的那只龙皮手套，上面还沾着它之前身上的味道——在温斯特心里，手套已经不干净了。
  布莱克从善如流地接过温斯特的龙皮手套，随口道，“回头我给你和哈利都重新买一个龙皮手套，这个装过了彼得。”
  他捏住彼得的老鼠头任其挣扎，移到龙皮手套上方松手。
  彼得就毫无抵抗力地滑进了最底部。龙皮够坚韧，它想抓也抓不破。布莱克就捏住了龙皮手套的口子，把它提溜在身旁。
  “走吧，我们去找邓布利多。”
  布莱克说。
  “走吧……啊嚏！”被冷风一刮，温斯特打了个喷嚏。
  哈利关心地看过去，“你又要感冒了吗温斯特？”
  温斯特揉了揉鼻子，“……只是忽然有点冷。”
  哈利紧张地盯了温斯特一眼。
  他们对视一眼，同时想起上次遇见摄魂怪后温斯特的痛苦，斯内普特地叮嘱过温斯特不能再靠近摄魂怪——
  “快走，温斯特——”哈利扯着温斯特就就跑。
  咯咯咯咯咯——
  温斯特听见前方冒出来的怪声，猛得止步。
  如果不是听到过这是摄魂怪的吸气声，温斯特和哈利他们甚至会以为是哪里的公鸡打鸣被折断了嗓子……
  寒气弥漫过来，一眨眼就盖过了湖泊。
  月亮像是一瞬间消失了，四周弥漫起浓郁的白雾，湖面发出咔咔咔的响声，长出斑驳的裂纹。
  “哈利，快逃——”小天狼星表情一下带上不可遏止地恐慌和痛苦，整个人揪着自己胸口浑身颤抖。
  摄魂怪们从林间飘了过来。
  ……
  福吉刚回到魔法部，准备下班。
  就看见他的新秘书长乌姆里奇推开办公室的门，腆着笑脸请他再翻阅一些比较着急的文件。
  辛勤工作的福吉部长当然还很愿意劳累一番，再加加班。
  只是签几个名字罢了。
  大部分的文件已经通过各部门的协商解决好了，只是还有一些文件必须要魔法部部长亲自来审阅。
  比如说这一份——
  “金斯莱打算提前替我去德国看看情况？”福吉接过这一封信，诧异道。
  乌姆里奇恭敬地说，“是的，部长。”她甜甜地嗲声道，“沙克尔作为您这几个月来的安保负责人，被德国那边邀请，提前去准备协调安保问题。他说要替您提前演练到时的行程路线。”
  “哦，他总是这么贴心。”福吉笑着感叹道。
  乌姆里奇脸色都不变继续弯着眼睛，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看着福吉，推过去一杯热茶，“部长您辛苦一天了，坐下来，歇口气喝杯茶缓缓吧。这是您最爱的那家大吉岭红茶茶叶泡开的，还有几份蜂蜜公爵送来的新品点心。”

  福吉顿时笑开，亲切地拍了拍乌姆里奇的手，“你也有心了。最近法律部长的助手要退休了，我知道你一直想去法律部干事——你这么贴心我可舍不得你。”
  乌姆里奇暗恨，不知道是谁在背地里告诉了部长她想去法律部的事情。她在秘书处伏低做小，好不容易借着那些纯血的力量翻身了，怎么是一个司法部助手的职位就能够打发的？
  魔法部部长秘书长的职位是好，但是没有实权，对乌姆里奇来说就什么也不是。
  她继续不动声色地甜笑着，娇声道：“来到部长身边，实在让我受益良多，福吉部长~您可不会是这么快就厌倦了我吧？我可还想向您学习一番处理事务的经验，谁能想得到魔法部部长有这么辛苦每天都还要为了魔法界的安宁加班呢？”
  她脸上浮现红晕，假意掩口语气崇拜。但头上的带蕾丝的粉蝴蝶结只显得她的脸更大。
  因为还没有稳固的地位谨小慎微的缘故，乌姆里奇还没敢大胆豪放地在能决定她命运的上司面前穿那一身她最爱的粉红色蛤蟆服（不是），而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件绣有暗纹的巫师袍。
  “怎么会呢？”福吉嚼碎饼干喝了一口茶，举杯笑道：“我可舍不得你这么好的泡茶手艺。每次都和金斯莱一样能够掐准我的喜好！”他笑呵呵地说。
  乌姆里奇正想乘胜追击，把福吉送她去司法部当助手的想法打消。
  门就被敲响了。
  现在是下班时间，只有福吉因为布莱克的问题和邓布利多争论才没有离开。
  “请进。”
  一个秘书走进来，手上拿着一封信。乌姆里奇抢先几步过去从他手里夺过来，暗地里轻蔑地瞥了他一眼，转头笑道：“部长，是邓布利多来信。他说有布莱克的事情和你商量。”
  被抢走信的前秘书长无奈地瞪了这个无礼的女巫一眼补充道，“邓布利多先生的口信按习惯处理成了紧急信件，在捎过来的同时还写着希望您尽快赶去。”
  福吉诧异道：“怎么会呢？我才从霍格沃兹回来……他还有什么消息非要现在和我分享？除非……”他陷入沉思。
  他挥了挥手，示意前秘书长可以走了。
  “部长，您不是说今晚摄魂怪会最后一次进入学校巡逻，保证明天霍格沃兹列车的安全吗？”乌姆里奇把信讨好地递过去，眼睛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说不定就是布莱克被摄魂怪抓到了！邓布利多想要向您申请如何处置他的办法——”
  福吉一边站起来，穿上他的外袍。乌姆里奇配合地走上前殷勤地替他拍掉袍子上的褶皱——“你说的很有道理，”福吉也觉得如此，巩固地位的确是要靠那些纯血，但说到解决问题还是得看邓布利多，“既然金斯莱这几天不在，那你就去傲罗那里喊几个今晚值班的人过来吧，他们交了好运，说不准今晚就是布莱克的死期。”
  乌姆里奇只可惜今晚傲罗那里没有认识的熟人——她应下来，很快就去值班的傲罗里找了几个来。
  ……
  ……
  摄魂怪已经围了过来。
  温斯特赶紧开始放空脑袋——
  哈利猛得扑过去摇晃，“小天狼星！小天狼星！”
  随着摄魂怪的到来，原本勇猛地敢和任何人搏斗一番的小天狼星像是瞬间被击垮了，发抖地蜷缩成一团，意识不清地开始喃喃道：“……哈利…哈利……你快走，它们的目标是我……你只要跑得够快……它们就不会来追你……”
  但很快这点理智就消失了，摄魂怪逐渐围拢了起来，从天上飘到地上，从地上往他们头顶盘旋。
  布莱克哽咽着颤抖，双目无神，“………别………别靠近我……詹姆……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提议……目标是我……快走……哈利……”他手里还紧紧攥着装彼得的手套。即使再痛苦，下意识也记得不肯放走他。
  “哈利！”温斯特叫道，脸色因为摄魂怪得接近开始变得青白，“用你的守护神！”
  哈利回过头，看见温斯特朝那些摄魂怪发射出一团又一团的白光，勉力驱散着摄魂怪。但他的守护神太过脆弱，没有成形，只能短暂地驱离它们一会，又被它们围了上来。
  夏夜转瞬变成冬季。
  “呼神护卫！”哈利开始拼命回想他成功施咒那回的感觉，呼唤道：“呼神护卫！”
  但熟悉的阴冷袭击了他，那些不好的回忆开始涌上他的心头，让他感觉魔咒再也成功不了了，他们都会死在这……
  一个炸响在哈利身边爆开。
  哈利被震醒了。是温斯特在他身边放了个魔咒，“哈利！快醒醒！想想你和布莱克答应好了要一起出去住！重新来一遍！”
  哈利确实想起了通道里的对话，短暂地振奋了精神，但随着更刺耳的咯咯声响起，那点快乐又从他的脑海中溜走了。
  “呼神、呼神护卫——”温斯特望眼欲穿，但哈利的杖尖只是冒出一阵白光，比没成形的守护神还要不如。
  摄魂怪只深深吸了一口气，那点白光就消散了。
  “该死——别碰我！”温斯特挣扎到，几只摄魂怪伸出腐烂的手用指尖抚摸温斯特臂膀，再握住，冷气激起大片的鸡皮疙瘩。
  “别碰我！”
  温斯特用力挣开摄魂怪轻飘飘的抓握。幸好还有大脑封闭术——摄魂怪太多了，多到每时每刻温斯特都在感觉那些糟糕的回忆就要突破防线侵入到温斯特的理智中。
  简直就像是命运的重演……被摄魂怪围在湖边等待着倒转时间的救世主前来拯救。
  “温斯特……小心后面！”哈利勉力喊道，“昏昏倒地！”
  一道红光飞过去，击中摄魂怪旁边的土地，泥土飞溅。
  温斯特终于抵不过摄魂怪的影响，头开始剧烈地疼起来，他回过头去——一头怪形的狼人正伏在地上从一只摄魂怪身后窥视他，狼吻里满是诞水。
  “……卢平教授！”
  背后传来扑通一声，哈利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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