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逃无可逃

小天狼星深吸一口气，“我当然可以证明。”他说，“只要你们肯放开我让我和他对质。”
  “你想的倒挺美！如果你逃了——”
  “四支魔杖，我一个人。”小天狼星干脆地说，声音沙哑，“我不可能逃得了，也没想过要逃。”他的目光扫过哈利、赫敏以及抓着彼得的温斯特。
  斯内普愤恨地盯着他，似乎觉得他每一个举动都在透露出不怀好意。
  “可以。”他咬着牙答应，“但你必须站在我身前，但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就不用摄魂怪来代劳了——别给我这个机会，我警告你了，布莱克——”
  眼见他们达成协议。温斯特收回目光，“那我松手了。”他缓缓撤开魔杖，“三、二、一——”他倏然松手，将耗子往地上投掷。
  虫尾巴早就在他们商量的时候就在等待时机。那个斯莱特林的小子终究没敢下手把他掐死……他还没来及从窒息和坠落中喘出口气，一感受到落地的痛苦，立即就朝罗恩声音传来的方向逃去。
  “轻点！”罗恩见到温斯特那样对待他的耗子，不满地叫道，“你是想把它摔死吗！”
  没人理他。
  “速复立形！”斯内普和布莱克同时大吼，魔杖迸射出一束奇异的蓝光击中了正在奔逃的老鼠彼得。
  随着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一个浑身破烂，皮肤上古怪地鼓涨着奇异包的秃顶男人以一副蜷缩的姿态显现在众人面前。
  罗恩率先呕了一声，在床上往后蹭。他使劲把碰过耗子的手床单上蹭，好像鼻子终于闻到了老鼠身上那一股陈年累垢的下水道味儿，又闻了闻手，又呕了一声，被恶心的够呛。
  赫敏头皮发麻，连忙捞起在她脚边打转的猫抱在怀里退开一步，藏在斯内普身后。
  温斯特也退了一步，实在是不敢想象这些天虫尾巴到底躲在了什么地方……是老鼠时都还算好，只是能看见它之前活着的环境大变样，让它长出了一身皮藓。
  斑斑濑濑的秃毛耗子和秃毛耗子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而换成斑斑濑濑的秃顶男人，那区别才大了起来。
  只有哈利一步没动，握着魔杖牢牢指着变人的老鼠。
  虫尾巴尴尬地朝大家笑了笑，眼珠子心虚地咕噜咕噜四处转动，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企图寻找到别的出路。
  “……各位，晚上好啊。”虫尾巴尖细着嗓音说，尴尬地朝大家笑笑。
  眼珠子四处转着，寻找着房间里能躲避的角落：桌子、椅子…破烂的花盆…水晶球……角落到处都是但就是没有能逃出去的小洞。
  他极快的往房间里循伺一圈，又把目光殷切地投向哈利，“……哈利，你好啊…这么多年没见，你都长大了……和詹姆简直……”
  “闭嘴！”小天狼星一声暴喝。他咆哮道：“你怎么敢！你怎么还敢在哈利面前提到这个名字！！”
  斯内普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好啊，彼得，真难为我们这些老朋友在这样的情况下又相见了。”卢平被捆在地上抬头尽力轻松对他说话，“希望你别在意我这样的状态和你说话……毕竟我们旁边的这两人已经没办法稳定自己的情绪了。”
  虫尾巴的声音很是尖细，“不不不……怎么会呢……我们好久没见了，我的老朋友们……莱姆斯，”他迅速瞟了一眼恨不得立即就扑上来但被身后斯内普抵着魔杖的布莱克，“还有小天狼星。”
  “想必你也听到了，彼得……我们刚才在争论詹姆和莉莉死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认为当时发生了一些别人都不知道的故事但缺乏实证……”卢平昂着头，坐在地上。瞟了一眼斯内普，“而西弗勒斯对此有不同的看法。你知道的……他对莉莉非常在意。”他含糊过去。
  斯内普眼神就像是要喷火。
  哈利对卢平说的在意感到有些奇怪。
  小天狼星发出一声响亮的嗤笑。
  “是他……是他！他想要杀了我，莱姆斯……救救我，他杀了詹姆和莉莉，现在还想杀掉我！”
  小矮星彼得尖声叫道，伸出一根指头指向小天狼星。
  “黑魔王最疯狂的追随者！他的家族——整个布莱克家族都是疯狂、黑暗的代名词。谁知道他会怎么样的魔法！他一直在追杀我……”
  哈利看见他伸出的指头是一根中指，代替缺失的食指指向布莱克。
  “……一直在追杀你？”卢平说，“怎么，我知道的是他今年才从阿兹卡班逃出来，在那之前他用什么追杀你？诅咒？阴尸？”
  彼得不安地眼神四处滚动，企图逃跑。为了证词可信，温斯特已经把魔杖从他身上移开，杖尖按低指向他旁边的地上。但出路都已经被堵住了，他逃不掉。
  小天狼星又发出一声响亮地冷笑，斯内普魔杖还抵着他的后腰，眼神却幽幽地凝在小矮星彼得身上，“我在追杀你？”小天狼星冷笑着说，“今年确实是我在追杀你……虫尾巴，但我恐怕更多的是来自你主子伏地魔的走狗的狂怒……变成老鼠躲藏了十二年……可真有你的。你怎么会进格兰芬多呢？当年我就和詹姆疑惑过这个问题了。”

  他毫不在意，充满敌意地念出那个名字，冷眼旁观着小矮星彼得听见这个名字发自内心的哆嗦。
  他哆哆嗦嗦地开口：“当然是他，他教了你一些邪恶可怕的黑魔法……”他恐惧地看见所有人眼神已经开始发生变化——食死徒才是最不敢直呼他名字的人。
  就在布莱克呼唤伏地魔之名的时候，就连他身后的斯内普也忍不住更用力的攥紧了魔杖，眼睛里迸发出狠意来。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莱姆斯！相信我……”彼得看见所有人的眼神已经对他带上怀疑，惊恐地叫起来，朝着卢平哀求道，“我只是害怕——害怕有人会伤害我，只有你……莱姆斯，我去找你寻求帮助，却撞上了那只帮助小天狼星的猫！”
  “……你真的是来找我寻求帮助吗？彼得，我呼喊你的时候，你可没停下来变回人——霍格沃兹，你有什么恐惧不敢在这里变回来呢？”卢平叹息道，“你跟着这个男孩多少年？快三年了——这三年你有多少机会去找到邓布利多，去向他解释一切寻求庇护？但你没有。”
  “邓布利多！”彼得放声大叫，但他的声音仍因为尖细而显得缺乏气势，“他谁也保护不了！战争期间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是相信邓布利多会带给他们胜利而死去的！詹姆！莉莉！他们都死在了黑魔王手下，没一个人幸免！而邓布利多却还不知道躲在哪里，他老了！……而我、我有什么错呢？只是因为你们内心的英雄就一起加入了凤凰社……我现在只想活下来。”泪水从他绿豆似的黑眼睛里涌出来。
  “因为我们？”小天狼星语气古怪，“难道不是因为伏地魔根本不会容许中立的立场存在吗，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彼得……加入凤凰社本来就是你自己的选择，把一切怪在兄弟身上……可惜的是今天站在这里的都是深知你本性的人！”
  斯内普抵在他背后的魔杖稍稍松开了。他移开魔杖，眼神幽深盯着在地上因祈求而瘫软成一团的小矮星彼得。
  小天狼星大步向前，就要把他从地上揪起来。
  “哈利……哈利！”小矮星颤抖着向哈利膝行，看上去想要扑过去，“你不会相信他的对不对……他杀了詹姆和莉莉啊！”
  哈利闻到他身上发酵的臭味，恶心地后退躲开彼得企图牵他袍子的手。
  小天狼星逼过来就要扑上去掐死他。
  “等等。”温斯特忽然道，“你还没有解释，你是怎么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呢？布莱克先生，你得从头到尾说清楚……要不然怎么给这只恶心的耗子定罪。”
  “我只想杀了他！”小天狼星低吼，“谁在乎他那个该死的罪名！他就该死在我的手里！”
  “小天狼星……”卢平虚弱地制止他，见他梗着不肯放弃，又抬起头望向斯内普，“西弗勒斯……”
  “别叫我！”斯内普低吼道，牙齿咬得嘴唇发白，“……你们三个都该死……没有一个无辜……都应该死在这里！坏种、狼人、叛徒！再加上一个早早去世的流氓波特——”他骤然收声，眼睛暴突死死地盯着虫尾巴彼得：“……我得把事情搞清楚……弄明白！”
  冲动之后可悲的理智死死地拉住他，让他逼迫着自己去等待真相……不能让可能的叛徒逃出去……黑魔王会——他已经表露出对那个叛徒的杀意了……他需要他的信任，波特……波特！
  哈利无声祈求地望向布莱克，看着其余知情者的动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只是他还是希望知道得更多。
  小天狼星在他的眼神下败退，“……我在阿兹卡班听到很多那些食死徒透露出来的消息………他们潜伏着、如同毒蛇一样的潜伏……等待着有人抓住哈利…我知道我必须先他们一步，要是被彼得知道他就会立刻将哈利交过去、祈求生命。”他诉说着，眼神阴郁，像是回忆到了在阿兹卡班的生活，看着匍匐在地上彼得的眼神更加可怖。
  “这就像是在我脑海里点燃的一把火，我开始想着逃出去、找到哈利——好在摄魂怪对动物混乱的感情没有兴趣……我变成动物苟延残喘，等到一天早上它们打开牢门来给我送食物，它们忙着吸取其他人的感情和理智，并不在乎一条瘦得快要死掉的狗挤出栏杆离开这座监牢……然后我一刻也不敢停，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发现我的逃脱，我跳下海啃食着那些以为我死了的小鱼，一路往北。”
  布莱克慢慢说，然后看向哈利，“相信我……我宁愿死也不会背叛詹姆和莉莉…”
  哈利沉重地点了点头，又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彼得的不甘心伸出来的手，伸出指头点了点卢平，声音沙哑“那他呢？你们为什么没有告诉他……换了保密人的事。”
  布莱克上前一脚把企图爬到哈利身上的彼得踹开。
  “因为当时我们怀疑叛徒就在身边，但一直不知道是谁……我是个狼人，哈利，他们不相信我才是对的。”卢平的绳子忽然松开了，他站起来松了松手，走近来，接过话，苦笑着说，“凤凰社很多人都在怀疑我……而我当时应邓布利多的要求潜伏在伏地魔手下的狼人里，也很难及时联系得上他们……没有告诉我，这才是应该的。”

  “莱姆斯……我很抱歉。”小天狼星说。
  “我不怪你。”卢平说，“反过来，我也曾怀疑过你。我们扯平了。”
  他们围住彼得。
  “不！！！”小矮星彼得失声尖叫，痛哭流涕瘫坐在地板上往后蹭道，“放过我！詹姆不会想看见他的三个朋友杀了其中一个的！求求你了！哈利——”他看见哈利嫌恶地往后，又忙不迭地从间隙看向斯内普，哀求道：“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求求你、求求你……快告诉我、你不会相信他的……他们两个曾经联合起来想要谋杀你——现在也是！他们两个要联合起来要谋杀我了！救救我救救我——”
  斯内普眼睛里爆发出凶光：“你还敢提我？”他踱步上前，“用不着他们俩来——我一个人就可以谋杀你——”
  “他是我的猎物！”布莱克气愤地抵开他，“我要为詹姆和莉莉复仇——鼻涕精！你别想抢过我！”
  斯内普寸步不让地逼视他，“谁要为那个愚蠢自大的混球复仇！我只是为了莉莉——”
  “好了、好了。”卢平哑着喉咙道，“我们可以三个人一起出手，是不是，别让他那么干脆利落地就死掉……彼得，”他慢慢说，一字一句吐清楚，“你否认吗？你把莉莉和詹姆出卖给了伏地魔。”
  彼得激烈地颤抖起来，三个人的阴影笼罩在他身上。
  “不——我不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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