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惨遭背刺

“教授！教授！”马尔福叫着闯进来，整个人苍白的脸上涌现着激动的红晕。
  “镇定，马尔福，如果你想要去和人鱼一展歌喉，就该去黑湖底下参加它们的祭祀，而不是在周末闯进你可怜院长的办公室冲他大喊大叫——我不认为你父亲会这样教你。”斯内普说，放下正在书写的羽毛笔，吩咐正坐在一旁熬魔药的温斯特来替他改卷子。
  塞尔温和马库斯也在这里。
  他们正在因为魁地奇比赛扮摄魂怪的事在办公室里关禁闭。
  不过看起来他们俩恨不得彼此遥隔三丈，但斯内普很恶趣味地把他们俩安排坐在一起合作处理魔药素材。
  马尔福就是在这个时候闯进来的。
  他像是刚刚才经过激烈的运动，濡湿的裤角上还沾着草叶，胸膛剧烈地起伏，企图平静自己的呼吸。
  “您绝对想不到我在霍格莫德看见了什么！”马尔福或许真的是一路跑回来的，他艰难地喘过一口气，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道。
  斯内普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
  “你看见了什么？”
  “波特！脑袋！”他吐出两个关键的词组，像是一下吃到一顿大餐似的满足，“——我在霍格莫德看见了波特的脑袋！”
  斯内普忽然像是听见了什么好消息似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但随即他反应过来，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你是说霍格莫德？我们愚蠢的、狂妄自大的波特先生那空空如也的脑袋出现在了霍格莫德？”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像是一道丝线拂过德拉科的耳畔。他打了个冷颤，知道斯内普生气了，但他随即更加兴奋。
  “是的，先生。”他按耐着看波特热闹的心，语气矜持地回答，“我想我的眼睛还不至于认不出疤头——先生，就在霍格莫德，我打赌他一定是用了什么隐身的道具。”
  他随即讲述了一遍，他在霍格莫德被一个半个波特的脑袋用泥砸的故事。
  斯内普像是一座石像一样安安静静地听了。
  “呵。”听完后，斯内普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渗人的冷笑，“做得很好，德拉科，加五分，因为你的乐于助人。”他像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我们伟大的救世主是怎么不顾其他人的辛苦，偷跑出去还炫耀自己的能耐的！”
  说着话的时候，斯内普眼底还有淡淡青黑色。
  这段时间，他不仅在查卢平，也在查闯进学校的布莱克。
  他还要上课、熬魔药、改试卷——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温斯特，你看着这个两个笨蛋，别让他们把魔药素材全都糟蹋光！”斯内普冷冷地甩下一句话，“我去看看，哈利·波特——他和他父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画像重重地关上门。
  ……
  斯内普保持着暴怒的神情气势汹汹地穿过礼堂，厨房，楼梯。吓得经过他的学生们一边瑟瑟发抖一边连滚带爬到一边给他让出道来。
  生怕慢了一步就被他找茬扣上几分。
  但斯内普越走，表情就变得越平静。他散步似地在四楼逛到独眼女巫雕像面前——刚好撞见压抑着惊慌的波特。
  他狞笑了一声。
  “波特。”斯内普鬼魅似的出现在哈利身后，声音像是蛇一样又轻又滑地钻到哈利的耳朵里。
  哈利控制不住地哆嗦了一下，双手迅速地揣进兜里，过了几秒，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回过身，强作镇定地喊了一声，“斯内普教授。”
  哈利的脸上全是细细麻麻的冷汗，他勉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接受着斯内普的审视，尽量让自己不要看起来心虚。
  斯内普的眼神在他的脸上游弋，但就是不说话。
  哈利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就在他快要忍不住逃跑时。他开口了。
  “真是不巧，波特。”斯内普轻声说，“我刚刚听见了一个奇特的故事。”
  哈利眼神慌乱了一下又迅速恢复镇定，“什么故事？”
  “是马尔福先生告诉我的。”斯内普开始绕着他踱步。哈利谨慎地跟着他绕，他用力地把手上的泥蹭到口袋里，再偷偷伸出手背着他绕。假装自己在隐瞒什么。
  “我对马尔福的故事不感兴趣。”他清清楚楚地说。
  “没关系，我有兴趣的很。”
  斯内普绕着他转，像是想要从他身上找出什么破绽来看。
  “听听看吧，波特，我有很大一个疑惑呢——你知道霍格莫德出现了一个浮在半空的脑袋——你猜猜那是谁的脑袋？”
  哈利不敢开口，生怕从哪就被他抓住破绽。
  “你的，你的脑袋，波特。”
  似乎是懒得和他在走廊上像是傻瓜一样的兜圈子了。
  斯内普停下来，轻言细语地说，眼睛紧紧地盯着哈利。
  “什么？我从没去过霍格莫德——”哈利立刻说，也随着他停下来。
  “哦，是吗？那这是什么——”说那时迟那时快，趁哈利跟着停下来松懈的一瞬间。斯内普闪电般的出手，拽住哈利背着的手，强硬地扯出来，翻出他的手心。

  “你干什么？”哈利完美地装出一脸迷惑的表情，脸上还带着些对被突然拽痛了的不满。
  斯内普的脸铁青下来。
  哈利的手心里干干净净的，只有指缝里还有一些泥，但那种程度也能说是刚刚碰见了什么东西，指缝有残留，是属于正常范围内的“干净”。
  “看吧，没有什么。”哈利说，嘴角忍不住浮现一丝笑容，这波啊这波就叫做预判。
  斯内普瞥见了他的笑容，当即冷笑一声，突然反手把手往哈利的袍子内一抓，趁他阻挡不及，从他兜里夺出来一张折叠好的羊皮纸。
  幸好哈利没有在佐科那买任何东西，“这只是一张空白的羊皮纸而已，还给我。”他说，用力挣脱斯内普钳住他的手。
  斯内普拿着那张羊皮纸，便不再在乎哈利挣脱双手了。
  “一张羊皮纸？”斯内普低声说，目光从哈利脸上移动到羊皮纸上，“我恐怕这张羊皮纸我看起来眼熟——”
  他伸出魔杖，指着羊皮纸念道。
  “原  形  立  现。”
  哈利的心一下子缩紧了。
  但羊皮纸没动。
  “原形立现。”斯内普又念道，加强了一点力度。
  羊皮纸还是不动。
  哈利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斯内普黑峻峻的眼睛里闪烁着光，他轻声说，“最后一次尝试，不行我们就把它烧了吧——反正也只是一张空白羊皮纸，波特。”
  “别——”哈利立即阻止到，甚至冲动地想要冲上去抢走羊皮纸。
  但斯内普哼出一声充满愉悦的鼻音，眼睛里闪动着恶意的光芒。他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只是微微抬手就避开了哈利的动作。
  “波特，为什么这么激动呢——就像你说的，这只不过是一张空白的羊皮纸而已。”他抬高声音，“如果你需要，我办公室还有很多。”
  哈利完全不能反驳，他不能真的扑过去把羊皮纸抢回来，那就坐实了他偷跑出去的事实。
  他还要去引诱布莱克找到他，而不是潜入学校去攻击无辜的同学——罗恩害怕后也支持了他，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的原因。
  哈利强忍着怒火，把手收回去，硬邦邦地回道：“感谢你的慷慨，先生。我真希望在我卷子上也能看见您的好心。”
  但在哈利放下手，气愤的扭过头不看斯内普的时候，斯内普嘴角飞速地上扬，似乎发现自己太过高兴又迅速地压平嘴角。
  “我以霍格沃兹斯莱特林学院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名义，命令你显出原型。”
  哈利绝望地发现羊皮纸上真的开始浮现字迹。
  [……月亮脸先生向斯内普教授致意，对他成为了教授感到惊讶，并且请求他不要把他那大得不正常的鼻子伸到别人那里多管闲事。]
  ……
  “你在写什么。”德拉科凑过来试图看一眼温斯特正在写的信。
  “一封口信。”温斯特侧了身挡住德拉科的视线，有些淡淡的不悦，“不要乱动，马尔福，我希望你知道我正在写一封私密的东西，这不是你应该看的。”
  马尔福想要探过来的头缩了回去。他按回自己等着看波特热闹而躁动的心，乖乖地坐回去看着马库斯和塞尔温两人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处理泡泡荚。
  一个剥一个切。
  “拉罗，”温斯特喊到，家养小精灵啪地一声出现在办公桌旁，他把信递过去，“把这封信送给我们的老朋友，然后回来帮我看着他们俩。”
  温斯特指了指那两个笨手笨脚的傻瓜。
  拉罗响亮地答应一声，伸手接过信又啪地一声消失。
  “给谁的？”小精灵走后，德拉科锲而不舍地凑过来。
  温斯特翻给他一个白眼，继续改作业没理他。
  德拉科只能悻悻地坐回去，期待斯内普能把波特带过来骂。
  他很愿意为这个作证，尽管波特当时看起来并不像是偷跑出来玩的。
  哈利屏住呼吸，接着往下看，字迹还没有消失。
  [尖头叉子哈哈大笑，好奇斯内普教授的油头会不会引起学生们的风靡，并表示很难想象他上课会是个什么样子]
  哈利心惊胆战瞟了一眼斯内普——确实很油。
  斯内普没心情瞪他，死死地攥着这张还在不断冒出字迹的羊皮纸，像是要把它盯出来一个洞。
  [大脚板搭上尖头叉子的背，并一本正经地表示，也许他是打算交学生们火焰咒，油头正好对它有辅助作用，而他的大鼻子说不定能成为新一代的魔杖。]
  哈利开始一边偷偷往后退，一边心里疯狂祈祷斯内普不要发现——但是迟了。
  [虫尾巴心地善良想要帮斯内普教授反驳一下，但是他思考了半天却发现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只能对斯内普教授表示……]
  斯内普愤怒地把羊皮纸揉成一团，喷火的眼睛抬起来死死地盯着哈利。
  “我想你需要更多的解释，波特先生——”
  哈利后退的距离刚好够他看见最后两行字，他瞬间心如死灰。

  “如果我说这只是个恶作剧玩具……你会信吗？”哈利艰难地呻吟道，耳朵嗡嗡地，好像听到了脚步声接近。
  [……表示也许大鼻子魔杖会在佐科笑料店大受欢迎。]
  斯内普用从鼻腔里狠狠的喷出一口气，作为回答。
  哈利痛苦地开始搜肠刮肚找词企图逃避斯内普的怒火。
  “看起来波特先生已经无话可说了，那正好，我们还有一个当事人可以为我们解答——”
  斯内普像铁钳似的手伸过来牢牢地捏住哈利的肩，劲大的像是要把他捏碎。
  “如果他不在，我们就去找校长。”斯内普漆黑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一眼，又滑到羊皮纸球上，紧接着把哈利往其他地方拖。
  哈利痛得被迫被他抓着走，途中还试图挣扎逃走。但斯内普抓得很紧，像是抓到了猎物的蚌壳死死不肯松开。
  脚步声更近了。
  “哈，”哈利听到斯内普冷笑一声，“我正要找你呢，卢平。”
  卢平教授正泰然自若地把手揣进他破烂的袍兜里——顺便也藏起来一个纸团。
  “啊，那真是不巧，我正在散步呢，西弗勒斯。”
  “走廊上散步？”哈利看见斯内普的脸抽动了一下，表情扭曲。
  “那我真是再荣幸不过了——我还以为是某个道具提醒你的。”
  “怎么会呢？”卢平脸上迅速露出惊讶的表情来，“恐怕你不知道，我经常在学校里散步，回忆我们的校园时光——那真是一段回不过去的好时光，不是吗？”
  哈利眼睁睁地看着斯内普脸色彻底扭曲，肩膀剧烈地疼痛起来，跟伤疤发作时有得一拼。哈利苦中作乐地想。
  “是吗，是吗？我真想不到在这时候你还有这种闲情逸致，我真是低估了你的悠闲，卢平。看看这张羊皮纸吧——你应该很眼熟。”
  斯内普要展开那张羊皮纸就得松手，为了不让哈利跑掉，他拽过哈利，把他推到两人中间挡住，然后重新展开被他揉成一团的羊皮纸展示给卢平看。
  “如果我的眼睛没出问题，我想这是你的字迹。”斯内普轻轻地说，“在找你的教学日志的时候，我可不是白干的。”
  卢平想接过羊皮纸。
  （斯内普盯了他一会，还是松手了。）
  他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这一看眉毛顿时忍不住挑高。
  “你有什么想说的？”
  卢平哦了一声，慢吞吞地收起羊皮纸，“我没看出什么大问题，也许只是刚好相似，这就是一张普通的羊皮纸。”
  “没有危险？”
  “没有危险。”卢平温和地微笑着说，“只是玩笑罢了，谁想读它，它就侮辱谁——你大可不必为此感到生气，西弗勒斯，你帮我代的课我都听说了——讲的不错。”
  “用不着你扯开话题，卢平。”斯内普好像完全不为所动，他扬起下巴，冷冰冰地说，眼睛里跳跃着怒火，“我想知道波特能从哪得到这玩意，我怀疑有不怀好意的人会引他偷溜出去——或许已经溜出去了。”他说，“对此我丝毫不感到意外。”
  “你太疑神疑鬼了西弗勒斯，我想这也许是佐科新产品——来自朋友的赠与。”
  走廊忽然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喘息声像是要断气了似的冲过来。
  “那是、那是、我送的！”罗恩冲到三人面前，急刹车似的停下。双手扶膝，剧烈地喘着气，拼命捋直舌头。
  “那是我送给哈利的，因为他只能孤零零待在学校——”
  “真相大白了，西弗勒斯。”卢平击掌而庆，他笑着向大家看了一圈，然后说，“就是这样，好了西弗勒斯，我还接着去散步，正好我找哈利有点学习上的事，我就把他带走了——对了，罗恩你也来吧。”卢平亲切地揽过哈利，顺手把羊皮纸揣到兜里，走出几步，像是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招呼罗恩到。
  “等等，”斯内普忽然说。
  卢平揽住两个孩子的手停下来，他转过头等着斯内普的话。
  显然，斯内普还在怀疑，罗恩跑得那么急，一路目标明确，就像早知道哈利会在哪出现。
  “我还有一个问题，卢平，不过不是对你的。”
  他清了清嗓子，问罗恩：“韦斯莱先生请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罗恩顿时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
  斯内普眼睛开始眯起来。
  眼看斯内普就要重新把他们俩逮回去，罗恩忽然灵感大发，灵机一动结结巴巴地回道。
  “……是、是、是温斯特！是温斯特告诉我你们在这的，我刚刚上楼的时候碰见他了！”
  斯内普开始酝酿的气势瞬间顿住了。
  “是吗？”
  他意味不明地说了句话。
  卢平默不作声地把罗恩扯到背后，拦住罗恩还想描补的话。
  “看来只是巧合……西弗勒斯。”卢平温和地说，忽然关切道：“你最近有点太累了，是不是没怎么休息？我看见你的黑眼圈有些重——西弗勒斯，你自己就是魔药大师，应该比我们更明白精力滋补剂不能滥用的道理。”
  “用不着你费心，我会注意的。”斯内普脸部扭曲了一下，感觉自己的耳朵像是被玷污了，怒气冲冲地甩下一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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